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大叔,我不愛你了(滿足你們啦)
天幕流光,夜色異彩。
遠遠近近的爆竹聲,聲聲震耳,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新年到了。
衆人舉杯相邀,共同祝願,賀聲夾着笑鬧聲,此時此刻,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圓滿。
萌萌看着眼前的一切,覺得額頭還隱隱作痛,喉口吞下沉沉的苦澀和相思,她揚起笑,與朋友們一起碰了杯。
也不知道被陳小飛倒了些什麼,那廝笑得太賊,飲下喉的味道又苦又麻又辣,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也許,就像她此刻翻涌沸騰又死死按捺的心情吧!嗯,倒是有點兒應景,索性就喝光它。
剛一舉杯,手就被從抓住了,接着杯子被抽走,暖意從一隻掌心傳來。
男孩狠敲了那個包藏禍心的小賊一個爆粟子,斥她,“發什麼呆!小飛給你倒了烈酒,你還喝得下去。”
接着臉蛋就被一陣猛揉,揉得她再也按捺不住……裝深沉,好吧!
“嗷嗚,向,向東辰,你幹嘛,疼死人家了!”萌萌尖叫着,在一衆人的笑聲中,躲開向東辰的魔掌。今晚她已經被他連撞再掐又揉呀捏的好幾次了,她懷疑自己已經成了豬頭臉,沒臉見人了。
“還知道疼,剛纔怎麼不叫辣了?!”
“哼,新年嘗試新事物,不行了?”
向東辰本來板起的冰塊臉,突然綻出一抹笑,被身旁的燈光映得溫柔如水,暖似春風,卻驚得萌萌一個哆嗦,直覺地就想轉身跑掉。可他怎麼會給她逃跑的機會呢,一把將人逮回懷裡,又捧起了那張圓嘟嘟的小臉,口氣十分鄭重地說,“姚萌萌,要不要在新年裡,嘗試一下新的戀情?”
啊嗚,這,這這這,這口氣兒,這眼神兒,這,這這這表情,是向東辰嘛!顛覆啊——
“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謝謝!”
“你,你這個該死的……”竟然拒絕得那麼快,真是太打擊男人的自尊心了,“拒絕就拒絕,你說什麼謝謝啊?本少爺還需要你可憐同情,你這個可惡的……”
砰!
嗚……嗚嗚,她明明沒喝多少酒了啊,爲什麼小鳥兒又來找她跳圓圈兒舞呢?!
“姐,你要不要喝點兒熱水,醒醒神兒啊?大姨說你之前重感冒纔好沒多久,還是別喝酒了。”商幼蓉不知什麼時候蹭到萌萌身邊,萌萌正撫額咒罵向東辰的野蠻,也沒拒絕這好意。
萌萌剛喝了兩口,陳小飛又鬧騰上了。
“真心話大冒險?!又來這個,不要,我不來了。”萌萌立即拒絕參與這等危險遊戲。記得從牧場回來後,厲錦琛就特別嚴令她以後都不準玩大冒險,丟臉都丟到太子爺面前了,就是因爲是熟人,才感覺特別丟人。
咳咳,厲oss並不是像表面那麼鎮定的,其實,再糙的男人也還是會在女人這事兒上,好點面子的。
“哎呀,聽起來好像挺好玩的樣子。姐,你們在大學裡,是不是常玩這種遊戲啊?我之前看電視小說,都經常看到耶。”白娉婷也被商幼蓉拉來了,這姑娘就跟她娘一個樣兒,麻將打得順溜兒,更是個網遊迷,談到遊戲的事兒,立馬大眼放光。
美人兒總是容易招異性待見的,陳小飛這廝立即就跳騰起來了,而鄧寶寶等人也都被他唬得躍躍欲試,想要玩。年輕人走在一起,總是需要一些刺激性的節目,才能發泄旺盛的精力啊!
