洛杉磯!?不會吧!”我和那個語言學家同時叫出了
斯蒂勒咧嘴道:“那個社區大概有300人,幾十年前是從伯利恆那邊漂洋過海遷徙過來的,我到他們社區中瞭解了一下,發現他們中間,老人和中年人都會說亞拉姆語,但是孩子和青年人就不會了。我想要是再過個幾十年,這個語種在美國也就徹底消失了。”
“走!”我走到門前穿上了外套。
“去哪裡?”斯蒂勒迷惑地問道。
我嘿嘿一笑:“自然是去那個社區!”
洛杉磯東側,一連好幾個區域都是猶太人的居住區。猶太人可能算得上是全世界最會做生意的民族,所以這些區域總體來說要比一般的街區好得多。
但是也有例外的,我們穿過幾條大街,來到一個街區的時候,呈現在我眼前的,卻是一個極度髒亂的貧民窟。
街區裡面的房子,都是用紙板、木板搭建的,極爲簡陋,有戴着傳統小帽的猶太人在街道上忙碌,一個個衣衫襤褸。
我們的車子停在街區前,一羣羣孩子圍住了我們,伸出小手向我們乞討。
我讓甘斯把準備好的巧克力和糖分給他們,這些小孩則領着我們進入了這個街區。
我們的到來,讓街區裡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頭的活,這些人看着我們,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照理說這樣地街區。平時是很少有人來的,更不會有開着豪華轎車西裝革履的人到他們的街區裡面。
猶太人的宗族觀念很強,走在街區裡面,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大宗族舉族遷徙過來地。從伯利恆到美國洛杉磯,他們到底經歷了多少磨難。估計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街區裡地孩子和青年人。對於我們的到來,是好奇的,中年人則十分友善地向我們打招呼。而老年人。目光裡則多了一份謹慎和戒意。
“先生;|找誰?”一個身材高大地中年人走到我地跟前。禮貌地問道。
斯蒂勒笑了笑。道:“我們是夢工廠電影公司地。想過來找你們這裡管事地。”
要是在平常。任何聽到夢工廠電影公司地人。臉上一定會露出驚訝地表情。但是這個男人並沒有出現我想像中地任何激動地神色。而是皺了一下眉頭,好像根本就對夢工廠電影公司不敢興趣,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夢工廠電影公司。
“跟我來吧。”中年人衝我們揮了揮手。然後頭前帶路領着我們向街區地深處走去。
越往裡走。街道越寬。兩旁地房子也都越工整。我們跟在那中年人的身後。如同進入了一個迷宮。
然後在街道的盡頭,突然出現了一個用石板鋪就地極其乾淨地小廣場,廣場上聳立着一座雖然規模不大但是精緻一場地小教堂。
廣場上一塵不染。一看就知道是每天都有人用水沖洗,和剛纔地髒亂地街區形成了鮮明地對比。
我和斯蒂勒以及那位語言學家都呆了起來。
“你們在這裡等一下。”中年人讓我們停在教堂的門口。然後一個人走了進去。
教堂裡面十分的昏暗。看不清楚具體地情況。只能隱隱約約聽到有誦經聲。
“老闆。他們這是教堂嗎!?我們平時看到的教堂都是高大開闊地。有這巨大地玻璃窗戶。裡面光線充足。怎麼他們地教堂卻搞得像山洞一般?”站在門外,斯蒂勒笑聲嘀咕了起來。
“其實這樣地教堂,纔是最正宗地猶太人地教堂。要知道。在猶太人地心目中,教堂是和上帝交流的地方。那是極爲隱秘的事情,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讓別人看見。這種宗教觀。是最正統的宗教觀。現在看到地窗戶巨大的人聲鼎沸地教堂。都是教會世俗化地產物。是爲了拉攏人地。你想想,上帝會喜歡那樣一個世俗地地方嗎?”語言學家的解釋,讓我和甘斯都點了點頭。
我們在外面等了一會,然後看見那個中年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長老讓你們進去。”他看了我們一眼。帶着我們進入教堂。
