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最後的審判2
過去六年她真是個瞎了眼,這廝哪是什麼人民解放軍啊,根本就一強盜!
“環環,我一直很懷念你總是喜歡把我這根爛草吞、下!”
“衛東侯,你休想我會再回頭吃你這根爛草!”
水晶菸灰缸飛過男人的額頭,砸壞了男人身後一片透明的玻璃牆。 (?? . )
“你休想!”
“我後悔了。”
【將軍很無恥】
都市寵文《萌婚之老公猛如虎》強勢霸道大首掌,上天入地追愛妻,各種奇招花招妙招陰招並出無底線。
果然,這可是好“大”的一齣戲呀!
萌萌一聽這話,瞬間了悟地看了看男人冷峻到底的側顏。心知,原來男人之前說的“好戲”,就是指這個嗎?!
厲錦琛冷哼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
“哎,這個……這個劇情,好像有點兒太誇張了點吧?”萌萌靠向老公,低聲嘀咕起來。
回頭,她拿着照片一看後,又看看曾美麗的模樣,她也忍不在心裡驚呼,怎麼這纔多久不見,曾美麗變成這副模樣了!簡直……難道是現實版的漫威動畫不成,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還,還搞出什麼私生子……跟這個,這個……易振海?!他倆差了少說也有二三十歲吧,當爸爸都綽綽有餘了,這都……
心裡是滿複雜的啊,可萌萌不得不板着臉,讓保鏢趕緊帶孩子們離開,看大人撕逼這種事兒可不利於小朋友們的身心成長呢!
萌萌給驚得一個囧啊!這沒心眼兒的熊孩子,不知道是聽了她偶時愛叫老公“大叔”,還是從什麼渠道知道了這種老少配的別稱兒,竟然在這種時候叫出來唉。
還傻傻地叫了一聲,“美女,大叔!”
不巧,就那麼兩張飄到了萌萌腳邊,她這還拿手捂着女兒的眼睛,怕女兒看着曾美麗的樣子害怕呢!結果,小包子跑過來,就揀起了一張。
說着,於美蘿突然就從自己一直揹着的大布包裡,掏出一疊厚厚的紙,朝天空一散,頓時飄得到處都是,遠近少說幾百號兒人都能人手一張了。
“易振海,你心虛了是不是?你敢不敢出來跟咱們對質,或者,你是希望大家都看看你的罪證!”
誰想沾上一個死人的骨血啊?太可怕了。也就是這一點點的躊躇,於美蘿就順利地抓住了機會。
幾個小戰士趕到了,但是看到曾美麗的模樣,一個個都有惻隱之心的,尤其是當下好多兵都正跟自己的家人團聚,那個氣氛下,讓他們對着一個坐着輪椅的婦女出手,還真是有些困難的。尤其是那女人懷裡抱着的那個罐子,怎麼看,怎麼糝人得慌。
“把他們抓起來。他們不是軍內家屬,都是混進來的外部搗亂份子!”
說着,於美蘿將周玲狠狠地攘開,易振海這方回過神似地上前一把將兩個女人扯了開,大叫“勤務兵”。
於美蘿冷笑道,“周玲,你當初縱容你女兒將我女兒摔下樓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
“素素——”周玲大叫一聲,卻被於美蘿死死抓住了手,兩個女人目眥欲裂,瞪着彼此,開始扭打。
她尖叫着就衝了上去,卻不妨旁邊的周玲推開了易振海,一把摁住了衝來的輪椅,但還是因爲那衝勢有些大,周玲被撞到了身後的花壇上。易素素見狀哪裡肯算,立即上前去推曾美麗的輪椅,於美蘿已經衝了上來,攥着易素素就狠狠往後扯,一下子將人摔在了石階邊,於美蘿一不做二不休,就是狠狠一腳,竟然將易素素給踢下了樓。這禮堂的前臺階雖然不高,不過十來極,而且階級也非常淺,可是這一路摔下去,也摔得易素素頭昏眼花,兩耳嗡嗡叫,一時沒能起得來。
“易振海,你還我的寶寶來!你這個劊子手——”
曾美麗看到易振海明顯手上一抖,那還抱在懷裡的鮮花就落了地。那束嬌豔欲滴的鮮花上,不沾着晶瑩的露珠,想想去年這個時候的自己,還如這鮮花一般嬌豔,可是轉眼不過一年時間……她心中的恨意瞬間如火山噴發。
易修平一走,易振海直接對上了曾美麗,曾美麗的帽子早已經被突起的大風颳掉了,露出了那可怖而糝人的模樣,頭髮幾乎掉光,滿頭的膿瘡,憔悴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臉,曾經的美眸現在深陷進去,宛如兩汪吸人的地獄黑洞,渾身都散發着死亡的氣息。
“住手,你這個瘋婆子!”易修平大吼一聲,上前幾步就要搶走那個骨灰罐,可是不防馬濤一直在旁護着,立即將人給撞開了,就人就此撕打起來。
曾美麗懷裡還抱着那個骨灰罐,一邊卻從裡面掏出一塊塊血糊糊的東西,拿在手上,揚手就往易家人身上扔。
“易振海,你兒子來找你了,你看到了嗎?”
……
剎時,北風呼嘯而過,還在低聲議論的人瞬即無聲。
曾美麗的輪椅被推上前,於美蘿立即將麥克風放到女兒面前,便聽曾美麗充滿哀怨至極的口氣說着,“想知道剛纔砸你們身上的是什麼東西嗎?呵呵,我告訴你們,那是我親生兒子的骨血。易振海,感覺到了嗎?你的兒子,纔出生就被他親爸爸害死在醫院裡,他現在回來找你了,回來找爸爸了。怎麼樣,你想像過他是什麼模樣嗎?”
話說,這一切自然都是於美蘿早看好的了。也只有這人羣將散的時候,周圍的警戒才比較寬鬆,她也是混在那些出來的家屬裡,才找到了易振海,這上天彷彿早就爲他們準備好了報仇的通途一般,就在總統和元首都在場的面前,她要狠狠地撒掉眼前這對狗男女的人皮!
