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莫言遠遠地就看到慕老和四五個人朝這邊走來,便下了車,剛纔他聽到樹林內傳來一陣陣轟鳴叱吒的聲音時,確實有種想衝出去的**,但是待他想出去時,卻看到慕老已經回來了。
“謝兄!”常樂三人激動地跑過去,一臉激動地抱着謝莫言,上下打量,生怕謝莫言缺了胳膊少了腿似的,後者卻是一陣茫然地看着三人,疑惑地問道:“你們……是誰?”
三人身形一頓,隨即臉色略顯黯然,常樂牽強地說道:“沒關係,我相信你能夠恢復記憶的,到時候你就記得我了!”
難道自己以前認識他們?謝莫言想着,將他們過,當看到一張略顯憂愁的雙眼正看着自己時,謝莫言身形微震,慢慢走過去,站在水姬面前,神色複雜地看着。水姬略顯激動的雙眼看着謝莫言,沒想到不過幾個月不見,他卻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上天懲罰了他還是懲罰了自己,爲什麼心會這麼痛。
“我好象認識你……但又不是很確定,不過我看你的感覺似曾相識!”謝莫言輕聲說道。雙眼沒有從水姬臉上移開。
“沒關係,以後會記起來的!”水姬略顯顫抖地說道。
“恩!我也這樣認爲,這次我去西藏就是要把自己失去的記憶找回來的!”謝莫言一臉自信地說道,他堅定自己一定會找回自己的過去,他堅信,有很多人都期待着自己恢復記憶。
“恩!”水姬點了點頭,早已在眼眶中打轉着淚水終於忍不住滴落下來。謝莫言趕緊拿出面巾紙,將水姬的淚水拭去,疑惑道:“你哭什麼?”
“沒什麼,高興吧!”水姬難得露出一個微笑,謝莫言竟是看呆了,更別說站在一邊的常樂幾人了。自從蜀山回來之後,水姬就一直沒笑過,憂鬱的樣子看得自己都快哭了,現在看她笑起來心中不由得也輕鬆不少。而金康卻是看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僅僅是因爲水姬和這幾個修真高手好象和謝莫言認識,更多的卻是因爲這個如此美麗的女孩子竟和謝莫言有如此親密的關係,雖然沒有做出什麼行動,但是那一滴淚水和笑臉已經說明一切。
良久,衆人才從中驚醒過來,金康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說道:“喂!就算是久別重逢,也不用這麼親熱吧,這裡可是大庭廣衆之下。”言語之間透露着無盡的酸意。慕老闆着一張臉走過去敲了一下金康的腦殼,說道:“都是你闖的禍,叫你不要跟上來硬是要來,還惹上那麼厲害的魔物,如果不是遇到這幾位道友,你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們一起去西藏曆練而已……我也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厲害的怪物……”金康有低着頭略顯歉意地說道。慕老想再說什麼,站在一邊的常安上前一步替金康解圍道:“慕前輩,其實這也不能全都怪金兄,說起來他也不過是想爲正道出一份力而已!”慕老看了一眼金康,不再說話。
金康感激地看了一眼常樂,後者抱以一笑置之。雖然對這些修道士說話的方式有些彆扭,但是對於他們的本事卻是崇拜得不得了,至於言行舉止和穿着上倒不是顯得很排斥。其實剛纔斬殺那些妖蛇中金康出的力最少,那把槍威力雖然夠槍,但是彈藥也有用盡之時,更何況那種情況下他根本就沒時間來換彈藥,所以大半都是旁邊的常樂三人幫忙頂下來。對他們的好感不言而喻,現在常樂還替自己求情,更是報以無盡感激。
雖然剛纔被慕老責罵一頓,但是金康根本就沒有生氣,相反,對自己要拜慕老爲師的意念更爲強烈,去西藏曆練不過是一個粗糙的藉口罷了。但是這點誰看不出來呢,就連不知事情原由的常樂多少也有點意會,但也只是默默站在一邊,不加多言。
“對了,你們……是不是也要去西藏?”金康衝常樂三人問道。
“恩!是的。”常樂三人應道。
“那不如……我們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金康說道。常樂三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金康興奮地差點跳了起來,有了這幾位修爲高深的修真士在旁邊,自己安全多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學到術法。金康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學到那些高深術法駕御飛劍時英姿颯爽的樣子了,還有很多被自己迷得不知方向的漂亮女孩子……想着想着金康不禁傻笑起來。滑稽的樣子不由地惹得站在一旁的衆人竊竊偷笑。