果然像語言學家所說,這個教堂裡面的佈局和一般的教堂根本不同,空間狹小而曲折,裡面沒有一排排地長椅,更沒有任何的宗教畫,也沒有任何耶和十二門徒的塑像。牆壁上乾淨得很。
“這是典型的原始教派的教堂!他們只信奉萬能的耶和華而不信仰耶穌。你們看。這裡面沒有任何地圖像和標識,因爲《舊約》裡面十誡地第一條就是耶和華是唯一地真神。其他的任何神像、圖形都是傀儡,所以他們不像基督徒那樣在教堂裡畫十二門徒以及耶地畫像,甚至連十字架都不立在教堂裡。“語言學家一邊說着一邊嘴裡嘖嘖稱讚,極爲興奮。
穿過了曲曲折折的過道,我們來到一個開闊的地方。看得出來,這裡是教堂最重要的地方:祭壇。
整個祭壇被巨大的石塊分爲內外兩個殿,我們走到外殿門口的時候,斯蒂勒和那個語言學家都被欄了下來。
“長老說了,只有你能進去。”中年人看了我一眼。
“這就奇怪了!我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介紹各自的身份,這些長老更沒有看到我們,怎麼就知道我是老闆呢!?”我頓時迷糊了起來。
我在外殿門外脫掉鞋,然後赤腳走了進去。
外殿雖然不大但也不小,裡面空空蕩蕩,這裡可能是猶太人做各種宗教儀式的場所。到了內殿的門口,中年人就不進去了。他從旁邊地櫃子裡拿出了一條白色的大布,被我裹了起來,然後拉開了內殿的大門,讓我進去,自己卻不敢看裡面的東西。
我內心生出了無限的疑惑。也不再多問。低頭走了進去。
一進內殿,頓時覺得裡面光亮了許多,擡頭看時。卻見內殿不是很大。周圍地牆壁上都點上了蠟燭。
依舊是空空蕩蕩。正面是一個極其高大地祭壇。
祭壇上沒有十字架。只有一個巨大的帷幕。帷幕把裡面圍裹得嚴嚴實實。但是通過帷幕的一角。我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金燦燦地櫃子方在上面。
“難道這是約櫃!?
地看着那個金燦燦的櫃子。我的心劇烈的抖動了起
—
任何熟悉《舊約》的人都知道,約櫃在猶太人的心目中的重要性。
歷史上。約櫃是個用木頭造就地櫃子,裡面放着刻着十誡的兩塊石板,一根摩西地哥哥亞倫用過的手杖,一個用金子做成的罐子。在櫃子的上面,是兩個用金子鑄就地天使,兩個天使面對面用翅膀圍成了一個空間,那個空間是上帝的所在。約櫃放在什麼地方,就意味着上帝在什麼地方,約櫃在猶太人的心目中。就是神的象徵。
對於信徒來說。約櫃裡面盛放的那兩塊上帝親自書寫的刻有十誡地石板。是上帝和人類聯繫地終極。
約櫃是上帝和猶太人立約地證據,也是上帝的居所。因此,是這個宗教最神聖地聖物,歷史上被教會奉爲聖物的聖盃在它面前,簡直無法可比。
約櫃在遠古時期,都是放在流動的聖殿的至聖所內,傳說有人偶爾會看到它,上面經常被雲霧和隱約的雷電纏繞。後來大衛王在耶路撒冷建立聖殿,約櫃就一直放在那裡,3000年前,約櫃從神殿神秘消失,從此成爲歷史上最大的一個懸案。
這個約櫃,是否就是那個消失的約櫃!?
我的心,頓時亂了起來!
但是隨即我就暗笑自己異想天開。
要知道,這個約櫃可不是一般的東西,作爲最偉大的聖物,怎麼可能出現在美國的一個猶太人的貧民窟裡呢!說不定,這個放在祭壇上的櫃子根本就是一個仿製品,又或者不是約櫃而是另外的一種宗教器物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也就漸漸沉穩了下來。
祭壇下面,是一塊巨大的暗紅色的地毯,地毯上坐着三個穿着巨大黑袍的老人。
他們裹在嚴嚴實實的袍子裡,只能看到臉。
這三個老人,年紀至少要在80歲左右,身材枯瘦,臉上.連綿的丘壑,白色的鬍鬚一直飄在胸前。坐在他們的對面,一股肅穆之氣撲面而來。
看着他們身上的黑袍,我知道,他們是傳說中的祭司。
他們看着我,目光空寂。
我們就這麼相互凝望,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然後,我看見中間的那個老人笑了一下,他用他那極爲沙啞的聲音對我說道:“安德烈.柯里昂,羅姆.柯里昂之孫,紅龍家族的後裔,除了我們三個人,你是幾十年來走進這個內殿的第一個人。”!!!!!!
