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悅獨立虛空中,臉色無喜無憂,一隻手化成拳高舉過頭頂,所有人都駭然了,僅僅一隻手,就讓恐怖的王者之兵在蒼宇中炸開。
這是何等的肉身力量,衣不染塵,手不見血,輕輕鬆鬆接下了爆裂的王者之兵。
“是了,這並非真正的王者神兵,不然縱然是弒神體,也會在一瞬間化爲齏粉,這只不過是好些個長生境的老者,花費大量材料和大量心血製作而成,只能算是一件長生巔峰強者的武器。”
有人說出了其中的緣由,衆人恍然,倘若冷心悅真的去接王者爆碎的兵器,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而此時的他也是夠變態的了,若是換成一個真正的長生境界的強者,早已成爲了肉渣,同階中,武器爆碎的恐怖能量絕對比同階強者拼死一擊打出的威能要強大的多。
冷心悅收回了拳頭,只是緩緩的捏了捏:“欺我即將消亡?怕我突破死境,劫後重生,對吧。”
“不過你想錯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殺我?那麼,你可以先去了。”
冷心悅簡單而直接,出手凌厲,只見他一步一幻滅,來到男子面前,男子並沒有慌張,像似早有預感一般。
他手微微一招,一個鋪天蓋地的巨大陣紋出現在了冷心悅腳底虛空之中,將之禁錮,冷心悅也沒有任何的慌張,靜靜的看着。
那人手持王者神兵直接衝殺而來,冷心悅不由得一笑:“殺陣……對我……沒用。”說話的語氣也是怪里怪氣的。
那人見狀,不由的脊背發涼,但卻是沒有逃跑的機會了,冷心悅直接撐開了自己的場域,瞬間瓦解了殺陣,還沒等殺陣復甦,就已被他徹底毀滅。
那人自然被禁錮在了冷心悅的場域之中,難以動彈一下,眼中卻是毫無慌亂之色,雖然感覺脊背發涼,但卻是沒有還怕,因爲他有後手。
“做人,都應該給自己留下後手,而你卻是全部展現了出來,對我沒用,去死吧。”
他直接在口中裹動了幾下,也不知是在搞什麼,頓時渾身發出了詭異的氣息,直接催動手中的王者神兵,力斬而去。
冷心悅震撼,如此大的力量,直接將禁錮他的那種力量強行撕扯開了,在場域中,冷心悅是唯一,他纔是天地的主宰,然而有人卻是在他的領域內殺他。
讓他感覺不真實,這種恐怖的力量絕對不是長生境界的強者所有,更非是王者所有,恐怖的力量滔天。
所有觀看的人都震驚了,這肉身力量不比弒神體的弱,反而還比之更要強橫,這到底是什麼人?
而冷心悅只是微微一笑:“跳樑小醜罷了。”
手中直接出現了一道道怪異的字體在虛空中漂浮,那人震驚了,第一次感覺到危險,但他卻是無法在退回去了。
因爲越是接近冷心悅,壓力就會比剛剛那要強盛不知多少倍,此時的行動也有些緩慢了,冷心悅直接在虛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的道痕,虛空破碎,一道金黃色的門戶打開,王者之兵像似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被吸了進去。
而失去王者之兵的男子猶如熱鍋上的螞蚱,不知如何是好了,冷心悅在笑,笑的很迷人,很燦爛:“凡是都要給自己留下一個後手,這是你告訴我的,現在還給你。”
虛空之門消失,恐怖的波動也隨之消失,一切都恢復了平靜,而冷心悅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中多出了三個人的頭顱,神魂皆滅。
他離去了,此時中州更爲不平靜了,將死的弒神體居然在生命無多時,一戰斬殺了兩位生死境界的男子,和一個長生境界的長老。
消息猶如長了翅膀一般,漫天飛舞,所有聖王子和聖女原本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你說什麼,在說一遍。”
“師兄,我說我親眼看見弒神體殺了一位長老和兩個生死境界的強者。”
“都將要死了,怎麼還有如此威能……這……果真不可思議。”
就在所有人談論他的時候,他此時已經來到了龍隕禁地,取出了木欒子化爲的泥漿,遮蓋住了身體,讓他們全都在外面等。
裡面實屬太過危險,若是也和他一同進入,說不準什麼時候,都會死在裡面。
是否能活着,就要看這次的造化了,若真得到了可以治癒道傷的藥則好,若是沒有尋到,自己則會死在裡面,可謂是破釜沉舟了。
冷心悅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一灘泥漿化成的人一般,一身黑色,他直接進入了龍隕禁地,這次一別,不知能否在相見。
此時,外界的四個人和一個娃娃果兒則都送出了一句話,祝他能夠在裡面涅槃成功,治療道傷後平安迴歸。
冷心悅點頭,眸子堅定無比,他很感謝這些個爲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在他離別的那一剎那,紫炎雪舞哭了,在她懷中的果兒也哭了,眼中帶着淚水,而果兒此時開口:“大哥哥,答應我,一定要回來,平安的,果兒送給你的大石頭,若是發生不測,就用掉,可以保全性命。”