“前輩,這次西藏一行,衆多正道之士都會前往降妖除魔,難免會遇到麻煩,如若方便的話,大家一起走如何?”此時常樂衝站在一邊的慕老說道。
“恩……好吧,只是這車似乎擠了點……”慕老說道。衆多修真士第一次下山,雖然呆的時間不長,但是這個世界的衆多奇怪之物也是見識不少,所以見到慕老身後的車子也不是顯得很驚訝。不過慕老說的也是一個理由,不免有些犯愁。
此時謝莫言走過來,微笑地湊近金康耳邊輕聲說道:“你是不是想拜慕老爲師?學習術法?”金康雙眼冒着精光,猛點頭,欣喜不已,謝莫言和慕老非常熟悉,而且看關係似乎也不一般,如果有他在旁邊替自己說幾句好話,那就很有可能成全自己的願望。
“你……你願意幫我?”金康滿懷希望地看着謝莫言說道。
“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不過現在,我們要一起去西藏,這麼多人擠一輛車,好象有些……”謝莫言說到這裡,故意沒將下半句話說出來,金康怎麼會不知道謝莫言說的意思,胸脯拍得“啪啪!”做響,一副“你放心”的樣子說道:“這點小事交給我,保證可以完成任務!”
謝莫言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後者嘿嘿一笑,取出一個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說了幾句話之後,滿意地說道:“五分鐘後,就會有人把車送來!”
正當謝莫言等人高興之餘,卻見站在一邊的水姬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不已,全身一震,倒下身子,昏了過去。謝莫言眼疾手快,趕忙跑過去,見水姬腳邊竟有一條黑色小蛇,細如絲線一般,如若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再看水姬小腿上,白色衣衫下竟摻出一片烏黑色的血跡。
這蛇有毒!!
慕老一馬當先,右手劍指一併,一道劍氣“嘶!”地射了出來,地上那條黑色小蛇竟是化做數斷,黑色血跡滲入土地,呈現出一片黑褐色。
蛇毒着實非常厲害,眨眼間水姬臉上便已是毫無血色可言,並且全身冰涼,但是那雙明眸卻一直看着謝莫言,嘴巴微張,似乎想說什麼,卻盡是哽咽。謝莫言雙手抱着她,心竟是一陣抽搐。
此時慕老也上來一邊,一手抓住水姬的胳膊,竟是通體冰涼,鎮定了一下心神,查探一番後,將一股精純的靈力灌輸進水姬體內,再施了一個術法,方纔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慕老,她怎麼樣了?”謝慢言緊張道。
“哎……黑血蛇毒並非普通蛇毒,其毒性之強我也是平生所見,雖然可以將蛇毒逼出體外,但是無奈毒性太過強烈,如果到時候靈力和蛇毒衝撞起來,足以將水姬瞬間至死。她體內的靈力似乎被一股奇怪的能量遏止住,根本無法運使,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或許藉助她體內的靈力還有一線希望。還好現在蛇毒已經被我暫時控制住,並未侵入五臟六腑,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但是……也只能支持三天!”慕老說道。
“慕老,求求你救救她,一定要想辦法救她!”謝莫言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道。下一刻,謝莫言現自己竟是如此關心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
“不如帶到天山,交給竹梅大師醫治如何?她的醫術乃是整個修真界中的佼楚,相信會有辦法救水姬姑娘的!”此時何安提議道。
“不可!竹梅大師行爲端正,平生最痛恨魔道妖人,水姬身份不宜在天山出現,否則會更加麻煩!”常樂立刻說道。衆人不禁一陣皺眉。
“我認識一個人,他的醫術非常厲害,但是……我不是很確定他是否會救她!”一直沉默的樑三開口說道。衆人紛紛轉頭,謝莫言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起身衝樑三說道:“無論有什麼要求,只要能救好她,我什麼都願意答應!”
