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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6月2日。《色戒》的最後一場戲。
格蘭特的別墅跟前,夢工廠的所有工作人員全部到齊,除了他們,還有幾乎整條哈維街區的人,電影委員會的人也悉數到場,格蘭特訂了一箱香檳在外面等着我帶着演員出來,別墅外面,人山人海。
別墅裡面,兩臺攝影機準備就緒,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興奮的表情,大家望着詹姆斯和茱麗,等待着我喊開始。
“全體注意,《色戒》的最後一場戲,三,二,一,開拍!”我大喊一聲,房間裡事先安置好的起爆裝置將周圍的玻璃、瓶瓶罐罐炸得到處翻飛。
由於漢克頓的告密,普朗克率領着南方軍隊攻入喬治•;不什的城市,包圍了他的住宅,普朗克的妻子、黛德麗好友的瑪利亞派人告訴了黛德麗南方軍開拔即將把他們包圍的消息勸她逃走,但是黛德麗卻選在了和不什呆在一起,大軍包圍不什的住宅,不什率軍抵抗,擊斃漢克頓的同時也身受重傷,普朗克在房間外喊話,只要黛德麗處死不什便可以饒她不死,但是黛德麗卻緊緊握着不什的手,和他一起笑着走向了房門,走向了迎面射擊過來的槍林彈雨。
影片在兩個人的走出房門的時候結束,沒有出現他們被打死的鏡頭,而是定格了他們偎依在一起的背影。
“cut!”我在攝影機後面喊停的時候,周圍一片歡呼,伯格、甘斯、詹姆斯、茱麗,還有所有的工作人員,大家緊緊擁抱在一起,衝出房間和外面的人羣融爲一體,一時香檳四射,歡聲雷動。
馬爾斯科洛夫和福克斯笑嘻嘻地來到我身邊,兩大電影巨頭一左一右地把我夾在中央,前面的那些記着舉着相機啪啪地給我們拍照。
“柯里昂先生,恭喜電影順利殺青,今晚我和福克斯在帝國酒店請客,怎麼樣,賞不賞光?”馬爾斯科洛夫眉開眼笑。
這等好事我當然答應,更何況來好萊塢這麼長時間,我過去的最高級的地方也只是市政府,白吃白喝,說不定還會和兩個老頭擦出火花,爲何不去?!
“既然馬爾斯科洛夫先生這麼看得起我,我當然願意聆聽兩位前輩的教誨。”我抓住兩個人的手,和他們一起對着迎面而來的照相機堆起了微笑。
晚上八點半,我帶着甘斯、伯格、詹姆斯和茱麗準時赴宴。
帝國酒店位於好萊塢的中心,是一個20層的建築,裡面的佈置富麗堂皇,是好萊塢明星大腕常來的地方,不僅可以吃飯睡覺,還有應有盡有的娛樂措施,是洽談生意、毀屍滅跡、男歡女愛的必備場所。
我們五個人中,除了詹姆斯和我有過出入高檔酒店的經歷,其他三個簡直就是菜鳥,胖子和甘斯從進酒店的起眼睛就不知道哪裡放了,偏偏這裡的女服務員個個出落得如花似玉而且身上的衣服很少,看得兩個傢伙到後來眼神直髮飄。
“怎麼了,青光眼?!”看着兩人哈喇子直流的樣子,我瞅旁邊沒人每人給了一腳。
“老大,我要做好萊塢最好的攝影師,那樣就可以天天瞄這些小妞了!”伯格擦了擦口水,眼睛眯成一條線。
“瞧你那點出息?!”我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他一句,走進了電梯,茱麗在後面笑得低頭跟了進來。
馬爾斯科洛夫和福克斯兩個傢伙定的包間在15層,這一層是整個帝國酒店最豪華的一層,打開電梯門的瞬間,連我也不僅驚歎於這幫電影人醉生夢死的生活起來。
地毯全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名貴地毯,門把手、椅把手、燈臺等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全部用金箔包上,出了電梯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面積有籃球場那麼大的一個大廳,中央的一尊半裸的繆斯女神的神像竟然全身披掛金銀,周圍紅男綠女,往來穿梭,香水和古龍水的氣息平面撲來。
一個盛大的宴會正在進行。