“你們玩你們的,我和萌萌自便。”
向東辰也是牧場事件的親歷者,最厭惡的也是這個遊戲。立馬大手一揮,氣勢無人能擋,拉着萌萌就走進了青花藤小廊,碎石小徑,在一座避風的石亭裡坐下,亭中安置着紅紅的火爐,石几上還擺着茶水點心。服務生一看客人過來,立即笑着離開了。
“我們這麼走掉,會不會太掃興了啊?”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來的方向望了望,隱約聽到陳小飛氣得跳腳罵“不夠朋友”。
向東辰又往女孩手裡塞了杯顏色黯紅的水杯,一邊俯身將火爐又調旺了點,哼道,“你想回去參加那破遊戲,在所有人面前說蠢話,給大家做新年笑話?”
萌萌立即小臉一癟,哼回去,“我纔不要!”
一想到牧場時的那一次,小臉騰騰地紅起來,捧着杯子猛喝水,爐火映得一張圓潤小臉線條極其可愛,鏡片後的睫毛似兩排小扇子,羞得抖個不停,半垂的眼眸中倒映着一疊水光,灩灩如波,剎時看愣了男孩。
小亭中,久久無聲。
勿然一股夜風過去,響起男孩低低的聲音,“萌萌,我可以等你,十年!”
等到我與現在的他,一般的年紀,一樣的成就,更甚的風采,是不是可以彌補我僅僅晚了他那一步?!
聞言間,萌萌心跳一滯,垂下的眼眸中,掉落一顆晶瑩的珍珠,她迅速地眨眼,抹掉了手背,舉起杯子喝掉裡面所有的水,才發現些微的辛辣感一下落進了肚子裡,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給她準備的是薑汁水。這味道,和另一個人給她做的,一模一樣。
鏗的一聲,她彷彿聽到心底深處,某根深弦被拔動的鳴響,卻震得她心神微顫,陣陣遽痛。
她突然擡起頭,衝他笑得燦爛,一如初見,問,“班長,你的理想是做什麼樣的人呢?”
這突如其來轉換的話題,讓少年明顯一怔,注視的眼眸一下黯淡,薄脣邊泛上一絲苦笑,但很快隱斂而去,又俯身調了下爐火,開口道,“你呢?你想做什麼樣的人?”
啊嗚,這些男人怎麼都這麼可惡,老喜歡把疑問扔回來啊!萌萌在內心咆哮了一聲,還是乖乖答了。
“我啊,太遙遠的未來我沒想過,目前最大的理想就是做爸媽的好女兒,趕緊學會賺錢,給他們買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過上好日子。不用像那個廣告一樣,等xx長大了,您就享福了!我不想讓他們一直等這個等那個,享福應該在當下!”
“很好,姚萌萌果然是個乖孩子。”少年伸手拍了拍女孩的腦袋,立即讓女孩咋毛了。
“喂,人家都說了,該你了?”
少年突然扯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立即讓女孩警覺地縮了縮身子,想到了陳小飛之前透露過的那段,關於向小少混世魔王般的青春歲月。
“我嘛!你也知道,我是銜着金湯勺出身的貴公子,家財萬貫,良田萬頃,不愁吃不愁穿,錢財未來幾輩子都花不完。我還是家中幺子,上面有哥哥姐姐撐着負責家族事業,要是我再那麼努力奮鬥,不就容易引起家族的豪門內鬥、兄弟姐妹閻牆不和!所以,我最近的理想……你那是什麼眼神兒?!”
伸手要打,立馬被躲開了。
萌萌便秘的表情剛剛過完,“所以陳小飛說你以前是個混世魔王,除了作奸犯科,其他什麼壞事兒都幹完了!”
姑娘一臉的鄙夷啊,看得少年一陣兒眼疼。
“他懂個屁?!”
“哦,那你的理想是什麼?”
他突然又扯出一抹邪氣的笑,“等你回心轉意,把你從厲錦琛那個老男人身邊奪走,隨時做你的第一備胎和吸淚綿球兼出氣筒,只要你回頭就一定能看到我的守候。”
女孩已經僵愣當場,久久地張着小嘴,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少年哧笑兩聲,雙臂當枕靠在了憑欄上,“我想憑自己的實力,出國留學。周遊全世界,領略各地的風土民情,用我一雙腿,丈量地球的寬宏博大、浩瀚精深,用我的眼睛看遍世間美景,用我的一生,領略大自然的美好和激情!”
