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這裡是貴賓通道,你們不能進去。”兩個小姑娘見我們從出租車裡出來,一臉的不屑。
甘斯和伯格火冒三丈,走過去就想教訓倆丫頭片子,被我一把拉住。
“小姐,是這樣的,我是夢工廠的安德烈·柯里昂,是卓別林先生邀請我們來的。”我禮貌地笑了笑。
“夢工廠?!夢工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是安德烈·柯里昂又怎麼着,我說你們不能過去,就不能過去!”沒想到兩個小姑娘不聽我的話還好,聽完了竟然對我發起飈來,態度極其囂張。
我攥了攥拳頭,又看了看旁邊來來往往的人羣,心想不能在這裡和兩個丫頭片子糾纏,要不然明天我就要上《好萊塢時報》的頭條丟人現眼了。
“那麻煩你到裡面去核實一下,要不然把卓別林先生請來。”我笑容依舊。
“我們老闆忙着呢,哪有空和你們鬧!”其中的一個司儀衝着我翻了翻眼,留下兩片魚肚白。
“你們什麼態度!聯美對待客人就是這樣的!?”胖子實在忍不住了,一個衝鋒就上去了,兩個丫頭被他逼得步步後退,尖叫連連。
“夢工廠的人耍流氓了,夢工廠的人耍流氓了!”她們大聲尖叫,旁邊的行人和排隊準備進場的觀衆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
胖子哪裡會想到有這一手,在一片鄙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老闆,我覺得有問題,這兩個丫頭說不定是什麼人故意安排這裡給我們來個下馬威的。”格里菲斯朝周圍看了兩眼,低聲對我說道。
其實他就是不說,我也覺得有點問題,要是平常,即使她們攔住我們不讓進去,可我們把自己的身份挑明之後,那也不應該如此刁難呀。
有鬼!一定有鬼!
我走上前去,哈哈大笑,大聲叫道:“沒想到呀沒想到,堂堂聯美竟然這樣招待客人!看來我們夢工廠只不過是小公司一個,人家看不起呀!”
“天哪,那不是安德烈·柯里昂嗎?!”
“是呀!怪不得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呢!“
“柯里昂先生,能給我籤個名嗎?!”
“還有我!”
……
我的一嗓子,讓周圍很多人注意到了我,很多人蜂擁到我面前,把我圍在裡面。
“我是想給你們簽名呀,可人家趕我走呀,這塊寶地我沒有資格站呀!”我看着這些影迷,大聲說道。
“聯美也太不講理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客人呢?!”
“卓別林先生看起來不是挺平易近人的嘛,怎麼會這樣!”
……
人羣裡頓時響起了質疑聲。
先前擋住我的那兩個丫頭片子,在衆人的質疑聲中面面相覷羞愧難當。
我暗自得意,不停地打量着周圍,憑我的直覺,我敢肯定附近有高人藏了起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見到衆多影迷羣情激昂,從旁邊的一株樹後走出來一個男人。
年紀在四十多歲,個頭不高,臉上有雀斑,眼眶深凹,身上穿着一套米色的西裝,頭髮梳成中分,腳上的褐色皮鞋擦得鋥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柯里昂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們工作的失誤呀!你們兩個怎麼搞的,這可是夢工廠的老闆安德烈·柯里昂先生!”來人狠狠訓斥了那兩個司儀,然後擠出一幅誠懇的笑臉,握住了我的手。
“我是範朋克,柯里昂先生,見到你很高興。”
範朋克!一看到酒窩就知道是你了!
