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叫白晟

奇怪的是,薊都城中,那沖天而起的紫芒,根本沒引起任何恐慌。甚至絕大部分的人,根本沒能看到,自顧自的做着該做的事情。

代表着高貴神秘的紫芒漸漸消失,只剩下白家祠堂的爺倆兒,看着破開的大洞發呆。戒空是鬧不懂,爲什麼一個普通的玉球,會發出那麼強盛的能量。

而白閔的臉上就精彩的太多了,從狂喜到驚慌,再到沉默,繼而堅定。“哈哈,紫芒天根,我白家又出一個絕世天才”白閔大聲笑着。

發呆的戒空被嚇了一跳,無奈着,小手用力,再用力,終於放到耳朵上了。雖然無法真正的擋住噪音,可好賴也有個心理作用不是。

就在兩人一個大笑,一個捂耳朵的時候,白玉球不再散發紫芒,而是慢慢消散。正中心的紅色光芒一閃而逝,不是普通的紅色,而是深紅色,像鮮血一般的顏色。

隨後,光線漸漸變淡,白玉球也落回桌面的凹槽裡。白閔把匕首放進盒子裡,又從中拿出一個玉瓶。然後蓋上盒子,抱着戒空走了出去。

祠堂門外,衆人看着白閔,露出喜悅的笑容,顯然已經聽到白閔大笑所說的話。不同於他人的是,白閔之子白慶之,也就是戒空今生的父親,笑的很是勉強。

“爹……”

“好了,回廳中再說。”白閔把戒空交到了趙雅懷中,大步的走向後院中廳。

戒空在趙雅的懷中很是安穩,仰望着她,一陣陣痠疼涌入心中。上輩子的戒空是個孤兒,不管是因什麼樣的原因被遺棄,也不能改變他身份。

而這次的重生,真正讓戒空感到開心的。不是健全的身體,顯赫的家世,而是有了真正的父母,有了親人。戒空貪婪的感受着這份親情,露出滿意的笑臉。

趙雅手抱着戒空,輕輕的拍着,戒空正享受着這溫馨的一刻。臉上一陣不適,眼皮上擡,看到一個十多歲的小孩,笑呵呵捏着自己的臉頰。

戒空不滿的想把他打掉,可惜現在的身體太小了。別說用力了,有時候根本不聽使喚。只能自我心裡安慰:“小子,敢捏老衲的臉?你等着,等老衲能動了,非得揍你一頓不可。”

“好了,毅兒,不許捏弟弟的臉,坐下聽爺爺說話。”母親發話,白毅老老實實的坐在旁邊,不過眼睛卻一直看着戒空,做着鬼臉,逗弄着戒空。戒空也狠狠的盯着他,倆人算是對上眼了。

“咳”白閔清清喉嚨,看着衆人,大笑道:“祖宗保佑,祠堂的測試,我白家又出現一個,擁有天根的絕世之才。慶之,現在可以給他開始洗髓,等啓蒙之後,傳授殺神訣。”隨後就把從祠堂拿出的玉瓶,交給了白慶之。

今天是滿百日,在去祠堂測試過後,就要爲戒空命名了。後取“晟”字,寓意光明,興盛之意。而戒空今生有了,一個新的名字“白晟”。

聽到自己名字的戒空,不再跟哥哥白毅對視。戒空心裡有些茫然,“我以後就叫白晟了?師傅,我終於有姓名了!”戒空腦海中浮現出,掃地僧慈祥的笑容,眼眶有些溼潤。

“這名字真好聽!”戒空嘴脣微微顫抖着,閉上雙眼,眼角流出一滴眼淚,他不知道爲何會哭。也許是想念掃地僧,也許是對過去的告別,也許是……

“從今以後,我就是白晟!”

命名之後的白晟,就被趙雅帶回房間,而白毅也扶着奶奶走了出去。中廳只剩下,坐着的白閔父子,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白慶之終於忍不住道:“爹,確定了嗎?真的是天根?”

