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1章 變數
許志堅這種變化，是源自於對光明之心的領悟不同層次。
他先前是追求光明，現在更上一層，追求的是光明之上，已經不再需要一味的貼合光明之義，而是能夠自如行事。
不管怎麼行事都依舊不破壞心中的光明。
大雲武林各宗高手，爲了一己私慾而侵略大永，殺死教中兄弟姐妹，這種惡行這種仇恨怎能消彌？
即使心懷仇恨，仍舊身處光明。
法空道：“看來許兄你成爲教主後，也要報仇的。”
“此仇怎能消？”許志堅搖頭：“如果忘了這仇恨，便是對前輩對聖教的背叛！”
法空皺眉：“那不至於主動進入大雲攻擊吧？”
“如果沒有出問題，能夠全身而退，爲何不能？”許志堅肅然道：“難道只有他們攻擊我們，我們便只能被動挨打？”
法空道：“即使這樣會讓更多的聖教弟子身亡？”
“……是。”許志堅緩緩點頭。
法空無奈的看向他。
許志堅道：“你想說仇恨生生世世永無停歇，不如化解了吧？”
法空無奈的道：“你做了教主也要報仇？”
許志堅看看他，沉默片刻，緩緩道：“……行吧，我不會主動去攻擊大雲，可他們如果敢來，那便莫怪我們狠辣了。”
法空笑道：“那要多謝許兄伱啦。”
光明聖教的實力大增之後，整個光明聖教上下都有報仇之意，許志堅如果做了教主當然要順應人心。
強行跟教中弟子人心相悖，必然導致威望大跌，後患無窮。
主動去大雲，是順應弟子之心。
不過不主動去大雲，也並非逆弟子們之心，只要在大雲武林高手犯境時狠一點兒下手便成。
所以關鍵還是看教主的意思。
光明聖教當代的教主是想順應人心，出動攻擊，而如果許志堅能做教主，能不主動進入大雲，那便是一件大好事。
許志堅能答應這一點，已然是極大的讓步。
換成自己，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金剛寺弟子在與大永的交戰中，不乏有身亡的，可因爲自己一直遊離在金剛寺之外，所以沒那麼憤怒。
可如果換成法寧殞落，自己還能如此嗎？
那是一定要報仇，而且是大開殺戒，從頭殺到尾的。
許志堅在教內的好友不多，但肯定是有的，未必沒有被大雲所殺，怎麼可能不想報仇？
法空笑道：“那許兄你還要再拖下去？”
許志堅嘆一口氣。
法空道：“這一次的衝突，你們雖然殺了不少的大雲武林高手，可你們自身也折損了數名弟子。”
“折損多少？”許志堅問。
法空想了想：“八名。”
許志堅臉色微變。
法空搖頭道：“這八人原本是不用死的，可是爲了報仇，導致他們又死，……他們可能死得無撼，可你們呢？身爲教主的你呢？”
“……我還不是教主。”
“那副教主也應該有責任吧？”
許志堅臉色沉肅。
法空道：“許兄，很多道理其實你都明白，不必我囉嗦的，可就怕當局者迷啊，不是每個光明聖教弟子都是你。”
“……”許志堅倒八字眉緊鎖。
法空道：“如果實在想報仇，那就先增強實力吧，別那麼急，讓每一個光明聖教弟子都變得你這般強大了，到時候再報仇也不晚。”
“這怎麼可能！”許志堅失笑。
法空道：“有何不可能？……如果你們自身修行不可能，但如果有星南峰相助呢？或者再去飛來峰，一路遊歷，一路修行，修爲能夠大增吧？”
許志堅慢慢點頭。
玉竹峰是修行聖地，當然星南峰與飛來峰也是，對於修行的助益極大。
不僅僅周圍靈氣充沛濃郁精純，修行一天抵得上外面修行三天，更重要的是能一直身處於清心咒與回春咒的狀態。
兩咒共同作用之下，不僅僅不會疲憊，身心皆達到巔峰狀態，更是靈光四射，簡直是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狀態，稱之修行聖地絲毫沒有誇張之處。
“那便是了。”法空道：“何必急呢？”
“大雲也有玉竹峰。”許志堅道。
法空笑着搖頭：“玉竹峰雖妙，奈何他們不信吶？……更何況，我一直在拖延開放的時間。”
玉竹峰與星南峰的靈氣充沛程度並沒有差別，回春咒與清心咒的旋展難度也沒有差別是，唯一有差別的就是地勢還有人心。
玉竹峰的地勢太陡，阻礙了很多信衆。
而大雲武林對自己還持戒心，即使寧真真做住持也沒辦法徹底消失戒心，戒心不消失，施展回春咒與清心咒的成功率便低。
更何況自己一直在拖延玉竹峰對大雲武林的放開進度。
許志堅肅然道：“這麼說，要儘快讓他們去星南峰或者飛來峰？”
“正是如此。”法空道：“搶先一步，可能就步步領先了。”
許志堅沉思。
法空道：“教主之位，還是儘快接了吧，別再節外生枝。”
許志堅倒八字眉一挑，疑惑道：“節外生枝？……難道教主還會旁落他人？”
法空慢慢點頭。
許志堅不解的道：“還會落到誰身上？”
自己是最年輕的長老，也是最年輕的副教主，下一步便順理成章的接任教主，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
法空道：“陳宗敏。”
許志堅訝然：“陳師兄？……他不成吧？”
陳宗敏修爲不成，遠遠落後於一般的水準，算是教內出了名的悟性差，一直在外苦修，卻進展甚微。
法空道：“他是大器晚成，厚積而薄發，一舉突破數層，雖然沒能追上你，卻已然是教內頂尖高手了。”
“追不上我，做不了教主吧？”
“教主並非一味的武功高，更何況，他有獨特的優勢。”
“什麼優勢？”
“更得人心，而且與我的瓜葛也淡。”
“這算什麼優勢？”
“我畢竟是大雪山弟子，”法空搖頭道：“更重要的是還跟魔宗有很深的牽扯，已經惹你們教內弟子反感了。”
許志堅臉色微沉，目光變冷。
他沒想到弟子們竟然反感法空。
法空對光明聖教的幫助何其大，沒有他暗中相助，光明聖教弟子要死多少？
而如今，就因爲法空與魔宗有牽扯，便開始反感他，這些人簡直是忘恩負義，可笑之極！
法空道：“人心如此，如之奈何，你也是受我牽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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