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亡國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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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蔥的心冰冷刺骨,眼裡更是『露』出深深的絕望,他悲痛,他沮喪,憤怒在他血『液』裡燃燒,但很快就熄滅了,連同血『液』一起冷卻了。

如果說殺李牧是無奈之舉,是爲了維護君王的權威,是爲了護衛傾覆在即的國祚,那殺司馬尚又是爲了什麼?

他望着趙王遷,望着郭開和太子丹,真想衝着他們怒吼一聲,爲什麼?爲什麼要殺忠心耿耿的將率?爲什麼要摧毀自己的王國?但他的血冷了,他的心突然間死了,他知道憑自己的力量無法挽救司馬尚的『性』命,更改變不了趙王遷誅殺司馬尚之心。他渾身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想哭,想跪在天地之間嚎啕大哭。

天要滅趙,人力豈能挽救?

“秦軍很快就要發動攻擊,請大將軍馬上解決此事。”郭開看到趙蔥那張痛苦得幾乎扭曲的臉,不禁暗自嘆息,他也只能嘆息了,他也爲國祚的滅亡而痛苦,但他沒有力挽狂瀾之力,只能順應歷史的『潮』流去保全自己和家族的『性』命,“大王無意誅殺司馬尚,只想軟禁他,以他的『性』命來威脅代北軍將士。值此生死存亡之刻,大將軍必須當機立斷,否則……”

司馬尚呆立良久,然後衝着趙王遷深施一禮,“給臣三天時間。”

趙王遷面如寒霜,對司馬尚的態度非常不滿,本想一口拒絕,但太子丹和郭開在一旁連施眼『色』,示意趙王遷不要『逼』得太狠。這個時候誅殺司馬尚,難免讓趙蔥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假如趙蔥因此產生怨恨情緒,甚至因此而徹底放棄,那後果不堪設想。

趙王遷勉爲其難地答應了,但他口氣嚴厲地警告趙蔥,不要對司馬尚和代北軍抱有什麼幻想,三天內必須把這件事解決掉。

司馬尚告退。

太子丹追出了行宮,“需要幫忙嗎?”

司馬尚停下腳步,望着太子丹,眼裡驀然『露』出凜冽殺氣,“脣亡齒寒,這是太子說的話。”

太子丹的臉『色』頓時冷肅,“我沒有背叛盟約,我也絕不會出賣趙國。”

“那此事作何解釋?”趙蔥咬牙切齒地問道。

“你懷疑我?”太子丹怒不可遏,厲聲質問道,“你竟敢懷疑我與秦人暗中勾結?”

趙蔥冷笑,眼裡的殺氣愈發濃烈,“謝謝太子,趙人的事,趙人自會解決。”說完他轉身就走。

太子丹望着他的背影,一股不詳的念頭從心底涌出。難道我中計了?這個念頭一經產生,頓時遍體生寒,連打數個冷戰。不管此事的真僞如何,趙王遷絕不會再信任司馬尚,趙國要內訌,君臣要自相殘殺,趙國完了,徹底完了。

太子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趙蔥對他的懷疑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錯誤的事,而這件事可能會改變整個戰局,但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更多時間去探查此事的真相,他只能根據目前的形勢去預測未來,而未來顯然極度險惡,燕軍必須做好萬全準備,以防覆滅之災。

深夜,趙蔥走進了司馬尚的軍帳。

軍帳內只有司馬尚一個人,他靜靜地坐在案几後面。案几上擺滿了酒菜,酒爵內也倒滿了酒,但只有兩副竹箸。看得出來,司馬尚知道他要來,而且一直在等他。

趙蔥的心突然間像針扎一般痛了起來,臉『色』變得煞白,窒息難當。他停下腳步,艱難地呼吸着,兩腿重若千鈞,難以移動。

帳內一片死寂,只有昏黃的燭光輕輕搖曳,給黑暗帶來一線生機。

趙蔥兩眼無光,神情恍惚,彷彿靈魂消散一般,只剩下一副冰冷的軀殼。良久,他似乎做出了什麼決斷,眼裡的空洞和絕望漸漸淡去,蒼白的面孔上浮現出一層淺淺的笑意,目光顯得異常平靜。

他輕擡腳步,慢慢走到案几邊上坐下。

司馬尚一直低着頭,直到趙蔥坐下,他才緩緩擡頭,神『色』同樣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悸。