我一下子呆了起來!隨後巨大的疑惑再次在我心底涌出!
他怎麼會知道我爺爺的名字!?
儘管現在幾乎所有美國人都知道我是紅龍家族的子孫,但是除了老爸、老媽、二哥、我以及老沃爾夫岡等極少數的人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爺爺的名字!
他們三個猶太祭司怎麼會知道!?
他們是誰!?
一連串巨大的疑問,讓我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爺爺的名字!?”良久,我才悠悠地問道。
中間的老祭司笑了一下,和旁邊的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看着我說道:“不要問我們爲什麼知道你爺爺的名字。我只能告訴你,這一切都是萬能的父的指引,否則,你也不可能會到這裡來。”
他們的話,讓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那個高高的祭壇。
在擡頭的剎那,我彷彿覺得有道目光在盯着我。
“安德烈.柯里昂,說說你爲什麼到這裡來?”還沒等我看到祭壇,老祭司就用話語阻止了我的這個行爲。
“我想找一些會說亞拉姆語的人拍攝一部電影。”我老老實實地說道。
老祭司笑了一下,道:“你的那部電影,拍得是拿撒勒的耶地吧?”!!!!!!
如果說剛纔他說出我爺爺的名字的時候。我還認爲他們可能是僥倖通過某種渠道得知地從而產生懷疑的話,那麼這一次,我就徹底腦癱了。
《基督受難記》可是夢工廠的絕密。而且經過我特意的囑咐之後,所有人都不可能對別人說,這個貧民區裡的老頭又是如何知道!?
一瞬間,我的心裡涌出了一個猜測。
也只有這個猜測能解釋一切!
“拿撒勒的耶”,這是耶的那個時代,人們稱呼耶的叫法。老祭司要是在外面地教堂裡說這句話,肯定會被基督徒扔出教堂的,因爲在他們看來,這是極度不尊敬地說法。
“是。”我恭敬地回答道。
老祭司笑了笑。張開雙臂對我說道:“看來你的電影要改一個名字了。”
“改名字!?”我有點聽不明白。
“你必須要把電影名字中的那個‘基督’改成‘耶’。”老祭司盯着我,目光和藹。
“謹遵教誨!”我答應了下來。
老祭司長出了一口氣。道:“你的事情,我們都很清楚,放心吧,我會讓外面地人配合你拍電影的。其他的事情就要看你的了。你可以出去了。”??????
這就完了!?我愣了起來。
“我想從他們中間挑選演員,有可能的話,主演也要從他們中間挑選,不知道可不可以?”我輕聲問道。
老祭司呵呵笑了一下,道:“拿撒勒的耶和他地母親本來就是猶太人,自然可以從猶太人中挑選。瑪麗亞你或許能挑選出來。不過拿撒勒地耶你就挑選不到了。”
“爲什麼挑選不到?”我追問道。
老祭司沉吟了一下道:“因爲他們演不了這個義人。如果可能地話。還是你自己來完成這個考驗吧。”
“我自己來完成?!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自己親自扮演!?”我睜大了眼睛。
老祭司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可我能演得了嗎?”我對自己能不能演得來耶表示懷疑。
“我們都是父地子,沒有什麼演得了演不了。況且……”老祭司猶豫了一下。
“況且什麼?!”我問道。
老祭司微微一笑:“況且這是
事情。”
我沒有說話,坐在毯子上。精神有些恍惚起來。
“好了。你可以走了。孩子。”老祭司對我揮了揮手。
我失魂落魄地站起來。低頭退了出去。
在往外退地時候。我偷偷地瞥了一眼祭壇上地帷幕。這一次。我只看到櫃子地一角,角上露出了一個金燦燦地東西。我仔細看了一下,那是一個天使地腳。
從教堂裡出來,走到外面地白日之下,剛纔的一切,彷彿就是一個夢!
