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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的十分鐘,救護車抵達就近的醫院。
車停穩,車門打開,韓知返第一時間被等在醫院門口的護士接了下去。
程未晚寸步沒離開韓知返的身邊,跟着救護車上的護士,一同緊跟在韓知返的後面下了車。
等到車裡的人都走完後,季憶才拎着包,起身,走到走門處,快速的下了車。
她剛站穩,還沒來得及開口跟程未晚說一句,她先幫忙照看着韓知返,讓她先去借醫院一身住院服換上,不遠處推着韓知返的車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情況怎麼樣?”
隨着這道聲音響起,季憶眼角的餘光裡就闖入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她到嘴邊的“晚晚”驀地頓住,連帶着往韓知返那邊跟去的腳步都跟着猛地停了下來。
她抓着指尖的包,加大了好幾次力道,才緩緩地掀起眼皮,望向了韓知返那邊。
一個穿着白色長褂看起來像是院長的中年男子,正在和程未晚說着話。
他們旁邊,站着一個男子,白衣黑褲,姿態閒閒,盯着兩個交談的人,神情較淡漠。
季憶在男子臉上停留了不過兩秒鐘,就習慣性的將視線落向了他插在兜裡的手腕處。
藉着醫院門口明如白晝的光,那道紅繩格外醒目。
其實在聽到聲音時,她就已經知道是賀季晨,只不過在看到紅繩後,會讓她覺得場景更真實一些。
真的是賀季晨……和她大概將近快一個月沒見過的賀季晨……
季憶停在原處,望着賀季晨,遲遲沒邁步靠了過去。
白褂的中年男子,應該是和程未晚交流完了,對着一旁站着的賀季晨說了兩句話,然後就走向了韓知返的病牀邊,對着一旁等着安排手術室的護士,講起了話。
程未晚沒去牀邊,而是轉頭看向了賀季晨。
賀季晨動了脣,因爲隔了一段距離,季憶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從他的脣型上,季憶大概猜出來賀季晨是應該在問程未晚的情況。
沒等程未晚開口,賀季晨轉頭,衝着一旁又張了張嘴,很快就有一個女護士將自己外面穿着的白色長褂工作服脫了下來,遞給了賀季晨。
賀季晨接過,轉手就遞到了程未晚的面前,程未晚遲疑了一下,才接了過來,她應該說了句“謝謝”,然後停頓了一下,就又開口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賀季晨自始至終都沒出聲,可他的神情,卻變得越來越冷沉。
等到程未晚把話說完後,他轉頭,就衝着季憶站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的動作來的太過於毫無徵兆,讓一直都盯着他看的季憶,沒有絲毫的準備,她的目光當場就被他的眼神逮了個正着。
他沒再看程未晚,也不知道程未晚又開口對他說了句什麼,他只是輕點了點頭,然後就擡起腳,衝着季憶走了過來。
他的步子很大,季憶都沒從和他猝不及防的對視中緩過神來,他人就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目光繞着她全身,上上下下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