兩人互相看着。趙蔥始終帶着一絲笑意,但笑意中蘊含着濃濃的悲傷。司馬尚面如寒霜,目『露』嘲諷之『色』,嘴角處更是掛着一絲鄙夷和不屑。

趙蔥雙手端起酒爵,微微致禮,一飲而盡。

司馬尚沒有喝,他冷冷地盯着趙蔥,目光像利劍一般彷彿要刺穿趙蔥的心,“我把頭顱給你,換代北軍一條生路。”

代北軍還有生路?趙蔥萬分痛楚,無盡的悲傷霎時淹沒了他的身軀,他心在戰慄,他的手在顫抖,他想哭,但淚水似乎已經乾涸,只剩下一層淡淡的汽霧。

囚禁司馬尚等同於誅殺司馬尚,一直積壓在代北軍心裡的怒火會爆發,代北軍會瘋狂,瘋狂之後的代北軍會失去理智,他們恨天恨地,恨所有的人,然後就是血腥的殺戮,不管是趙人燕人還是秦人,都是他們的敵人,最終玉石俱焚化作縷縷煙塵。

投降秦軍?趙蔥之所以認定太子丹出賣趙國,就是因爲秦軍絕不會接受代北軍的投降。倒不是因爲當年的長平之戰秦軍坑殺幾十萬趙軍降卒導致趙人再也不相信秦人的承諾,而是代北軍和秦軍仇深似海,李牧曾帶着他們兩次擊敗秦軍,屠殺了所有的秦軍戰俘,這種仇恨根本沒有化解的可能,只有靠殺戮來解決,所以即使司馬尚和代北軍投降了秦軍,秦人也絕不會信守諾言,肯定要殺了他們。

從當前代北形勢來說同樣如此。匈奴人大舉入侵,秦軍在代北岌岌可危,這種情況下代北軍肯定要返回代北作戰,這等同於縱虎歸山。秦軍和代北軍彼此沒有信任可言,從秦軍角度來說,讓代北軍和匈奴人拼個兩敗俱傷,的確可以起到一箭雙鵰的作用,但從代北軍的立場來說,他們要生存,他們要最大程度地保存自身的實力以保護自己的家園和親人。由此可以推測,假如代北軍在關鍵時刻倒戈一擊,秦軍在代北戰場將是何種結局,所以秦軍不會冒着丟失代北甚至全軍覆沒的危險,讓代北軍返回代北作戰。既然不能爲自己所用,留着幹什麼?當然一殺了之,以絕後患。

趙蔥改變不了代北軍的命運,他只能竭盡全力把此事帶來的傷害和損失降到,而首當其衝的就是避免自相殘殺,前線軍隊一旦內訌,防線崩潰,這仗就不用打了,然而,失去了代北軍,這仗既便打,也是一敗塗地。

趙蔥沒有說話,他給自己倒滿酒,然後看了司馬尚一眼,說道,“這杯酒給你餞行。”

司馬尚一飲而淨,“謝謝。”

趙蔥給他倒上酒,兩人各自望着面前的酒爵,沉默不語。

良久,司馬尚雙手端起酒爵,躬身致禮,又是一飲而淨,“我還剩多少時間?”他可以死,但死之前他要把代北軍送走,他需要武烈侯這個人質,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趙人自相殘殺,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後可以爲趙國而做的事。

趙蔥一飲而淨,“三天。三天後,你把防線完整無缺的交給我。”

司馬尚略顯詫異。趙蔥這話說得很明白,你可以帶着代北軍走,但必須把防線交給我。你可以倒戈,但不要幫助秦人滅自己的國。司馬尚目『露』感激之『色』,但隨之卻是痛苦,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的心已死,隨着趙國一起死了,他之所以要苟延殘喘,純粹是爲了幾萬代北將士,把他們帶回家是他的使命,是他留在這個世上的唯一理由。他感謝趙蔥給了代北軍一條生路,給了他完成使命的機會。

司馬尚給趙蔥的酒爵滿上,又給自己滿上,然後恭敬地深施一禮,雙手端起了酒爵。

趙蔥還禮,酒爵高舉。

“國已亡,家已破,身已死,一切,都已化煙塵。”趙蔥望着司馬尚,強忍悲痛,嘶啞着聲音說道,“兄弟,九泉之下,你我再把盞言歡。”