“老闆,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一旁地斯蒂勒關切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感到渾身無力,也不願意回答斯蒂勒的話,在小廣場的旁邊找個地方坐下,然後就看着面前的這個小教堂發起呆來。
接着我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仔細地過了一遍,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斯蒂勒見我神情奇怪,也不敢多問,只是忐忑不安地看着我。
我們在廣場上等了一會,就看見剛纔領着我們進去的那個中年人走了出來。
他來到我的跟前,表情比剛纔客氣了不少,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我叫尤里.基維.基林伯格,長老說讓我全面配合你的工作。”
我和他握了握手,然後問他道:“長老有跟你說我的工作是什麼嗎?”
尤里搖了搖頭,道:“這個長老沒說,他只讓我配合你。”
我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道:“是這樣的,尤里。我打算讓你們整個街區的人幫助我拍攝一部電影。”
“拍電影!?我們?!”尤里地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不錯。”斯蒂勒摟着尤里地肩膀笑了起來。
尤里指着教堂,轉臉對我說道:“如果我們都去幫你拍電影的話。誰來看守教堂呀?”
“什麼意思?”斯蒂勒聽糊塗了。
那個語言學家更是納悶。一個教堂,有什麼好看守地。
但是我的臉上。卻多了一份凝重。
尤里看着我道:“柯里昂先生,我們怕不能全部跟着你去,因爲對於我們來說。看守教堂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都跟你去了,萬一教堂發生什麼意外,我們就成了罪人。”
斯蒂勒哈哈大笑:“尤里。看你說地,一個教堂能發生什麼意外,再說,即便是賊,也不會光顧你們這裡的。放心吧,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們老闆也會給你們賠償的,大不了重新給你們蓋一個新教堂。”
尤里腦袋搖晃得跟個撥浪鼓一般:“不可能!這個教堂地每一塊石頭都是我們從耶路撒冷運過來的。你們怎麼蓋一個新的!?”
“什麼!?整個教堂都是從耶路撒冷運過來的!?”尤里的話。頓時讓我兩腿一軟,差點暈了過去。
尤里的話,不僅讓我呆掉了,也讓斯蒂勒和那個語言學家呆掉了。
從耶路撒冷到洛杉磯。他們這羣人舉族遷徙過來就已經讓人甚感意外了。竟然說眼前地這個教堂也是整個從耶路撒冷遷徙過來,誰相信!?
“尤里,你就別騙我們了,你以爲教堂是刀叉呀,放在口袋裡就能帶過來了!這可是一個教堂!”斯蒂勒都要笑死了。
尤里卻是一臉的嚴肅,看着我道:“我沒有說謊。這件事情是我爸爸親自告訴我們地。而且這裡地大部分猶太人都知道。”
說實話。雖然尤里的說法在常人看起來極爲荒謬。但是見識到了剛纔的那個神秘的大祭司地能力。我還是認爲這是可能地。
把整個教堂般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個教堂不是很大。只需要多弄幾艘船,把這些石頭什麼的編號就行了。等到了這裡,再按照號碼重建,也沒有什麼問題。無非就是費工費時費錢而已。
尤里把我們帶到了街上的一個小飯館裡,幾個人邊吃邊談。
“尤里,你們這些人爲什麼不在耶路撒冷那邊呆着怎麼輾轉萬里來到了美國呀?”吃東西的時候,我漫不經心地問道。
現在對於這羣神秘的猶太人,我是極爲好奇。
尤里搖了搖腦袋:“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來到這裡地時候還笑,什麼都不記得,估計纔剛滿月吧。對於爲什麼我們來到這裡,長老們也不說,我只是聽爸爸講我們是‘撒哈’。”
“撒哈?撒哈是什麼?”語言學家問道。
“你是研究亞拉姆語地,難道不知道這詞地意思嗎?”斯蒂勒對着語言學家搖了搖頭。
語言學家馬上面紅耳赤起來,坦言自己不知道。
“他肯定不知道,因爲這個詞只有極少數猶太人才知道。”尤里臉上露出得意地神情,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撒哈在古亞拉姆語裡,是守護者地意思。”
“守護者?別逗了,你們能守護什麼東西?難道是那個教堂!?”斯蒂勒啞然失笑。
尤里十分認真地說道:“不錯,我們地任務就是守護那個教堂。”
哈哈哈哈,斯蒂勒笑聲更大了:“不就是個小教堂嘛,用得着讓你們漂洋過海跑到美國來守護!?”
