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首歌,經由我提出來,加以波特的重新譜曲,加上詠歎調,和陳可辛的《如果.愛》完全不是一個水平,波特這傢伙和我一樣,喜歡巴格,所以在改編兩首歌的守護,全部加入了巴赫清唱劇的元素,而在樂隊的伴奏上,則輔以賦格式的層層疊加不斷昇華的曲風,把布拉德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到希望破滅而絕望的心情,表達得淋漓盡致,最值得稱道的,是這兩首歌對於演唱者的水平要求很高,必須是標準的男高音,只有男高音,才能把這種絕望無助的心情“吼”出來。
波特對我提出來的這兩首歌讚歎有加,當第一眼看到歌詞和曲譜的時候,這傢伙就全身心投入到了修改的工作中,我也儘可能地給他提建議,最後我們還是在最喜歡的巴赫身上找到了古典樂的契合點。
經過這兩首歌的合作,波特對我佩服地五體投地:“柯里昂先生,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個接觸的音樂家!”
而我,面對他火辣辣的目光,只能“謙遜”地笑笑。
由於這兩首歌對於演唱要求很高,所以在波特的指導下,加里.格蘭特可是歷盡艱辛,還差點把嗓子給練壞了,這才成功達到波特的要求。
至於亨弗萊.鮑嘉,這傢伙先前的聲帶條件就比加里.格蘭特要好,而且受到的相關訓練也比加里.格蘭特多。所以他根本我不用我擔心。
我喊開拍地時候,加里.格蘭特很快進入狀態,從房門出衝出,在雨中跌跌撞撞,他時而悲憤。時而含情脈脈,當載着露西的車子出來的時候,他追着車子一路狂奔,最後對着鏡頭唱得悲情暗涌。
“cut!”我喊了挺,把鮑
“老闆,能不能過關?”加里.格蘭特由於今天表現很好,所以根本不擔心我會向平常那樣訓他,反而開起我的玩笑起來。
“屁!什麼過關不過關,剛纔我根本就沒有打開攝影機。”我咧嘴笑道。
“什麼?!”加里.格蘭特頓時瞪大了眼睛。抹着臉上的水珠對我叫道:“爲什麼不開機?!老闆,你這不是白白浪費我們地表情嗎?!你看我剛纔唱得多麼的憂傷多麼的動人心魄多麼的……啊!”
加里.格蘭特還在嘰嘰歪歪,被我一腳踹了出去。
“我沒開機由我自己的理由!一來這場戲挺重要的,我想讓你們先排練一下,二來嘛,今天你們有些人的表演讓我很不滿意。一直都心猿意馬。”我邊說邊瞥了鮑嘉一眼,鮑嘉趕緊低下了頭。
“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加里剛纔表演得很好,唱的也沒有什麼可說的,茱麗和瓦倫特也不錯,可是鮑嘉,你還是彷彿被惡魔佔居了心靈一般,心根本就不在片場!你到底想什麼呢?!什麼比電影還重要?!”我越說越氣,對着鮑嘉就發起火來:“我十分看好你,這部電影是你和加里兩個人第一次出現在好萊塢跟前,我有絕對地信心讓你們兩個一炮打響。你們的名字會留在好萊塢的歷史上的,這個你知道嗎?!劇組所有人都費盡心血把全部的經理都投到了這部電影中,可是到頭來在最關鍵的時候,你竟然心不在焉!這個,我接受不了!”
我把外套脫下扔到了椅子上,捋起了衣袖:“鮑嘉,這一次我們正式開始拍攝,如果我發現你還有這麼心不在焉,那今天這個電影我們就不拍了,什麼時候你恢復正常咱們再拍!”
我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圓睜兩眼。
加里.格蘭特見鮑嘉又挨訓,趕緊擠到了我跟前:“老闆。我剛剛在排演地時候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你要不要聽?”