司馬尚的心在滴血。趙蔥眼裡已經沒有代北軍,他看到的是代北軍的屍體,被秦人血腥屠殺之後的屍體。代北軍不容於自己的國,又不被對手所信任,這天地之大,卻無代北軍的存身之地,老天何其殘忍。

趙蔥大口灌酒,他感覺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趙人的血淚,是亡國之痛,是亡國之恨。

趙蔥大踏步離去,再不回頭,兩行血淚流下,灑滿衣襟。

司馬尚望着他蹣跚而淒涼的背影,手中的酒爵無力傾倒,酒水落地,濺起點點酒花。司馬尚透過朦朧燈光,透過點點酒花,看到了血跡斑斑的趙蔥倒在血泊之中,看到了君王和士卿們淹沒在血海之中,看到成千上萬的趙軍將士死在秦人的屠刀下,血流成河。

趙蔥上奏,要渡河作戰,向秦軍發動主動攻擊,而渡河作戰之重任將由代北軍承擔。這明顯就是讓代北軍去送死,但此策一旦成功,代北軍與秦軍拼個你死我活,代北軍固然全軍覆沒,而秦軍也會遭受重大損失,如此一來,中山防守兵力雖然損失過半,但一則趙國去除了內部危機,二則也有利於維持中山戰場的對峙之局。

這是個兩全其美之策,趙王遷令準,命令司馬尚率代北軍即刻出擊。

司馬尚書告武烈侯,諸事皆妥,代北軍將在明日夜間渡過呼沱水,考慮到彼此信任有限,司馬尚提出要求,當代北軍三成數量的軍隊渡河之後,請武烈侯趕赴代北中軍,司馬尚將把代北軍的指揮權交給武烈侯。當然,轉交兵權是藉口,以武烈侯爲人質纔是目的。

公子寶鼎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但公子扶蘇、王翦、王賁、楊端和馮毋擇、趙高等人卻異口同聲表示反對。司馬尚改變了雙方約定,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王賁、楊端和堅決要求趁着代北軍渡河之際發動攻擊,圍殺代北軍,並趁機突破敵軍防線,向中山趙燕聯軍發起全面進攻。

寶鼎沉默不語。按照前期約定,代北軍在撤出戰場的同時把防線交給秦軍,但司馬尚在信中說機密已泄『露』,趙王命令他渡河攻擊,已經沒辦法執行前期約定。聯想到自己叫宗越設下的離間計,這一變化還是可信的。

寶鼎擡手示言衆人不要爭論了。“上將軍,你有何看法?”寶鼎詢問王翦。

“代北軍渡河已不可改變。”王翦說道,“馬上改變計策,以重兵佈署於肥下,先包圍代北軍。不管代北軍是投誠還是另有陰謀,我們必須先把代北軍解決了。中山失去這五萬多人的代北軍,雖然還有十萬左右的兵力,但真正有戰鬥力的不過半數。至於燕軍那兩三萬人馬不要考慮,在敗局已定,大勢已去的情況下,燕軍絕不會拼死作戰,相反,他們會以最快速度撤回易水長城,以阻擊我們趁勝殺進燕國。”

寶鼎連連點頭,“若要讓代北軍全部過河,我必須和司馬尚在一起。”

王翦斷然搖頭,“你不能去,我去。”

寶鼎臉『色』頓時變了。帳內衆人更是一哄而起,極力反對。

“殲滅代北軍不過舉手之勞,何必如此大費周折?”王賁忿然質問道,“代北軍留不得,趁此機會將其全殲,一勞永逸。”

寶鼎站了起來,冷聲說道,“爲什麼保留代北軍,理由我說了很多,也很充足。如果諸位繼續在這件事上持否定態度,那就請離開中山戰場。我需要絕對遵從命令的將軍,而不是陽奉陰奉與我對着幹的統率。”

寶鼎態度堅決,斬釘截鐵。衆將受其氣勢威『逼』,再不敢提出異議。

寶鼎衝着王翦躬身一禮,“上將軍所慮,無非是擔心司馬尚背信棄義,以我之身來換取趙王的信任,但司馬尚向我投降是事實,即便他把我交給了趙王,趙王是不是就因此相信他?還有,趙王敢不敢殺我?我與咸陽的矛盾天下皆知,囚禁我也罷,殺我也罷,只會有利於秦國而不利於趙國,請問趙王要我幹什麼?相反,上將軍若代我而去,身陷樊籠,一則重創了我軍士氣,二則讓咸陽有充足的理由重傷於我,所以此事只有我去,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絕無危險。”

帳內啞雀無聲。王翦撫須沉思,良久,緩緩點頭,斷然揮手,“善!”