這一通大叫的,正是於美蘿,不知她打哪兒還弄了臺擴音器,就是廣場大媽們喜歡用的那種隨身機,她這一叫,立即惹得前後左右正散去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朝他們這方聚攏而來,而距離最近的總統和元首,也被她這聳動的叫聲給吸引了過來。
“易振海,周玲,你們這對劊子手,殺人狂魔!今天,我就在大家面前,撕爛你們這的僞善面具,大家快來看啊快來看啊!看看這兩個狼狽爲奸的夫妻,還有他們這個無法無天的女兒,把我女兒害成什麼樣子!他們就是謀殺犯啊——”
而距離他們不過十來步的距離,花壇邊上,易家的災難正式拉開了序幕。
而萌萌和厲錦琛正從正樓隨大部隊而下,聽到孩子的叫聲,也不得不又停了下來。不知道這小姑娘的聲音有多大,還是怎麼的,整個大人物部隊也都停了下來。人羣散開,元首回過一步,看到又跑來粘父母的小女娃就笑了,不知跟總統說了什麼,總統也笑了起來,上前似乎想要抱抱小傢伙。
她大叫着的時候,沒有發現,身邊的父母臉色已經大變。而哥哥易修平先一步衝上前想要擋住來人,但是不防一個小小身影突然跑過,叫着“爸爸,媽媽”,正是小豆腐姑娘。使得易修平生生地慢了一步。
“什麼人啊?幹嘛扔我們?這是什麼東西啊?”
易素素今天穿了件淺色的外衣,就被一塊溼答答的東西沾上了,她尖叫着去抹,卻一抹抹出一團烏黑腥紅的東西,泛着陣陣說不出的味兒,聞着教人噁心,看着更教人不舒服。
咔嚓一聲閃光未完,突然一物直直飛來,狠狠地砸在了易素素的手機上,那東西一下子就散成好幾塊,飛濺在了易家人的身上。
“我數一,二,三,說茄子!”
說着,易素素又拿出了自拍神器,讓周圍跑過的人都投來笑聲。
“爸,你太帥了。哇嗚,證書拿好,先來張全家福!”
正好易素素被易修平給攥了回來,嘴裡還嚷着“哥,你趕緊生個給我玩吧”,易修平一臉的無奈。看到父母時,兩人笑着跑了過來。
周玲撫了撫丈夫胸口帖着的鮮花,目光中充滿了自傲和崇拜的光芒。
“嗯,你放心。”
“一會兒別亂跑,這席位已經定好了。”
他上前詢問,周玲笑說素素喜歡孩子,兒子去拉人了。
那時候,走在大領導之後的,便是一衆升了職的教官和軍官們。易振海身在其中,跟着校長院長談笑不斷,自覺體面。同時他的目光也巡了下妻兒所在,周玲倒是等在了大門口,但兒女卻不在了。
而看着他們離開的易素素,見到夫妻兩最後是跟上了總統和元首的隊伍,心頭升起了無限的羨慕。心想,這到底是嫁的男人好,還是娶的老婆好呢!明明什麼功績都沒有,卻能上臺風光一把。不過回頭看着可愛的小包子,她又打消了那絲無聊的妒嫉心。
萌萌不得不叮囑了三個小調皮一番,和厲錦琛又踏上了應酬之路。
萌萌還想着找父親一起吃午飯,就有勤務兵來通知厲錦琛和萌萌一起用餐。接着又有人來通知,叫厲錦琛和萌萌隨行。
整個典禮也終於結束,大領導離了場,戰士們也整隊離開。家屬們開始隨意,得了獎升了銜的戰士們也吆喝着和同事好友女朋友男朋友一起合影,禮堂前的氣氛變得輕鬆而隨意。
很快,周圍就圍了一圈兒人說說笑笑,擺起了娃娃經。還有人大膽兒的,上前來跟公主殿下合影留念的。
萌萌受不了地,將小豆腐放下了地。
小包子藉着撒狗糧,終於摸到了狗頭,得意得不得了地衝衆人炫擺起來。還招呼自己的哥哥妹妹前來償償鮮。
“看,就這樣!”
周人一聽,全笑了起來。
萌萌翻了個白眼兒,“能不香嘛!給他買的是最好的狗糧,這營養價值比他的棒棒糖都高。”
一旁保姆也嘆,“話說這狗糧味道極香啊,有幾次路過幾只狗還專門湊過來聞,可嚇了我好幾回了。”
“這小子,隨身帶那麼多狗糧幹嘛啊?!”萌萌嘆氣,虛驚一場。
後來,這戲真就沒啥懸念了啊!
最後,小包子小臉一繃,就從自己的迷彩綠小外套裡,掏出了一顆豆豆似的東西,扔到那黑背面前,黑背突然就停止了叫,低頭去嗅那東西,很快就吃掉了。
易素素一副想笑又怕傷害到小朋友純潔心靈的忍着。
接着,就看到這小傢伙正攘開要保護他的易素素,回頭對着那德國黑背大狼犬做了幾個很有範兒的訓狗動作,周圍人竟然都屏息以待,待,待了半天,那黑背還是被它的訓養員拉着狂吠,否則怕早已經衝上來了。
不想,夫妻兩趕到時,就聽到小包子那奶聲奶氣,卻威氣十足的聲音。
“笨,要這樣啊!”
萌萌連忙朝後走去,厲錦琛看了看方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夫婦兩有些哭笑不得地朝側門跑去,那裡已經傳來了狗吠聲兒。
“哎呀,小包子在幹嘛呀?”
萌萌抱着女兒,和丈夫剛好轉身下臺時,遠遠地就看有疑似自家身影的小傢伙,正滿場成跑呢,後面跟着一串大人,這場面,要說不引人注目都不行的了。
這廂,靚寶見弟弟又調皮了,大叫一聲,也跟着追了上去。隨即,這後部就發生了一點小騷亂。親兵保鏢保姆們都追着兩個小調皮去了。惹得前方戒嚴的人都紛紛朝後看。
“厲微言!”