“有屁就放!”我微怒道。
這小子明明就是過來救場的,當我看不出來。不過我也不想把鮑嘉訓得太狠了,這傢伙還是很要面子地。
加里.格蘭特嘿嘿笑了一下,扯着我的胳膊說道:“老闆,我想改一個鏡頭。”
“什麼,你想改鏡頭?!老闆的鏡頭你也想改?!”我還沒說話,旁邊的斯登堡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怎麼,老闆的鏡頭就不能改嗎?”加里.格蘭特看了看斯登堡又看了看我。
在夢工廠,一般分鏡頭劇本確定下來之後,只要是我的電影,除了我自己要改鏡頭之外,其他人是絕不會動我的鏡頭的,因爲在他們看來,我地電影只要別人動一下,說不定就會破壞電影的完美內涵,所以加里.格蘭特想改我的鏡頭,斯登堡當然不願意。
我笑了一下:“說說你想改哪個鏡頭。”
我也不是專制的人,只要意見好的,我自然會採用。
加里.格蘭特見我面色和善起來,這才咂吧一下嘴說道:“老闆,布拉德在追露西的車子時,雖然能表現他對露西的不捨,但是還表達得不夠完美。”
“那你有什麼辦法讓它完美呢?”我一聽加里.格蘭特的意見,來了精神。
“我覺得如果改成布拉德追露西的車子時最後摔倒,然後他滿身泥濘地爬起來,對着鏡頭唱着《愛情是毒藥》,肯定效果比原本的好。”加里.格蘭特說完,渴望地看了我一眼。
我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錯,你說得不錯,如果改成這樣地話,卻是比原本的好,那就改一下吧。”我對身爲副導演地斯登堡點了一下頭,示意採納了加里.格蘭特的意見。
“行呀加里,沒想到你也開始真正地琢磨起來戲了。”斯登堡也覺得這個意見可行,不禁對加里.格蘭特大加誇獎。
加里.格蘭特被誇獎得還不好意思起來,摸着後腦勺說道:“其實我也是剛纔在演戲的時候融入了角色,體會到了角色的當時的心情,所以才覺得這樣的話效果會好一點。”
我讚賞地點了點頭:“加里說得對,其實電影的表演沒有什麼特別困難的,關鍵就是要求你用心,一旦喊了開拍,你就不是原來的你了,而是電影中的角色,只有融入了角色才能更好地體會出其中的深意來,自然戲就自然。”說道一半,我又看了看鮑嘉:“鮑嘉,你聽明▋
鮑嘉一臉的慚愧:“是,老闆,我聽清楚了,你放心,這次我保證沒有什麼問題。”
我哼了一聲,示意胖子準備。
“演員就位!開拍!”胖子抱着攝影機大聲喊道。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我的訓斥還是自己明白了我剛纔說的話,鮑嘉的表現總算是恢復了過來,雖然只有原來的七八分,但是已經夠用的了,畢竟這場戲的主角是加里.格蘭特。
而加里.格蘭特,在這一刻,簡直就是巴赫本人完美附體,把歌曲中的那種韻味完全唱了出來,尤其是最後,他追着車子重重地摔倒,當泥水中怕起來,對着鏡頭唱着《愛情是毒藥》,唱得熱淚盈眶,悲傷成河,簡直連我都被感動了。
“好!”拍攝結束之後,我第一個帶頭鼓起掌來。
而加里.格蘭特和鮑嘉,也都鬆了一口氣。
“拍攝下一場戲。”看看錶,時間還早,下一場戲應該還來得拍攝。
於是劇組一番忙碌又轉移到了外面的街道上開始拍攝。
這場戲,內容是布拉德自從被電影公司開除之後,生活一落千丈,終日買醉,生活請困潦倒,一個人失神地在街道上游蕩,然後進入朱諾的花店,身爲一個失敗地電影明星。布拉德心灰意冷,這個時候朱諾發現了他,兩個人在花店裡第一次平等地心平氣和地聊起了天,在朱諾的安慰之下,布拉德總算是找到了一絲生活下去的勇氣。他決定留在花店裡幫忙。
這是後半部分嘉寶出現的第一場戲,也是她的重頭戲地開始,同時,凱瑟琳.赫本也是第一次出現,她扮演花店裡的一個女傭,和朱諾是好朋友。
加里.格蘭特被拉去重新化妝了,劇組也在街道上開始緊張地佈置,嘉寶早就化好妝了,站在花店裡和凱瑟琳.赫本整理那些花。
“你不在外面指揮。怎麼跑到裡面來了?”嘉寶見我閃進了花店,笑道。
我搖了搖頭:“淋了一天的雨了,想聞聞花香還不行呀?!”