一旁的語言學家也是忍俊不禁。
只有我心中直犯嘀咕,恐怕他們守護教堂是假,守護裡面地那個櫃子倒是真的!
如果那個櫃子是約櫃的話,一切都迎刃而解,爲了一個約櫃別說是漂洋過海,就是讓他們把性命奉獻給上帝,他們也會要不猶豫地拿出來。
而如果這一切是真的的話,那我剛纔豈不是和上帝面對了面!?
尤里被斯蒂勒和語言學家笑得有些惱了,看着我坐在一旁臉色凝重,道:“柯里昂先生,我可沒有說謊。不過我族裡從來沒有人進入過內殿,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除了三位長老之外有別人進去呢。”
我笑着點頭道:“尤里,我相信你。”
“真的!?那太好了。”尤里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你們街區上一共有多少人能說亞拉姆語?”有斯蒂勒和那個語言學家在場。我不想再讓尤里繼續說他們地秘密,便轉移了話題。
提到這個,尤里的表情頓時放鬆了不少。
“柯里昂先生。我們街上一
多人,能夠說亞拉姆語地,有超過一半,那些小孩和不會說了。像我這樣年紀地,比我年輕一點的。都會說。”尤里笑了笑。
“那好。等會能不能把他們全部都召集起來?”我問道。
尤里一拍胸脯:“既然是長老吩咐我全力配合你,這個自然沒有問題。”
吃完了飯,我跟着尤里來到了街區中間的空曠地帶。尤里把街上能說亞拉姆語地人都召集了起來。
這些人擠在一起,好奇地看着我。
“柯里昂先生。有什麼事情你就吩咐吧。”尤里笑着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這些猶太人,年紀最輕的也有三十多歲了。再往下。再年輕的就不會說亞拉姆語了。
“尤里,你讓他們排成一隊,我要從他們中間挑選一些出來演電影。”我對尤里吩咐道。
尤里點了點頭。來到人羣之中,用亞拉姆語喊了一通,人羣馬上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人人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這傢伙剛纔說了什麼把這些人搞得這麼興奮?”斯蒂勒轉臉問語言學家道。
語言學家攤手道:“他告訴他們,我們是來讓他們演電影的。”
近兩百人排在街道上。男人帶着猶太帽相互議論。女人則抱着孩子小聲聊天。這樣的隊伍,實在是壯觀得很。
尤里從旁邊搬來了一個簡陋地小木桌。我在後面坐下。然後拿出了演職員表。開始在這些人中挑選演員來。
忙活了半天。也午飯都沒吃,總算是那這一兩百人看了一個遍。
結果是讓我身爲欣慰地。
到現在爲止《耶受難記》所缺的演員。大部分都是電影中的猶太人,比如猶太大祭司、尋常地信衆、耶的幾個信徒等,街區裡地人,一些很適合這些角色,尤其讓我高興的是,街區裡竟然還有十幾個祭司地培養人,也就是說他們接受地都是祭司的教育,有可能成爲未來的大祭司,所以讓他們來扮演電影中地大祭司,簡直是太合適不過了。
尤里本人也分到了一個重要角色,這個角色就是耶被釘上十字架之前,那個幫助他扛十字架的人。這讓尤里很是高興。
挑選完畢之後,我把尤里叫道了身邊,拍着他的肩膀道:“尤里,你去和長老們商量一下,看他們最多允許讓我們帶走多少人,你們這些人,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全部帶走,有你們這些真正的猶太人在,在羣衆演員上,我也就不用費心了。”
尤里答應一聲,一溜煙地向教堂跑去。
過了不久,這傢伙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長老說了,如果可以地話,你可以把大家都帶走拍電影,但是你必須拍人來守護教堂。”
呵呵呵呵,我頓時笑了起來。這個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斯蒂勒,回去叫卡羅帶着他地廠衛軍到這裡來看護。”我轉臉對斯蒂勒說道。
有卡羅地廠衛軍在,別說是人,就是鳥也別想飛到教堂裡。
“老闆,現在所有演員都齊了,但是扮演耶和聖母瑪麗亞的人還沒定下來呀。”斯蒂勒看着我手頭地那份演職員表,皺緊了眉頭。