“老大,我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了,兩個老傢伙不是請我們吃飯的嗎,這裡是宴會呀。”甘斯嘀嘀咕咕道。
我看了一下,心也有點虛,看着人家一個個名牌西裝、名錶鑽戒,再看看我們,身上的衣服都是租來的,茱麗身上連一件首飾都沒有,確實寒酸到了家。
“走,看樣子是走錯地方了。”我頭一搖,帶頭就要撤。
“柯里昂先生!”我走了沒幾步,聽見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轉過臉去,馬爾斯科洛夫笑面虎一般站在大廳的外緣看着我。
他這一嗓子,把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我們的身上,鄙夷、疑惑、嘲笑……各種各樣的眼神在我們身上游走,臉皮最厚的甘斯也不僅低下了腦袋。
“這個時候可不能丟人!”我暗自給自己打了一下氣,擠出一絲紳士笑容朝馬爾斯科洛夫走過去,大聲道:“馬爾斯科洛夫先生,我還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了呢。”
我們像好朋友一樣擁抱在一起,周圍的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陡然變了樣,能和老馬見面如此親熱的,放眼好萊塢除了各個公司的電影巨頭,也沒有幾個人呀。
一時間,人羣裡指着我議論紛紛。
“安德烈,我們可等你很久了。”我和老馬沒說了幾句,福克斯從旁邊走了出來。
“福克斯先生,你也早早到了呀。”我伸出右手。
“呵呵,馬爾斯科洛夫做東,誰敢不來?”福克斯開玩笑地聳了聳肩。
這回,人羣裡的議論聲高了幾個八度。
老馬和福克斯,兩大電影巨頭,平常人連見個面都異常困難,導演、演員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引起他們的注意,這個衣着寒酸的年輕人是誰!?爲什麼他會讓兩個老頭如此熱情招待?!
“馬爾斯科洛夫先生,這好像不是單單吃飯這麼簡單的吧。”我指了指人羣。
馬爾斯科洛夫和福克斯看了彼此一眼,哈哈大笑。
“安德烈,你以後別一口一個馬爾斯科洛夫先生的,太客氣了,你應該把我和福克斯當作老朋友,這樣吧,以後你就叫我老馬,至於福克斯嘛,就叫他瓦什得了。”馬爾斯科洛夫虎着臉對我說道。
“那怎麼行,怎麼說你們也是我的長輩。”
“長輩?!小夥子,好萊塢可沒有什麼長輩,只有兄弟,兄弟!哈哈哈”福克斯抽了一口雪茄,把煙噴到了我的臉上。
“好吧,那我答應就是了。”我嗆得眼淚直流,只得就範。
老馬把我拉到大廳的中央,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和嬉笑,靜靜地看着我,等待謎底的揭曉,都期待知道這個土不啦嘰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是小女的生日,20歲的生日,你們可能對於我身邊的這個年輕人不是很瞭解,別說是你們,就是我和福克斯,一個月前也不認識他,他也20歲,不過小女在家裡無所事事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已經出來開辦自己的電影公司幹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了,女士們先生們,掌聲歡迎未來的好萊塢大導演安德烈•;柯里昂先生!”馬爾斯科洛夫豪情萬丈地把我推dao了人羣面前。
啪啪啪啪。掌聲響了起來。
“我補充一點!”福克斯可不願意讓馬爾斯科洛夫獨自佔去了風頭,搭着我的肩膀對人羣大聲說道:“老馬剛纔的那個好萊塢大導演的頭銜我不同意!”
譁!人羣頓時亂了起來,馬爾斯科洛夫也是一臉的疑惑,這不是當面拆他的臺和羞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