嘉寶看着我,搖了搖頭:“行!你是夢工廠的大老闆,別說聞花了,就是種花也沒人攔你。”
“我對種花沒有興趣。因爲在我看來,那些種在盆裡被人精心培育的花算不上真正的花。”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以你的意思。什麼樣的花纔算是真正的話?”嘉寶覺得我這話挺有意思地,停下了手裡的活,轉臉看着我。旁邊的凱瑟琳.赫本,也豎起了耳朵。
我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人呀,都以爲把花養在花盆裡,養在溫室裡,每天澆水施肥最後讓它開除碩大的花朵來,就覺得自己種出來的是花了,其實。那只是玩物。真正的花,是長在野地裡地花,一塊向陽坡地,或者是河流旁邊、深谷裡,他們自由自在地生長,沒有任何的舒服,吸收着雨露,經受風吹雨打,最後開出來地花,也許沒有這些養在花盆裡的花花骨朵大。但是卻遠遠比這些花要香!這樣的花,纔是真正的花。”
嘉寶和凱瑟琳.赫本聽得呆掉了了。一個個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樂道:“其實不僅僅是花,人也是這樣,整天躲在安樂窩裡的人,是幹不出什麼大事的。”
嘉寶總算明白了我拐了這麼大一個圈,是想說明一個道理。
“去去去,一邊呆着,搞得自己像個哲學家一般,別耽誤我整理花。”嘉寶雖然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但還是裝出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把我推倒了旁邊。
我湊到一束紅玫瑰跟前駛近地聞了聞,然後咂吧了一下嘴,晃了晃腦袋。
“怎麼,不喜歡玫瑰?”嘉寶被我滑稽的樣子逗樂了。
“不喜歡。”我實話實說。
“爲什麼呀?女人可都喜歡地。我可告訴你,你要是追女人,不送玟瑰花可不行,不管你喜歡不喜歡。除非你想一輩子一個人過。”嘉寶一邊整理那些花束,一邊說道。
“玫瑰這花,尤其是紅玫瑰,特別的俗氣。”我咧了一下嘴,正好被嘉寶看到。
“那你說說紅玫瑰怎麼俗了?!還有其他的花比玫瑰更好的嗎?!”可能我的話戳到了嘉寶的疼處了,看來這小妮子喜歡紅玫瑰花。
我笑了笑,指着面前的一朵紅玫瑰說道:“本來這紅色並沒有什麼俗氣的地方,但是玫瑰花本來就花展拘束香氣豔俗,再配上這種暗紅的暗色,自然顯得俗不可耐。當然,一般的女人喜歡也就罷了,但是有氣質有內涵地女人要是喜歡這種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看着嘉寶,見她眼神裡閃過了一絲驚慌和不甘,便知道了自己先前的猜測沒有搓,這女人果然喜歡紅玫瑰花。
“那,那你說什麼花比玫瑰好?!”嘉寶急道。
我嘿嘿一笑:“比玫瑰花雅緻地花多了,那要看什麼樣的人什麼的氣質了。葵花,終日向陽,金黃溫暖,適合那些陽光的女人,那些瞭解到世界內涵的女人,呆着一絲固執,帶着一絲瘋狂,卻對這個世界懷有深沉的愛。鳶尾,色紫味淡,隨風飄搖,適合那些典雅的女人,帶着一絲憂愁,手扶着籬笆擰眉低嘆。雛菊,花小卻淡定,適合那些有着自己人生觀的淡泊女人,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可以承受住風吹雨打……花中,比這紅玫瑰有內涵得多了去了,只有這紅玫瑰,除了裝飾之外,沒有屬於自己的一份內涵,只有豔俗。”
