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卓睿只是想在暗地裡觀察這場戲將會如何收場,但一個電話讓他不得不硬着頭皮出來制止對方的行爲,很顯然這個電話是他無法拒絕的。 .現在他好奇的是,湖心島上到底是誰,能夠請動自己上面的那位大神。
很可惜的是,對方並沒有想要和自己結交的意思,這讓他大感失望。
他很清楚,這是自己的身份級別沒有達到對方結交的程度。儘管相當失望,但他卻不敢有任何不滿的表示,帶着自己的人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湖區。
“這人倒是識趣!”
看着岸邊的人安靜地離去後,高東方笑着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今天居然發生了這麼一出事情,着實有點掃興!”
“趾高氣揚,氣焰囂張,以爲有了點錢就能夠目空一切,着實令人討厭!”
鍾石也跟着點了點頭,語帶不屑地問道,“難道說現在內地的富人階層,都是這副嘴臉嗎?”
“這自然不是!”
對於鍾石的這個問題,高東方連聲否認道,“你可不能以偏概全,雖然說這幾年類似的情況不少,但並不能說明華夏的富人階層就是這種狀態。像許家輝這種新貴,一來是自忖關係夠硬,第二是文化水平不高,所以纔會出現這種忘乎所以的情況。西方諺語不是說了嗎,一代可以出富翁,但是三代才能出一個貴族,這就是教養和文化的積累。”
“咱們啊,現在雖然有些人暴富起來,但有些人積累財富的手段不夠正當,所以難免會做出和身份地位不對等的事情來。”
說到這裡,高東方忍不住地搖頭道,“雖然高層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特意在提倡的價值觀裡添加了節儉、不折騰等字眼,但這種道德性的東西很難對他們形成約束。通常來說,如果沒有做出違法的行爲時,政府也只能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得出來你是在維護他們啊!”
對於高東方字裡行間的意思,鍾石哪裡會不明白,當即笑着說道,“原本我還打算出手,好好地整治他一番,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
“就是,就是!”
高東方也跟着訕笑了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鍾石的手段,但是他很清楚鍾石的能量,當初北方某個大員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被閒置,其中的內幕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可以說,如果鍾石真的發動背後的能量來整肅許家輝的話,那麼這個新貴遭遇滅頂之災甚至是身陷囹圄的話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畢竟這年頭的原罪問題誰都逃避不了。
雖然對許家輝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對這樣一件小事就要大動干戈,高東方內心深處也不是很贊同,所以委婉地勸說鍾石不要再繼續追究。
只不過這麼做有一點不太好的是,他不太清楚鍾石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畢竟對方的尊嚴也是不容侵犯的。
“對了,剛纔你說到的歐元事件……”
他決定試探一番,看看鐘石對待自己的態度是否有變化。
“這個就不說了!”
果不其然,在經歷了這樣一番事情之後,鍾石失去了繼續交談的興趣,只是悠悠地品茶,將話題扯到其他方面上。
高東方的心頓時就是一沉,隱隱地有些後悔自己剛纔強出頭的做法。
事實上,即便是他不進行勸說,鍾石也不會將許家輝怎麼樣的。但高東方畫蛇添足地來了這麼一出,讓鍾石隱隱地對他也產生了不滿,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絕口不談正事,開始風花雪月地聊東聊西。兩人都是見識廣泛的人,倒是逗得煮茶小妹樂不可支,笑得前仰後合。
“今天倒是非常盡興,希望下次也能有機會在這樣的地方聚一聚!”
會談結束後,高東方將鍾石送出會所門口,依然意猶未盡地說道,“這個地方相當不錯,主人佈置得相當有格調,我覺得在這個地方聚會是個非常好的選擇。”
“嘿嘿,怕是你和這裡的主人有交情吧!”
鍾石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對方的真實意圖,不過下一刻他擡頭一看,就愣住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喂,你們是什麼人?”
聞聲望去,高東方也是愣住了,就在他們兩人的車前面,聚集了一大羣的年輕人,他們個個身穿黑色t恤,裸露的皮膚上佈滿了青色的紋身,一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善茬。
兩人的車一輛是內地牌照的奔馳,另外一輛則是掛着香港和內地兩地牌照的勞斯萊斯,均是價格不菲的豪車。不過這羣人可沒有絲毫珍惜的意思,他們團團將兩輛豪車圍住,不住地用手中的鋼管、棒球棍等物敲打着車身,甚至有些人還坐到了車頂棚上,用鑰匙扣不住地劃弄着。
兩名司機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到哪去了,想來應該是被他們抓住了。 Wωω ⊕ttκá n ⊕¢ O
“這是你們的車?”
眼見着兩人出來,一名頭頂黃毛的年輕人,一歪一斜地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鍾石和高東方一番,朝着地上猛啐了一口,喝道,“你們兩個人,混得不錯啊,都能開上奔馳了!”
“你是什麼人?”高東方哼哼了兩聲,說道,“想要幹什麼?”
說着他就往懷裡掏出手機,想要報警。
很詭異的是,在這間會所的前面,原本應該在崗的保安全部消失不見了,甚至連服務人員也看不到身影。很顯然,這羣人早已進行了清場,專門爲了等候鍾石和高東方兩人。
“呸,給老子老實點,別給臉不要臉!”