易素素瞧得一驚,心說,這小東西還挺機靈的嘛!看起來,比很多二歲寶寶都不一樣呢!
那黑溜溜的毛皮兒,瞧着就特別神氣,小包子已經心動了好久了。瞧着周圍的氣氛寬鬆了,而且擋道的人也少了,他吃完了東西,小手一拍,就跳下椅子,朝那方竄了過去。
正在這時候,她就瞅見留在後面沒上前的還有小包子和靚寶,這對雙胞胎兄弟,正吃着保姆帶的點心,一邊東張西望。尤其是特別好動的小包子,大眼眨呀眨的,一副調皮勁兒。他就一直朝一個小側門那邊望,因爲,那裡有兩個戰士手裡,一人牽着一隻大狼狗呢!
易素素被母親和哥哥駁了之後,心裡就有些老大不痛快。
易修平道,“人家畢竟身份不同,有此特別也無可厚非。稍晚,咱們還要跟大家一起吃飯,到時候你可得小心點兒說話。畢竟這裡是帝都!”
“素素,別胡說。”周玲立即拉過女兒輕斥了一聲。
易素素心裡有些不快,“爲什麼他們都能上去,我們不可以呢?真是狗眼看人低嘛!”
然而,易家人卻非常意外地沒有被安排接受大領導接見。
最後搞得萌萌和厲錦琛不得不雙雙上前,又接受了一次大領導的“問候”,氣氛十分喜樂。
當姚媽媽剛走上前,跟元首握了手,正在說話時,元首一看這漂亮的小姑娘就忍不住逗上一逗,誰料得小姑娘轉着大眼睛,一眼看到了正坐在臺下最前排貴賓席上的父母,就伸着小手嚷嚷了起來。
“媽媽,媽媽,爸爸,爸爸……”
典禮的議程終於結束時,最後一環竟然是總統、元首親自接見家屬,現場慰問關懷啥的。當然在萌萌眼裡看來,都是走形勢的東西。不過,看到被接見的家屬裡,還有姚媽媽時,萌萌心裡就特別高興。當然,姚媽媽懷裡還抱着個小傢伙兒。
厲錦琛額頭抽了一抽,換了話題。
不過看着老公臉色更陰沉了,萌萌想,估計是大姨夫突然來了吧!暫且不跟情緒化的男人擡槓,遂即軟了聲氣兒,討好道,“要不你種一片,給我?我看那電視裡,都這麼浪漫的。”
“可是……”這跟那哪一樣啊!
厲錦琛輕哼了一句,“你要喜歡,回頭我送你一車。”
呃,老公的眼神兒怎麼突然變得有些怪呢!這,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呃?那個,我還沒捂熱呢!不能過一會兒再……”
厲錦琛轉頭,一把將那束鮮花給抱走了,塞給了旁邊的穆善,讓他趕緊處理掉。
捧着花兒,萌萌小小聲地對着老公遺憾了一咪咪。
“唉,人家還以爲,真有什麼獎章呢!”
萌萌勉強抱着花束,回了一個不正不斜的禮,終於圓滿下了臺。
米高卻是一聲不吭,向萌萌行了個端端的軍禮。
“大高個兒,原來是你哦!謝謝啦!”
說着,這音樂聲一下變得激昂又有力,果見一個身姿筆挺的戰士走上臺來,懷裡抱着一大束鮮花,比起之前的那些都要大上七八圈兒了,而萌萌接過花束時,一看來人,竟然也是熟人。
“公主殿下太謙虛了。其實呢,獎章也許咱發不起,不過戰士們爲表示對您義務指導的感謝,送上鮮花一束。”
萌萌小心肝一跳兒,故意謙虛地擺擺手說,“一些叼蟲小計罷了。我爺爺說,要我當兵至少還得練上十七八年呢!哪能跟這麼多真槍實彈的戰士們比。”
下臺前,政委還開了個小玩笑,說,“咱們公主殿下,這回也跟咱們小戰士實演了一把,還結結實實地擺了咱們老戰士一把。這功績,是不是也該討個獎章什麼的?”說話間,還故意望向了臺上的總統和元帥的方向。
這兩人差點兒就當場撕臉皮子,還是溫澤上前把兩人擋開了,面對臺下相機閃了幾張照,攥着賀英琦就先下去了。萌萌連着給十幾個戰士送了鮮花,也小小風光了一把。
“哼!”
“比就比,誰怕你!哼!”
“臭丫頭,你等頭,回頭咱再比一回。”
“去你的!要不是我給你們當嚮導,你們早就隊滅了!”
賀英琦左右晃了下眼神兒,表情仍是維持着一派正氣,嘴上卻不饒勁兒,“哼,讓你得瑟。要不是哥兒幾個護着你,上次實戰演習,你丫早掛了。”
萌萌送上鮮花時,故意朝賀英琦歪了歪小嘴兒,打趣道,“小子,你沒想到吧?有一天,本姑娘還能充一回你的領導,給你授銜,送鮮花呢!”
經過這次全國的聯合大演習,這兩位不僅表現突出,而且在外執行任務的實戰成果,雙雙升銜一級,職務也有了新的變動。
呀,原來還真有她認識的人呢!而且,除了溫澤,還有賀英琦。
“旋風小隊隊長,溫澤出列!”
萌萌心情忐忑了一番,就跟着政委上臺去了。
厲錦琛點了點頭,讓萌萌上臺。
“殿下,您見笑了。剛纔的戰士們都是和您年齡差不多的同輩人,而且有些您都認識,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相信,戰士們會非常高興從您手上接過獎章和鮮花的。厲隊長,您說是吧?”
“我,我可以嗎?”
