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用了一晚上,把夏莉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女孩,雖然對自己的哥哥莫名其妙成爲了蒸汽日報社的老闆有些吃驚,但女孩還是很好的接受了這個其實很讓人愉快的現實。
她雖然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對這方面的感受,可在帝都皇庭,面對來自於世俗權力的煌煌之威,即便每個人都知道女皇未必是一個厲害的人,也還是要向她低頭。
其實人們並不是向女皇本人低頭,是向權力低頭,是向着來自世俗,又高於世俗的權力低頭。
這種東西女孩未必能夠清楚的認識到它的不同和特殊,不過在她懵懂的內心深處還是埋下了一顆種子,有些東西,高於超凡,高於實力!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之後,艾佩達城已經接受了蒸汽日報社換了一個老闆的事實,同時也有很多人知道了邁特福爲什麼會去監獄裡享受人生,對於邁特福收購了一尊侍者魔像作爲收藏品的做法,大家都表示無法理解。
到底是怎樣愚蠢的人才會犯下這樣的過錯,把邪教徒的儀式用品當做古董去收藏?
至少“我們”纔不會犯這樣的錯,而且也願意接受來自伯爵府的監督!
當然,這段時間裡伯爵府也收到了一些來自城內和城外(上城區內外)無人認領的遺失物,從描繪了十三尊惡魔坐在人類的餐桌邊上,把人類作爲食物並享用的經典邪典油畫《惡魔的盛宴》,到充滿了張力和表現力感,有着羊角赤果的用於表現出男性力量之美的雕像《撕裂者》,數十件各種可能和邪惡,和地獄,和惡魔牽扯上關係的藝術品,成爲了無人認領的東西。
其中有一些甚至在整個帝國內都非常的有名氣,就比如《惡魔的盛宴》,有人認爲這副油畫所表現的並不是它淺顯的內容,不是惡魔的殘暴邪惡和人類的可憐,而是社會階級,等級之間的壓迫和剝削,用惡魔吃人這樣的主題來間接的表現來自上層社會扭曲的統治力,對底層人民造成的傷害。
一件藝術作品,被一百個藝術家看見,會有一百零一種解讀的方式,但不管如何,這些東西都成爲了無主之物,老邁特福的遭遇告訴了大家,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碰最好。
這些東西中的一部分會被公開的銷燬,以作爲對人們的警示,另外一部分則會成爲福勒斯特家族儲藏室中的藏品,一些真正具有價值又真正涉及到邪惡力量的藝術品,這些都會被珍藏起來。
這並不違背李斯特伯爵的本意,侍者魔像這種東西在非統治階層的手中就是動搖統治的違禁品,但是在統治者自己手裡,它就是一件有着特別力量的藝術品。
夏爾接受邁特福的蒸汽日報被伯爵府默許之後,人們原本蠢蠢欲動的打算也紛紛平息,這就是這個充滿了弊端的社會中又讓人着迷的地方——一個人想要獲得成功並不一定需要付出怎樣了不起和艱辛的努力,只要他們認識一個大人物就行了。
就連電視臺方面都已經和夏爾達成了協議,他們會嘗試着推送一下夏爾的一些節目,如果社會上會有更好的反應,那麼這些節目會繼續推下去甚至會成爲常態,這也是夏爾這幾天在努力的事情。
當然,這其中就不得不提及另外一件事了,小馬頡利失蹤了,他第四任妻子報的警,說他前幾天有天深夜獨自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家中的僕人、管家和稍遠的一些鄰居都可以爲此作證,證明的確看見了小馬頡利先生的離開。
經過了五天多時間的調查,警方認爲小馬頡利先生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如果他出城了的話,城防軍那邊會有記錄,想要離開這座城市不可能不驚動城防軍。
他消失在了城內,如果他沒有死亡的話,通過報紙、人們的議論也應該發現了現在的情況,也應該出現在大衆的面前,但他沒有,所以在官方來看,這種情況下他已經被認定是死亡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馬頡利的妻子還特意的發佈了一場新聞發佈會來說明這件事,以及安排小馬頡利失蹤之後公司的一些安排情況,蒸汽日報社還專門派了人去採訪這件事,並且開闢了一個專版說明並猜測這會爲這座城市帶來怎樣的變化。
馬頡利的綜合市場佔據了艾佩達城零售業的半壁江山,短短兩週時間裡,邁特福鋃鐺入獄,小馬頡利失蹤後生死不知,加上伯爵府突然加大了對一些事情的調查和懲罰力度,讓艾佩達城內的上流社會出現了一些人心惶惶的現象。
甚至有傳聞這是伯爵府要收割羊毛的一種表現,更讓人有些驚慌失措。
就在這樣的時候,一個來自異世界的東西,即將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中午吃完飯,夏爾帶着充滿了好奇的夏莉一起去了C區的報社分部,經過半個月時間的培訓和演練,第一支女團就要登臺了。
其實對於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觀衆們來說演技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東西,每天電視臺裡播放的那些節目,看的讓夏爾雞皮疙瘩都能起一身,而且女團從來都不是以演技爲主,甚至連唱歌都不需要會多少。
她們只需要青春,活力,臉蛋還有身材!