“從這裡一直走,大概要五個時辰才能到那個地方!”樑三指着前方說道。
“事不宜遲,現在就立刻動身!”謝莫言起身便欲上車,卻被慕老制止道:“不要這麼衝動,聽他講完!”隨即將目光朝樑三看去,後者面色略顯黯然,說道:“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生死判官’這個人。”
“你是說那個傳說中有神仙般醫術的不世奇人,外號生死判官的蘇無情?”金康驚愕道。
“你認得此人?”樑三略顯詫異道。金康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說道:“我不禁知道這個人,而且還去過他的奪命齋!”樑三略顯詫異地看着金康,看來他確實是知道‘生死判官’這個人,不過蘇無情雖然醫術高明,但是卻性格怪異,除非他心情好,否則根本就進不了他的奪命齋。取其奪命,意思就是說他有能力把將死之人的性命從地府中奪回來,可見口氣之大,不過他的醫術卻並非想象中那麼無庸,所以才得了個‘生死判官’的稱號。
不過樑三又開始疑惑起來,這個生死判官已經三十年不出世了,這個看似只有二十歲左右的金康是如何得知這個人的?
其實樑三疑惑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他不清楚金康是什麼身份!cm部隊中大多數人都是從武林中選拔出來的優秀人才,經過重重篩選和觀察之後纔可以入選,而這個部隊中的人情報網可謂是遍佈整個世界,生死判官當初也是被國家看中,準備批准他成爲cm部隊的後備人選,但是無奈他性格怪異,根本就不喜歡受人束縛,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不過金康誇大其詞,他只是知道有奪命齋這個地方罷了,他根本就沒去過,就連確切地址都不知道。不想這卻恰好唬住衆人。
慕老身爲‘議政閣’長老會會,自然知道有生死判官這號人物,只是平時沒怎麼注意,不想經過樑三和金康提醒方纔記起來。
“生死判官這個人雖然醫術高明,但是性格古怪,我曾聽聞有人要他幫忙醫治一個將死之人,未料蘇無情竟提出要此人一隻手指。那人雖然已是將死之人,不過卻也答應下來。之後蘇無情竟是真的將他醫治好了,那人也將自己右手其中一根手指切了下來。之後生死判官揚名江湖,曾有不少人找他醫治,但每一個人都要留下一樣東西作爲補償,甚是怪異。也因此他得罪了不少人,有很多人想殺了他,就在三十年前,他突然失去音訓,無人能夠找到他!就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想到三十年後竟有他的蹤跡出現。”慕老淡淡地說道。
“三十年前,我師傅病重,我帶着師傅千辛萬苦找到蘇無情,求他救我師傅,找到之後,蘇無情提出要取我師傅右手,師傅當時雖然病重卻也意志清晰,我本想答應,但師傅卻執意不肯,之後竟是被我氣死……”樑三說到這裡,抓着雙龍劍的手竟是捏得泛白,隱隱有一絲鮮血從虎口中滲出,臉色依舊如常平靜,但是卻能聽出他心中懊悔和悲憤之痛。當下衆人均默不作聲。
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陣異響傳來,衆人紛紛擡頭看去,只見兩輛直升機,吊着一輛改裝後的寬大車子緩緩落到地面上來,金康見車送到了,擡起頭,衝飛機上的人做了個手勢,直升機盤旋了一陣子,朝過來的方向飛去。
“不想呆在山中百多年,這世上竟已出現如此厲害之物!”就算是在塵世呆了幾個月,該見的都見了,但是在看到這軍用直升機吊着一輛車子下來時,常樂幾人還是忍不住讚歎一番。