萌萌沒想到,校政委會突然上前請她上臺爲授銜的將士們帖軍銜,送鮮花兒,倒是好一陣兒驚訝。
典禮繼續進行着,接下來竟然還有下級軍官的升職升銜。
易振海勾起脣角,迅速走了過去。
而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易振海不可避免地與姚謙錯過身,姚謙只是起身讓了一讓,兩人目光電光火石般地擦過,卻沒有了平時的客套,一個得意非常,一個卻沉黯洶涌。
易振海不是沒當過團長的,在地方上,他已經當過兩個團長。但是,到了帝都,要想謀上這麼個職位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藏龍臥虎的帝都軍校裡,更是難上加難。他疇謀了這麼多年,總算得到了這夢寐所求的回報。
“恭喜,恭喜,老易,易團長!呵呵呵!”
下臺之後,一波接一波的恭喜聲,讓易振海覺得自己終於算是熬出頭,揚眉吐氣了一番。
易振海行軍禮時,目光也不由得掃過了萌萌和姚爸爸所在的席位,那種自傲的神色顯而易見,只是外人都不知道他們兩家之間的深仇大恨。易振海的目光最後還是轉向了在家屬區的自家人身上,易素素興奮地站起身,朝父親招手,易修平扶着母親周玲,都高興不矣。
校領導和院領導上前給易振海帖了胸章,握手祝賀,笑語晏晏。
萌萌做了下樣子,但擡起手拍了一下,就發現身邊的男人壓根沒動,於是自己又立即放下了手。
頓時,臺上臺下,都響起了掌聲。
“現任命易振海同志爲校參謀團,第183任團長!”
厲錦琛低頭看看小女人自信的眉眼,淡淡地笑了,只是注視着易振海那得意的目光時,漆黑的眸底迅速卷積出一股陰沉的風暴,宛如此時禮堂外那愈發陰暗的暴雪天。
萌萌轉頭看着男人俊美堅毅的側顏,嘆息地靠過去,“嗯,咱爸有的是實力,不拘在此一時。”
厲錦琛握緊了小妻的手,道,“公平,都是人親手爭取的。”
“唉,這個世界,的確有很多不公平呢!”萌萌喃喃道。
萌萌聽到易振海那一條條輝煌的經歷時,也不由得在心底裡小小讚歎了一聲兒。之前她已經從姚媽媽嘴裡知道,這次升職授獎什麼的都跟姚爸沒多大關係。雖然知道姚爸這情況是組織上的安排,不過做兒女的總也希望父母榮譽加身。看着父親的大敵上臺風光的模樣,還真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臺上的人,開始宣讀升職人員的覆歷。
“易振海同志,從軍三十二年……”
很快,重要人員的任命儀式開始了。
萌萌跟着衆人拍巴掌,也樂得不行。殊不知,她這會兒的一言一行,事後都播到了電視上,才惹得家人們直樂呵。
進入正主題時,給老將軍們頒榮譽獎章了,全場戰士們的鼓掌聲就成了讓人印象十分深刻的一幕。
這時候,萌萌姑娘還不知道,這頓飯可是吃得很有點兒鬧心的了。
“不辛苦。誰叫咱們在江湖超,總要適應江湖潮流的嘛!”
“嗯,辛苦了。”
萌萌微嘆,“那啥?只要吃飯的時候,沒有那麼多攝像頭,我就勉爲其難,當回友誼的小白鴿吧!”
厲錦琛失笑,“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回絕他們的好意。”
萌萌心頭一個機靈兒,“那個,今天中午午飯,該不會咱們又要同桌吧?”
這時候,進來的元首大人逕自走到了總統身邊坐下,坐下時,目光不知是有意無意,掠過了萌萌這方,帶着微微的笑意。
厲錦琛笑了笑,“嗯。”
萌萌終於看到一個讓她來神兒的人了,“這下,他們該進入今天的主題了吧!”
“呀,曲伯伯終於來了。”
軍禮堂裡。
……
這時候,正在幻想着即將上臺接受任命書的易振海,怎麼也沒想到,他千防萬防,以爲已經處理乾淨的“屍體”竟然活着回來找他了,而且,還是搭上了他意想不到的人的順風車。
曾美麗的目光卻射出極度刻毒的光芒來,“媽,你不用勸我了,你該心知肚明的。就算我死,死前我也要明明白白地活一回!”
“你在胡說什麼?”
曾美麗的聲音卻沒有了之前那種可憐可悲的語氣,“媽,這事兒是我做錯了,責任後果我自己背。你還年輕,你還有幾十年好活的。我自己的仇,我要自己親手報!”
等周人都走了,於美蘿蹲到了女兒面前,語聲哽咽,“美麗,你,你怎麼能跑到這裡來。我不是讓你……”
小戰士倒是挺同情他們的,聽說了他們的一些事情後,還頗爲同仇敵愾地罵咧了幾句。
於美蘿唱作俱佳地哭敘了一番之後,也順利地跟着曾美麗進了學校,就被幾個兵帶到了據說是專門的家屬接待處,安置了下來。
這一番變故,自然也讓那頭兒有些不爽,可大領導已經發了話了,出現了女孩的母親也並不稀奇。
於美蘿見狀,這方回神大叫着就衝那方叫着曾美麗的名字。
說完,竟然就真的放行了。
接着,就聽那頭兒說,“今天學校裡有重要的典禮舉行。但鑑於你的情況特殊,咱們軍向來優先軍屬,不管有什麼問題,也該私下裡好好解決的,逃避不是辦法。所以,你可以先跟我們進去,學校會安排你們夫妻見面,再行調節,異具體問題具體解決,若有什麼難處,也可以儘管跟校領導提。”
隨即,那人就上前詢問曾美麗要找的是何許人也,於美蘿也不知道曾美麗是想了什麼法子,竟然真搞出來了一個人名兒,對方似乎也打電話去察了一察,竟然就通過了。
然後,其中一個看似頭兒的人立即回到了汽車後方,似乎是聽從什麼指示似的。
他們面前,就正站着五六外戒嚴的兵,神色冷肅地圍着他們。其中兩個,一個在搜馬濤的身,一個還在檢察曾美麗的輪椅是否有不乾淨的東西。那架勢,別提有多糝人了。不過當那個檢察輪椅地不小心碰掉了曾美麗的帽子時,現場的氣氛陡然一沉。曾美麗還落下了兩行淚水,枯瘦的手緊了緊自己的骨灰罐,說了一聲“對不起”。馬濤急忙揀起帽子給曾美麗戴上。
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馬濤。而馬濤就跪在那黑車邊上,身邊就是曾美麗的輪椅。曾美麗穿得好好的,只是手裡捧着個圓呼呼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個骨灰罐子。
“首,首長大人,對不起。我,我家小妹是來找她老公的。她老公就是在這裡面讀書的。她年初懷孕之後,本來她老公還回來看了她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看望過她了。她一直和她丈夫聯繫都不成,直到前不久孩子臨盆,卻是……沒了!醫生又宣佈她,她沒幾個月好活了,她只想在那之前,跟孩子父親見個面,說說清楚,這家裡的事兒。可是,這裡戒嚴,不讓咱進去。他老公一直就利用這個法子,擋着她,不讓她見面,我們……我們也實在是沒得法子了,叫她老公的話,她老公肯定不會承認認識她的……”
一看沒人守着了,於美蘿趁機就跟着朝大門方向摸了過去,沒料到快到那車隊頭上時,一聲熟悉的驚叫聲和着那身影撞進眼裡,就把她嚇了個二魂出。
周邊戒嚴的兵似乎得了什麼命令,全都挪向了一個方向。
突然,那車隊就停了下來。
就在於美蘿焦頭爛額,打算回去做長期抗戰準備,腦子裡也琢磨着其他各種爆料的辦法譬如寫蜜告信啊什麼的,她手上可還有一張女兒和易振海的合照照片呢!媽的,這回撕破了臉也要告得這畜牲全家倒臺!