我聳了聳肩,道:“其實上,還剩下一個人沒有定下來。”
“哪個?”斯蒂勒睜大了眼睛看着我道。
我笑了一下,拿起筆把自己地名字寫在了耶地後面。
“老大,你要扮演耶!?”斯蒂勒眼珠子掉了一地。
“怎麼,你反對!?”我白了他一眼。
事實上,自打老祭司告訴我讓我扮演耶,我就已經決定了。
在外貌上,我地臉型和教堂裡畫像上的耶差不多。如果粘上呼吸留長頭髮。應該沒有問題,更重要地是,不知爲什麼。我十分相信大祭司說的話。他說我行,那可肯定行。
這一次,用大祭司地話來說,就當是對我進行地一次考驗和歷練吧。
斯蒂勒笑道:“老闆,耶怕不是長着金黃色的頭髮吧。”
我摸了摸頭髮,笑道:“這個好辦,染了就是了。”
斯蒂勒點了點頭。道:“老闆你演也好。這麼重要的一部電影,要是換成別人,我們還真不放心。再說,你要是出演耶。肯定會成爲一條爆炸性地新聞!對於我們這部電影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嘆了一口氣道:“是呀。扮演耶的人確定了。但是扮演聖母瑪麗亞的人就難辦了。我剛纔看了一下,所有的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在氣質上符合的。要想找到合適的,怕是十分的困難。”
斯蒂勒聽了我這話,也是眉頭緊鎖。
一旁地尤里貼了上來,道:“柯里昂先生,你說地扮演瑪麗亞的這個人。有什麼要求嗎?”
看着尤里臉上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我就覺得這傢伙可能會有辦法。忙道:“其實要求也不是很多,年紀在五十歲左右。氣質優雅淡定聖潔。最好能會說亞拉姆語。”
“這就完了?”尤里傻傻地問道。
“尤里。光這三個條件就夠苛刻地了!”斯蒂勒在旁邊被尤里這個表情弄得極度不爽。
“對。只要符合這三個條件就行,怎麼着。聖母瑪麗亞,當時也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猶太母親罷了。”我對尤里點頭說道。
尤里沉吟了一下,道:“柯里昂先生,我知道一個人,也許是你要找地人。”
“真的!?她在哪裡!?”我一把扯住了尤里地胳膊。
如果真地能找到這個人,那尤里可就幫了我的大忙了。
斯蒂勒也在旁邊差點蹦了起來,他熟悉我的脾氣,在沒找到合適地演員之前,我是根本不會拍戲的,現在米高梅的《萬王之王》正在熱火朝天地拍攝,我們這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光着一點,就夠讓他這個當副導演的着急了。
尤里撓着頭道:“柯里昂先生,這個人原來也是我們族裡的人,後來離開了街區,被洛杉磯一個修道院收去做了修女,現在是那個修道院地院長,年紀比我小一歲,正好五十,脾氣、心腸都挺好,而且她會說亞拉姆.
“那趕緊帶我去!”我一把拉住尤里,向街頭跑去。
“尤里,你說的那個修道院叫什麼名字?”到了車上,我轉臉問尤里道。
“撒瑪利亞修道院。”尤里說出了一個讓我心頭一震地名字。
撒瑪利亞,墮落之城,在《舊約》裡,曾被上帝毀滅,在《新約》裡,施洗約翰就埋在那裡。
用這樣地一個名字給修道院命名,那就表明,這個修道院一定不是隸屬於梵蒂岡教廷地修道院。
“這個修道院,是不是傳統教派的?”我笑着問尤里道。
尤里對傳統教派倒是瞭解甚多,侃侃而談:“不錯,這個修道院是洛杉礬傳統教派下面地一個分院,他們和我們關係很好,傳統教派的教宗經常和我們的長老會面,這個修女就是他們點名要去的。”
尤里的介紹,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但是他說的另外一句話,倒是讓我很感興趣。
“傳統教派的教宗經常和你們的長老見面!?真的假的?”我裝出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笑着問道。
傳統教派的教宗雖然在名聲和權勢上都比不上梵蒂岡教皇,但是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傳統教派信徒的心目中擁有着無比崇高的地位,他經常和那三位大祭司見面,這其中恐怕隱藏着些許重大的事情吧!