看着範朋克的笑臉,我氣不打一處來。
範朋克,原名道格拉斯·烏爾曼,1883年生在科羅拉多州,早年曾在百老匯當過演員,1915年起跑到了好萊塢當演員,主要表演諷刺喜劇,當時很受歡迎,1919年和卓別林、璧克馥一起創建了聯美,主要負責聯美的對外事物,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因爲總是掛着一幅笑容笑的時候會露出淺淺的酒窩,被人稱作“好萊塢的笑面虎”,意思就是說這傢伙鬼心思最多,和他打交道你要是一不留神就會栽跟頭。
“原來是範朋克先生呀,您要是晚來一會,我們恐怕就要被你們的司儀給扭到警察局裡去了。”我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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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朋克轉臉又訓了那兩個一臉委屈的小姑娘,連連對我道歉。
“真是對不起,是我們安排不周,柯里昂先生,請進請進。”範朋克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別急,我給這幫熱心的影迷簽完名再說!”我理都不理他,轉身走向了那幫影迷,拿起油筆給他們籤起名來。
範朋克被晾在一片,迎着衆人質疑的眼光,很是尷尬。
我裝模作樣地簽了幾分鐘的名,然後才帶着甘斯他們跟着範朋克走向入口。
“老闆,有你的!佩服佩服!”格里菲斯低聲笑道。
斯登堡也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範朋克領着我們穿過人羣,來到影院的最旁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入口跟前,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們就自己進去吧,我還忙,等會裡面見。”範朋克指了指那個入口,對我笑了兩下,走向廣場。
“老闆!那個狗日的爲什麼讓我們從這裡進去?!”斯登堡指了指我們跟前的這個入口,又指了指中間的那個大入口,氣憤地說道。
我也氣得直哆嗦。
一共三個入口,最左邊的那個是給觀衆的,中間的一個最大的入口,不僅地面上被鋪上了紅地毯,而且旁邊有專人引領,入口處更是有簽名冊之類的東西,而我們的面前的這個入口,破落老舊,不但沒有紅地毯,連引領的司儀都沒有。
範朋克這麼做,明顯是成心和我們過不去。
“老闆!我們還在這裡幹嗎!?走!不受這個氣了!”詹姆斯大叫道。
“老闆,我去把範朋克的腦袋給擰下來,然後在擰卓別林那狗孃養的!”斯登堡撇着嘴就要追範朋克去。
“回來!這麼點事就沉不住氣了?!他不是讓咱們進嗎,好,咱們就進,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翻了幾個傢伙一眼,帶頭走進了入口。
一進去才知道,這裡的位置是整個電影院最不好的位置,不但是最後幾排,而且還和銀幕斜視,黑不隆冬的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座位舊得老掉牙,一坐上去就搖搖晃晃。
“老闆,我也要受不了了!”連一直沉住氣的格里菲斯都要爆發了。
“沒事,沒事,安安靜靜等着我電影。”我靠在硌死人的椅背上,眯着眼睛看着影院前方的幾排座位,那裡燈火輝煌,座位都是柔軟的高級靠椅,每個座位面前擺放着咖啡、點心,更有美麗的小姐熱情服務。
老馬、哥倫比亞的約翰·科恩、萊默爾、比沃格拉夫的託德·勃朗寧等人悉數在列,而原本的南方陣營,像福克斯、傑克·華納、第一國家影片公司的查爾斯·雷伊等人也來了,其中我竟然還看見了阿道夫·楚克,和一個頭發有點花白的高個子老頭,格里菲斯告訴我那人就是艾特肯。
卓別林一向走的都是中間路線,不得罪人,所以這場首映式,不管是南方陣營的人還是北方陣營的人,都來了很多,可謂給足了他的面子。
不過雖然剛剛發生過矛盾衝突,這些電影公司的老闆們坐在一起卻仍然一臉笑意地交談,萊默爾和艾特肯這兩個仇家竟然相互握着手說着悄悄話,這份胸襟,不禁讓我爲之感慨。
好萊塢就是這樣,面前一套,背後又是一套,沒有什麼哥們義氣,大家眼裡一個字:錢。
正看着那幫人呢,忽然有個人坐到了我的旁邊,龐大的身軀重壓之下,座位稀里嘩啦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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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卓別林先生的討論,我覺得大家不要太相信教科書或者從我黨宣傳所得來的印象,大家隨便看看吧,快樂閱讀,呵呵,快樂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