不管怎樣,現在進學校去揭露那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纔是要務啊!只是今天她運氣實在差,不知碰上了這帝都軍校在搞什麼活動,竟然全面戒嚴。
果然沒大一會兒,就有一長串的車開了過來,顯然這又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比起之前她看到的車隊還要長一些。
正在她發愁的時候,那執行封鎖路段任務的兵,就似乎接到了什麼命令,神色一下變得十分嚴肅起來。
然而,在於美蘿決定豁出一切也要找易振海和周玲算帳的時候,她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將曾美麗交給馬濤後,就直奔學校而來,可惜她在外溜噠了幾個小時,想盡了各種辦法,甚至連學校都沒法靠近了。想當初,她還能在大門口上嗷上幾嗷呢!
在這種情況下,於美蘿或曾美麗不管是用什麼手段,都絕不可能進到學校去的。
由於有大人物到場,這路上自然是一路戒嚴,且有些路段還被臨時察封了起來,人員進出方面更是比往常都要嚴格上三五倍。
話說,那個時候,就在來軍校的路上。
……
“哦……”
“元首因爲視察老軍區的事,晚了些,不過正在趕來的路上。”
“老公,元首不是要來嗎?”
萌萌意外地瞄到了丈夫打了一個時間“15分鐘左右”,也沒多想,但她再看回主席臺上正講話的人之後,目光轉動間,發現了什麼。
正感慨時,厲錦琛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打了什麼東西,就收了回去。
世事變遷,真是讓人驚歎,玄妙啊!
於是她開始天馬行空地神遊了,心想,以前小時候只能在電視裡看到這些大人物開各種大會,完全沒想到,今兒自己也有幸列席其中,成爲貴賓觀禮者。
整個典禮,對萌萌來說是相當無聊的,那些口號啊標語啊什麼建設什麼長城啊,聽得她直想打瞌睡。當然,這瞌睡是打不了的,因爲前後左右,不是攝像頭在移動,就是一個個軍內記者蹲前靠後地直拍照。
“嗯?什麼意思啊?”
“一會兒,確會有個驚,但不一定會是喜。”
“討厭。”
“好,你繼續做吧!”
“切,做一下又不會死。”
“別做白日夢了。”厲錦琛連眼都沒轉一下,口氣輕鬆。
“大叔,你們不會突然給我一個驚喜,給我頒個什麼獎什麼的?”
令萌萌驚奇的是,兩位大人物在發言稿裡竟然都帶上了一個疑似暗指自己的贊言,讓左右的軍官們都不由朝他們這裡頻頻投注目禮。萌萌心裡窘得啊,只能靠回握厲錦琛的大手解除一些緊張感。
總統講話,白元帥慷慨呈辭。
主席臺下的戰士們,樓上的一衆軍烈家屬們,齊唰唰地站了起來。
當總統閣下架臨時,全場一聲高呼“起立”。
那時候,易振海和姚謙兩人都坐在後面的官兵席,兩人之間只隔了幾個人,卻都目不斜視地端端坐着,看着前臺上正在舉行的各種儀式和講演。
萌萌見着小傢伙們和別的小朋友玩了起來,就和厲錦琛回到了貴賓位。
稍後。
易素素叫着立即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玩起來。易修平藉口去給母親妹妹打水喝,遁了。
“哎喲,媽媽,你又來了。”
“別說人家了。你們兄妹也給我努努力,別老忙着玩,或者只顧着工作。交個好點的男女朋友,帶回來給爸媽參詳參詳,你們也老大不小了。瞧瞧,公主殿下的那三個小傢伙,多可愛呀!”
