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熊，你到底說什麼啊？幾十萬年，你的口氣也太大了吧？幾十萬年，玄武宗還沒誕生呢！”凌月清膛目結舌，翻着白眼問道。
“你說的玄武，到底是不是我們說的那個玄武？我怎麼感覺差距很大？”羅陽疑惑道。
熊妖匍匐在地上，喘着粗氣，懶洋洋閉着眼睛，渾身黑乎乎的，沒有一點其他顏色，它咕噥道：“本尊沒有半句虛言，沒必要騙你們兩個小娃子。”
“那你說的玄武，被封印在哪裡？真的有幾十萬年？什麼東西能存活幾十萬年？”羅陽試探性問道。
“這些不該你們知道，本尊無可奉告。”熊妖意識到自己嘴巴太大了，說得有點多，於是閉口不提。
“你倒是說呀？到底怎麼回事？幾十萬年，還有生物能存活嗎？它被封印在什麼地方？真的是玄武嗎？”凌月清也着急了，好言勸慰。
熊妖懶洋洋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一副我就是不說的樣子，羅陽和凌月清急得乾瞪眼，卻也拿它沒辦法。
“這隻死狗熊，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真想嚐嚐狗熊肉是什麼滋味。”羅陽低聲詛咒道。
此時天色完全黑下來，沙漠中溫度驟降，反差極大，熊妖打了個噴嚏，嘀咕道：“有點冷，媽的這沙漠太煩了……不對，小子是你在罵我吧？”
“我才懶得罵一隻未成年的狗熊，你不要自作多情了。”羅陽不屑道，這傢伙很神秘，嘴巴也很緊，什麼都不肯透漏，真是讓人頭疼。
“羅陽，我感覺它不是一般的妖族，說不定是妖族大能的後代，被封印了力量。”凌月清悄悄傳音道。
“既然如此，它爲何以白虎戰神自居？那可是傳說中的神獸，根本不存在於世上，只是一個傳說，玄武宗所謂的玄武，其實也不是真正的神獸啊？”
凌月清默默點頭，傳音道：“的確如此，真正的神獸是與世同存的，幾乎是不滅的存在，沒有人能降服，它們簡直就是世間萬物的主宰。”
“這隻黑熊太神秘了，我得套套它的話。”羅陽不動聲色道。
熊妖又打了一個噴嚏，暗自嘀咕道：“媽的又有人在說我壞話。”
“喂？我說小黑熊，你是怎麼來到死漠的？你被妖族大部隊拋棄了嗎？”羅陽漫不經心問道。
熊妖撇着頭，根本不理他。
“死狗熊，你倒是說話呀？是不是提起了你的傷心事，你沒臉告訴我？”羅陽激將道。
這招果然管用，熊妖頓時怒了，咆哮起來：“小子你找抽是不？還讓不讓本尊睡覺了？”
“你還睡得着？被困在死漠，命都快沒了，你連人形都沒修成，對得起妖族嗎？”羅陽繼續挖苦它。
“本尊自然不用操心，這世間還沒有困得住我的地方，除非……”說到這裡，它的大眼珠轉了轉，立馬打住了。
“除非什麼？”
熊妖不理，哼哼兩聲，不再說話。
“小黑熊嘴巴還真嚴啊，什麼都不肯說嗎？”凌月清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離開死漠？”
“辦法當然有。”
“什麼辦法？”
熊妖很狡猾，靈智和人沒有什麼區別，嚎叫道：“你們想讓我帶你們出去？沒門！除非你交出烈焰砂。”
羅陽真想踢它一腳，太招人恨了。“我看你也沒有辦法吧？”
熊妖還是不理他，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小黑熊……”
凌月清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熊妖嚎叫道：“不要叫我小黑熊！請稱呼本尊戰神！”
“……”
凌月清想了一會兒，口氣軟下來，笑着道：“黑熊戰神，你真有辦法出去嗎？”
“白虎戰神！”
“好吧，白虎戰神……”凌月清翻了翻白眼，也快被這傢伙折磨瘋了。
“小美女倒是會說話，本尊愛聽，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我帶你出去吧，不過這個小子我可不管，讓他死在這裡。”熊妖骨碌骨碌轉着眼珠子說道。
“我纔不稀罕，你有本事自己走出去再說吧！”羅陽嘲笑它。
“小美女跟我走吧，本尊帶你出去，這小子屁本事沒有，跟着他沒出息，簡直是糟蹋了你的仙姿。”熊妖說道，竟然開始策反了。
凌月清搖搖頭，笑道：“不行，我不能離開他。”
熊妖古怪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隨後裝模作樣地感嘆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白虎戰神，你快說說到底怎麼離開死漠？”
“小黑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別故弄玄虛了。”
