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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秋水義正詞嚴地說着,手中長劍向前一指,劍尖直指紫無極。
卻不料紫無極看到他的劍雙眼立時一亮,饒有興趣地問:“劍不錯!叫什麼名?”
“疥癆賓!”
蕭秋水報出劍的名字,紫無極眼中貪婪之色更盛,趁此良機蕭秋水突然大喝一聲:“看劍!”
很多人都以爲高手交手前喊一聲“看劍”是迂腐的表現。
其實不然!不信,如果你聽見蕭秋水這聲大喝的音量之大就差不多能明瞭了。
這突然的暴喝仿若一聲平地驚雷,膽小的人能嚇得兩腿發軟,就算膽大的人也會因爲沒有心理準備而駭了一跳。
眼前的紫無極就屬於第二種情況,他的注意力本來被蕭秋水手裡的名劍癆賓給吸引了,耳裡驀然響起蕭秋水炸雷一般的大喝,頓時一驚,而這個時候蕭秋水的疥癆賓已經刺到他胸前不足三十釐米處。
這一聲非但沒有提醒對手,反而駭了對手一跳,當對手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殺招殺到,這纔是戰前喊一聲“看劍”的真正意圖。
驚嚇敵人之餘,也可以振奮自己的戰心,給自己以拼死殺敵的勇氣,除此之外,還能給人以光明磊落的感覺,深爲自詡正義的俠客們所喜愛。
眼看疥癆賓就要刺中紫無極,卻見紫無極雙膝一軟,整個身子自膝蓋以上突然向後跌倒,施展的正是一般高手都會的鐵板橋功夫。
蕭秋水的變招也是極快,一見紫無極施展出鐵板橋。他手上的疥癆賓頓時改前刺爲下劈,劍光一閃,眼看就要將紫無極開膛剖肚,紫無極還立着地小腿頓時向後一倒,鐵板橋的身子一變完全躺在地上,讓胸腹離蕭秋水的疥癆賓瞬間拉開一點距離,不過也只是拉開了點距離而已,蕭秋水的疥癆賓馬上還是要劈中他胸腹。
這個時候紫無極也顧不得形象問題了,躺倒地面的身子趕緊往右側一滾,避開蕭秋水的疥癆賓。任由癆鐵劈在石板鋪就的地面上,劈飛幾塊碎石飛濺,其中還有兩塊小的濺到紫無極身上。
當時紫無極臉色難看極了,握鞭的右手在他施展懶驢打滾的時候猛然貼着地面抽向蕭秋水地雙腳。
蕭秋水見了身子頓時倒飛而起,雙腳竟從身後突然升起,整個人變成頭下腳上的姿勢,手中疥癆賓順勢一劃。浣花劍法裡的天際長江輕易使出划向紫無極的脖子。
飛花無憑?
看到蕭秋水突然凌空倒立的身子,紫無極腦海裡閃過浣花劍派輕功的名字。
不過這個時候沒有多少時間給他感慨,否則須臾間就能讓他喪命,哪怕他的武功已經極高。
當下不作多想,仰躺在地上地身子一使勁,雙腳向上擡起,施展的不是鯉魚打挺,而是蝙蝠倒掛,雙腿從頭頂直接穿過。雙腳在頭頂後面立住,藉着這股倒掛之力頭部一挺整個人頓時立了起來。
蝙蝠倒掛和鯉魚打挺最大的區別在於,蝙蝠倒掛是雙腿穿過頭頂,而鯉魚打挺就簡單多了。兩腿擡起後再砸下,藉着這一砸之力和腰部的力量就能站起來。
本來這兩種起身的方法並沒有多大區別。
但在此刻卻讓紫無極輕易避過蕭秋水的天際長江,那疥癆賓從紫無極的頭上三分之處劃過,如果紫無極使得是鯉魚打挺而不是蝙蝠倒掛,那麼他此刻的頭顱必將早已流出腦漿。
因蝙蝠倒掛而起身的紫無極大感沒面子,他向來自詡天下第二,眼下卻一再落於下風,這讓他地臉往哪裡擱?身子還沒站穩,手中紫電就如一條電鑽一般螺旋着向身子倒立凌空的蕭秋水刺去,那電鑽一般的紫電鞭鞭梢那一截有着狼牙刺的三棱錐因爲旋轉地速度過快。看上去竟是圓錐形,毒蛇一般襲向蕭秋水。
蕭秋水一見臉色立變,身子凌空強憑腰力三個翻轉才狼狽地避讓過去。身形狼狽地落在地上,而這個時候紫無極不過抖了一下手腕,紫電鞭便立即變換方向追逐蕭秋水而來。
倉促之下,蕭秋水趕緊用劍去攔紫電,卻不料紫無極只是手腕微抖,本來應該被他攔住的紫電竟是輕輕一拐,輕巧地穿過疥癆賓擊穿他的左肩鎖骨,骨頭碎裂讓硬氣的蕭秋水不禁痛得悶哼一聲,而紫無極卻還不打算就此罷手,彷彿要把剛纔受得窩囊氣都發泄出來,紫電擊穿蕭秋水鎖骨後再次拐了個彎,一把捆住痛得暫時散失反抗能力的蕭秋水,長鞭向上一拋,立時將蕭秋水整個人拋向半空,而他手裡的紫電已是凌空七個
蜿蜒而上,鞭梢三棱錐所指正是蕭秋水下落身體的背電只要穿過他的背心,就算大羅金仙也無法將他救回。
千鈞一髮之際,蕭秋水的兒子蕭韌突然拔劍衝了過來,緊抿着雙脣,眼睛死死地盯着紫無極背對着他的背心。
他深知自己已經來不及救父親地性命,更知道就算自己來得及去救,以他的武功也絕不可能在紫無極的紫電鞭下救回父親地性命。
蕭韌和幾個兄弟姐妹開朗的性格不同,他性格很是陰沉,這也是他得到“鷹”這個稱號的主要原因,已知父親必死無疑,他沒有無謂地衝過去送死,他只是一言不發,又快又狠地用劍刺向紫無極的背心。
父仇不共戴天!