周玲就笑了,制止了兄妹兩的嘮嗑嘴仗。但她也忍不住偷瞄厲家那方,因爲那三個小寶貝實在太可愛了,即懂事兒,又不失天真可愛,讓她幻想着,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那麼可愛的一雙孫兒女,那麼這輩子,她就真的了無遺憾了。
“真的假的啊?就她那小身板兒?真是搞笑了。吹的吧!”但是說這話時,易素素的底氣卻又悄悄弱了下去,“看他們保鏢親兵那麼多,帶着外掛金手指,算什麼英雄好漢嘛!要我,我也行。”
易修平聽了妹妹的評價,道,“素素,凡事不要看表面。我聽父親說,那位公主參加了國慶日的閱兵大典,還跟觀察團和學校的特種小隊一起演習,很得元首和幾位鐵將軍的賞識。”
易素素偷瞄了一下旁邊區裡,厲錦琛已經抱着小娃娃坐下了,而在坐下前,他還非常體貼地爲妻子撣去座位上的灰塵,又拿帕子給女兒擦小嘴兒,那細膩認真的動作表情,都莫名地吸引人。莫說她自己了,旁邊好多女家屬都傻呆呆看着他們這一家人。
女人,尤其是年輕女人,在面對自己看得上眼的雄性時,難免生出些攀比自傲之心。
易素素卻忍不住哼哼,“可是我看那個公主殿下,很一般的嘛!除了長得乖巧一些,也沒有宣傳的那麼神奇吧!亞特那種保守的地方,還有好多落後島民呢!以前我和同學去那裡旅遊過,一頭牛死了還傳得跟什麼似的。小題大做,不過爾爾。”
周玲自是不知當年的“小豆腐”事件的,只說,“厲家這位三公子,聽說從小性格就特別。不喜與人打交道,但他能力很強,能跟他套近乎的都是帝國數一數二的大人物的子女。像太子爺,那些。”
那時候,易素素被厲錦琛擺了一道,疑惑多過不悅,畢竟擺她一道的可是超級大帥爸,要換了別的她也看不上眼兒,便問母親,“媽,我剛纔說錯什麼了嗎?還是做錯什麼了?爲啥那個……駙馬爺好像對咱很不高興的樣子?女兒寶貝,可也不至於讓人碰一下都不讓吧?”
萌萌默默地思索着,便沒有再管易家的事。而安排座位的人似乎也挺有心的,把他們安在了兩個區域,各顧各的。
原來,他家大叔是這個價值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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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人的家人,沒必要在意。”
“呃……那個,大叔,我是覺得你好像對人家有敵意。咱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呢!”
“我爲什麼要喜歡他們!”
“那兩個,你不喜歡嗎?”
萌萌從頭到尾只是微笑以對,沒有說什麼話,端着她淑女公主架子。等到雙方隔遠了,她才悄悄問厲錦琛。
易素素有些訕訕的,只能低頭去逗了下小包子。小包子則朝易素素身邊的易修平做了個小鬼臉,就鑽到姚媽媽身後躲着了。
這話裡行間的氣息,都透露着一股明顯的疏離情緒。
厲錦琛說,“媽,咱們先進去吧!免得在這裡擋着其他人了。”
倒是小寶貝們在外婆的招呼下,對着易家人叫奶奶叔叔阿姨的,惹得一旁性子直率的易素素很是心動,就去逗萌萌懷裡的小豆腐姑娘。哪知道她正欲伸手時,厲錦琛卻突然伸手將女兒抱回了懷裡。
姚媽媽和周玲打招呼倒是很熟稔的感覺,而男人們的眼神對上時,都非常淡漠。
進軍屬通道時,萌萌一家,就和易振海的妻兒們碰上了。
不過,小豆腐姑娘卻賴在媽媽懷裡,不願意走。她今天和哥哥們一樣,都穿了一件改良式的迷彩小花裙子,洋氣得不得了。萌萌可哄了好半天,小姑娘還哭着要往爸爸懷裡耍賴,不得矣,夫妻兩決定先陪孩子們去軍屬區安頓好了,再回貴賓區。
厲錦琛點了點頭,便讓親兵和保姆一起,陪着姚媽媽去了。
姚媽媽笑了,“這哪成啊!你爸已經給我安好位置了,我這兒等着就是想問問你們怎麼安置小傢伙們。還是讓我帶着他們吧,樓上的家屬區有給小寶貝們專設的區域,免得他們吵到你們了。”
“媽,你們和我們一起啦!”
在禮堂門口下車,做爲觀禮的貴賓,他們所走的通道又不一樣。而在門口,萌萌眼尖地看到了正在等着他們的姚媽媽。
自然,萌萌一家五口也一起來到了軍禮堂。
這日,前來觀禮的軍屬們相當多,全部都聚集在了二樓的觀禮臺上。
寬敞的軍禮堂只比帝都那個有名的鳥巢體育館,小上一個邊兒。一輛輛的軍車開到場外,一隊隊的士兵踏着正步,喊着號子,順序入場,在一聲命令中,齊唰唰地坐下了。
八點半,前來觀禮的人員陸續到場。
雖然天氣不好,但這早計劃好的典禮是不會推遲的,典禮舉行的地點就在寬大的軍禮堂裡。軍禮堂裡早早的準備好了,扯上了紅幅,還有軍樂隊在表演臺上做試音準備,同時還有來自帝都主要電視臺的新聞媒體,也正在架設各自的拍攝設備,忙碌異常。
典禮這日,天色灰濛濛的,北風漸大,熟悉帝都氣候的都知道,一場暴風雪正在醞釀中。
……
“騙你的。呵呵!”曾美麗的笑容變得愈發古怪起來,“那對狼心狗肺的夫妻,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他們最重視的就是他們的名譽地位,所以我想……”
“啊?”
“殺人呢?”
“好好,你說,只要我能辦得到的,什麼都行。”
曾美麗看着男子竟然紅了眼,心底的一個念頭迅速成形,脫口而出,“阿濤,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馬濤坐到牀邊,握起了曾美麗的手,“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以爲你們真的離開了。我都不知道到哪裡找你們!謝天謝地,老天保佑。”
於美蘿扯出個苦澀的笑,低頭將泡麪盒子扔掉,便進了洗手間開始換妝打扮起來。
良久,馬濤才低低地叫出一聲。
“……媽!”
“現在我女兒都交給你了,你還叫阿姨!”
