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姐,對不起。”
吻戲已經NG了五六次了,罪魁禍首宋陽抓了抓頭髮,像一個想要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卻反而把事情搞砸的毛頭小子一樣,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明明不是第一次演吻戲,明明只是借位,但在穆槿歌靠近的時候她的腦子都空白了,心跳如雷,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哪裡還記得要推開穆槿歌。
穆槿歌繞着劇組找了一圈,才找到了坐在角落,正在低頭擺弄着玫瑰花瓣的薄錦年。
聽到聲音,薄錦年擡起了頭,見到是她,把花藏到了身後:“你是個壞人!我不要把花給你了!”
他吼完之後,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明明說爹地是最好的,這輩子最愛的人是爹地的,可媽咪居然剛剛還和別的人表白親嘴了!”
“嗚嗚嗚,我好不容易纔找到媽咪的。”
早在在位置上沒有看到薄錦年的時候,穆槿歌就已經猜到他生氣了,找人的時候還順便上網查了一下該如何哄小孩。
但薄錦年的這一聲聲委屈的哭訴還是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是她忘記了,薄錦年缺乏母愛,本來就是個極度敏-感的孩子。
她當着他的面和別的男人親密,即便只是演戲,但也會給他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穆槿歌嘆了一口氣,她蹲了下來,幫薄錦年把帽子給摘了,然後揉了揉他的頭:“別哭了,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薄錦年抽泣的聲音停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嗎?”
他擡起了頭,一張帶着淚的小臉進了穆槿歌的眼,她的心頓時就軟了。她點了點頭:“真的。”
“那我們拉勾勾。”薄錦年伸出了小拇指。
穆槿歌:“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薄錦年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認真了,“要是變了的話……爹地就是王-八蛋!”
噗……穆槿歌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伸出了手,將薄錦年抱在了懷裡。
薄錦年靠在穆槿歌的懷裡,覺得呼吸到的空氣都是甜甜的。
對了,還有花!
“媽咪。”薄錦年在穆槿歌的懷裡掙了掙,然後把花從身後拿出來,遞到了穆槿歌的面前,“送給你。”
“花已經不漂亮了……”薄錦年看着幾朵剛剛被他弄蔫了的花,撅起了嘴,“你讓我傷心了,今天就先送你這一束,明天,明天我再送一束更大更美的花給你。”
“好。”穆槿歌的笑容擴大了,忍不住傾身,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薄錦年愣住了。
他擡起手摸了一下被穆槿歌吻過的地方,小臉染上了緋色。
心裡像是點了煙花,差點就螺旋昇天了。
原來送花就能得到媽咪的吻!學到了!
他以後一定要天天送花!
一大一小牽着手回去的時候,在過道里碰到了神色匆忙的胡姐。
胡姐看到穆槿歌,眼睛就是一亮,連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快,你快和我走,薄少來了!”
“啊?”
穆槿歌一愣,薄錦年的眼裡卻是放了光。
爹地終於來把媽咪搶回去了!
製片人第一時間得知了薄祁鈺要來的消息,連忙出去迎接,邊跟着薄祁鈺回來邊滔滔不絕地說着他們的拍攝進度和這部電視劇上映的好處。
薄祁鈺皺了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把劇本拿過來給我看看。”
製片人很快就遞上了一個劇本。
薄祁鈺快速地翻了幾頁,找到了穆槿歌今天拍的片段,手指在那段吻戲上面敲了敲,目光諱莫如深。
製片人是個人精,馬上就把薄祁鈺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他諂媚地笑了:“薄少是不是覺得這段劇情有點不太妥當?”
“嗯。”薄祁鈺聲音淡淡的,“這段吻戲可以改嗎?”
製片人:“當然可以!我馬上去和編劇提意見。”
薄祁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把劇本還給了他,便擡起了頭,在片場裡面掃了一眼,沒有看到穆槿歌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睛:“劇組的工作人員全部在這裡了嗎?”
“沒有。”製片人回答,“不過我已經讓人去喊了,應該很快人就能來齊了……”
宋陽正在化妝進擊吃着午餐,經紀人就突然衝進來把他拉了出去,嚇得他筷子都掉了,還差點噎着。
急匆匆地趕回了片場,他看到劇組的副導演和製片人都在正中央圍着一個男人打轉。
那個男人雖然是坐在輪椅上,可身上散發的氣場,仍舊讓人不寒而慄。
宋陽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會和他爭搶一樣東西。
但具體是什麼東西……宋陽皺了皺眉頭,他也不知道。
宋陽正在打量着薄祁鈺,後者突然擡起了頭,四目相接,那雙眸子裡面的寒涼,讓他的身子下意識地顫了一下。
薄祁鈺卻慢慢勾起了脣:“李先生,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面前的這位應該就是《初塵》的男主角宋陽了吧?”
李是製片人的姓。
“是的。”製片人滿臉堆笑的回答,而後擡起手,向宋陽招了招,“小宋,快來和薄少打個招呼。”
宋陽深呼吸了幾口氣,把心裡的恐懼壓了下去。他走到了薄祁鈺的面前,伸出了手:“薄少,你好,我是環球娛樂旗下的藝人宋陽。”
“你好。”
薄祁鈺只是輕輕點了個頭,並沒有想要和他握手的意思。
宋陽尷尬地收回了手。
“你們挑人的眼光不錯,宋先生的確是一表人才。”薄祁鈺說,“應該有很多女生喜歡你吧?”
宋陽一愣,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這樣啊……”薄祁鈺脣角上揚的弧度大了一些,“李先生,我突然有個不情之請。”
聽到薄祁鈺叫他,他的背脊立馬就挺直了:“薄少有什麼吩咐?”
“剛剛我看到的那場……和宋先生演吻戲的女主角是誰?”薄祁鈺輕聲道,語氣中是連他都察覺不到的寵溺,“我想讓她來和我對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