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137號喝了一口酒問阿九:“宗主!如今您的身體不僅康復了,而且功力也是大進,不知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阿九因爲功力大進心情正好,所以臉上一直掛着一絲淡淡的笑容,聽了137號的問題微笑着說:“我給你們定的奪功訓練一年之期再過十二天就到了,所以我們首先得回去一趟,看看還有沒有通過奪功訓練的,要是有就一起帶上,然後你們陪我去奪一本刀譜!”
“刀譜?”
137號有些奇怪地問,在他看來宗主的刀法已經極是厲害,只要一心修煉以他的年紀進入地榜應該不是問題,就算進入天榜也是有可能的,用得着再打其他刀譜的主意麼?
阿九聽出了他言下的意思,簡單地告訴他說:“一年前黑鷹堂的堂主黑鷹用排雲掌的秘籍求我幫他弄到獨臂刀的秘籍,不過過去的一年裡我一直在閉關,沒時間去做這件事,如今我出關了,接下來爲掌門人報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結束,所以我打算在那之前幫他把刀譜拿到。”
137號聽了點點頭表示明白。
定下下一步的計劃後,第二天阿九帶着自己的第一個屬下準備離開大理城去原殺手樓總部所在的無名山谷,但是在離開大理城之前阿九決定和137號去杜康酒樓去好好吃一頓,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次離開大理後以後還有沒有時間悠閒地在酒樓裡享受美味了。
對於他這個有些荒唐的決定137號並沒有說什麼,雖然阿九在他面前並沒有擺什麼架子,但阿九是血影宗宗主,他137號是血影宗門下卻是事實,因此對於阿九的任何決定他是沒有資格反駁的,哪怕他前不久和宗主共患難過。
在喜人的迎賓小姐接待下,阿九和137號走進杜康酒樓,剛邁進大廳裡,阿九就發現右邊角落裡坐着一個熟悉的背影,此時正獨自一人斜坐在最角落裡那張桌子上喝酒吃菜,阿九粗略一看那人餐桌上竟東倒西歪着三個酒罈,看那酒罈的大小一個至少能裝下半斤美酒,他喝了這麼多也不知道是他的酒量大還是那酒度數低,不過在阿九記憶裡那小子酒量可不咋樣,用那小子自己的話說就是八量的酒量,通常他說出這句話別人會讚歎他酒量大,這個時候他會補充一句:“是啤酒!”
“你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坐下,自己點些酒菜吃,我過去那邊坐!”
阿九一邊對137號說着一邊示意了一下角落那邊,在137號疑問的眼神中解釋了一句說:“那是我朋友!”
見137號點頭表示明白,阿九就靜靜地走了過去,當他坐下的時候那人斜眼望了他一眼,看到是阿九怔了一下,醉眼朦朧地舉起酒杯對阿九說:“是七哥啊!來!咱兄弟倆好久沒見過了,我敬你!”
說完一口將酒杯裡一口喝乾,之後也不吃菜,抓起酒罈又要倒酒,阿九見了也不阻止,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頹廢的眼神,剛纔他看到自己現實中唯一的朋友這副頹廢潦倒的模樣心裡嚇了一跳,隨即感到一陣心痛,他記憶中的小鴉品學兼優、衣着講究,雖然貌不驚人,但足智多謀,一直是個極有自信的人,怎麼才一年多沒見他就變成眼前這副模樣?
就在阿九默默的注視下,小鴉又舉起酒杯對阿九說:“爲了慶祝你我兄弟重逢,再乾一杯!”
喝完後又倒滿一杯,再次向阿九舉杯醉醺醺地說:“爲你這次在遊戲中呆了一年多,再次破記錄乾一杯……”
喝完後見阿九一直沒舉杯,還在無聲地看着自己,他嘴脣蠕動幾次眼眶中閃現淚光,惱怒地咆哮:“柳七!我敬你酒你爲什麼不喝?是不是連你也看不起我了?啊?是不是?是不是啊?”
咆哮到後來小鴉臉上已是佈滿淚水,阿九聽到鄰近的幾張桌子上有好幾個食客在對着這邊議論紛紛,其中一人語帶不屑地對女伴說:“你看那個廢物又在發酒瘋了!真是丟人現眼!”
阿九一直冷眼看着、聽着,那些食客對小鴉的嘲諷他彷彿沒有聽到,小鴉醉醺醺地痛哭流涕他也不勸,彷彿小鴉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過他能視若未見,酒樓的掌櫃卻不能,畢竟有人在酒樓裡發酒瘋對酒樓的生意影響是很大的,只見富態的掌櫃一臉無奈地走過來,小心地對小鴉身邊的阿九問:“敢問少俠可認識此人?”
見阿九點點頭,掌櫃的眼中閃過喜色。
原來小鴉近十幾天天天來這裡喝酒,喝完之後就發酒瘋,又是哭又是鬧的,最這裡的生意影響很大,但酒樓開着門做生意又不能拒絕客人再次進來,所以這段時間這掌櫃的都快愁死了,這事如果一直不解決掉,到時候影響了酒樓的收益,自己跟老闆就不好交代了,所以一看見阿九承認認識這個酒鬼,掌櫃的纔會心喜,心說:但願這人能把這酒鬼弄回去,以後別再讓他來搗亂了。
當下掌櫃的陪着笑臉跟阿九說:“少俠!您看,你朋友這樣對酒樓的生意影響很大,剛纔就有幾個客人受不了走了,所以……少俠您能不能把你朋友扶回去?”
掌櫃的一邊好語相求一邊抱拳作揖,可謂是委曲求全。阿九見他好言相求也不刁難他,畢竟小鴉在這裡耍酒瘋,掌櫃的想讓自己把他弄走很正常,當下點點頭問:“酒錢是多少?”