“這,於阿姨……”
於美蘿拍了下馬濤的手,“小夥子,你是個好男人。回頭,就拜託你幫我照顧美麗了。這裡是我從那賤婦手裡拿到的所有錢,密碼是美麗的生日,你問她她知道的。”
聞言,馬濤大驚,心情極度複雜。他立即轉頭去看牀上的人,發現,曾美麗也在看自己。只是當於美蘿轉過頭來時,曾美麗立即又繼續裝昏迷了下去。
吃完後,她嘴一抹,就說,“周玲給我們辦的出院手續。她帶着我們進了山,想要讓我們來個車毀人亡。可惜……哈哈哈,老天保佑,我和美麗從閻王爺手裡揀回了一條命。不管如何,我要讓易振海和周玲後悔莫及,我要讓他們兩個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於美蘿捧着一盒熱燙的方便麪,吃得狼吞虎嚥,滿面陰沉。
三人找了一間小旅店就住下了,馬濤這日也正奇怪這兩人怎麼一聲不吭就辦了出院手續離開了?!
在零晨三點半的時候,於美蘿揹着女兒,終於回到了帝都。而同時趕來的,便是她打電話聯繫來的馬濤。
恰時,一道刺目的光線從山路上駛下來,於美蘿立即衝到了路上,開始揮手大吼大叫。
可惡,她現在大難不死,一定要找他們報仇!
周玲和易振海要殺他們母女!
想到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她的心更是寒到了骨子裡。
於美蘿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四周一片空山靜宇,寒風蕭蕭。她一回頭,看到曾美麗就和自己躺在一起,她嚇得立即去摸女兒的鼻息,一息尚存,才讓她鬆了口氣。
當週玲決定毀車滅屍時,她一人操縱汽車總是沒有那麼得心應手的,一翻折騰時,沒有發現竟然有人從她的越野車底翻出,在車子滑下山崖時,打開了後車蓋,把那母女兩給生生地攥出了汽車,逃出昇天。
而就在她離開的那一刻鐘裡,卻不知有人追上了她,並且摸上了她的車,檢察了於美蘿和曾美麗的情況,確定兩人只是昏迷便又悄悄離開了。
在進大山時,周玲用藉口,將僱傭的人打發走了,準備獨自一人去處理車上的兩個女人的空檔。但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非常小心地換了裝。
時間,暫時回到前一日。
……
可惜,這家人都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痛苦就從這天開始了。
“爸爸,人家好久沒看到你穿軍禮服了,帥呆了!來來來,咱們先來張幸福的全家福。”易素素拿出了長長的自拍神器,一連閃了好幾張,很快就被她發上了個人微博。
“是,爸。”易修平點點頭,眼裡都是對父親成就的崇敬。
“素素,修平,這幾天好好陪你們母親。今天典禮結束,咱們好好聚聚。”
易振海看着妻兒們,心底的那最後一絲擔憂也消失了。
一家四口團聚,周玲真是高興壞了。
“放心吧!之前我負責的項目已經順竣工了。我請了一週的假,有的是時間陪您和爸,還有這個小調皮鬼。”
“修平,你怎麼也來了?你工作……”
“媽!”
“你喲,小懶豬一隻。”周玲沒想到,易振海竟然會把兒女們都叫來,可見他今天是真的相當高興啊!
“媽,呀,好香哦!你們不是吃豆漿油條了吧?還有沒有啊?人家四點坐的飛機趕過來,可困死我了。吃了我就睡!”
“爸,媽!”
周玲忙擦着手去開門,卻見易振海竟然還沒走,且已經把門打開了,迎來了兩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飯後,就有人敲響了房門。
……
其實,她早該下定決心,將這兩個麻煩的女人解決掉的。
涪城,其實已經沒有於美蘿的處所了,那房子也已經做爲貪污資產充公了。她出來時,立即趕到了帝都,衆人都以爲她是去帝都攀大官東山再起去了。而曾美麗也因爲離開故鄉多年,好些朋友同學跟她失去聯繫。總之,這兩母女失蹤,都沒有什麼直系親屬會用心去找她們,自然更不可能發現,她們其實已經在今日徹底從人間消失了。
因爲於美蘿犯錯被雙規後,家裡人都怕被連累,沒有幾個出來幫忙的。就連她那個大哥于振邦也因爲遠在瀘城工作,聽說出事兒後,也只是自顧不暇,愛莫能助。而他們夫妻在機關裡的升遷,向來也讓人眼紅,更不會有人替他們說什麼好話,或者管她被人救出之後去了哪裡。
事情,似乎就這麼簡單地結束了,再也沒有後續麻煩了。
聽着那一片摧枯拉朽的撞擊折斷聲,她整顆心也跟着綴進了地獄深處似的。後來,她運氣極好地搭了一輛順風車下山,又打電話叫來了表侄兒周愷,送自己回了軍區大院。周愷爲人表面浮躁,其實心思很沉得住氣,雖然覺得周玲狀態有些怪,卻什麼都沒問。
終於,在一片霧氣蒸騰的拐角處,她將車連人一起,扔進了山澗裡。
半路上的時候,她將同行的人打發掉了,自己開着車,截着一直昏迷中的兩母女,往盤山公路上開,越是往西北的方向,那山路越是蜿蜒盤行,遠遠地幾乎看不到一輛車。當然,也沒有任何攝像頭存在。中途爲以防萬一,她還換了裝。
是的,周玲經過頭日的那場撕破臉的爭吵和詛咒,徹底認清楚了一件事。這兩母女,絕對不能留。
汽車開了半天時間,沒有往大城市,而是一直往北方的深山裡轉去。
周玲冷眼看着於美蘿驚慌掙扎的模樣,心想,爲什麼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用這麼簡單的辦法。果然,粗暴纔是對付這種無恥潑婦的最好手段,如此倒省了很多心。
她爲了以防萬一,在天還矇矇亮時,親自帶人到了醫院,趁着醫院沒有多少人時,就給曾美麗打了安眠藥,送上了車。當時於美蘿就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打盹兒,被驚醒時還想反抗大叫,但立即就被蒙了嘴。
然而,在這頭一日,周玲覺得自己還置身於地獄黑暗中。
周玲想,今天之後,兩人的日子終於可以徹底揮別過往的那些陰霾,朝嶄新的方向發展了啊!