嘉寶和凱瑟琳.赫本完全聽愣了,她們不知道這看似尋常的花裡面,竟然包含着如此多的道理。
“那你覺得我適合什麼花呢?”嘉寶莞爾一笑。
“薔薇。”我言簡意。
“可是薔薇和玫瑰外形差不多呀。”旁邊的凱瑟琳.赫本皺着眉頭問道。
嘉寶聽着凱瑟琳.赫本的話,也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後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剛纔把紅玟瑰貶斥得那麼豔俗,卻拿和玫瑰外形差不多的薔薇來形容她,她自然很是不爽。
我哈哈大笑:“薔薇和玫瑰雖然乍一看外形相似,其實卻一個天上一個低下。薔薇,花色素淡,花展自然,尤其是白薔薇,純粹晶瑩,在野地裡鋪展開去,遠遠眺望,彷彿秋霜,多了一層遼遠,少了一層世俗,日本人有首寫薔薇的句,懷愁登山丘,四下薔薇白,和白薔薇契合的女人,便是如此。”
“懷愁登山丘,四下薔薇白……”嘉寶小聲唸叨着這兩句句,長長的睫毛撲閃,以體會其中的含義,這才明白我把她比作白薔薇的原因,不禁雙頰緋紅,一臉的甜蜜。
“算你說得還有點道理,那你告訴我,海蒂適合什麼花?”嘉寶算是咬上我了。
“自然是葵花。”我咧嘴笑道。
“霍爾金娜呢?”看來嘉寶是鐵了心要把所有人都問一遍了。
“霍爾金娜的性格,自然適合雛菊。”說道霍爾金娜,我心中一甜,雖然比起海蒂、萊尼、嘉寶,霍爾金娜也許少了一份雅緻,但是那份淡定,那份堅韌,是她們都不具有的,這是我最喜歡她的原因。
“萊尼呢?”嘉寶見我提起霍爾金娜笑得那麼開心,瞪我一眼。
“萊尼呀,萊尼適合子。”我想了一下,說道。
“子花?!怎麼說?”嘉寶被想不到他會聽到這個答案,她估計我肯定會說百合之類的。
我微微一笑,說道:“子花綠葉硬朗清脆。花瓣潔白芬芳,但是卻濃郁如絲綢,花香爛漫直接,一支子花,帶在身邊。只需用清水澆灌,暗夜裡灼灼其華,美得令人刻骨,白淨純潔。這樣地花,你說不像萊尼嗎?”
嘉寶聽得都快要愣了,然後張了張小嘴繼續問道:“那娜塔麗婭呢?”
“娜塔麗婭?”我一愣。
“是呀,娜塔麗婭適合什麼樣的花?”嘉寶笑着問我道。
這一下,卻有點問倒我了。
“鬱金香,紅色鬱金香。”我低聲說道。
“紅色鬱金香不豔俗嗎?”嘉寶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道她是有心還是無意這麼說。
“當然不豔俗。紅色鬱金香,外表華麗風情萬種,芳香撲鼻,但是長杆亭亭玉立,看似一簇一團,卻保持着獨立的個性。耐得住寒,在歐洲。紅色鬱金香代表着嫵媚,也代表着優美和雅緻,這種花,有熾烈華貴的時候,也有脆弱的內裡,用來形容娜塔麗婭,倒是不錯。”
“你說娜塔麗婭脆弱?我怎麼不覺得。我覺得娜塔麗婭風風火火地還做軍火的生意,根本和脆弱沾不上任何的關係。”嘉寶反對倒。
我聳了聳肩膀:“人家脆弱的時候,能讓你看到嘛。脆不脆弱只是我自己的感覺。再說,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已。”
嘉寶揚了揚眉頭,想反駁我,但是卻發現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最後只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大聲說道:“狡猾!”
