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逸望着被劫雷擊打逐漸變形的護罩,肅容問道:“諸位道友,我等如今該如何做?”
石茂輝憤聲道:“這到底是哪個混賬王八蛋?本來我們已經快要將所有人救出,他不但將千餘巫者引來,居然還在此渡劫,這下我們還怎麼可能在那些虎視眈眈的巫者包圍中脫離?”
圓光環視護罩中的十人,聲音依舊平和的說道:“趁着還未形成有效包圍,我等必須馬上離去,再要耽擱下去,不但這些金丹期的道友,甚至連我等都無法迴歸修真界!”在簡單商議後,項臨桐收起防護法器,在四個元嬰大圓滿的修者前後護衛下,五個元嬰初期以及十個元嬰中期的修者帶着十個金丹期修者一同從未形成包圍之處飛去。
當白晟度過第九道橙色劫雷後,全身元力急速運轉,蓄勢待發望着上方那緩緩降落的第一道黃色劫雷,在黃雷逐漸下落到距他千丈之處時,身周空間開始變得異常沉重,似有一座萬丈巨峰壓下般,讓人有種窒息與憋悶感。隨着黃雷的降落,那種巨大的壓力使着腳下的地面似乎都變成了泥潭,白晟身軀開始逐漸下沉。
“嘣!”一聲悶重的聲音響起,被黃雷覆蓋的白晟整個身體陷入到地面之中只留下光潔的頭顱,“咔,咔!”隨着清脆的裂聲,以白晟爲中心,地面如同蜘蛛網般向四方裂開,一道道寬大的裂痕幾乎蔓延到萬里之外。
白晟從地下將雙手伸出,放在斷裂的地面上放鬆的喘息一聲,雖然這道黃雷威力宏大,但只是第一次赤雷的兩倍而已,對於經過兩次雷劫改造的白晟來說,不管是肉身還是體內經脈器官都還能勉強承受住。所以在知曉雷劫並不是像他所想那般增長後,白晟終於將心中的駭然抹去,暗紂道:“如果第九次雷劫只是第一次的九倍的話,那我估計應該有可能度過!幸好我有玄功與巫啓這兩部玄妙的功法,否則恐怕還得經歷一次重生纔可!”對於天劫的恐懼已過,白晟又升起滅殺雨澤業之心,閉目感應一陣,運起紫雲遁向着西方疾馳而去。
雨澤業在膽顫心驚的從星球中再次飛向星空之後,發現上方的劫雲並沒有移動,忽然有種絕地逢生的欣喜若狂感,在見到各族之人齊聚開始四散包圍星球后,雨澤業思量一陣轉身向土耀星系飛去。如今他不但損失了一艘價值昂貴的戰艦,甚至將麾下自身拉攏或族中長輩賜予的強筋期巫者全數覆滅,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參與圍剿修者行動的資格,再待下去只不過自取其辱而已。
“陰聖羽你們這些混蛋,你們等着我早晚會報仇的。還有桑榆、金遠冠,什麼狗屁朋友,在老子遇到危險時,居然沒有一個前來相助,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感到後悔莫及的!”那種強烈的憎恨與憤怒使着雨澤業的面目扭曲變得醜陋不堪,忍不住放聲怒吼:“古夜,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我詛咒你死於天劫之中,永世不得翻身!啊!”