“哇嗚——”姑娘聽得一臉嚮往,發出讚歎的低呼,看着男孩的目光也變得炯炯有神,無限崇拜。
男孩眸色微轉,繼續接道,“我希望,有一個女孩能陪我一起看遍世間千顏萬色。這纔是最大的圓滿~!”
噗嗤一聲,那剛剛吹起來的崇拜汽球就泄了。
怎麼兜來轉去,又給他繞回來了啊!真惱火!
男孩看出女孩的鬱悶,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在別臉的瞬間,一抹晶瑩的水光被遠遠地拋進火光的陰影裡。
“喲喲喲,搞半天,你們竟然坐在這裡逍遙自在,還暢談理想?真是高大上啊!”陳小飛等人全跑了過來,一下子把整個小石亭給擠得滿滿當當,把石桌上的點心給掃蕩一空,惹得萌萌跟男生們搶成一團。
接着一羣少男少女們都紛紛談起了,理想。
“我的理想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戀愛結婚,相夫教子!”白娉婷十分積極地第一個表了態,贏得一羣男生們的口哨喝彩。
“我的理想是,做一個像咱們國母一樣的音樂家,然後,戀愛結婚,相夫教子!”商幼蓉跟着妹妹的腳步,說完後還和白娉婷惺惺相惜的一笑。當然,這也得到了衆人的巴掌聲。
萌萌笑着看鄧寶寶,這時候男士們都難得紳士地遵行了“女士優先”的原則,卻是一個個等着看好戲的不良表情。
鄧寶寶拍拍手上的花生皮,道,“我要做帝國第一的女機械師,開創一個機械帝國!”
“哇嗚,寶寶好棒,好科幻!”萌萌鼓掌。
陳小飛嚷了起來,“那本少爺就只有當個宇宙第一的機甲師了,機械師同學,以後你就是我的第一御用首席技術顧問了!”
“客氣!”
“哪裡哪裡!”
哦,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合拍了啊!
萌萌好笑地看向了何班長,何班長扶扶眼鏡,身爲未來大律師的冷銳氣勢也隱隱積蓄,道,“在目前這個和平年代,我立志做一名能真正爲民衆伸張正義、絕不同流合污的律師,堅決遵循律師的天職!”
啪啪啪——
萌萌第一個鼓掌叫好,覺得今晚最正常合理的理想,就屬自己和何班長了。其他人都是胡說八道!
“那個,還有我呢!”陳心潔的聲音弱弱地傳來,她現在無疑成了一個小透明,不得不揚高了聲音,當衆人的目光投來時,她緊張地說,“希望今年高考,我能考得離你們近一些,以後就可以常聚會,一起玩了。”
萌萌繼續鼓掌,覺得陳心潔的理想也非常實在,順便瞄了眼一圈男孩,批道,“我們女生和何班長的最靠譜兒,就你們這些小流氓,全是瞎忽悠!”
“姚萌萌,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敢開染房了!”向東辰聲音一沉。
“小熊貓,你是不是看爺們兒平時讓着你,你這膽兒都長肥啦!”陳小飛忽拉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的流氓相。
兩個小爺們兒這一吼,現場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在場女孩們都沒見過這兩個大少爺發脾氣,此時這兩人黑着臉,一臉怒容,滿身橫氣兒,當真是十分嚇人。連何班長都緊張起來,想要上前當和平使者了。而有點誇張的是,本來親親蜜蜜蹭在萌萌一邊的兩個小表妹,同時抽身退後,一副想要劃清界線的模樣。
所以說,只有在最危急的關頭,才能看到人最真實的一面。
萌萌完全不以爲然地哼哼,“怎麼着,你們要怎麼樣啊?你們還敢當着大家夥兒的面,欺負我一個女生嗎?哼!剛纔是誰老撞人家的腦袋的?不準罵我傻,陳小飛,不然我就告訴所有愛慕你的女生,說你到了七歲還會在牀上尿……”
“姚萌萌!”飛哥怒起要捂嘴。
“小飛!”向東辰瞬間換了陣營,捂了姑娘惹事的小嘴,一手擋住乍毛的兄弟。
陳小飛一雙眼睛都瞪圓了,“她怎麼會知道的,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向東辰咳嗽一聲,“你再叫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陳小飛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卻恨得只能收回手,“好你個向東辰,好你個姚萌萌,哥兒算明白了。你們都是有了異性沒人性啊,哥的新年願望就是詛咒你們今年通通失戀,爲情所困,困獸之鬥,自相殘殺……唔!”
