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 34.大叔,快來英雄救美吧!
厲錦琛接到電話後,有些好氣也有點好笑。他立即又拔出一通電話,那頭的人接到這個百年難得一遇的請求,那感覺就跟天上掉餡餅似的,口頭上應得妥妥帖帖,心裡已經快飛上了天。要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能撈到帝國第一金融鉅子的“人情債”,那比直接讓金融鉅子欠債,比登天還難。而今撈到以後,基本上也等於是直接領到了一個升官發財的進階牌兒。
事實上吧,因爲厲錦琛來得匆忙,一個助理都沒帶,否則就是王致誠或張小苗辦這事兒,那級別根本沒法和現在比了。
掛上電話後,厲錦琛就直接趕去警察局。
而就在這個空檔,姚媽媽從熟人處聽說父女兩竟然被警察抓了,嚇了一大跳,先一步趕到了警察局,瞧着正被拘在角落裡坐着的父女兩,真是又急又氣又慌又無力。
萌萌這會兒是一回生二回熟,心裡其實沒有第一次進警察局那麼害怕,只不過有些不同的是第一次她多是被牽連的,而這一回的確是實實在在犯了點法規,只是法規,還不是法律,其實問題並不大。這個區別,其實也是萌萌回涪城後跟律師何班長廝混時,就第一次的警察局事件跟其諮詢,弄明白的。
萌萌其實並不是很害怕,而且剛纔接到厲錦琛的電話,心裡就更不擔心了。再一想到今天情人節,厲錦琛突然過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必然是想她了,過來陪她過節呢!得,這心花就朵朵開了。再看周遭那些一起被抓來的人吧,就有一種奇妙的優越感了。
大叔,快來英雄救美吧!
可惜,姚媽媽不知道這些啊,那叫一個着急害怕,畢竟他們一平頭小老百姓,活了這大半輩子,從來只在電視電影上看到差爺們懲兇除惡,怎麼着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除”到自個兒頭上。這一着急吧,就急中生亂,姚媽媽抓了一個民警就問怎麼才能把兩父女弄出去,不要留案底啊,不要這樣那樣的不好的結果啊,這習慣性的思維裡是要是留下不好的名聲了,讓廠裡知道了,不管是評什麼五好、先進、優秀職工或年終獎金啥啥的事關經濟利益的事,都沒他們的好了。
那警察正忙着呢,哪有心情應付一個“犯人”的親屬,不耐煩地斥了句,“什麼叫不留案底?!不管犯了什麼事兒都必須做口供筆錄記在案上,你那些什麼五好先進的別跟咱這兒說啊,咱只管犯案處理,不管你們廠裡的薪酬發放。大媽,您讓讓,別擋着我這兒正忙着呢!”
那揮揮手啊,就像打發蒼蠅蚊子似的不耐煩狀,可把姚媽媽的心都懸到了悽風寒雪的懸崖上!
基於那多年的慣性思維,這跟警察局打上交道那就是人生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哪!姚媽媽越想就越害怕,想他們都老大一把年紀了,留個污點兒啥的也就算了,可是寶貝女兒還小,連二十都沒滿就留個進警察局的案底,說出去多難聽啊!未來要是出社會找工作,那人家人事經理一看,八成都不會要的啊!
在這種種心理恐懼的暗示下,姚媽媽就是再不情願,也把心一橫,打電話給了二妹阮敏,因爲家族裡只有阮敏的丈夫賈友文是機關工作人員,也許能託些關係,把兩父女給消底。
無獨有隅,阮敏接電話時,三妹阮芙蓉也正好在場,兩人正在商量白娉婷未來的工作學習問題,也是阮芙蓉來求二姐阮敏幫忙找關係。
一接到大姐的電話,阮芙蓉就來勁兒了,“不是吧?大姐夫和萌萌竟然自己給整進警察局了?”
阮敏立即翻起電話薄,想着找什麼人幫忙說好話,一邊嘆氣,“可不就是。早前我就跟大姐說過,叫他們湊點錢給大姐夫通通關係,換個單位,踏踏實實地幹一輩子多好。他們家心大得很,還不屑咱幫忙,結果自己這瞎整些啥,你看,竟然給整進警察局了。真是,幸好姓姚,不是姓阮的,不然可丟盡咱家的臉啊,回頭讓咱媽知道了,一準兒給氣得心絞痛了。”
阮芙蓉突然想到什麼,“可是我前兒去看媽,聽媽說,萌萌在帝都找到個大老闆,又高又帥又超有錢。大姐怎麼不找那人幫忙?不說連萌萌上學都是那人幫忙解決的嘛!”