“讓你失望了,你永遠看不到那一天了,還是讓我送你入輪迴吧!”驀然雨澤業耳旁傳來一聲冰寒刺骨的聲音,還未等他有所動作,便被一道充滿兇戾嗜血的氣息刺穿心臟,低頭望着胸前透出的一截血紅劍刃,“不可能,我已經脫離他的視線,他怎麼還能夠追上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天劫中散出神識的!”雨澤業奮力的扭轉猙獰的巨大獸首,待看到那雙冰冷殘酷的眼眸後,目中的不可置信終於轉爲強烈的不甘,口中喃喃道:“我不會死,我怎麼可能死,我是玄冥族的少族長,我……呃!”雨澤業呻吟一聲,氣息逐漸散去,目光黯淡卻始終不肯合上。
晶瑩透亮的精華和陰寒濃重的死氣順着劍刃流轉到白晟手中的兩個玉瓶中,他右手掐動一個奇異的手決,一道波動從雨澤業屍首上傳出,手中出現一塊水屬性能量豐沛的神元石!“嗆啷!”比往日更加強大的青鸞劍發出一聲蘊滿兇戾的劍吟。“哈哈!”白晟暢笑一聲,左手一揮將被吞噬乾淨只剩灰燼的雨澤業拂散開來,右手持青鸞劍向着降下的第三道黃雷兇猛上衝。
“呲拉!”使人毛骨悚然的尖銳摩擦聲順着空曠的星空傳蕩許遠,甚至連與黃石接壤的土耀星系邊緣都能若隱若現的聽聞。而星球另一方的千餘巫者,望向那急衝向上手持一柄血紅巨劍將粗壯的黃雷從中分隔兩半的雄壯身影,一個祝融族的強筋後期巫者忍不住開口嘆道:“這樣勇猛無匹的人,爲何甘願成爲修真界之人,太可惜了!”而其他人雖未開口附和,但白晟那種勇往直前的強悍威勢使大部分人也心生敬服與嘆惜。
“少族長,這些修者該如何處置?”聽到族人的請示,陰聖羽回首望了一眼被封住真元的八個修者,將目光移回正在渡劫的白晟處,輕言道:“先與其他族之人共同收押,令還在土耀星系的族人放棄圍剿劫掠者,與各族一同封鎖罡煞圈,儘量阻攔任何突出重圍的修者!”而金遠冠等人得到陰聖羽的通知,互相商議後也各自下令協同配合,他們此時已經對陰聖羽的智謀感到欽佩,尤其是當陰聖羽將他們三族抓到的修者讓他們共同派人看守後,更是從心底產生一種信服感。
“轟!”驀然一連串的能量爆擊聲響起,剛剛將第五道黃雷吸收完盡的白晟轉頭望去,只見圓光等十多人正在拼力突破各族之人的包圍,看其突圍的方向似乎想進入黃石星系中。因爲有劫雷威力逐漸增大的威脅,白晟已經力有不逮本不願多做理會,可在見到廣度也在其中後,他毫不遲疑的向那方疾掠而去。
“他又想幹什麼?”衆人無語的望着頂着劫雷橫衝直撞的白晟,在見到他居然想助圓光等人突出包圍時,桑榆憤聲道:“這個不要命的混蛋,我們難道就看着他將所有修者放跑?”
火君用力的抓着獸首上的毛髮,沒好氣的說道:“你有本事就衝入劫雲下阻止他,你敢嗎?不敢就少廢話!”
“我……”桑榆怒視着火君,但終究還是憤然住口,天劫雖然只是針對渡劫之人,但卻有種奇異的特性,只要渡劫之處有其他人的存在,威力就會增大一份,尤其是當人數衆多或者其中有修爲高深之人,那天劫的威力更是增加不知多少倍。所以在有人慾要渡劫時,都會選擇偏僻或者安全之地,否則要是被人刻意陷害,那恐怕就是九死一生的境遇。當然渡劫之人也不是全然無法得到他人幫助,但卻要分情況,比如一個金丹期的修者如果是經歷“四九天劫”的話,那分神期以上的修者便可以插手相助,但這種情況卻少之又少,因爲靠別人渡劫之人以後的成就有限,幾乎會成爲同階中最弱之人,只有靠自身渡過天劫之後,其中蘊含的能量纔會改造身體容器。
但白晟此時的情況又有不同,別說是他們這些強筋期之人,就算合體期的強者此時恐怕都不敢招惹白晟,因爲白晟渡的是被成爲死亡之劫的九九天劫,更因爲他已經開始渡劫,只要他們膽敢進入,雖然還會加大天劫的威力,但他們自身也會被劫雲鎖定無法逃脫,反而會爲白晟分擔天劫的威力,到時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