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夏莉不在家,只剩下格洛莉婭,女孩有些奇怪,夏爾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但她也沒有開口去問。
有時候她父親也會徹夜不歸,她和她母親其實都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但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問,一家之主的壓力已經足夠大了,即便他們做了一點什麼,也只是想要減輕壓力而已,他們不具備主動拋棄家庭的能力,所以她和她的母親不僅不去問這些事情,也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格洛莉婭是相信夏爾的,夏爾的人品值得信賴,畢竟蒸汽日報社那麼多的女孩,他勾勾手指就會有人主動和他探討一些深度的問題,他沒有必要用徹夜不歸和加班之類的方式來回避這個問題,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纔沒有回來。
“夏爾哥,要吃些東西嗎?”,女孩看了看時間,九點多,他不知道夏爾是不是吃過了,所以問了一句。
夏爾搖了搖頭,他把自己丟在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女孩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的羞澀,但還是走了過來,坐在了夏爾的身邊。
夏爾一轉身,枕着女孩的腿,望着……他本來想要望着天花板想些事情,但是天花板被一些東西遮擋住了,甚至是想要看看女孩的臉都看不見。當然雖然有些東西被遮擋住了,但也有一些東西顯露了出來。
白皙細膩的肌膚上膩着一層淡淡的粉色,還沒有完全脫去有些微微棕黃色的汗毛還能清晰可見,年輕真特麼好!
想到這他有想到了夏莉,想到了報社中夏莉的同學們,還有更多的一些東西,很快他的意識就有些難以集中,最終沉沉的睡去。
一夜沒有睡,不斷的審訊誘供那些年輕人其實也是很疲勞,很費腦的一件事,如今他的基礎基本上打牢了,終於能夠放鬆一些。加上女孩肌膚的質感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帶着青春和少女特有香味的體香,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在最後一次眼睛半睜半閉後,徹底的睡着了。
輕微的,均勻的鼾聲響起,格洛莉婭低頭看着夏爾,一隻手輕輕的穿過他的頭髮,用指肚按壓着他的頭皮,希望他能有一個好夢。
對女孩來說她現在的生活就是在做夢,這都是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從男孩變成男人的傢伙所帶來的,有時候她覺得有一種自己都說不上來的不安,因爲夏爾從來都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一件過分的事情,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惶恐。
從她中學開始,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無緣無故就能夠擁有的,你想要得到什麼,就一定要付出什麼,但現在她正在享受的這份結果,並沒有任何的付出。
當然最近大家表現的親暱了一些,也稍稍讓她不那麼胡思亂想,但她總覺得,應該找個時間和夏爾談一談。再次看着他臉上些許的疲憊,女孩心想着還是再等等吧,等他不那麼忙碌,不那麼累的時候。
就在夏爾享受着難得的安寧時,從下城區步行回到上城區的韋德在看見上城區大門的時候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不提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居然把他們綁架,還逼供和誘供的事實,他們一早就被放了,但是卻用了好幾個小時才走回來。
不認識路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那些無處不在的犯罪分子,很難想象這羣只穿着內褲的人居然都是上城區的少爺們,如果不是他們選擇了人相對少一些的路線,可能這個時候都已經被抓起來丟進警察局裡,理由是在公衆場合赤果身體。
下城區無處不在的犯罪分子不會放過這些人的,一開始那些人只是猶豫的把他們身上的現金都拿走,緊接着就是飾品,衣服,褲子,鞋子,如果不是那些發黃的內褲令人感覺到噁心,也許也都被搶走了說不定。
有些人很講究,他們會把身份卡留給這些人,有些人則不那麼講究,這就是爲什麼還有三個同伴被困在橋頭的原因,他們的身份卡也被人搶走了,過不了橋。他們已經向城防軍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和爲什麼沒有身份卡,但城防軍依舊沒有放行,要他們的父母來把他們借走。
這已經不只是丟人那麼簡單,可能到了下午,整個艾佩達城都會流傳着有關於上城區少爺們喜好不穿衣服裸奔的故事!