阮敏瞪了妹妹一眼,半譏半嘲地說,“那是帝都的大老闆,又不是咱涪城的。川省距離帝都自古可是天高皇帝遠,哪能管得到咱們這兒來。要真能耐,大姐會給咱打電話?!”
際芙蓉心裡卻不以爲然,嘀咕着,“也對哦。畢竟咱們纔是幾十年的親戚,自家人嘛!也看得出來那大老闆跟他們家其實沒那麼親,不然,這都進警察局了還能不幫忙?!不過聽姐說,前不久他們還去帝都旅遊了一趟,也是那個大老闆做東,姐,你看……”
“行了行了,別扯那些五四三了,旅個遊而矣,我和友文每年還跟他們單位的大領導一起出遊過。哪個不是局啊處啊,還有書記市掌也見過一次。又有啥用?!這官大面子也大,可不是尋常一般人能攀交得上的。”
“那姐,你說要是換成除夕夜裡,那個萌萌的大學同學,向小少爺,是不是……”阮芙蓉心裡對向東辰的印象,比所有人想像都要深刻太多。
阮敏一邊翻着電話本,一邊起身準備出門,“得了,就算人家有關係。咱自家人總也不好不聞不問吧?畢竟大姐都找上門兒了,好歹還是要儘儘人事的。我這本子上還沒有那麼多說得上話的大人物,還得給友文打個電話,讓他給問問。先去警察局看看吧!”
這姐妹兩就立即出門打的,因爲距離很近,就先厲錦琛一步到了警察局。
那時,萌萌正安撫着父母,說厲錦琛來涪城了,叫兩佬不用着急。還解釋了一下法規和法律的區別,以及基本的處理方式,寬慰二佬的心。這說着時,萌萌就想給何班長打個電話,再瞭解一下其中流程。哪知就給姚媽媽摁住了。
“別打!這麼丟臉的事兒,咱掖還掖不住,哪能打電話到處宣揚啊!你還嫌不夠丟人啊,這孩子怎麼在這麼關鍵時候就缺心眼兒呢!”
“媽啦,何班長是咱同學,又是專門學法律。這有什麼丟臉不丟臉的,咱們現在就是個法盲,諮詢一下又沒有壞處。知道了,以後也好應付……”
“你這孩子,想的什麼呀!好的不想光想壞的,什麼叫以後?!難不成你還想進局子裡來,這成什麼人了這是!”姚媽媽一下就激動了,這老一代的思想和恥辱觀已經形成,很難改變。
萌萌很無奈。姚爸爸忙勸說兩個女人,稍安勿躁,卻又被兩母女同時噴了。
這一家人正吵上時,阮敏和阮芙蓉就到了。
萌萌一看到一副官太太模樣的二姨媽,和缺根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姨媽,直覺不好。
……
“小敏,你可來了,快幫咱想想辦法啊!剛纔我問那個警員同志,他說,萌萌已經成年,必須爲自己承擔刑事責任了,案底肯定是會留下的。你看這孩子還這麼小,怎麼能留下案底呢!要是真留下了,她這未來不就給毀了嘛!”
姚媽媽可顧不了那麼多,拉着二妹就紅了眼眶。
阮敏安撫了兩句大姐,就把人推給了小妹阮芙蓉,打電話找人去了。
阮芙蓉看着大姐都急哭了,忙道,“大姐,你彆着急。這案底啥的,等這事兒了了,咱找關係讓人幫忙消了也可以。況且萌萌還這麼小,纔讀大一,只要關係找對了,人家看在這情面兒上也能幫個忙。到時候你們只要多準備些錢打關係就可以了,姐夫那車啊,乾脆就抵了,爲了孩子未來,咱們做父母的,怎麼着也得扛過去啊,姐夫,你說是不是?”
