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站着的近百名神藥宗天才煉丹師們,頓時間如同油鍋裡滲進了水,直接炸鍋。
其中一名鬚髮全白的老者,更是猛地站前一步:“蕭長老,你確認你沒有搞錯?”在場中,就是他的威望最大,若不是他無心爭奪,幾次推掉了宗主給予的長老一職,否則他現在的地位,絲毫不在蕭毅恆之下。
蕭毅恆這堂堂的神藥宗大長老,他人怕他,這老者卻是不怕。有時候脾氣上來,連宗主的面子,也是不賣帳。
被人這麼毫不客氣地質問,又是當着周離的面,多少讓蕭毅恆有一種下不了臺的感覺。
偏偏
面對這老者,蕭毅恆還真的沒有辦法動怒。
論起來,這老者的資歷,比起自已來,還要更老一些,在煉丹方面,外界只知道自已是煉丹師中的第一人,事實上這僅僅是外界認爲而已。蕭毅恆明白,在神藥宗中,比自已在煉丹上更爲高明的人,至少不下於十人。
許多已經退癮的老煉丹師們,平日是見不到他們的身影的,卻並沒有老去。
關鍵的時刻,還需要這些神藥宗的老前輩們力挽狂瀾。
連宗主都要給他們三分的面子,自已在他們的面前,起到的作用,也就有限了。
“齊師叔,這是宗主的意思,怎麼會搞錯?”蕭毅恆硬着頭皮說道,直接將這事推到宗主的身上。
被稱爲齊師叔的老者冷笑起來,一指周離,絲毫沒有客氣地說道:“蕭長老,就這娃娃,毛都沒有長齊,你這是在逗着我們玩,拿我們窮開心嗎?”
在場的衆多煉丹師弟子,全都是哈哈笑了起來。
見到有齊師叔出馬,在這裡,他的資格最老,訓丨起蕭大長老來,絕對會讓蕭大長老沒有脾氣。有着齊師叔站出來,最合適不過的了。
“就是啊,毛都沒有長齊,有什麼資格?”
“哼,老夫學會煉丹的時候,不要說他,便是他的祖輩,都不知道在哪。”
“哈哈,王師伯說的極是。”
“也不知道宗主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竟然聽信這一種騙子的忽悠。”
“我倒要看看,這娃娃有什麼本事。”
能夠在內院裡煉丹的人,無一不是在神藥宗中,有着極高的地位,說起話來,自然不會客氣。
蕭毅恆嘴角抽動,他退後了一步,將周離給讓出來,輕聲說道:“周家主,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忘記說了,這裡的人無一不是丹癡,他們幾乎不問外界之事,自然沒有聽說過你的事情。”
“知道。”
周離淡聲回答,不用蕭毅恆說,周離也明白,自已的名字,對於現在的大楚王朝來說,沒有聽說過的人,絕對是少之又少。可是剛剛蕭毅恆介紹自已時,這些人根本沒有反應,就知道他們沒有聽說過自已。
掃了這裡的衆人一眼,周離知道,自已說什麼也是白搭,自已的年輕,他們是不可能相信的。
很於脆地,周離猛地踏前一步,雙手叉腰,就這麼冷冷望着衆人。
論起來,這裡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上百歲的老傢伙,更不用說其中一些已經活過了數百個春秋,年紀當自已的祖宗也不爲過。本應該是尊敬他們,可是周離更明白,若是不鎮住他們,自已休想離開神藥宗。
不要以爲穆洛寧很好說的樣子,周離卻明白,到了這一種地位的人,殺戮之果斷,絕非像平面這麼簡單。
“喂,小娃娃,嚇唬我們?”這齊師叔冷笑起來,緩悠悠地說道:“你現在已經走到了一條死路,敢到神藥宗行騙的人,沒有活着離開的可能。”
周離搖着頭,發出嘖嘖的聲響,說道:“老頭,你說錯了,不是我到神藥宗行騙,而是你們宗主請我來的。”
直呼老頭,讓齊師叔的嘴巴瞪得巨大。
不說齊師叔,就是旁人,也是大吃一驚,要知道齊師叔何等身份,這老頭二字,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直呼過了?
