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季晨回神,隨後視線就落在了季母的身上,在觸及到她鬢角處的紅時,他的指尖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忽的就握成了拳頭,過了大概一秒鐘,他才擡起腳,重新邁着步,衝着季憶走來。
早在警察開口喊“賀先生”時,季母和季憶一眼,就已經知道警察是賀季晨喊過來的。
季母等賀季晨走到跟前後,立刻衝他揚起了脣角:“季晨,還好你叫了警察,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和小憶該怎麼辦了!”
季母真心感謝的笑,彷彿帶着針一般,刺痛了賀季晨的眼睛,讓他本能的將視線往旁邊移去,然後低聲禮貌的喊了句“季伯母”,就彎身想將季母從地上扶了起來。
緊跟着賀季晨趕來的陳白,看到季憶也蹲在地上,立刻伸出手,搶先握住了季母的胳膊:“季伯母,我送您去醫院。”
說着,陳白就攙扶着被自己拉起身的季母,衝着門口走去。
一片狼藉中,只留了季憶和賀季晨兩個人。
賀季晨盯着腳邊的雞蛋殼,看了幾秒,才轉頭看向了季憶,只是短短的一秒,他就將視線挪開,然後伸出手,無聲的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帶着季憶,經過站在一旁的警察面前時,賀季晨停了腳步。
他沒說話,只是衝着站在最前方的警察看去。
警察似是懂了賀季晨的意思一般,主動出聲,語氣客套恭敬:“賀先生,您放心,這裡的事情留給我就好,我會處理妥當的。”
賀季晨輕點了一下頭,依舊沒說話,牽着季憶的胳膊,離去。
出了大樓,季憶一眼就看到賀季晨的車子停在正門口。
季母已經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陳白看兩個人出來,立刻拉開了後車門。
去往醫院的路上,季憶拿着母親的手機,給父親打了個電話。
抵達醫院,陳白提前聯繫好的夏醫生,早就等在門口了。
等季母進了手術室,陳白下樓去掛號,手術室門口的休息區,又一次只剩了季憶和賀季晨兩個人。
季憶擔心母親,也記着下午在yc撞見的賀季晨和陳白的對話,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賀季晨像是有什麼心事,站在不遠處的窗前,盯着窗外的夜色,也是一副靜默不語的姿態。
過了沒多久,季父趕到了。
季父問過季憶什麼情況之後,和賀季晨聊了幾句。
季母傷不重,但是傷口有些深,夏醫生給她縫了幾針,很快就從手術室裡出來了。
季母本是可以出院回家的,但賀季晨怕傷口在腦部,會有後續問題,讓夏醫生給季母安排了住院一晚,留作觀察。
有季父在,不需要那麼多人留在醫院。
本是出門散心,結果惹了這樣的事,季父季母心疼女兒,在送賀季晨離開時,順便讓他幫忙將季憶送回家。
送季母來醫院的路上,車裡因爲有季母,和陳白會閒聊兩句,氣氛倒也不算尷尬。
此時車裡,賀季晨和季憶都不吭聲,陳白自然也不敢開口說話,車裡的空氣顯得格外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