白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撫着頜下,有些花白的鬍鬚,說道:“三代祖先也是天根,驚才絕豔,可是到達那個地方以後,卻突然消失不見。五代,七代,九代,都是如此情況。”

“五代祖先,去那裡之前留下家訓,如是天根,就儘量隱藏。如果不能,就拼盡全力培養。可是我們後輩,都沒有成功過。本來以爲你不是天根,我白家的終於不再,每隔兩代就出現天根。可惜,晟兒卻……”

“爹,難道晟兒就非得,去那裡不行嗎?那不是去找死嗎?”白慶之急的大聲喊道。

“閉嘴,你以爲我想?可是,我們根本無法違揹他們。”白閔說起他們,臉上露出尊敬之中,帶着厭惡之色。

“儘量拖着吧!”白閔落寞的站起身走了出去,本來挺直的腰背,也有些佝僂。

那天過後的每一天晚上,白晟都睡在一個小木桶裡。木桶不大,大概有三四歲小孩,那樣的長度。桶底下放着白脂玉,是一種非常潔白,質地極細膩無瑕的,凝脂狀軟玉。

晚上的時候,會倒入各種健體、祛除體內雜質的藥材,所熬製成的藥水。然後白慶之就會打開玉瓶,往裡面倒入一滴液體。整個木桶的水,立刻就變成碧綠色。並且會散發出,一種誘人的芬香,這時就會把白晟放入木桶中。

白晟躺在木桶中,感覺暖暖的,舒爽的好像要飛起來一樣。而且還有一股暖流,從皮膚滲入到體內,使原本脆弱的經脈和內臟,都變得堅韌起來。

雖然改變的幅度很小,但是長期浸泡的話,經脈肯定會比一般人要強橫許多。白晟大喜,有了這東西,那麼自己修煉九轉玄功的時間,就會大大縮減。再也不用擔心身體,承受不住真元的運轉了。

“難怪白毅才十歲,就長那麼大個兒。照他那麼泡下去,還不得兩米多啊。喲,可以去打籃球了嘛!哎,不對,老衲豈不是要變成那樣?不要啊,變成那樣,找媳婦都困難!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我不泡了行不?”白晟眼巴巴的看着白慶之,希望他能夠懂得自己的意思。

誰想到白慶之,以爲兒子喜歡自己呢,居然開始逗弄起白晟。白晟只能閉上雙眼,呼呼大睡起來。

經過十天的藥物浸泡,白晟覺得已經可以修煉《九轉玄功》。夜已深,當衆人都已熟睡之時,白晟躺在木桶之中,開始感應天地靈氣。

剛過盞茶時間,白晟就已經感應到,一縷縷天地靈氣,好像絲帶一般,纏繞在身周。純淨的靈氣,如同一個個調皮的精靈,圍繞着他旋轉,爭先恐後的從皮表進入經脈。

尤其是身在木桶之中,桶中的碧綠的藥水,也更加快速的進入身體。白晟感覺到,一股清新充滿生機的氣息,匯入到體內經脈中,緩慢有序的強化着身體。

由於剛出生後,那次無意中的洗髓伐經,使白晟體內本就不多的雜質,透過皮膚流入到木桶之中。明顯感受到身體在不斷的強化,讓白晟癡迷的享受着,飄然欲飛。

許久之後,白晟才舒爽的輕嘆一聲,雖說這個世界,天地靈氣很是充沛,但白晟也不由得感嘆,這具身體的超人資質。

白晟收斂心神,腦海中回憶着,身體開始運轉,第一轉的功法。“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始,生殺之本,神明之府也。……”

每次唸到這一段,白晟都有種似是而非的悸動,但無奈根本無法明瞭含義。白晟摒棄雜想,在意念控制之下,天地靈氣匯聚到丹田之中,形成細線般的氣流。順着既定的軌跡,從丹田流出,接着在經脈中流轉,循環往復於體內運行着。

白晟那脆弱的經脈,這次沒有感到絲毫不適。反而感覺到一股不同於藥水的生氣,在體內緩緩流轉,加強着經脈、肉體的韌性和強度。雖然不是特別的明顯,但白晟知道,如果一直這樣運轉下去,經脈和肉體都會達到,異於常人的強韌。

