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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兒向前走,到了竹林,看着李瑩跟了上來,停下等李瑩。
“姐。”
樂兒回頭笑了笑,等李瑩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摟住了她的腰。看見樂兒那充滿陽光的笑臉又回來了,李瑩反而流出淚來。
“姐,你怎麼流淚了嘛?”
“樂兒,你剛纔嚇死我了呢。”李瑩緊緊依偎着樂兒,“看你那怒的樣子,我真怕你一怒之下讓金兒咬他們呢。”
樂兒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摟着她。
“姐,我們到竹林裡坐坐。”
這裡是大路,兩人摟摟抱抱的不合適。在鄉下,人們還見不慣這種親暱的舉動。太陽已經正頂,散着無窮的威能,炙烤着大地。不過,午時的風卻很涼爽,吹得竹林嘩啦啦的,竹葉搖動。
兩人走向繡林深處。繡林幽靜。中午地小鳥很少出來。知了卻不知疲倦叫着。在一處草坪。樂兒坐下來。李瑩斜倚着。頭枕着他地大腿。
遠處是花生地。花生苗青油油地。正午時分。沒有人在地裡幹活了。幾隻羊拴在竹子上。也沒有人管。它們吃飽了草。也在蔭涼地地方乘着涼。
一片寧靜與安閉。
“樂兒。我真不想與人鬥。”李瑩看着這安閉地景象。枕着自己心愛男人地腿躺着。淚水又流了出來。“我只想與你和銀香一起。快快樂樂地過日子。”
樂兒用手給她擦去眼淚。
“姐。你放心吧。”樂兒嘆了口氣。然後笑了笑。“我一個小農民。有了你與銀香。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我們現在也算有些錢了。不再撈錢。也能過上好日子了。”
“你是我們的男人,男人要有責任心,要珍惜我們知道嗎?”李瑩聽了樂兒的話,也笑了,“你不能與別人拼命,就算弄死了他們,你也會賠命的,那我們怎麼辦?”
“姐,你太小看我了。”
樂兒看着李瑩的笑臉,忍不住在她地臉上親了一下。李瑩沒有說話,靜靜地望着他。
“我看到黃狗死在地上的時候,確實有拼命的心了。”樂兒靜靜地說,“要知道,黃狗伴我多少歲月了啊。不過,我不會爲了狗與他們拼命的,但是,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鄉下人也不是好欺侮的。”
“可你,快把我嚇死了呢。”
李瑩小女孩般翹着嘴巴。
“他們是大有來頭的人,我與他們鬥不是拿雞蛋碰石頭麼?”樂兒一手扶摸着李瑩地肩背,“讀了這麼久的書,我還是長了些知識地。韓信那樣了不起的人物,都能伸能屈,我只是個小農民,就算丟些面子也無所謂嘛。”
“嗯……你說得好聽呢。”李瑩不由得高興起來,“今天才不是你丟面子,那個林雄才是大失面子呢。”
“不過我終究是鬥不過他們的。”樂兒有些落寞地望着遠方,“他們太強大,我雖然有豐書記做靠山,但只能在豐書記的能力範圍內才行。我也不好讓豐書記爲難,不過,蛇王谷他們是得不到的,我這麼大大方方把蛇王谷拱手送給他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去開,嘿嘿,到時候,只怕他們不好收場呢。”
“他們有折富海在啊。”李瑩說,“據我知道,折家有不少捉蛇地能手,雖然不能與捉王東海相比,但不止一個兩個呢,而且還有馴蛇的,據說很厲害。”
“一般地蛇他們也許不怕,但是蛇王谷那是金兒他們的家。”樂兒不些得意地說,“別說一個東海,就是十個洗東海一樣的人也不敢在蛇王谷放肆。讓他們搞吧,我們在旁邊看熱鬧就是。”
李瑩看着樂兒。
“難怪你這麼大方放手,你也很壞呢。”
“姐,說實話,我自己也不願意去開蛇王谷,那是金兒的家,去的人多了,會破壞那裡的環境地。”
“是啊,那是蛇的樂園,要是破壞了,我們就是罪人了。”
兩人親熱地說着話,樂兒突然現兩百多米處有許多馬蜂飛出飛進。
“咦,馬蜂窩?”
“什麼馬蜂窩?在哪裡?”李瑩嚇了一跳,“不會蜇人吧?”