羅陽和凌月清不斷刨根問底，但是熊妖閉口不答，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也沒有說出來。
本來他們倆打算進入地形洞府休息，但是這隻熊妖不知根不知底的，不敢放它進去。
“也許它真的知道出去的路，我們只有指望它了。”凌月清傳音道。
羅陽雖然一直和熊妖吵鬧，但心裡也明白輕重，點了點頭。於是兩人在距離熊妖不遠的地方盤坐下來。
夜漸漸深了，漫天星斗浮現，星輝燦燦。
突然，一股奇異的清香飄來，若有若無，讓人心神恍惚。
“什麼香味？”
羅陽和凌月清同時睜開眼睛，對視一眼，心中一片疑惑。片刻後，凌月清驚呼道：“我想起來了，這是死漠迷魂！”
話還沒說完，羅陽已經暈倒過去，緊接着，她也暈倒了。
……
當他們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滾燙，兩人正躺在黃沙之中，半邊身子都被黃沙掩埋了，頭頂烈陽暴曬，刺目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羅陽跳了起來，好大一會兒才恢復清醒，環顧四周，驚訝道：“我們這是在哪兒？”
周圍還是一片無邊無垠的沙漠，但是他們顯然不在昨天休息的地方，熊妖也不見了。
凌月清凝神想了一會兒，道：“死漠神秘無比，昨天我們被死漠迷魂毒倒了，沒有死掉已經是萬幸……”她四處張望，眼神疑惑，喃喃自語道：“我們不在昨天的位置。”
“是誰把我們弄到這裡了？”羅陽吐出嘴裡的黃沙，心中無比驚駭。
“那隻熊妖不見了，會是它做的嗎？”
羅陽心中一震，摸了摸胸口，不由惱怒道：“那隻死狗熊，把烈焰砂偷走了！”
“死漠迷魂，無人能擋，就算是四聖宗聖主級別的人物，也不可能清醒，熊妖雖然神秘，但它顯然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凌月清很理智的分析。
“或許它先醒了，偷走了烈焰砂？”
兩人迷茫許久，也想不起來任何事情，自從昏倒之後，他們知覺全無，一點印象也沒有，甚至被莫名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也渾然不知。
“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們轉移到這裡，到底是人乾的，還是鬼乾的？”羅陽感到頭皮發麻，不敢想象，死漠不愧是死亡絕地。
“先不要着急，能活着就不錯了。”凌月清樂觀地安慰道。
“那隻狗熊偷走了烈焰砂，它就是衝着烈焰砂來的，可惡！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羅陽咒罵道，惱火無比，烈焰砂太珍貴了，是稀世珍材，能煉製神兵，許多絕世強者尋找一輩子也找不到一塊。
“現在罵它也沒用，如果它先醒來，一定是離開了，也許會留下痕跡。”凌月清說道，飛向半空中，開始仔細搜查。
羅陽一邊咒罵，一邊尋找熊妖留下的痕跡，但是大沙漠之中，除了黃沙還是黃沙，就算留下過腳印，也很快就被掩埋，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發現。
“這隻黑熊妖到底是什麼來頭？”羅陽很憤怒，越想越鬱悶，“那可是烈焰砂啊！”
“這裡有字，快來看。”凌月清忽然叫道。
羅陽飛到她身邊，果然看見黃沙上寫着十幾個大字，這是什麼東西用腳步留下的，雖然即將被掩埋，但是依稀能夠分辨出來。
“午南未西申向東，酉朝落日戌現陣。”
“這是熊妖留下的。”凌月清降落下去，檢查腳印，得出結論，感到很驚訝。
“這是離開死漠的辦法？”羅陽也很震驚。
“這的確是引路密語，我們試試看吧。午南未西申向東，現在正好是午時，我們朝南走。”
二人沒有選擇，這是唯一的線索，不管熊妖是否靠譜，也只能信一回了。
“如果這個辦法能離開死漠，還算那隻死狗熊有點良心。”羅陽罵道，恨不得把熊妖抓出來痛打一頓。
“它很不簡單，說不定是個強大的存在。”凌月清凝重道。
兩人根據“午南未西申向東，酉朝落日戌現陣”的方法，一直走到戌時，天色近乎黑了，他們果然遠遠看見一個傳送陣法，陣法十分古老，佔據了方圓近十丈的範圍，上面有許多怪石，並不像他們來時的陣法。
“死漠被稱爲死亡絕地，一旦進入就沒有辦法離開，就算飛一輩子也飛不出去，或許真的只能通過傳送陣法離開。”凌月清說道，臉上露出喜色。
“還算死狗熊有良心，走吧！”羅陽也放鬆下來，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他們正要上前，凌月清突然停下腳步，神色大變，她拉起羅陽急速後退：“陣法在啓用，有人要傳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