旁邊的凱瑟琳.赫本則兩眼放光地看着我,滿臉崇拜的表情。
我便在這熱辣地崇拜目光中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嘉寶則咬着嘴脣擺弄着架子上的花,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在回味着我剛纔說的那些話。
以花喻美人,可是中國人最擅長的事情,我的這段長篇大論。在嘉寶聽來確實有許多值得回味的地方,更何況我不僅評論了她。還順便評論了其他地幾個人。
“你就在這裡膩歪我們,難道你手頭的活都幹完了?”嘉寶見我戳在店裡,又昂頭看了看外面忙得熱火朝天,笑道。
我攤了攤手:“外景那些東西,又不是我要擔心地事情。你們兩個準備得怎麼樣,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
凱瑟琳.赫本蠻有信心地答道:“早就準備好了,應該沒有問題。”
“這話你不是問過很多遍了嘛,怎麼,不放心?”嘉寶把最後一束花整理好了,走到我跟前遞給了我一杯水。
我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搖頭道:“我這是擔心呀。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平時一拍戲就被我罵得狗血淋頭的人超常發揮,而一向踏實的人卻心不在焉頻頻出錯,所以我不得不擔心一下你們呀。”
嘉寶見我語氣沉重,立即明白了幾分:“你是不是說加里.格蘭特和鮑嘉呀?”
我轉臉朝門外的看了一下,加里.格蘭特正在拿着劇本再做最後的排練呢,而沒有戲份的鮑嘉則沒精打采地坐在一旁,看着地面發呆。
“除了這兩個讓**心的傢伙,還能有別人嗎。”我嘆了一口氣。
“我也覺得今天鮑嘉有點不對勁。原來每場戲,他可是從來就沒有出過什麼錯誤,基本上都是一遍就過,而去質量非常高,今天卻是一錯再錯,安德烈,他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嘉寶看着我,小聲說道。
“他能遇到什麼事情,不愁吃不愁穿還有工資拿,出來有戲拍,有什麼好愁的!?”我怒道。
不過話雖這樣說,但是嘉寶的話倒是讓我覺得有點道理。鮑嘉如果不是遇到什麼事情地話,肯定不會這樣的,他這個人,承受能力極大,一般的挫折根本不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安德烈,鮑嘉不僅僅是今天,這段時間以來都是這個樣子,今天早晨和出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他嘆氣。”嘉寶堅定地說道。
“你說他這樣子已經有段時間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連忙問道。
嘉寶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後答道:“我也記不清楚了,大概就是這周。”
“這就奇怪了,他能有什麼遇到什麼事情呢?”我咂吧了一下嘴,爲難道。
“你傻呀,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問問他就是了,你是老闆,他還敢不對你說?”嘉寶笑道。
我搖頭道:“你不瞭解鮑嘉,這傢伙要是想告訴我早就對我說了,如果真的有事情,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也不打算告訴我,所以即便是我去問了,他還是會一個字不說。”
“這個鮑嘉,還是個悶葫蘆。”嘉寶也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這件事情等拍完了戲再說吧,你