白晟現在完全肯定,這不知是何等級的《九轉玄功》,並不是汲取靈氣,壯大自身的真氣,繼而衝擊更高的境界。反而大部分,都是在強化身體,只有少數靈氣,纔會匯聚到丹田之中。

不過,不管如何,經脈和肉體的增強,使着氣流的運轉愈發順利。氣流也漸漸壯大,天地靈氣匯入體內也越來越多。這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靈氣的汲取,不斷的強化身體。而肉身的增強,又能更快汲取大量的靈氣。

這時,身體中的氣流還不算是真氣。只有打通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中的任意一條經脈,這時候的氣流才能稱得上是真氣。而真元,是在所有的經脈全部打通,築基完成之時所運用的氣流。

運行了幾圈之後,當氣流壯大到一定程度之後,白晟開始嘗試着衝擊手太陰肺經。

白晟控制着氣流匯聚到中焦,然後氣流進入大腸,隨後迴轉衝擊賁門,接着過肺、喉,進入右臂經脈。隨着雲門、中府、俠白、尺澤、列缺、少商,一直到達商陽。

由於白晟出生沒多久,體內的先天之氣,還沒有完全消散。每衝擊成功一個穴竅,就會有股先天真氣,融入到氣流之中。

再加上這些天,藥水的洗髓健體作用,更使得白晟衝擊手太陰肺經毫無障礙。如同鋒利的寶劍,穿過一層薄紙一般,顯得是那樣的行雲流水,毫不費力。

當太陰肺經脈打通之時,迴轉到丹田的氣流,漸漸有了乳白色。而這時,也可以稱作是真氣,白晟也算是正式邁入內家之門。

“呼!”白晟喘了口氣,小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別看剛纔的打通經脈,是那樣的輕鬆。可實際上,白晟可是一直提心吊膽。由於是第一次修煉內功,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生怕會遇到走火入魔之類的事情。

不過好在,第一轉的功法,有股濃郁的生之氣息,一邊改造加強着身體和經脈,另外也守護着經脈。再加上白晟的小心翼翼,不強行冒進,總算打通一條正經。

乳白色的真氣在經脈中運行,白晟感覺到以前從來沒有的舒爽。每次運行一週天,都會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而且真氣的運行隨心所欲,氣隨意走,想停就停,想慢就慢。

又運行幾周天之後,白晟的興奮心情消去,睏意涌上來,慢慢睡了過去。木桶裡碧綠的藥水,隨着白晟功法的運行,也越來越淡。

醒來的時候,白晟又發現了玄功的一個妙處。就是當經脈熟悉功法的運行以後,就會自動運轉。這等於說,白晟可以完全不用,每天打坐修煉。而是可以隨時隨地,不管是做任何事,任何動作,功法都會自行運轉。

“這簡直就是我這種懶人,必備的功法。省勁兒,不麻煩。”白晟一邊喝着奶,一邊不斷用小手拍着,旁邊白毅的大臉。而白毅敢動他,趙雅就會輕聲呵斥幾句,白毅只能老老實實的,任由白晟拍着。

隨後的半年時間,白晟曾多次進入,被他命名爲“血晶”之中。除了身體依舊由灰霧組成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狀。而當日看到的青衣道人,也再也沒有出現。

通向二層的階梯,被一股能量所阻擋,根本上不去。而塔座之外,更是有一層屏障。只要白晟接觸,就會冒出紫色光芒,並且會把他彈出去。而血晶中除了空蕩無比的高塔,還有屏障外的灰濛濛一片外,根本什麼都沒有。

白晟也就斷了再遇到什麼奇遇的念頭,況且前世被吸乾的陰影,讓白晟對血晶還是很畏懼的,於是就不再進入。

通過修煉功法,加上充裕的天地元氣,和每天晚上泡着的藥水,白晟終於打通了,正經十二脈中的五條經脈。這還是功法自行運轉,偶爾白晟會主動修煉纔得到的效果。要不然,憑着“紫芒天根”的絕世資質,白晟的成就遠遠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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