“好了,這輛車夠我們幾個人坐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啓程去找生死判官!”金康衝衆人說道。說罷,率先坐在副駕駛座上,等待慕老等人上車。其餘等人見狀,也6續上了車,謝莫言一人抱着水姬做在最後面,寬敞的位置足夠兩人並肩躺着,倒也不顯得擁擠。
車子沒開多久,天已經暗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竟開始下起雨來,比起先前,雨勢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斗大的雨水無情地敲打在車蓋和車窗上,響起一片噼裡啪啦的響聲。此時已是入冬時節,雨季更是顯得冰冷,在坐衆人均非普通人,所以也都沒什麼感覺,不過靈力被封的水姬卻渾身瑟瑟陡,嘴中呢喃着什麼。
謝莫言雙手緊緊抱着水姬,不知爲何,懷中的水姬竟緩緩平靜下來,謝莫言低頭看去,水姬美麗的臉龐清楚地出現在自己視線中,只是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夢到了什麼。
坐在前面的人雖然透過後視鏡都能將一切盡收眼底,但是卻也都默不作聲地坐在位置上,金康雖然知道那女子和謝莫言關係不淺,但看到如此親暱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嫉妒之色。
慕老看了他一眼,將後視鏡整個向向翻去,金康知道慕老這樣做的意思,遂也沒怎麼說,只是無奈地看着被雨水打得模糊一片的車窗呆,不知不覺間,竟是睡了過去。其餘等人也相繼進入冥想狀態,恢復先前和黑血蛇一戰所損耗的靈力,還好車子空間夠大,衆人一點也不會覺得擁擠。
一夜無眠,當黎明的曙光透過車窗照在衆人身上時,衆人相繼醒了過來,謝莫言本能地想伸個懶腰,卻現右手竟是被水姬緊緊抓住。看着那雙熟睡的臉,謝莫言淡淡一笑,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後替她蓋上被子。
衆人活絡了一下筋骨後,簡單地吃了些食物,便再驅車直上,按照樑三所說的路線一直走去,不知不覺間夕陽西下,一抹殘陽將天邊映得一片血色。車子開到一處林間小徑,四周都是雜亂的樹木,已是沒有路了。慕老等人不禁疑惑,樑三淡淡地說道:“現在需要步行方可到達。”說罷便第一個下車,其餘等人也相繼下了車。
樑三走到車前一處茂密的草叢前,雙手一撥,眼前出現一條只能容一人走過的路出來,沒想到這路竟是掩藏得如此隱蔽,就連慧眼如炬的慕老也一時看不出來。
爲了方便已經保證安全,由樑三在最前面帶路,慕老次之,謝莫言抱着水姬走在中間,而身後則是何安和金康幾人。衆人一路走過,大概一個鐘頭後,眼前終於出現一處幽幽山谷,但是衆人要入谷之時,慕老似乎感覺到什麼,身形一頓,左手拉住前面的樑三,右手攔住衆人前進的步伐。警惕地看着四周。
忽然間,一陣銳嘯傳來,衆人擡頭一看,只見一隻雄鷹正盤旋在衆人頭頂,那陣銳嘯正是從它口中叫出。衆人暗暗心驚,此鷹之大實屬罕見,雙翅竟可遮掩住大半陽光,衆人方圓十米之地也全部都被其鷹影籠罩其中。另外,這鷹嘯驚天,如若是普通人的話,耳脈已是被震碎。看來這裡多數就是那生死判官隱居之地了。
衆人見這雄鷹只是盤旋在衆人頭頂處尖嘯,並無俯翔襲人只意,也沒怎麼在意,就在樑三準備擡步走進山谷內時,突然,半空中那雄鷹竟是如離弦之箭,巨大鷹爪就朝樑三頭顱爪去,這一下至少也有幾百斤力道,如若是被抓實了,幾乎可以想象鷹爪上那五個閃閃光的利爪猶如刀子般**樑三頭顱內的殘狀。
那鷹爪離樑三頭顱還有三尺近時,突然間,樑三右手上的飛簡脫鞘而出,化做一道白光朝那鷹爪刺去,那巨鷹沒意料到會有此一招,鷹爪在半空中臨時一改方向,但是飛劍依舊還是在它鷹爪上留下一道血紅劍痕。