一點多的時候夏爾就已經到了分部,爲了拍攝好第一支被夏爾稱作爲“愛慕威”的音樂短劇,連拍攝大廳都經過了一次調整和重建。
第一支女團並不是以青春氣息爲主的少女女團,而是偏向於稍顯成熟,被夏爾稱作爲“鄰家姐姐”的女團,成員基本上都在二十歲以上,二十四歲以下,剛剛脫去少女的青澀,帶着一絲嫵媚動人,這對下城區的人們吸引力更大一些——對這些文化度普遍不高的人們來說,抽象的象徵意義沒有太大的價值,反而不如來點直接的。
當穿着深藍色揹帶褲,踩着一雙大頭皮靴,戴着明顯大一號手套,還有黃色安全帽的女孩們出現在攝像機畫面前的那一刻,夏爾就聽見了攝影師的咳嗽聲。
因爲這些女孩們也就只穿了一個揹帶褲和一個抹胸,以夏爾凸出母系社會特點的要求與藝術風格,大片裸露出來的雪白皮膚讓這些女孩給人們一種無與倫比的衝擊力。
爲了讓這些女孩們更加貼近真實的社會底層主流人羣的工作和生活,他還讓包裝部爲這些女孩們裸露的皮膚抹上油,並且噴上一層像是汗珠一樣的小水珠。
舞臺上甚至還有一些工廠裡常見的佈景,像是不斷噴吐蒸汽的管道,一些大型的機械部件等等。圍繞着工廠,工作,勞動是光榮的等元素進行創造的歌曲帶着一種濃濃的下城區工廠土味風格。
但不得不說,在夏爾來看的土味歌曲和愛慕威,卻給了這個世界一種與衆不同的感官刺激。
它不像是那些爛俗的電視連續劇,總會讓人看的想要睡覺,或者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撓了撓腋下的戲劇讓人乾笑上幾聲,它給人一種特別的律動,揮舞着鐵錘的妹子們揮灑着汗水,健康,積極,向上,配合女孩們漂亮的臉蛋和身材,整個拍攝大廳內的氣氛一瞬間就爆了!
夏爾不斷的點頭,舞臺上的女孩們一開始還有些拘束,但很快就開始適應起來,這些年紀稍大一些的女孩們更加清楚的認識到現在這份機遇的寶貴,她們不需要躺下就能把錢賺了,這樣的機會對於下城區的女孩們來說並不多,所以也格外的珍惜和賣力。
另外幾支女團則顯得很緊張,比舞臺上的女孩們還要緊張,因爲晚上的播放效果,意味着她們未來的道路是否好走。
畢竟,她們認爲公司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如果她們無法通過努力完成夏爾對他們的期望,她們很有可能會成爲版面女郎。
“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夏莉低着頭思考了一會,問夏爾,“她們只是蹦蹦跳跳而已。”
“見面會,握手卷,擁抱卷,甚至是同臺演出,這些不只是賺錢那麼簡單,只要她們能夠撐住,艾佩達只是我們的起點!”,夏爾很好看這些女孩,特別是……戰爭就要到來了。
他只是一個穿越者,他只想要自己和身邊的人都過的很好,他不在乎別人怎麼樣,對這個叫做特諾米亞帝國的國家也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戰爭爆發會給社會帶來太多的焦躁,社會就會出現很多的問題,如果這個時候,統治者們發現有一些東西可以有效的解決這些問題,讓底層社會變得安定下來,那麼他們如何選擇?
如果在無法掠奪的情況下,他們要麼模仿,要麼合作。
模仿,夏爾不怕,土著們永遠都無法理解另外一個世界文化的可怕的地方,至於合作,那正是他想要的。
很多人都會說,我想要了解這個世界,我想要探知更深層次的秘密,你沒有錢,沒有地位,瞭解卵子。
所謂的神秘世界,所謂的強者如林,從來都沒有對普通人開放過大門。
你要麼足夠強,強到整個世界都要爲你側目的程度。
要麼,你就要有影響力,比如說像是邁特福、小馬頡利,他們只是失敗了,如果他們成功了,神秘的世界,超凡的世界,一樣會爲他們打開大門!
但普通人沒有,他們只會沉浸在每週的賬單和辛苦的工作中,他們甚至都沒有時間去關心一下孩子的學業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