—
紫無極殺死他父親,他就一定要殺死紫無極!
這是他當時的想法。
衆人還來不及驚訝,他的名劍“照膽”已經距離紫無極背心不足一尺。
就在幾乎所有人都以爲蕭秋水死在紫無極鞭下的下一刻,紫無極就要死在蕭韌手上的時候,卻見一直在一旁掠陣的阿苦手中烏金槍一擡,右腳猛一蹬地,左腳立時輕擦着地面,瞬間像在冰面上滑過一般瞬間滑過六米多滑到蕭韌身側一米許處,烏金槍在空中一閃而過,待衆人看清槍身的時候,槍尖已經將蕭韌的脖頸洞穿。
“滴答滴答……”
幾滴鮮血順着槍尖緩緩滴在地面石板上,還沒嚥氣的蕭韌艱難地轉過頭來,怨毒地望了阿苦一眼,頭一歪,到底還是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瞪大的雙眼裡盡是不甘之色。
見阿苦突然出手將蕭韌殺死,聯盟那邊的褚飛鷹頓時手按劍柄,阿苦彷彿感應到了,一雙漠然的雙眼立時橫了過去,冷冷地盯着褚飛鷹。
盯着褚飛鷹的時候,阿苦的步子緩緩往後退,他的意圖很明顯,他無意干擾紫無極與蕭秋水的決鬥,剛纔出手只是因爲對方先破壞決鬥的規則。
見他往回退,褚飛鷹眼中光芒連閃,最終到底還是放下了握着劍柄的手,剛纔蕭韌出手,那是因爲他父蕭秋水有了生命危險,所以他突然出手,其情可憫,但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出手的話,就是赤裸裸地破壞決鬥規則了。
這樣的事情,最爲蜀山的掌教繼承人,他褚飛鷹還不屑去做。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瞬間閃過,心下有了決定才鬆開握着劍柄的手。
而就在這時,紫無極的紫電鞭已經洞穿蕭秋水的身體,紫電由他背心左側偏下部位穿過,由他右胸下方穿出。
“恩……”
蕭秋水沒有大聲慘叫,緊抿着雙脣悶哼一聲就忍住了。
紫無極是個嗜殺的人,他又怎會就這樣放過蕭秋水?
只見他握着紫電鞭的右手腕猛抖,已經穿過蕭秋水身體的鞭梢立時倒捲回頭,像小雞啄米一般連連在蕭秋水胸腹部位擊刺,一朵朵血花隨之炸開,蕭秋水雖然沒有喊叫出來,身體條件反射下的劇烈抖動卻訴說了他此刻正在忍受的痛楚。
“畜生!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竟如此折辱蕭大俠……”
年輕氣盛的褚飛鷹在江湖上養成了大俠的性格,見紫無極這麼虐殺蕭秋水,眼睛都紅了,一挺長劍,腳下踏出醉仙望月步就奔着紫無極殺來。
紫無極頭都沒回,而事實上,他真的不需要回頭,在一旁掠陣的阿苦見褚飛鷹殺來,腳下再次像滑冰一般滑過來,烏金槍一擡一刺,宛如天外流星一般刺向褚飛鷹。
就在阿苦的槍快要刺中褚飛鷹長劍的時候,諸人突然都感到一陣恐怖的氣流橫掃而來,氣流之強大竟連紫無極這樣的強人都感到呼吸困難。
一衆人駭人停在遠地,不管是本來就在做觀衆的唐無情等人,還是阿苦、褚飛鷹、紫無極等人都下意識地往氣流的源頭望去。
一見之下諸人都是面色大變,但見激鬥到現在靜虛老祖和鬼鞭老魔突然各出殺招,突然橫掃向大家的恐怖氣流就是他二人絕招之下的產物。
只見鬼鞭老魔的雪白髮辮突然一緊,本來有兩指粗的髮辮突然縮得只有筷子那般粗細。
而靜虛老祖的飛劍也突然被他吸到手心,飛劍一入他手立時就有一道刺眼的白光從劍柄處急流到劍尖,飛劍一舉雙手猛然推出,飛劍閃着刺眼的白光哧溜一聲射向鬼鞭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