這越說,阮芙蓉心裡越覺得自己這主意打算得好,想到姚家最後值得誇耀點兒的東西都沒了,就莫名的心裡一陣舒坦。
姚爸爸咬着嘴,沒有接話兒,但眉頭已經聳得山高。
萌萌心裡不以爲然,忙把自己剛從同學那裡打聽到的章法流程說了出來,“我只是犯了城市管理法規,違章擺攤,還沒構成什麼刑事犯罪那麼嚴重。小姨,你別嚇着我爸媽了。”
阮芙蓉立即瞪了萌萌一眼,以長輩自居過來人的口氣道,“萌萌你個小孩子懂個啥?你這都被抓進局子了,人家想怎麼給你訂罪還不是差爺一句說了算的。要真按規矩,那你和姐夫非得蹲十天半個月的班房了,那受罪不說,還得罰上好幾萬塊錢,所有從事違法經營的活動工具,都要被沒收不提,還要交加倍的罰款。那要損失多少?
萌萌呀,不是小姨說你,你這孩子就是書讀得太多,卻沒多少實際生活經驗,還是太幼稚了。你算沒算過這筆帳,走關係是花些錢,可是人家嘴皮兒一翻,你們就能少受些牢獄一災。你以爲,那班房是好蹲的,以前還蹲死過人呢!大姐,你是知道的吧,以前咱們同一個大院那家孩子不學好,一天就偷雞摸狗的,結果……”
小姨媽越說越起興,那口氣逼人得很,讓本來就着急的姚媽媽更急上了了火,而本來心裡還有些底的姚爸爸聽着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始朝阮敏那方張望。
萌萌轉頭就向父親翻了個白眼兒,做小輩的不能當着外人面指摘長輩的不是,這觀念和常識上的謬誤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她這個小姨媽平日的生活大概就是跟牌友們東家長西家短地嘮嘮嗑兒,再看點兒肥皂劇啥的,而且還都是古裝劇,這腦子裡已經脫離現代社會了吧!他們不過就是經營違章,居然說到什麼牢獄和班房那麼誇張。
萌萌只能及力安撫父母,也被小姨媽阮芙蓉以年紀小還不懂事兒爲由,給打斷了。萌萌也不好太多強辨什麼,只能暗暗壓抑着,給厲錦琛發起了短消息敘苦。
另一方
阮敏不愧是常跟機關人員打交道的,立即找到了警察局裡負責城市街面管理這一塊的主管,三言兩語就搭上了點牛毛關係,把事情搞“清楚”了。
回頭,阮敏一臉凝重地對姚媽媽說,“大姐,我問了這管事的隊長,今兒這問題恐怕還不僅是你們未經許可,佔道經營那麼簡單。好像剛纔還有人打電話來說,你們賣的炸豆腐,用了不乾淨的過期貨,吃得人家孩子上吐下瀉的都住院打點滴了。而且姐夫你還是無證經營,這事兒要真辦下來,可就是罪加兩三等,到時候工商局和衛生局的都要查過來……要知道,這食物中毒可就是鐵板釘釘上的刑事案件了啊!一個搞不好,就真是要吃上官司的……”
萌萌一聽,就跳了起來,“二姨,那不可能!爸爸做的炸豆腐原料,都是每天我和爸一起去批的,而且選的還是好多大商場採購的商家,價格比尋常的都要貴上兩成了,就是因爲我們現在還沒拿到證。而且每天剩下的豆腐我們都倒掉了,根本沒有用。我和爸爸做的都是良心食品,纔沒有用劣製品,也沒有賺黑心錢,這個媽媽每天也幫咱們處理過,絕對不可能食物中毒。除非是他吃了什麼別的東西……”
萌萌這一聲理直氣壯的辯解,一時還真把二姨阮敏給噎着了,小姨媽阮芙蓉幫着姐姐,又說萌萌年紀太小,喜歡想當然。萌萌哪裡肯服氣,心裡也愈發地厭惡姨媽們動不動就拿人情說事兒,從來不把事情的真相搞明白弄清楚,以理服人。
姚爸爸心裡也極不喜歡阮敏的說法,口氣有些硬,“這食物中毒的人有聯繫方式嗎?我想咱們先聯繫一下,瞭解一下事實情況,看看中毒是不是真是吃了咱們家的炸豆腐?如果要告我們,那咱們也有一個申辨的權利。萌萌說的沒錯,凡事兒總要講憑據,講道理,不是誰個三言兩語說了就能算的。現在也不是古代社會,誰能一手遮天了。咱們沒做虧心事兒,不怕半夜鬼敲門兒!”
阮家兩姐妹一聽,同時露出了一個表情:真是迂腐不化的老頑固啊,這火都燒到眉毛上了還跟人講理,這地方是講理的地兒嘛!