當夜,宗越接到中山消息,證實趙王遷的確下令叫代北軍渡河攻擊。寶鼎信心更足,馬上與王翦趕赴肥下前線佈署一切。

這日下午,秦軍從呼沱水肥水段北岸陣線撤離,給代北軍讓出渡河通道。當夜兩岸篝火如雲,兩軍隔河對峙,氣氛非常緊張。

午夜代北軍開始渡河,一列列全副武裝的代北將士義無反顧地越過浮橋,在秦軍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從容列陣。當大約兩萬代北軍在南岸擺好一個攻守兼備的龐大戰陣後,北岸代北軍停止了渡河。如果秦軍要半渡而擊之,大戰馬上便會開始。

就在這個時候,寶鼎在荊軻和遏雲的左右護衛下,在東方無畏和三百黑鷹銳士的扈從下,衝出了秦軍戰陣,向代北軍飛馳而去。

在他們臨近代北軍百步之時,司馬尚在衛士們的保護下打馬衝出。兩者相距三十步,司馬尚駐馬停下,飛身下馬,恭敬而立。這一刻他的情緒非常複雜,有對故國的愧疚,有對回家的渴望,有對未知命運的忐忑,也有對武烈侯的敬佩。不管此人是否在前方設下了一個絕殺陷阱,單以今日他敢履行諾言,以自身爲質贏取代北軍的信任,這份膽氣已足以傲視天下。

寶鼎下馬急步上前。荊軻緊隨其後。司馬尚穩定了一下心神,舉步上前。隔五步,寶鼎伸出雙手,熱情相呼,“司馬將軍別來無恙?”

兩人見過面。當初代北大地震,寶鼎以中原糧食相救,代表李牧到中原談判的就是司馬尚。

司馬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躬身致禮,“今日得罪武烈侯,明日願以『性』命相償。”

寶鼎急忙上前扶住司馬尚,微微笑道,“將軍言重了。將軍以中土蒼生爲念,願意重返代北抵禦外寇,爲我中土戍守北疆,此之大義彪炳青史,萬古傳名。將軍請受我一拜。”寶鼎一躬到地,司馬尚急忙阻止。

兩人稍稍寒暄兩句後,各自上馬並轡而行。

“計策有變非我故意爲之,而是迫不得以。”

司馬尚本想解釋兩句,但寶鼎一笑置之,“我需要一支完整的代北軍,而代北更需要你們安然無恙的重返家園。”寶鼎指指兩岸的燈火,頗爲感慨地說道,“你能把他們帶到這裡很不容易,但你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你還帶他們回家,帶他們守護代北,帶他們奪回失去的家園。”

司馬尚心情沉重,“代北局勢如何?”

“非常惡劣。你我必須日夜兼程趕赴代北戰場。”

司馬尚猶豫良久,問道,“你相信代北人?”

寶鼎笑了起來,“我以『性』命相托,這就是信任。”

司馬尚再無話說,對寶鼎愈發敬重,對未來不由自主的有了幾分憧憬。

代北軍在高度戒備中全部渡過呼沱水,進入了秦軍的包圍圈。代北軍雖然手中有武烈侯,但面對鋪天蓋地的秦軍,無不暗自驚懼,畢竟當年武安君白起坑殺幾十萬趙軍降卒的事太過駭人,它就像一層厚厚的陰霾,一直籠罩在趙人心裡無法散去。

秦軍氣勢如虎,殺氣騰騰,時刻準備圍殺代北軍。說句實話,秦軍裡對代北軍恨之入骨的將士太多了,如果不是武烈侯在代北軍做人質,讓他們投鼠忌器,恐怕早有人按捺不住殺上去了。

王翦意識到將士們的情緒越來越難控制,他擔心出事,要知道這時候只要有人一箭『射』過去,必然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王翦書告寶鼎,改變代北軍的安置地,連夜急行軍趕到一百多裡外的東垣安營紮寨,把兩支軍隊徹底隔離,以防出現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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