“寶寶,堵得好!這傢伙嘴欠,就該堵上!”
隨即,一羣娘子軍勝利地把爆起的小流氓修理了一個徹徹底底。
只是這時候誰也想不到,陳小飛同學竟然一語成讖!
……
看着女孩的睡靨,男孩久久失神。
“萌萌,那個理想其實應該換一個順序……我想和我喜歡的女孩,一起留學,一起走遍全世界,一起看春花秋實,夏花冬雪。我希望,一路上有你相伴。”
夢裡的女孩,忽然笑了。
男孩癡癡不捨地看了許久許久,終於慢慢俯下身去,在那張微微開啓的紅脣上,印下一吻。
其實比誰都捨不得你疼,可是,如果不讓你疼,又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記得我的存在?
……
夢裡的女孩,也在問着一個人:阿琛,你的理想是什麼呢?
除了龐大的事業版圖,宏偉的人生卷軸,還有呢?
你的未來,有沒有想過,與我同行呢?
……
當新年的第一縷陽光,灑亮整個房間,落在女孩恬美的睡顏上時,蝴蝶般的睫羽輕輕一顫,晶瞳開啓,彷彿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伸着懶腰醒來,小手在牀頭櫃上摸索半晌落了空,滿頭蓬髮地滑下牀爬到沙發邊翻衣服堆,終於掏出了目標物:手機。
拔出第一個號碼打出去,咦,沒聲音!仔細一看,黑屏,沒電了。怎麼又是那個紅紅的信號燈畫面,怎麼回事兒啊?!她這手機可堪比老人機,一週才充一次電咩,怎麼她明明記得昨天出門時電充得足足的,竟然現在就沒電啦!
這點兒小問題哪裡攔得住剛剛醒來的姑娘,爬回大牀打座機,號碼早已經刻在腦子裡。
“大叔,大叔,我想你了,你要再不來看我,我就休了你,休了你,休了你,休了你你你你你你你,嗚嗚嗚,大叔,你討厭,我不愛你了!嗚嗚嗚……”
砰咚,聽筒被姑娘扔在一邊兒,蒙起被子,繼續呼呼大睡。
一切,就像一場夢!
在這場夢境裡,剛纔還是烏雲罩日,天地無色,一片泥濘世界,忽然天空打下那一聲雷鳴,瞬間拔雲見目,晴空萬里,一片坦途。
“萌萌,等我。”
男人聲音沙啞,低低地從那聽筒中傳出,彷彿抖落了一世的塵埃,終於從黑暗的角落裡站起了身,大步衝出了桎梏。
藍天白雲,任之翱翔。
這一日,萌萌睡得天昏地黯,再醒過來時,還是被不斷地敲門聲給吵醒的。她一邊應着,一邊吃力地掀開身上的被子,撫着腦袋開了門,接着就被母親大人一頓批頭蓋臉的斥責,可惜她已經餓得前胸帖後背,根本沒得反駁,乖乖任母親大人拾掇拾掇妥當,給拎出了房間,要離開大酒店。
到了大廳時,萌萌還一個勁兒地打哈欠,“媽,不吃了早飯才走嘛?咱們包了那麼貴的白金包廂,至少也要送頓早餐吧?!”
姚媽媽一巴掌打過來,“你這混孩子!也不看看現在都下午幾點了,午飯時間都過了,還想吃免費早餐。做白日夢呢你!”
萌萌一下醒了神兒,掏手機想看時間,可惜沒電了,只能看服務檯前的大鐘,心下哆嗦了一下。唉,真是酒後誤事兒啊!昨晚後來,她又被陳小飛騙了多少酒啊?!這賊人,以後得千萬小心了。腹黑指數不比向東辰差,可報復心可強了數倍不止啊。
“這位夫人,你們房間的帳已經結清了,您可以和令媛離開了。”
“結清了?這……這前的包廂費的確是結了,不過不是說送的房間只能到中午前,不然就算超時嗎?”