黃毛猛然出手,一記重拳悍然打在高東方的肚子上,把他直接打成了個蝦米,彎着腰蜷縮在地上,臉色因爲劇烈的疼痛而漲得通紅。
“你們當中的一個司機,打傷了我們的人!”
很滿意地甩了甩手之後,他對着還站立着的鐘石說道,“我不管他到底是跟你們誰的,現在我的兄弟受傷了,你們好歹拿點醫藥費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小兄弟!”
鍾石上前一步,直視對方的眼睛,說道,“要錢的話好說,你們想要多少?另外,麻煩小兄弟告訴我一聲,爲什麼我的司機會和你們發生衝突?還有,他現在人怎麼樣了?”
“十萬……不,一百萬!”
眼見鍾石這麼好說話,黃毛就有些激動,先是報了一個數字,隨後又慌忙地擴大了十倍,“你的司機太兇悍了,被我們幾十個人打斷了幾根肋骨,現在恐怕是送去了醫院。放心,我們下手很有分寸的,絕對不會把他打死的。”
“有意思,有意思!”
聽到司機沒事之後,鍾石無聲地笑了兩下,從懷中掏出支票本,齊刷刷地寫下幾串數字,遞送給對方道,“這是匯豐銀行的本票,一百萬人民幣整,你隨時可以去領錢。不要告訴我你們要現金,誰都不會把一百萬人民幣的現金帶在身上到處走。”
“有意思,有錢人就是闊氣!”
滿意地彈了彈手中的支票,黃毛吹了一聲口哨,又朝着還躺在地上的高東方啐了一口,轉過頭朝着他的小兄弟們喊道,“好了,弟兄們,這哥們出了一百萬給我們,算是賠禮道歉。”
一陣雜亂的喝彩聲隨即響起,中間還摻雜了幾聲驚呼。
“這件事算是了了!”
就在黃毛轉身要走的時候,鍾石一把拉住他,說道,“不過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了結呢!”
“什麼事?”
黃毛撓了撓頭,有些弄不清楚目前的狀況。很顯然,他擺明車馬地要敲詐鍾石和高東方兩人,既然得手了,他心底認爲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現在鍾石叫住了他,以他那點智慧,自然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沒有完結。
“你們的朋友劃花了我們的車,還有你打我朋友的這筆賬,似乎還沒有算吧?”
鍾石滿臉堆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看上去像是在認真地和對方分析道,“我們兩輛車,如果要進行修理的話,恐怕要幾十萬的費用。另外,你打我朋友的這一拳,還不止一百萬。這麼一算,似乎你還要賠償我們不少錢呢!”
“找碴是不?”
聽到鍾石的話,黃毛自然是勃然大怒,指着鍾石的鼻尖吼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我的兄弟,將你們的車給砸嘍!”
“我信!”
鍾石絲毫不動怒,朝着那邊躍躍欲試的年輕人看了一眼,隨即笑着說道,“你們大可以動手試試。對了,年輕人,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針對我們兩人,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得罪了我,不管是你,還是你的老闆,都沒有好果子吃!”
“操,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原本黃毛還在是否砸車上有些遲疑,但鍾石的這句話無疑是點燃起了他的怒火,要知道他們能夠出現在這裡,肯定是背後有人在謀劃。被鍾石點破了之後,他惱羞成怒,當即大吼一聲,“兄弟們,給我動手!”
聽到他的話之後,那羣黑衣年輕人掄起手中的鋼管和棒球棍,劈頭蓋臉地朝着鍾石和高東方的車上砸去,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隨即響起。
“砰”的一聲,一記重棍砸在奔馳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頓時出現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網般的裂紋,隨即第二下、第三下持續地敲打,終於使得擋風玻璃承受不住,在某一次的重擊之下發出清脆的響聲,碎裂成了上千塊的小碎片。
打開車門,這些人鑽進車廂,掏出小刀在真皮沙發上肆意劃弄,沒多久整輛奔馳車就面目全非,被破壞成一輛廢車。
“媽的,這車真結實!”
就在這邊大肆破壞奔馳的時候,那邊打砸勞斯萊斯的人也沒有歇着,玩命般地將手中的工具朝勞斯萊斯車上招呼,只是他們用力敲打了半晌,只不過在車上及玻璃上留下了碗口大的白痕,卻沒有破壞半點車身的完整。
“給我扎輪胎!”
看了看手錶,黃毛一招手,一輛中巴車就呼嘯而來,他招呼着衆人上車,從懷中掏出一把尖銳的匕首,衝着勞斯萊斯的輪胎就是猛然一紮,“沒有時間了,先把他們的車胎氣放了,讓他們沒辦法追我們就行。”
匕首很鋒利,毫不費力地就扎進了輪胎當中,不過等到黃毛抽出匕首的時候,他愣住了,因爲輪胎沒有絲毫癟下去的跡象,這意味着輪胎並沒有破裂。
敢情他並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實心輪胎這一回事。
“不管了,先走!”
他惡狠狠地朝着車燈的位置踹了一腳,看了看還在原地沒有動彈的鐘石一眼,隨即鑽進中巴車裡,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