果兒很懂事,紫炎雪舞摸着她的頭,冷心悅沒在說什麼了。
禁地,萬古以來,沒有人可以平安的從裡面出來,而冷心悅則心中也是無底,今日一別,不知何時相見,他不想讓他們難過,毅然轉身,大步前行。
而就在氣氛壓抑的這種情況下,龍嘯天則大聲開口說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頓時就聽到了悽慘的嚎叫聲,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被虐了,見過嘴巴賤的,沒見過這麼賤的,鼻青臉腫的他,卻是欲哭無淚。
進入龍隕禁地後,裡面的一切都不同了,沒有一個地方是焦灼的土地,全都有瑤草鋪地,花香四溢,但卻是沒有一個生命,少了一絲生命的氣息,冷心悅走在這裡,不由得驚歎,如此地段,還真可謂是一處人間仙境,顯得格外的寧靜祥和。
繼續向前,他看見了一處一處連綿不絕的高山,坐落在雲端,俯視着大地,也就是在前方,有着一株株高大的植被,和一些極其珍貴的灌木叢。
此時,他的心臟都給提到了嗓子眼,心臟的跳動和他那走路的步伐,成爲了這裡的唯一聲音。
偌大的山林,死一般的寧靜,沒有一點聲音,鳥獸無行蹤,蟻蟲不可見,像是來到了世界的盡頭。
冷心悅繼續朝着前方走去,在這裡,他身上沒有一絲可以動用的力量,自身修爲被壓制的很是厲害,猶如一個平常人一般。
一時間,他感覺到了更爲恐怖的力量在蔓延,他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自從來到這世界後,他們直接穿越過禁地,出現在了人世間,而此次卻是如此的詭異。
不知是什麼力量在作祟,他直接從懷中抓出了一個雪白的兔子,剛放在地上的一霎那,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千奇百怪的法則力量在不斷瀰漫,兔子直接在瞬間歸於虛無,冷心悅咋舌,頓時渾身冒着涼氣,但他還好。
木欒子的神效,直接隔絕了天地間,這種法則的侵害,他直接又拿出了一些泥漿,把自己又裹上了一層。
都說木欒子可以辟邪,此時他才真正的感覺到這東西的好處,同時他也震驚了:“這是……空間的力量。”
很顯然,他拿出的白兔,只是在瞬間華爲了虛無,那就是空間的力量在作祟了,他擡手,卻是發現,自身的木欒子泥漿正在緩慢的消失。
頓時從頭頂涼到了腳底,一個手心,居然能出現上百個不同的空間之力在不斷撕扯,讓他忍不住震驚了,還好有木欒子泥漿保護,不然,他可不知自己會在進入的那一剎那化成什麼。
此時時間就是生命,他不能在耽擱了,快速的朝着他記憶中的那條路跑了過去,當他跑到一半,頓時驚訝住了,前方,就在前方,有一個人影,這不可能,在禁地內,怎麼可能會有生物存在?
冷心悅頭皮發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禁地內,居然沒有被那空間的力量給撕碎,當冷心悅跑近後,之間他雙眼睜的大大的,很是不可思議的看着前方,這真是難以相信。
“這……怎麼可能?”
冷心悅大驚,因爲他看見了前方那身影,居然是老者,一個不知存在世間多少年的老者,蒼老無比,但也就這個老者,讓冷心悅心生警兆,他冷冷的注視着前方,而那老者相似木頭一般,沒有一點生命的氣象,也是緊緊的盯着他看個不停。
冷心悅大驚,他朝着另一條路上不斷奔跑,他的肉身到底多麼強大,此時才知曉,若是有人在,定會驚歎他的速度,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真正的修士,也不見得飛的有這麼快。
“咻……”
很顯然,身上的泥漿,也在這快速之下,迅速溶解,華爲了沙塵,消散在了空中,冷心悅的左手指甲殼被裸露了出來,還沒有一瞬間,指甲殼就消失在了茫茫的空氣之中,冷心悅到吸一口冷氣,快速拿出一小團木欒子泥漿,將之包裹。
此時身上的泥漿將要徹底消散了,他也不知一口氣跑了多遠,回頭看,卻是發現,那具冰冷的身子,就在他身後,頓時嚇的亡魂皆冒。
“我的媽呀!”
冷心悅扯開腳步,快速前行,而那東西如影隨形,身上的泥漿迅速消失,他伸手去莫,卻是發現,帶着身上的泥漿所剩無幾,他不能在這裡和那東西玩捉迷藏了,他要趕快找到那株古樹,和那絮絮而流的靈泉。
但也就在這時,身上的泥漿徹底消散,他直接抓起最後所剩無幾的泥漿,再次掩埋了自身。
“嘩啦啦!”
他聽見了流水的聲音,頓時大喜,但身後的那人依舊跟在他身後,冷心悅可沒有時間在去害怕了,若是在一個時辰之內,沒有尋到那裡,自己則將會在瞬間華爲天地道則,不復存在。
近了,又近了,當他飛奔到一處懸崖時,聽到了響徹天宇的水流聲,但當他停下來時,卻是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