“夫人,這是經理吩咐下來,令媛多休息一會兒不算錢的,這是咱們酒店對新老客戶的一個傾情回饋,您大可放心離開。歡迎您下次光臨!”
萌萌立即拉走了狐疑的母親,心裡卻很清楚,昨晚就聽陳小飛酒後吐真言,知道這酒店連這片小區附近一大片兒,都屬於向東辰家的帝尚集團的房產項目,太子爺在此宴賓,誰還敢跟爺斤斤計較這些小事兒呢!早知道,她該早點叫向東辰給自家打個五五折,不,精神損失費可高着呢,三點八折吧,唉,零點八還要啥,乾脆四捨五入地給舍了唄,就三折!
“你爸怎麼還沒把車開出來,等着,媽打個電話!”
萌萌有力無力地應着,又掏出手機,看着屏莫上的紅以信號一閃一閃的,覺得很奇怪。可惜還是沒電!
恰時,向東辰也下樓來了,問了前臺才知這人剛走,轉眼看到玻璃牆幕外的身影,立即跑了出去。可是一轉眼,他就看到了一輛掛着藍牌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女孩面前。女孩還埋着腦袋,不知在拔弄什麼。那車門被打開,走下一個同樣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剎時,廣場上的氣流似乎都爲這個男人而停滯了,來往的路人紛紛駐足驚歎。
被風吹亂的發,撫過他高闊的額,向來整潔的面容留着淡淡青髯兒,成熟之中平添一抹令人心折的落拓不羈。他的個子真是非常高,這顯然是家族遺傳。在這個西南的小城裡,更是鶴立雞羣,惹人注目。
毫無疑問,他看到女孩在擡眼的瞬間,動作像被定了格兒。
那個男人的脣動了動,就像按下了開關鍵,女孩一下如離弦的小箭,筆直的投進了男人的懷中。
整個廣場的靜止畫面,似乎立即恢復了正常運轉。
向東辰緊緊握着拳頭,站在開啓的大門內,看着那對緊緊相擁的男女,也毫無意外地接到了男人直直投來的銳利眼光,甚至,他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意。
脊背霍然爬過一抹森涼,他慢慢走上前,走出了大門,迎上男人森冷的眼神。
……
與此同時,帝都,厲錦琛的公寓樓中。
溫澤過五關斬六將地終於爬上了頂層,拿出了自己花了大半個學期新寫的門卡程序,一把刷開了人家的大門兒。
“噹噹噹當,琛哥,我來啦!”
他興奮地衝進房間,叫嚷着,想要在敵人面前擺個勝利的pose,爲自己除夕夜突發靈感想到破解辦法終於在大年初一成功突破防守,而沾沾自喜,大勢宣揚一番。
哪知,眼前的一景,嚇得他瞬間僵冷當場。
上二樓的那個小廳堂上,竟然開了老大一個洞,從洞口裡掉下一片沙石灰泥破磚頭,露出了澆注在水泥裡的鋼筋鐵條兒,還有冒着茲茲的電火花,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長長的機械懸臂從上面迤邐落地,宛如死掉的龍頭,搭拉在一堆碎石堆上。
“斯塔克?!”
溫澤當然認得這個只有一張屏幕臉的人工智能,忙上前將那已經裂屏的臉拿一起來,進行搶救。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難道琛哥以前的仇人殺過來了,把琛哥的老巢都毀了?!”他正嘀咕着,斯塔克的屏幕一閃,黑白忽閃的雪花中隱隱地出現一張欠揍的臉。他剛想習慣性地嘲笑兩聲斯塔克的倒黴勁兒,那張屏幕臉卻變得驚恐而焦慮。
“斯塔克,你想說什麼?出什麼事了?喂,你特麼……”
嘎然而止的問話裡,一行模糊不清的字浮出屏幕。
一級警備:波ss,瘋了。
進入黑暗而的……戒葷戒菜戒稀飯滴時間開始了……你們懂滴!唉,難道你們一點兒都不願意動腦子嘛,就是大魚大x大那啥啥啥滴殺雞宰羊該吃x那啥啥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