鷹嘯響起,巨鷹吃痛,巨翅撲騰,飛沙走石,未料這巨鷹還有此招,衆人本能地將手遮掩住雙眼,就在此時,那巨鷹之爪又襲了過來,直朝樑三脖頸襲來,倒勾鷹啄直朝樑三天靈蓋啄來,樑三雙目冷光一閃,飛劍似通人意,在半空中轉了個身,朝巨鷹刺來,這次乃是用了五分力,巨鷹丟下幾片鷹羽,吃痛飛遁而去。
正當衆人詫異之時,樑三叫道:“快跟住那隻鷹!只有它纔可以帶我們去奪命齋!”衆人雖不知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樑三比較熟悉這裡,也就沒說話,追着那隻贏朝山谷內飛苯而去。
不多時,衆人跟着那巨鷹來到一處木屋前,這裡已是山谷中心,只見四周環境甚好,山清水秀,三面環山,一道山泉從一片斷崖突兀出的石塊上潺潺流下,泉水旁邊,青草幽幽,鳥語花香,當真是世外桃園。
而在這斷崖上竟長有一顆三人環抱之樹,樹不高,卻也有一兩丈,上處築有一巢,一隻巨鷹正匍匐在內,一雙銳利的鷹眼一直盯着樑三等人,猶如兩道利光。
“吱呀!”一聲輕響,木屋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緩緩走了出來,布衣輕裝,雙手拿着着,眉頭微皺,令人詫異的是這老頭右手手指竟只剩下食指和大拇指兩根,有眼全是眼白,頭雖然不是很整齊,卻也算不上邋遢。此時老頭淡淡地看了衆人一眼,隨即找了塊板凳,坐在這木屋門口聚精會神地看着手上的書。
“樑三見過蘇前輩!”樑三上前禮貌地說道。
“恩……”那老者淡淡地應了一聲,作爲回答。根本沒有把樑三看在眼裡。金康一直以來都只是在檔案上聽聞那些傳說中的奇人逸事,此時真眼看到這傳說中的“生死判官”不由得微微楞,隨即喃喃說道:“原來生死判官只是個殘疾人啊……”
金康的聲音不大,可以說只有蚊子那麼小,但是那蘇無情似乎聽到了一般,猛地擡起頭,雙眼衝金康一閃,後者渾身一陣輕顫,好銳利的眼神,想必他的內家修爲已經達到一個非常高的層次了,金康雖然不清楚蘇無情的底細,不過可以斷定,這蘇無情的內家修爲絕對是比自己高出好幾個階層。
慕老也看出些端倪出來,責備地衝金康瞪了一眼,後者一臉歉意地低着頭,沒說話。此時謝莫言抱着水姬上前說道:“前輩,不知你是不是蘇無情蘇神醫?”
“神醫?已經有好久都沒人用這個稱呼叫我了!”那老者擡起頭,淡淡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和懷中那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少女。
“哪裡哪裡,前輩醫術高明乃世間僅有,冠以神醫之名,乃是理所當然!”謝莫言說道。
“好了!別廢話了,有什麼事,說吧!”
“我這位……朋友,她中毒了,所以想求蘇神醫救救她!”謝莫言見眼前的老者就是蘇無情不由地升起一股希望,誠懇地說道。老者擡起頭,右手閃電般抓住謝莫言懷中的水姬,再看水姬面容,舌苔,然後淡淡地說道:“醫不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什麼!”謝莫言等人大驚。
“前輩!你……”謝莫言想說什麼,卻被蘇無情打斷道:“我的要求你會接受麼?接受不了就只能讓她死了!”
“是什麼要求?只要我辦得到,一定竭盡全力去辦妥!”謝莫言似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如果我醫治好她,就要弄瞎她的雙眼!”那老者淡淡地說道。謝莫言和其餘等人紛紛詫異,雖然知道蘇無情脾氣古怪,每次醫治好傷者後都必須要回一樣東西,但衆人還是沒想到蘇無情竟然對水姬如此美麗的女孩子也下得了手,謝莫言不死心地問道:“前輩,可否有換一個條件?”