準備準備,馬上就要開拍了。”我把杯子裡的水一▋|準備準備,馬上就要開拍了。”我把杯子裡的水一▋|準備準備,馬上就要開拍了。”我把杯子裡的水一▋|準備準備,馬上就要開拍了。”我把杯子裡的水一▋|準備準備,馬上就要開拍了。”我把杯子裡的水一▋|準備準備,馬上就要開拍了。”我把杯子裡的水一▋後擡腳出了店。
外面的雨終於停了,但是天還是陰陰的,偶爾還有一兩聲悶雷。
經過一番緊張的佈景,這條街道已經差不多了,斯登堡正帶着一些人把舊報紙揉搓一遍後仍在街上,這樣使得街道看起來更雜亂。
加里.格蘭特脫掉了他的那身光鮮亮麗的西裝,變得邋遢無比,正在那裡調試機位呢。
“老大,你看看還缺什麼?”胖子走到我跟前問道。
我打量了一下街道,咧嘴道:“缺什麼,缺一點風。胖子,你叫人弄一架鼓風機來。”
“要風乾嗎呀?有風的話,那些報紙不就被吹得滿街跑了嗎?”胖子不解地指了指剛剛被斯登堡她們佈置在街道上的舊報紙。
我笑道:“就是讓這些舊報紙滿街跑呀,這樣才能和布拉德的失意和落魄想搭配。”
胖子被我說得恍然大悟,拍着腦袋屁顛屁顛地去帶人弄鼓風機去了。
又忙活了一會,所有工作就緒,開始拍攝。
“斯登堡,給加里一個酒瓶讓他拎着!”即將開拍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傢伙手裡少了什麼,叫斯登堡塞給了他一個瓶子,這樣以來他這幅形象便更加深刻了。
“開拍!”在覺得完美之後,我下達了開拍的命令。
首先是一個遠景鏡頭。大風四起,地上地報紙被吹得到處亂飛,街道上沒有什麼人,一片蕭條。
中景鏡頭。也是個空鏡頭,一個路口。沒有任何人,接着布拉德從畫面的後方入畫,他雙眼直勾勾地看着正前方,眼神死灰,一邊走路一邊舉起手中的瓶子喝着酒,頭髮亂蓬蓬的像是雞窩一般。
然後他慢慢地從鏡頭的左邊出畫。
中景鏡頭。布拉德地背面。逆光拍攝,只能看到他和兩旁建築物的輪廓。
布拉德的主觀鏡頭,街道搖搖晃晃。
中景鏡頭,布拉德來到花店的跟前。由凱瑟琳.赫本扮演的花店的女傭正從馬車上往下搬運花朵,布拉德走到車下的時候,正好有一朵花掉到了他的身上,他拿着那朵花,呆呆地走進了花店。
女傭見他這幅模樣,很是厭煩。問他買不買花,布拉德也不搭話。只是看着花架發呆。
他想到了自己風光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收到地花比這花架上的花多得多了。
女傭坐過來想趕他走,朱諾正好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布拉德她愣了一下,她阻止了女傭,然後仔細辨認之後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初自己遇到的那個當紅明星。
她把布拉德帶到了店後面,給他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兩個人聊起天來。
朱諾從布拉德斷斷續續的訴說中。瞭解到了他的遭遇,這個善良地女人以她燦爛的笑容撫慰這個對生活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地人的心靈,她跟他講各種花,講它們什麼時候施肥什麼時候修枝,講它們盛開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會發出如何的聲響,她給他講繁花上開的平原,講平原上的一場一場吹過的風,講那些花在風中可以把香氣傳到及幾英里之外。
布拉德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一點一點恢復了身材。他記起自己童年以及長大之後四處闖蕩時見到的原野,想到了自己以前地重重生活。他微笑着和朱諾聊天,兩個人彷彿有着說不完的話,最後布拉德請求朱諾答應自己留下來給花店幫忙,朱諾笑着點了點頭。
畫面在他們相對一笑中失焦。