今天,男人特別溫柔,兩人有說有笑地聊着,吃着豆漿油條這樣普通的東西,彷彿一瞬間就回到了當初兩人新婚的時候。
周玲臉上微紅,點點頭,立即進了廚房去拿碗筷,不過發現桌上的東西都擺好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先吃飯吧!”
“什麼?”
易振海轉身,立即體貼地接過了周玲手上的食物,一邊說,“今天,我還有一個小小的驚喜給你。”
回到家裡時,易振海已經整裝完畢。那一身橄欖綠的軍禮服穿在男人身上,總是能一次次地讓她怦然心動。
回去的路上,周玲就遇到了阮靈芝,兩位家屬微笑打招呼,還能客套上幾句。周玲在這大院裡其實沒有結交什麼朋友,倒是阮靈芝這個從小城來的婦人,其隨性爽朗的性子,很得周玲喜歡。周玲想過,要不是丈夫跟姚謙有多年嫌隙,自己跟阮靈芝其實很容易成爲好友的。只可惜……
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日頭漸漸升起時,淡淡的光映照在一片融了薄雪的林蔭道,真是讓人精神煥發。
周玲一早起牀,就去食堂買了丈夫最喜歡吃的油條豆漿,打飯的時候,不少軍屬都對她表示祝賀,這喜氣洋洋的氣氛比起一月前的國慶日還要濃烈幾分。
軍校裡的清晨,早早地便傳出操練的號子聲。
……
而厲錦琛眼底卻閃過了一抹冷戾之色,這次觀禮,自然是爲了看一場醞釀已久的大好戲罷了。
兩人都笑了起來。
“哦,又是非正式交流。我好怕怕哦!”
“我能說,這事兒其實是總統親點咱們的嗎?我估計,應該是元首大人和總統說起你那日實踐演習的精彩事蹟,纔想要邀請一下亞特的公主殿下,做個小小的非正式交流吧!”
“咩!那咱們還去幹嘛,都沒咱們傢什麼事兒。”
厲錦琛又搖了搖頭,“爸現在雖是受組織重視的潛力人才,不過按照組織內部的章程和規則,他還是少了很多的資源。所以現在他要做的事情非常多,職務是增加了,不過職稱和軍銜暫時是不會有變動的。這也是組織培養人才的一種辦法,防止被培養人員過於躁進,要求穩中求升。”
“那我們去幹嘛?呀,不會是爸爸有升職,咱們去觀禮?”
其實說白了,這就有一些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作用。只要姜太子在朝,他們厲錦琛一家都不虞擔心了;不過若是姜太子換屆了,自然就沒有他厲錦琛什麼事兒了。也許會失去一些利益,但是也少了些責任和重擔,倒也樂得輕鬆。不過尋常人是比較擔心“損失”接受不起的,可是對厲錦琛來說,就算沒了父母長輩的助力,他也有信心堅守好自己的王國,和家人的幸福。
厲錦琛說,“不是。我只做私下的顧問,不在明面上擔任任何職責。”
萌萌突然心頭一亮,問,“那,你說參加那個任職授勳典禮,不會是你要上臺任這個職吧?”
他笑了,撫撫她的小臉,雖然看着這頭糟糟的小短髮覺得不舒服,還是很欣慰小女人體貼的心意,“嗯,主要是針對經濟方面,提一些意見和顧問。不過和在經貿部不同的是,這裡隱含了一定的軍事戰略意義。”
她想了想,就笑了,“我當是什麼重大事件呢!原來只是多了個政府的義務顧問的職務嘛?我還以爲,又要派你去幹什麼危險的事情,你的身子都還沒好全,又不是溫澤他們那樣子的小鬼耐操了。做個顧問倒沒啥,正好爲咱家攢資源了嘛!”
他抱了抱她,吻了吻她的額角,目光中滿是歉然。
“那天你參加實戰演習結束時,我已經答應了太子爺,加入他的高參部。以後,可能陪你們的時間會減少一些了。抱歉!”
看着男人認真的模樣,萌萌也從懶洋洋的狀態裡清醒過來,有些莫名地緊張了。
厲錦琛道,“對不起,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
“爲啥咱們要參加啊?咱們跟他們沒有多大關係啊?”
萌萌醒來後,聽厲錦琛說起要參加軍校的一個任職授勳典禮,就奇怪了。
隔日
他拿出厚厚的毛皮大衣,給小女人披上了。心裡仍想着亞德尼斯之前給他的檢察報告,倒真是該感謝她擁有了那樣一個特殊的血型,竟然讓她能順利逃過這一陰招兒。只是……他們真正的小豆豆,永遠也回不來了。
厲錦琛握着小女人的手,心裡卻很明白,並非是飛機快了讓人累,而只是因爲,小女人的身子剛剛康復,跟那些可惡的病毒做鬥爭,經過長途旅行自然會覺得疲倦不適。而且,從溫暖的南洋,回到乾冷得已經開始下雪的北方,會有不適應也是情理之中。
萌萌打着哈欠,嘀咕着哥哥的飛機快是快了些,可是坐着就覺得人有些累呢!
上車後,三個小傢伙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那純男性的低沉醇厚的聲音,聽進耳朵裡,萌萌就覺得心裡啥氣性兒都消失在這一吻纏綿中了。
厲錦琛將小包子加上肩頭,騰出了一隻手,將小女人摟進懷裡,一吻,“辛苦了。”
萌萌朝丈夫嘟嘴,扔了個嬌嬌的小白眼兒。
坐在邊華推的行李車上的靚寶,也跑向了父親和弟弟,就被父親一撈,兄弟兩對對坐在爸爸的臂彎裡,笑看着媽媽和妹妹走過來。
隨即,萌萌懷裡的小豆腐就醒了。
正坐在穆善推的行李箱上的小包子,一見遠處的男人,高興地立即跳下了行李推車,奔向男人。男人俯身一把將小傢伙抱起,歡笑聲裡,轉了兩個大圈兒。
“爸爸——”
地下停車場上,已經停了兩輛十分熟悉的大型保姆車。
在燈火輝煌的機場,萌萌母子三人,在一衆保鏢親衛的簇擁下,從專用通道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