連蕭毅恆也是眉頭一皺,有些吃驚於周離的膽量。
“娃娃,就算你是宗主請來的,今天也讓你知道什麼叫尊老。”齊師叔大怒,手一伸,竟然是虛空向着周離抓去。能夠擁有數百年的壽命,必然是尊者層次,一出手,似乎周離四周的空間,產生了扭曲。
“真。閃避”
做爲超級保命技能,周離心中意念一起,技能已經是啓動,在自已的視角處,出現了一個閃避的圖標。
周離明白,自已的速度,閃避靈者層次的攻擊還行,卻閃避不了這尊者的攻擊,幾乎不可能。第一自已的速度達不到這麼快,第二就是尊者的攻擊,幾乎說是操控了空間,讓人沒有反抗之力。
30勺完全閃避機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周離明白,盜賊這一個職業,很多時候都是在賭。
比如在偷波ss之時,就是賭自已擁有着的閃避機率,能夠出現概率性,成功地閃避掉波ss的攻擊。不成功,就會被波ss秒掉,又要重新再來,而成功了,意味着給波ss甩一個“偷竊”,有可能讓你一夜暴富。
就好像現在,周離同樣是在賭這30刂率,完全閃避掉齊師叔的這一擊。
“咦”
齊師叔知道自已的實力,對一名氣者五階的小娃娃動手,有**份,可是他憤怒之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已勢在必得的一擊,卻詭秘地一滯,並沒有在虛空中,將周離給困住。
旁邊一直想着看戲的衆人,見到齊師叔這一擊竟然沒有奈何對方,無一不是大吃一驚。這個周離,連動也不動,可是齊師叔卻失手了,這一種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卻硬生生在他們眼前出現。
“不可能”
齊師叔卻是手一動,又是準備出手。
周離眉頭一皺,出聲說道:“蕭長老,你們神藥宗便是如何待客的?若是這樣,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禮,說不得要向穆告辭了。”
蕭毅恆當然不可能讓這一種事情發生,手一劃,直接在周離的面前形成了一堵無形的牆,同時厲聲說道:“齊師叔,周家主是宗主請來的尊貴客人,休得無禮。”
正準備出手的齊師叔,不得不停下手來,只是臉上盡是不屑,說道:“少拿宗主來壓老夫。”
周離卻是哈哈狂笑起來,搖着頭:“我看啊,你們這一羣人,只是虛有其名的庸才而已。欺我年少?在我的眼中,你們根本就是一羣渣滓,不值一提。”
“什麼?”
周離的這一句話一出,頓時形同炸鍋。
剛剛纔平息了心頭怒火的齊師叔,又是猛地火氣爆頂,他鬚髮根根豎起,厲聲說道:“娃娃,你真當老夫不敢殺你不成?”
一衆煉丹師,人人都是死死盯着周離。
在外界裡,他們是絕對的天之驕子,天才中的天才,是煉丹師中的翹首。可是現在,卻有人將他們形容成了渣滓,這絕對是對他們**裸的污辱,今天若是眼前的周離給不出一個理由,再無走出神藥宗的可能。
蕭毅恆也是張大嘴巴,大吃一驚,他絕對想不到周離會這樣說。
就算蕭毅恆再護着周離,現在對周離也是異常的惱火,怎麼說他也是神藥宗的大長老,周離這麼說,將神藥宗置於何地?
周離笑了,說道:“怎麼,不服氣?這個世界,不是嘴上說說就可以的,不服的話,拿出你們的實才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自認爲是天才中的天才,有什麼狂妄的資格。我在這裡放下話,不服的話,可以與我比比看,若是誰能贏了我,我立馬從這峰頂上跳下去,無需你們動手。”
峰頂之下,是深達二三千米的懸崖,深不見底,跳下去,靈者可能會有半條命在,但氣者絕對是死路一條。
也就是說,周離現在完全是在賭命。
齊師叔的臉色鐵青,吼叫道:“狂妄,實在是狂妄,狂妄之極。”
確實是很狂妄,拿命在賭,如此叫板,也就意味着周離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認爲這裡的近百鍊丹界最頂級的煉丹師們,無一人能夠比得上他?
這何止是狂妄,簡直是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狂,實在是狂。”
“數百年來,還無人敢在神藥宗如此叫囂。”
面對周離的狂妄挑釁,他們何止是憤怒?簡直有一種要爆炸的感覺,他真的當自已是丹神一級的人物?在場的人當中,隨便一人,拿出來也是八階煉丹師,而九階煉丹師更是佔了大部分,周離憑什麼向他們叫囂?
蕭毅恆臉色鉅變,吃驚地望着周離,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付周離惹出來的事情。
周離絲毫沒有害怕的神色,一指齊師叔:“你不是說你學會煉丹的時候,我祖宗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嗎?不如我們就比一比?若是你贏了,我從這裡跳下去,若是我贏了,以後見到我,要叫一聲師父。”
“你……”
齊師叔幾乎有一股吐血的衝動,他握着拳頭,脖子處青筋根根突起:“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老夫就答應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