“不會,離我們這裡遠着呢。”樂兒高興地說,“姐,你在這裡呆着,我去看看,要是地馬蜂,我們有口福了。”
“什麼地馬蜂?”李瑩沒有見過馬蜂,但聽說過馬蜂地厲害,“樂兒,你可不要去捅馬蜂窩。”
“呃……好吧,哪天再說,反正它們跑不了的。”樂兒笑了笑。
這時候,李瑩地手機響了。豐殊雅打來的電話,告訴他們豐書記到了。樂兒一聽豐書記到了,馬上跳了起來。
他也顧不上馬蜂地事兒了。
“姐,豐書記來了,我們趕緊回去。”
樂兒拉起李瑩,向家裡走去。
“樂兒慢點嘛,我走不動呢。”
山裡不好走,李
到山中來,地上的柴草絆腳。
“姐,我揹你。”
“會有人呢。”李瑩倒時很想讓樂兒揹她,前後左右地看着,“別人看見了說閉話的。”
“山裡會有麼子人呢,到大路上我再放你下來。”
樂兒二話不說,把李瑩背了起來。李瑩高興地伏在樂兒的背上,咯咯地笑着。
山風徐來,吹着繡葉也吹着她的頭。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頭靠在她的肩上,是那麼滿足。
很快他們到了家,豐書記與豐殊雅在院子裡,羅銀香給他們搬來了凳子。黃書記與謝大炮也來了,兩人站在院子外面望着,等樂兒的到來。
“黃書記,謝大哥。”
樂兒老遠喊起來。
“狗卵子的,你們哪去了,害得我們等你。”謝大炮笑哈哈的,等樂兒走近,拍着樂兒的肩膀,“好小子,真是要得。”
他不敢大笑,也不敢大聲說話,但那神氣說明了他地立場。黃書記拉着樂兒,眼裡雖然含着笑,但神色有些凝重。
“樂兒,有些事情該鬆要鬆,不要一根筋到底。”
“黃書記放心,我不是死心眼兒。”
“這就好。”
黃書記看着樂兒的笑臉,也放心了。樂兒快步走進院子。
“豐書記。”
“樂兒,你與李總哪去了?”豐書記臉色平靜。
“我姐開導我去了呢。”樂兒笑呵呵的,“不然我真是想不通呢。”
李瑩跟在他的後面,聽了他的話,愣了一下。心想這傢伙還會撒慌了呢,不過心中卻是甜蜜。
“想通了?這就好。”
“嗯,想通了。”樂兒滿臉的笑容,“我這就進去,豐書記放心吧。”
樂兒走進堂屋,看着幾個人還是僵直地站着,兩條小蛇早溜下了“軍”地肩膀,在這些人的腳下游來游去。見樂兒進屋到了樂兒地腳邊,一彈身到了他的肩膀上。
“好了,林總,折老闆,剛纔對不起了。”樂兒微笑着,“姐,你帶豐書記與林總他們上樓去,我把黃狗埋了去。”
“哎。”
樂兒不再說話,也不怕髒,把死去多時的黃狗扛在背上,走到院子裡拿了把鋤頭進了園子裡。在園子的一角,把黃狗輕輕放下,挖起坑來。
坑挖好了,把黃狗放進坑裡,看了好了會兒,才往黃狗身上灑黃土。
“黃狗,狗卵子的你安心去吧,等我哪一天有能力了,會想辦法給你報仇地,不過我能力有限,如果報不了,你也不要怪我。”
一邊往黃狗身上蓋土,一邊在心裡唸叨着。他沒有流淚,也沒有太激動,很快就把黃狗埋好了,如人的墳堆一樣,用鋤頭將土築緊,弄了個土饅頭。
黃書記與謝大炮沒有去樓上,這時走了過來。
“狗卵子地真不是人呢,我就不信他們有好報。”謝大炮輕輕地罵着。
“樂兒,看你身上都是狗血,先去洗洗吧。”
“嗯。”
樂兒笑了笑。然後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洗澡間,十多分鐘後出來了。再也沒有人能看出他心存怨懟,只看出他滿身的陽剛之氣與朝氣蓬勃。
他了上了樓。
“豐書記,林總,還有折老闆。”樂兒笑呵呵的,“大家一定餓了,我這裡沒有好吃的,不好意思,這樣吧,我請你們去鎮上,有什麼事,我們邊吃邊說,好不好?”
“嗯……樂兒這個提議不錯。”豐書記看着樂兒,心裡落下一塊石頭,“小林,折老闆,那我們就走吧。”
折富海看着沙樂兒,他不相信沙樂兒大度到這種地步了。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有些相信自己老爹的眼力了,能做到這種地步,不管那充滿陽光的微笑是真地還是假的,他都不能不重新認識沙樂兒。
想起前頭沙樂兒對他說地恨話,心中有些微微慌。
林雄神情有些複雜地看着沙樂兒。沙樂兒把他們折騰得有些慘,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啞巴虧,但是,有豐書記在,他是不能脾氣了。
“林老闆,早先真是對不起了,等會兒我一定多喝幾杯向你們賠不是。”樂兒走到林雄跟前,“我還是很想與林老闆做朋友地,當然,我只是個小農民,可能高攀不上。”
“呃……沙老闆,我也有些地方做得不對,希望你諒解。”
“哈哈,林老闆,大家都有不對的地方,那就一筆勾銷了好不好,以後還要你多關照呢。”
豐殊雅與李瑩走在一起,看着樂兒,皺起了眉頭。李瑩卻很高興。樂兒成熟了,能與仇人打哈哈,沒有幾個男人能做到。
這個世界,不管強到何種程度,但總有更強地存在。世界上喜馬拉雅山只有一座,都要成爲最高峰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