尤里點了點頭,道:“每個月教宗都會來一次,他會和教宗在外殿交談。具體談什麼我不清楚,不過他對我們地長老似乎很是尊敬。”
尤里的話,越發肯定了我心中原想的那個猜想。
“尤里,這個修女叫什麼?”車子在道路上飛馳而去。兩旁的行道樹迅速後退。
而尤里說出地名字,讓我和斯蒂勒同時直起了腰板。
“瑪麗亞。她的名字就叫瑪麗亞。”尤里輕描淡寫地說道。
“瑪麗亞!?”我和斯蒂勒相互看了一眼,嘴張得比盆還大。
這也太巧了吧!
我不再詢問尤里,轉臉望向窗外。天空之上,雲層厚實,陽光從雲層地縫隙中漏下來,彷彿天啓。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註定的!?我地耳邊。突然響起了大祭司說過的話。
撒瑪利亞修道院。離猶太街區並不是很遠,車子行使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就進入到了綿延起伏的叢林地帶。
這裡是傳統教派的教區。也是美國最大的一塊傳統教派地領地。尤特烏斯.克雷是管不了這裡地。
車子在道路上行使,兩旁都是像我的老家伯班克的小鎮,雖然不大。但是環境十分地優雅。幾乎每個小鎮裡都聳立着教堂。而這些教堂和平時的天主教堂有很大的不同,無論風格還是在形式上。都是典型地傳統教派地教堂。
車子一路開過去,遠遠地看到一個山谷。雖然是冬天,但是山谷裡滿是針葉林,所以依然青翠一片。
“柯里昂先生。撒瑪利亞修道院就在山谷裡。”尤里指着那個山谷道。
車子沿着不太寬的馬路開向山谷,到了谷口,發現一個不大地湖泊出現在面前。雖然談不上煙波浩渺,但是平靜如鏡,映着天空,水光倒影。別有一番風味。
在湖邊的一個小山坡上。一個修道院隱隱約約出現在我們的眼前。白色的牆壁。黑色地尖頂,如果是一隻鳥兒落在山坡之上。靈動異常。
“這裡的風景,真是美呀!”斯蒂勒打開了車窗,一邊欣賞外面的湖光山色,一邊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
“尤里,對這個瑪麗亞修女,你知道多少?”我問尤里道。
尤里咂吧了一下嘴,說道:“要說熟悉,我挺熟悉她的,但是要說不熟悉,我對她的瞭解也不多。”
“尤里,這話怎麼講!?這不是前後矛盾嗎?”斯蒂勒叫道。
尤里聳了聳肩膀道:“瑪麗亞還沒當修女的時候,只是街上地一個小姑娘。我們倆因爲年紀差不多,所以平時關係極好。”
“那豈不是說你們兩個從小就在一起廝混?現在都一把年紀了,你還和她關係密切,難道你對他有意思?”斯蒂勒在一旁調戲起尤里來。
尤里使勁地晃起了腦袋,叫道:“可不能這麼說!瑪麗亞和我可不一樣!”
“當然了,人家是女地,你是男地,如果她也是男的,那你們倆地關係可而就複雜了。”斯蒂勒哈哈大笑。
尤里有點惱怒了,叫道:“我說瑪麗亞和我不一樣意思是她和我的身份不一樣!”
“尤里,什麼意思?”我聽出了尤里話中的意思。
尤里道:“瑪麗亞從小就受到長老們的特別看護,不允許我們這些小孩和她接近,等到她十幾歲的時候,教宗就把她帶走了,然後她就一直住在這個修道院裡。”
“這倒是奇怪得很了。聽你的意思,這位瑪麗亞修女豈不是屬於那種特別人物!?”斯蒂勒收斂了笑容,一字一頓地說道。
尤里使勁地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瑪麗亞修女,還真的不尋常。
車子拐過了幾個彎道,終於在修道院門口停了下來。
這個修道院,坐落在山坡之上,需爬上高高的階梯才能進入。
我們從車裡下來,步行上了階梯,剛爬上去,尤里就欣喜地指着前方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那就是瑪麗亞修女!”
我連忙擡起頭來,在看到瑪麗亞修女的一瞬間,我一下子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