這時候,負責的幹員終於叫到姚爸爸和萌萌做筆錄了,萌萌着急就問起了食物中毒的事兒,那幹員擰眉回道,“的確有人打電話過來投訴一個賣炸豆腐的,不過這不屬咱管,稍後有人會來跟你們說這事兒。先做筆錄!”
其實吧,萌萌這回跟父親進了警察局,真有點兒冤枉的感覺,說白了就是運氣不好吧!那大廈巷子裡,平常幾乎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各種小攤販在那裡無照經營,已經默認成了一個經營點,平常也沒人管到那兒,頂多就是衛生局的要打掃衛生,給那兒收點衛生費啥的。
可沒想到那天上頭的人是哪根筋兒不對,下令說是取締非法經營點,且涪城剛好進入創衛期,要來個殺雞儆猴似的一把火,結果很不巧地就燒到了萌萌和姚爸爸所在的那個地兒。所以這父女兩兒,其實是不湊巧地給撞上領導抓“典型”,做政績,成了炮灰。
這口供錄完之後,那警員就把事交給了刑偵科的人,調查關於食物中毒的案子。
就錄口供這會兒,阮家姐妹一邊聽着,一邊就埋怨起了大姐阮靈芝,“大姐,不是我說你。之前就勸你給姐夫說,就出點錢砸砸關係,不過也幾萬塊,姐夫還做原來的工作,憑他之前在廠裡的資歷,還是可以給他弄個編制,多好啊!哪用得着這一大把年紀的,跟個小青年兒似的,還跑出來跟一羣沒文化沒知識的小販搶生意。你瞧瞧,那邊都是些什麼人?”
縱觀這一片被抓人小販,的確多數都是外來打工,或沒啥文化的。像姚家這樣開着小車來做炸豆腐生意的,的確非常少見,當時剛把攤擺上時,還讓旁邊那些攤主們一陣兒好笑呢!可是,姚家父女從沒有這種拉不下的面子主義,與同行交好,互相幫忙,彼此關係也挺不錯。這錄口供的時候,一個熱心的大哥還跟警員求起情來,說姚爸爸下崗了,還是爲上大學的女兒籌學費才鋌而走險的,希望這邊領導能酌情處理,網開一面。
但阮家姐妹從來不屑跟那些人交往,特別是養尊處優的阮芙蓉,皺着眉頭就抱怨,“大姐,回頭你還是跟萌萌好好說說,教育教育。她的那些思想,在社會上混是吃不開的。要是還跟大姐夫一樣迂腐死板,未來出了社會恐怕還會攤上這啊那的事兒,不僅吃大虧,要是讓人家知道她總跟警察局打交道,一個女孩子的名聲都壞了,以後還怎麼嫁人哪?”
姚媽媽倒是不擔心這個,事實上女兒已經嫁人了,她現在擔心的還是被厲錦琛知道了,自家人以後在厲家擡不起頭,進而影響到女兒在厲家也丟臉,擡不起頭,“唉,我之前也勸過他們。可是這段時間,看他們爺兩兒忙得挺開心,而且也賺了些錢,不比在單位待着差。辛是辛苦了一些,但是……”
“姐啊,幹那些小攤小販的總也不是長事兒啊!你瞧,你們即沒證兒,又沒關係。你不說之前還被人搶包了,這會兒又進局子了。我們小剛家也做生意,也沒進過局子啊!”
這會兒要是教萌萌聽到,一準就在心裡犯嘀咕了,白小剛姐夫家是改革初期做起來的萬元戶,現在已經是千萬資產的大老闆了。在涪城當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可是白家人其實也經常進局子,爲啥呀?因爲錢多燒的唄,幾個孩子都沒教好,喜歡打架鬥毆,最要命的還是學會了吸那什麼毒那什麼的東西,光是戒毒中心都進了好多回了。那給砸進去的錢,少說也有個七位數了。
“如此看來,姐夫那性子根本不適合做生意,還是好好待在單位裡,汗勞保收的過一輩子,就夠了。你瞧你們好不容易還買了新房,再這麼折騰下去,別說小車了,估計連房子也折騰沒了。以後萌萌要是回家,住哪兒啊?”