掌櫃的張了幾次嘴但就是不說多少酒錢,讓阿九臉色沉了下來,以爲他想獅子大開口,當下聲音就冷了下來。
“酒錢到底是多少?再不說我可就不付了!”
掌櫃的見他臉色不善,心思剔透的他知道阿九誤會了,趕緊解釋道:“少俠!請不要誤會,小老兒剛纔難以啓齒並不是因爲酒錢,而是想拜託少俠一件事,但這件事有些不合規矩,所以小老兒纔不知該如何啓齒,還請少俠千萬不要誤會!”
聽他這麼解釋阿九的臉色緩和下來,問道:“是什麼事?直接說吧!無須吞吞吐吐。”
“是這樣的……”
掌櫃的不好意思地說:“少俠……是這樣的,你朋友已經連續來我酒樓十三天了,雖然我們酒樓非常感謝他的惠顧,但……但他這十三天來每次都是喝醉,然後每次都要這樣影響其他客人,少俠……你看……能不能勸勸你朋友明日不要再來了?”
見阿九臉色不豫,掌櫃的趕緊補救道:“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不過小老兒也是沒有辦法了,如果再這樣下去,這個月我們酒樓的效益就會下降很多,到時候我也無法向東家交代,甚至會因此被東家辭退,所以還望少俠可憐小老兒,讓小老兒保住這個飯碗,當然,我也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所以只要少俠答應幫忙,你朋友今天的消費就由小老兒來請客,還望少俠千萬要幫忙!”
阿九不耐煩地打斷他問:“你知道我朋友這些天爲什麼來喝悶酒麼?”
掌櫃的聞言小心地回答:“回少俠的話,這些天聽你朋友酒後說話,好象是說他被什麼魔頭種下了什麼魔種什麼的,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一個小老兒也不懂這些江湖上的事情……”
шωш ⊙т tκa n ⊙C○ 魔頭?種下魔種?
阿九心裡不停地念着這幾個字,但因爲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而且信息也不全,所以他也無法判斷究竟是怎麼回事,最後從魔種兩個字讓他聯想到傳說中的神榜絕學――道心種魔**,聽說練那種邪功的人好象就要找一個人種下魔種,不過他也不能確定這個猜測到底對不對。
聽了這個消息他已經沒心情再在這裡待下去,扶起小鴉就往外走,也不顧喝醉後的小鴉掙扎着不願離去,經過137號的時候招呼他一聲一起出去在附近找了家客棧,將小鴉安置在木牀上後,阿九依然在思索江湖上還有什麼武功是和魔種有關的。
不過不管他怎麼思索也沒想出其他的可能,似乎與魔種有關的就只有道心種魔**了。不過他的直覺似乎在告訴他這個猜測是錯誤的。
小鴉這一睡就是十多個小時,一直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才睜開乾澀的雙眼,一睜開眼就看見房間裡坐着自己的好友――柳七,他顯然已經不記得上午的事情,當時就奇怪地問阿九:“七哥!你怎麼在這裡?對了!我這是在哪裡?”
阿九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爲他思索到現在也沒有再想到有關魔種的事,所以他懷疑那個掌櫃說的消息不準確,因此一見到小鴉醒來,當即就問:“小鴉!聽說你近半個月來每天都借酒澆愁,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聞言小鴉臉色立時一變,掩飾道:“沒什麼啊!我能出什麼事?真是的……”
這麼回答的時候,他的視線遊移不定,熟悉他的阿九知道他肯定言不由衷,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反駁,而是盯着他的眼睛問:“那你爲什麼半個月來每天都喝悶酒、發酒瘋?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新養成的習慣!”
“這……我……”
小鴉被阿九質問的啞口無言,最後強辯道:“真的沒發生什麼事啦!七哥!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你什麼時候見我說過謊話了?”
阿九見他還是不肯承認,心裡越發認定他身上真的發生了大事,唯一的朋友出了事讓阿九無法置之不理,他默默地盯着小鴉的眼睛,直到小鴉眼神慌亂、手足無措他忽然大聲質問:“你還騙我?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被人種下了魔種?你說啊!”
這番話問的小鴉神情大是慌亂,但隨即他就平靜下來,他以爲阿九已經全都知道了,所以他也不再掩飾,心哀若死地說:“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瞞了,不錯!我是被種下魔種了,現在已經過了十三天,等七七四十九天期滿,我就會入魔,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我,不僅遊戲中,現實中也會如此,七哥!我聽說入魔後我會忘記以前所有的事,從此心中充滿邪惡,雖然害怕,但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我這輩子看來是完蛋了,只是……我爸媽老後無人奉養,可不可以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幫我照顧我爸媽?可以麼?”
阿九見他這麼悲觀,忍不住安慰他說:“小鴉!你振作點!天下沒有過不去的橋,你現在不是還沒入魔麼?你把詳細情況跟我說說,說不定我會有辦法的!”
小鴉聞言苦笑一聲落寞地說:“七哥!不可能的!一日爲魔,終身爲魔,等四十九日後魔種移到我眉心,到時候就算是神話中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我……”
阿九聽小鴉說的越多就越覺得他中的魔種和傳說中道心魔種**中的魔種大不相同,忍不住急聲問:“小鴉!你快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那個魔種究竟是什麼?爲什麼會移到眉心?什麼一日爲魔、終身爲魔?”
“恩?”
聽到阿九這麼問,小鴉醒悟過來知道自己被他詐了,但此時他已經說了許多,因此也不再掩飾,以苦澀的語氣敘述道:“大概四個月前,我得到一份藏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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