“要她死還是要她活,你們做決定吧!我很忙,不要打攪我看書!”說罷重新翻起書來,謝莫言偷偷瞟了一眼那書,是那種非常古老的線裝書,隱隱有些泛黃,書頁上面均都是些晦澀語句,還有幾副人體**位插圖,謝莫言也不知道寫些什麼,不過可以看出應該是本醫書,畢竟他是神醫,當然要研究醫術了。
只是着蘇無情提出來的要求讓謝莫言無法接受,醫治好水姬,卻要取她一雙眼睛,這到底是醫人還是傷人?
“前輩,你爲什麼要提出如此要求,所謂醫者父母心,蘇神醫你更是其中佼楚,爲什麼要提出如此要求,如若你需要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爲什麼要取她的眼睛?”金康終於忍不住上前說道,對於水姬如此美麗的女孩子,金康當然是竭力幫忙說話了。
“我既然把她從鬼門關搶回來,就必須要有代價。每個人的命都是非常脆弱的,當你有一天用身體某個東西換取了自己一條性命,你不覺得這樣很划算麼?每個人的生命也都是有代價的!”蘇無情擡起頭,衝謝莫言說道,靠這麼近,謝莫言現蘇無情的眼睛竟是如此謠異。他的話雖然非常偏激,但是謝莫言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無補,只能站在哪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呃……莫言!”一整虛弱的聲音傳來,謝莫言回過神來,沖懷中的水姬柔聲說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你不要再爲我求人了,我不希望我好了之後看不到你!”水姬說道。謝莫言全身一震,竭力壓制住心中傷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說罷將她輕輕放在不遠處一個石臺上坐靠着,隻身上前,走到蘇無情前,誠聲說道:“前輩,如果你救好她的話,我願意用我的眼睛代替她的眼睛!”
蘇無情擡起頭,看着謝莫言,後者面不改色,迎向蘇無情,後者輕哼一聲,隨即低下頭,繼續看書。謝莫言見蘇無情竟無任何表示,也就是說他不答應自己提出來的意見。
“看在我的份上,你幫我救救她!”此時樑三上前說道。蘇無情擡起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當年你師傅是被你氣死的,與我何干?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另外我還沒和你算剛纔傷了我的神鷹的帳呢。”這番話說出來,頗有嘲弄之意,但樑三竟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依舊還是那般臉色,從道:“傷你神鷹也是無奈之舉,否則我還未來到這裡就已經送命了。另外,師傅當年雖然是被我氣死的,但是我知道當時他還有一口氣,你以前不是一向自翎醫術高明,可以把將死之人從鬼門關奪回來麼?爲什麼不能救回我師傅?”
“哼!你師傅那時早已是竭盡油盡燈枯之勢,就算我是神仙,也難以救回,更何況我本身不過是一個學醫的凡人而已!你那師傅之死,與我何干?”蘇無情說道,待樑三要說話時便揮手打斷道:“走吧!我不醫了,就算是你們求我也沒用!”說罷走進木屋內,一甩手,木門“砰!”的一聲合上。
一時間衆人愕然,這蘇無情性格竟是如此怪異,想必那傳聞九成九是真的了,就在這時,坐靠在石臺上的水姬渾身一陣輕顫起來,臉色陡然變得毫無血色,就連嘴脣都變白了,謝莫言趕忙跑過去,抱起那纖瘦的身子,緊張道:“你怎麼樣?”
“好……好冷!”近乎呢喃的呻吟聲,從那雙白的嘴脣中出,謝莫言不由得一陣心痛。慕老湊過來,略微把了一下脈搏,謝莫言擡頭問道:“慕老,她怎麼樣?”
“哎……還有一天時間,明天日落之時,如果還沒找到辦法,那就回天乏力了!”慕老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衆人臉上不時露出一副感慨無奈之色,紛紛走到一邊,不再說話,就連話最多的金康都閉上嘴呆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