這後面的話,剛好給姚爸爸聽到了,他想要反駁,但張了張嘴兒,還是沒說什麼,就一屁股坐在妻子身邊,嚇得阮工芙蓉一陣兒背後說人小話的尷尬表情,就縮到了二姐阮敏身邊。
萌萌還在借那位熱心的大哥,跟警員說好話兒,要求減少懲罰數目。
這時候跟一個老警官模樣的人說完話的阮敏,立即將萌萌拉回了姚爸身邊,端着一副官太太的派頭,用着很有權威的口氣,像法官似地下了判,“姐,姐夫,剛纔我都跟人家大隊長說了好多的情,人家大隊長才同意,只要保證以後不再做違法經營,這東西還給咱們,但要罰款三萬塊。交了錢,這事兒就算了了。回頭,姐夫你再塞點兒錢,至少五萬吧,那個什麼食物中毒的案子也幫咱們給抹了。反正你們今天不是有好幾個豆腐攤子,這些事兒……”
萌萌一聽,就不樂意了,立即站了起來反駁,“三萬!這怎麼可能啊,剛纔那個賣綿花糖的只罰了五百塊。憑什麼到我們這裡就變三萬了。還有,我們的豆腐根本沒有問題,我們憑什麼要爲了莫虛有的罪名,給不相干的人送五萬塊錢。這根本就不合情,更不合理。爸,媽,我們沒做黑心豆腐,我們要把事情查清楚,未來我們還要做生意,做生意就要講良心,講誠信!我們不能被人平白無故地被人誣陷,更不能明明沒做壞事兒,卻要自己抓屎抹臉。”
萌萌這前後可是被阮家兩姐妹的“狗血價值觀”給憋壞了,這一串話可吼得中氣十足,讓整個大廳裡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現場還有不少來贖自家工具的小攤販,齊齊鼓掌,對萌萌豎起了大拇指。
萌萌看着那一張張樸素,或還有些油污的面龐,突然這心中的感觸就特別深刻。
恰時,厲錦琛走了進來,在門外也聽到了小姑娘的這段“良心的宣言”,率先舉手鼓起掌來,微笑着走到了姑娘面前,兩人四目相接,一股說不出的默契和情感在眼中交匯糾纏。
萌萌的聲音突然就顫了,“大叔……”
厲錦琛看着女孩委屈發紅的大眼睛,心中一軟,伸手撫上那顆微亂的小腦袋,“雖然又進警察局不好,不過剛纔的話說得很好,值得表揚。”
萌萌不禁嘟起了小嘴,伸手攥住了那隻溫暖的大手,“這個,我們也不想進來,實在是……唉,好像最近運氣真不好,回頭你陪我去燒燒高香,拜拜佛吧?”
厲錦琛失笑,“又想臨時抱佛腳?”
萌萌腦袋一歪,“臨陣磨刀,不快也光嘛!大叔,你快點救我出去吧,今天情人節還剩不了十個小時了咧。”
此時,正是下午黃金時間,三點半。
這一放鬆,一撒嬌,某人的肚子也跟着發出一道空鳴,教周圍的人聽到,都是一陣兒好笑。某人給羞得直往厲錦琛懷裡鑽,厲錦琛也沒管旁人眼光,拉着萌萌坐到了姚家父母身邊,談起今日的“意外”。
阮家姐妹並沒有正式見過厲錦琛,忙跟大姐阮靈芝打聽,阮靈芝前後聽了女兒的諸多言辭,心思也一步步轉了回來,覺出妹妹們的觀念和做事方法實在有欠,沒有直接說出厲錦琛的身份。而姚爸爸也故意守口如瓶,可讓姐妹兩心如貓抓,雖被小侄女掃了面子,還是沒立即離開。
“王秘書,您怎麼來了?!啊,陳……”
那時候,一個滿臉嚴肅的中年男人走進了警察局,他身後還跟着一戴眼鏡的斯文年輕人。而那個剛纔跟阮敏談過話的老警員則一副誠惶誠恐的跟在了二人身後,只敢跟那秘書模樣的年輕人套話。
這兩人一進大辦公室,所有錄口供的幹員們瞧着表情都是一變,下一秒,齊唰唰地站起身,朝進來的中年人行了個標準禮。
齊呼,“領導好!”
而那位中年領導只是略略點了點頭,說了句“不用管我,繼續忙”,就走向了厲錦琛。而中年領導身後側的男秘書也急忙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資料來,翻開一頁,就讓那老警員看到了上面的彩色大頭照,拍的正是萌萌姑娘,心頭就是一跳。
“王秘書,這姑娘不是犯了什麼大案子,陳局都親自來提人?!”
老警員只是見着局長大人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頓時有些後悔剛纔答應這姑娘的姨媽會幫忙,於是立即縮到了那局長秘書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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