這場戲,沒有什麼難度,就是碎鏡頭很多,人物之間對話的正反打鏡頭很多,所以拍起來雖然不難,但是很費時間。
嘉寶和加里.格蘭特兩個人的對手戲表演得很是出彩,而第一次上鏡的凱瑟琳.赫本出衆自然的演技,簡直震驚了整個劇組,不光讓斯登堡驚爲天人,更是連我都大呼精彩,到底是後世十四次奧斯卡獎提名四度摘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的“凱瑟琳陛下”,這第一次上鏡,就徹底征服了整個劇組。
“我們撿到寶了!老闆,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麼嗎?”斯登堡一邊呆呆地看着凱瑟琳.赫本,一邊對我低聲說道。
“什麼?”我掃了他一眼。
“我最佩服你看得準,不管是什麼人,也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你總能看到他們身上的電影天分,發現的人都與衆不同,這功夫簡直神了!”斯登堡看着我,馬屁拍得倒是真心實意。
我嘿嘿一陣壞笑。廢話,我這眼光穿越了七八十年,要再不準,我還不如找塊奶).:
“老闆,你說當初我們都沒有發現這小姑娘有什麼特別之處,你怎麼就能看出來呢?”斯登堡盯着我問道,好像我臉上有什麼答案似地。
“這個太難說了,怎麼說呢,的人是很難體會地。”我的一句話,差點讓斯登堡撞牆的心都有了。
“沒事找抽。”胖子在旁邊看着斯登堡那副糗樣,樂道。
在把一些基本的大的鏡頭拍完了之後,我讓劇組停下來歇息一會,反正剩下的碎鏡頭不少,一天根本拍不完。
歇息了一會,正要起身繼續開工,見一輛小車直直地駛了了過來,正好停在花店的門口。
“哪個狗孃養的車!?沒看見我們拍電影的嗎?!你把車停到那裡我們還拍個屁!”斯登堡一看就火了,把剛纔受到的屈辱全部發泄到開車的那人身上,吼得聲嘶力竭。
“狗咬狗,狗咬狗。”胖子抱着攝影機幸災樂禍。
我也樂了,要說開車的這傢伙,技術還真沒的說,什麼地方不停偏偏停在花店門口,正好把斯登堡負責的那個攝影機的視覺擋了個嚴嚴實實,斯登堡現在又正窩着火呢,看來說不定要扛上。
我也不加阻攔,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樂呵呵得看熱鬧。
那輛車車門大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人模狗樣的人來。
我和胖子看到這個人,都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一身價值不菲
西裝被他穿得鼓鼓囊囊的,領帶鬆鬆垮垮地歪打着,一支菸,一隻眼睛被眼薰得微微閉上,看上去就是一個獨眼龍,腳上穿着一雙亮的皮鞋,但是無論是在顏色上還是在款式上都無法和身上的那套衣裝搭配,穿衣服能穿到這種品味,也那是入了化境了。
“老闆!老闆我來了!”離我還有幾十米遠,這傢伙就開始大嗓門地吼了起來,那聲音,絕對比剛纔唱高音詠歎調的加里.格蘭特有絲毫的遜色。
“老大,你覺得斯登堡和利弗莫爾兩個傢伙要是打架的話,誰能站上風?”胖子幽聲幽氣地問道。
來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我救下的空頭股神傑克.利弗莫爾。
我笑道:“這兩個傢伙真的要是打起來,也是半斤八兩,不過斯登堡應該佔一點上風。”
胖子搖了搖頭:“我不這樣認爲,我覺得斯登堡不是利弗莫爾的對手。”
“打賭?”
“打賭!”
“堵多少?”
“200。”
“好!”
我們兩個壞笑着把目光放在了兩個活寶跟前。
“利弗莫爾?!怎麼是你這個狗孃養的!?”斯登堡算是認出利弗莫爾來,大罵道。
利弗莫爾也是省油的燈,指着斯登堡地鼻樑大罵道:“你這缺德鬼竟然在這裡?!你在這裡幹嗎?!”
“我?!我拍電影我幹嗎!你這個狗孃養的車停得可真是地方。把我的攝影機都給堵了!”
“我怎麼知道你攝影機要拍這個地方!”
