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郡城中。
“我不想再等了!”
章玲芳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破碎的茶盞的碎片四散開來,一旁的一個侍女,驚叫一聲,本能地躲到了一旁。
“嗯?”
看到侍女的驚慌,章玲芳卻目光一冷,她朝侍女勾了勾手指:“你來!”
這侍女知道章玲芳的爲人,看着沒事,但卻是個喜怒無常的人,這幾日因爲弟弟被殺的事,她都已經因爲發泄殺了好幾個下人。
“噗通!”
侍女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擡起,只是一個勁的磕頭:“夫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躲了!”
“哈哈,你說什麼呢,你躲開是沒錯的啊!”
這章玲芳說着走到侍女身前,她伸手將對方扶起,那侍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就在此時,章玲芳卻猛地將腰間的匕首抽出,一下子刺進了這個侍女的肚子內。
“你躲沒錯,可是你不該騙我,你怎麼可能下一次就不躲了呢,你還是會的,可你爲什麼騙我呢?”
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鄭恭,這時朝門外的衛兵喊了聲:“把她擡出去!”
兩個衛兵進來,也是不敢上前,直到這章玲芳將屍體推倒在地,他們纔將屍體擡起走了出去。
“夫人啊,我知道你,思念章嬙,可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你師叔都拿他沒有辦法,我們也不能操之過急!”
提到沈豪,這章玲芳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咬着牙:“這個老東西,就是個廢物,我本以爲他可以能殺了贏子歌,可也是個沒本事的!”
“報!”
這時有鄭恭的手下來到屋外稟報:“剛剛得到消息,贏子歌獨自一人出了城。”
“消息可靠?”
鄭恭有些緊張地站起身問道。
“是啊,有人親眼所見。”
“他去哪了?”
“九陽山方向。”
鄭恭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他看向章玲芳道:“夫人,這贏子歌這麼晚爲何去了九陽山呢?”
“看來此事應有蹊蹺,只要是他贏子歌想要做的事,我都不能讓他輕易做到,大人,你安排人跟我去九陽山。”
“夫人,這是不是太危險了啊,你還是……”
“爲了我弟弟,我必須親手殺了他!”
鄭恭裝着理解的點了點頭,其實,他此刻的心中,確實已經笑開了花,只要章玲芳能夠親自前往,那麼就有借贏子歌的手,剷除她這個老婆的可能。
“我這就安排人,對了,要不要告訴你的師叔?”
“算了,現在指望不上他,我其實已經給我師父寫信,只要他老人家來,我就不信,贏子歌還能猖狂到幾時!”
聽到瀟湘劍沈英也要來鄭郡,這鄭恭也是眼前一亮,要知道,這瀟湘劍可是在百大劍客的排名上名列前茅之人,曾有人說,沈英的實力,這幾年已經又有所突破。
此次七派論劍之後,沈英很可能就進入前十。
“夫人啊,只要你師父他老人家來的話,那贏子歌的死期也就到了!”
“哼,我豈能就這麼便宜他,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再試一試,哪怕是有危險!”
章玲芳說着走向門口,看着她的背影,鄭恭卻冷笑了一下,嘴上雖是說着:“夫人一路上可要小心啊!”
但他的心裡卻是在詛咒章玲芳,恨不能她就死在九陽山,那樣也有了他挑撥贏子歌與點蒼派的另一個理由。
圓月在烏雲內,早早就躲了起來,樹影似乎也像是知道,這九陽山要出事,一動不動。
夜風好像是被這些夜行人說震懾,連一絲的風也不見。
空氣中沉悶的感覺,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九陽山腳的路上,又是一隊人馬朝山上而去,剛剛走過,樹上就有人落下。
贏子歌看着剛剛經過的兩撥人,他眉頭微皺,這第一波竟然是裴明全,因爲他認得那個領路的家丁。
而第二波,卻是一個個蒙着面,不過,其中那個爲首之人,讓他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今晚的九陽山看來會熱鬧了!”
贏子歌說着微微一笑,跟着也朝山上而去。
此時的九陽神殿前,那空地之上,數十道身影出現在了九陽宗神殿的門前。
家丁上前敲門。
不多時,裡面有人打開殿門,是個三十出頭的道人,他竟然認識這家丁,畢竟,陳家莊也是九陽山附近的大莊子。
“哎呦,是施主啊!”
道人笑着將殿門打開,他看了眼下面平臺上的人,他好奇地問:“這麼晚了,你們這是?”
“我家莊主的前輩,有事想見一見你們宗主。”
“見我們宗主?”
這道人有些不屑地道:“我們宗主豈是說見就見的。”
他擺明了沒看得起這陳家莊,這也難怪,畢竟這裡是九陽宗,而陳家莊說到天,也就是個莊子而已。
但這家丁卻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竹簡,上面刻有一行的篆文,當他將竹簡遞到了道人面前,這道人拿在手上看了眼,臉色頓時大變:“這,這是真的?”
“難道我們連夜上山,只是爲了騙你不成,你快去稟報吧!”
“是是,請稍等!”
這九陽宗的道人轉身跑了進去,不多時,他又跑出來,這一次很是客氣道:“宗主就在大殿上等候,請隨我來吧!”
家丁點了點頭,跟着朝身後的那幾個轎伕擺了擺手,這些人跟着道人走進了神殿之內。
而此時的平臺之上,又很快出現了一隊人馬,只不過他們每個人都是夜行人的打扮。
“夫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進去再說!”
這章玲芳卻不像是崆峒劍派的人,她是要秘密潛入,其實也是爲了對贏子歌進行伏擊。
而他們剛剛潛入,贏子歌也跟着進了九陽神殿內,這裡對於他來說,輕車熟路,很快,他就來到了大殿的屋頂。
“沒想到是老前輩駕到,我清月有失遠迎,還望您恕罪啊!”
清月的聲音響起,贏子歌便倒掛在了屋檐之下,他朝殿內看去,只見裴明全將頭上的斗笠拿下,微微一笑道:“清月宗主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