韋德一邊哭,一邊擦乾眼淚,他把身份卡重新塞進內褲裡,有些麻木的朝着家裡走去。他的雙腳已經沒有了知覺,自從那個手裡拿着刀子的小個子把他們的皮鞋連同襪子都搶走之後,這一路他們都是赤着腳走過來的。
一開始很不適應,下城區的路面坑窪不平,而且有些地方還存在鋒利的邊緣,才走了不到一公里,幾乎每個人的腳底都開始流血。這些嬌生慣養的少爺們的腳底板每天都有專門的人清理那些死皮,確保他們的腳嬌嫩的就像是剛出生的孩子那樣。
這也讓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吃了盡苦頭,至少那些有着厚厚腳底和老繭的下城區勞工們,就算不穿鞋也能健步如飛,末了不過是腳底板上多了幾個白點。
敲開家裡的門,韋德的委屈很快就變成了不安,管家讓他去換了一套衣服之後,就把他帶去了一個偏廳,有時候那裡用來招待一些客人,不是很常用。當他進入偏廳準備向他的父親哭訴自己得遭遇時,卻看見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艾佩達城超過百分之三十的管理者,都來到了這裡,都聚集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裡,站在他父親的身後。
法官大人看見韋德的時候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其他人的臉色多少也有一些變化。對於這些人來說,如果韋德沒有回來,這件事多少還有一些轉機的可能,比如說韋德堅守住了自己的底線和堅持,有些話始終沒有說。
但他回來了,就意味着他已經失去了價值,他的價值已經被榨取光了,同時,這也是伯爵府給他們的一種提示,最壞的提示。
法官看着他,讓他走到房間裡,更是親自倒了一杯酒給他,這是韋德二十多歲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他的父親居然親自給他倒酒,這在過去想都不敢想。
有些人認爲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父母對孩子一定是千依百順,其實也並不是,精英教育歷來都不是快樂的,而且越是這樣的家庭其實父母的要求也越嚴格,這從幾乎每個上城區的孩子都能夠上大學,並且從容的畢業就看得出,他們在學習方面遠超其他人。
除了嚴格的教育,還有各種行爲規範和家庭管束,同時這樣的大家庭內,家長的權威也是非同凡響的,法官從來都沒有給他倒過酒,但這次倒了,他很不安,雙手拿着酒杯不知道是喝好,還是不喝好。
“喝點吧,放鬆一下,你現在需要放鬆!”,法官拍了拍韋德的肩膀,並且用力你了以下,韋德雙手捧着酒杯喝了一口,就一口,他不敢多喝。
法官點着頭,逐漸的走遠,和那些大人物們站在了一起,但韋德卻獨自站在一處,他就像是被這羣人排斥了那樣,這讓他更加的慌亂起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法官剛問完韋德就要張嘴,法官卻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噓,先想一想,想仔細了,這關係到你,我還有這些叔叔們接下來的選擇。”
他直視着韋德,表情肅然,“要說真話,孩子,這是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很快,在冷靜了幾分鐘之後,韋德開始敘說昨天晚上所遭遇的一切,事無鉅細,甚至包括了他提起想要那個唐娜的女孩都沒有略過不提,也許他存在很多問題,但至少有一點他做的不錯,那就是聽爸爸的話,因爲他知道,他的父親不會害他!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人打斷他的敘述,直到他說完後,忍不住把被子裡的酒一口氣喝乾淨了,纔有人提問。
“我們以前好像從來都沒有關注過這個年輕人……”
“他表現的還不足以讓我們關注,我們只是小看了他!”
“但是小看了這個年輕人付出的代價卻很慘重,接下來應接我們的將是大麻煩!”
這些人即使遇到了天大的麻煩依舊沒有表現出那種歇斯底里的樣子,他們依舊在很優雅的交談,聲音都不很大。
過了一會,法官從沉思中清醒過來,“談談夏爾,談談你對他的瞭解。”
韋德把自己該說的說完之後眼巴巴的看着法官,法官凝視了他片刻,微微頷首,“回你的房間裡,在我允許你出來之前,你不能踏出房間一步,明白了嗎?”
韋德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裡,重新閉合後,法官轉身看着在場的這些成,“有誰是聖徒會的人,也許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