兩個人罵罵咧咧越走越近,硝煙瀰漫,眼看就要槓上了。
“胖子,你是輸定了,你看看斯登堡。今天是窩了一肚子火正愁着沒地方發泄呢,再看看利弗莫爾,一幅沒睡醒的樣子,哪裡會是斯登堡的對手,你這兩百塊,是輸定了。”我摸着下巴得意地笑道。
胖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利弗莫爾一向都是這個鬼樣子,老大,你看着吧,斯登堡不失利弗莫爾地對手。”
就在我們兩個爭論的時候。就在整個劇場人的齊齊注視之下,斯登堡和利弗莫爾兩個傢伙吐沫橫飛地接近地方,那種氣勢,劍拔弩張。
“要打了!要打了!”嘉寶擔心道。
“你個狗孃養的!”
“你個缺德鬼!”
啪啪啪!
結果斯登堡和利弗莫爾兩個傢伙做出了讓我們所有人集體歇菜的舉動:兩個前一秒還眥眉瞪眼的人,竟然緊緊相擁,大笑着使勁拍着對方的肩膀。那表情,根本就是許久爲逢的老朋友。
“老大。我看咱們倆打了個平手。”胖子喃喃道。
“這兩個活寶!”我無奈地直乍舌。
利弗莫爾笑嘻嘻地來到跟前,恭恭敬敬地給我問了個好。
“利弗莫爾,這是你的車?”我朝利弗莫爾開過來地車努了努嘴。
利弗莫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老闆,我現在哪買得起車,這車是租的,我租了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我就釘在股票交易所呢。”
“租的?!”我哭笑不得:“你又不是買不起車,回去把我給你的那些錢拿出一點來買一輛好的,怎麼說也是咱們夢工廠在股市地代言人。租車那不是丟我們的人嗎?!”
利弗莫爾感激地笑道:“知道了,回去我就買一輛。買一輛好地。”
這傢伙,還真是給他根竿子他就爬,不過他這性格,我喜歡。
“利弗莫爾,看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嗎,人模狗樣的。”胖子開玩笑道。
利弗莫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轉臉對我說道:“老闆,我這段時間都快忙瘋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出去活動的時間。幾乎都在股票交易所裡度過,你看看我身上的這身衣服,都一個多星期沒換了。”
利弗莫爾揚了揚他的衣服,一股臭汗味薰得我頓時喘不過起來。
“你這傢伙忙什麼呢,這麼拼命?”我捂着鼻子樂道。
利弗莫爾看着我,一臉的得意:“忙什麼?!老闆,你忘了你交給我一筆錢讓我在股市裡闖蕩闖蕩了?我就是忙這個呀!”
“你的意思是這麼長時間你都呆着股票交易所裡研究股票?”利弗莫爾說的話,讓我大跌眼鏡,想不到這個平時吊兒郎當的傢伙,辦起事來如此地用心。
利弗莫爾使勁地點了點頭:“老闆,你是不知道,我這段時間一天也就只睡三四個小時,實在困得不行就在股票交易所的椅子上打個瞌睡,老闆,你這麼信任我,給了我這麼多錢,我可不能把這比錢賠了。”
這傢伙,原來是爲了給我賺錢。看着樂呵呵的利弗莫爾,我心裡一暖。
“那錢我交給你,就是讓你到股市裡玩玩,賠了就賠了唄,用得着你這麼拼命嗎。”我訓道。
我越是訓他利弗莫爾越是高興,咧嘴道:“老闆,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把錢白白賠了那不是風格。累是累了點,但是還是有點收穫的。”
看着一臉倦意的利弗莫爾,我不禁對他的看法有了一點點改變。原本在我的印象中,像他這樣的空頭股神,做股票應該是很輕鬆了,隨便賣賣就能賺個一大筆,但是今天看來,這純粹是後人的誇張之詞。任何行業都不存在天才,所謂的天才只不過是他們比別人勤奮而已。
“利弗莫爾,這麼說你今天有好消息帶給我了?”我笑道。
利弗莫爾大嘴一咧:“豈止是好消息?!豈止是帶給你?!老闆,今天有場好戲,走走走,我帶你去瞧瞧!”
說着,利弗莫爾一把拉住了我地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