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郝蕾拿着一盤水果進來,郝威已經走了。
“咦,我二哥呢?”看到工作室只有趙風,郝蕾不由奇怪地問道。
趙風沒好氣地說:“大小姐,你也不看一下時間,去弄一盤水果弄了大半個時候,我還以爲你跑掉了呢,威哥正準備着星月灣的二期工程,現在忙得團團轉,來這裡一會,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走了。”
郝蕾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纔打個電話,沒想到一聊就忘了時間。”
趙風看到郝蕾弄水果那麼久也沒回來,中途出去找過她一次,發現她在廚房內拿着電話聊得正歡,也就沒打擾她,不得不說女生打電話也真是厲害,好像有聊不完的話題,一聊就能吹上大半個小時,不像自己,打電話很少超過五分鐘,通常是三言二句就切入主題,談妥就掛機。
“聊什麼啊,在這裡都能聽到你笑,郝大美女,你不是春心動了,勾搭那個良家少男吧?”趙風開玩笑地問道。
郝蕾白了趙風一眼,然後叉起腰說:“本小姐只是打個眼色,追求的人能排九條街,我還用勾搭?要不要我試給你看?”
趙風馬上輕輕摟着她的腰,樂呵呵地說:“對對對,我的未來老婆大人,你最漂亮了,千萬別衝動嚇我,我心血少,一嚇晚上就睡不着,有什麼事衝我來,不要去禍害別人。”
郝蕾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剛想生氣,沒想到趙風又賤賤地說一句:“都說紅顏禍水,像你這種絕世紅顏,就是禍水級的美女,我就喜歡你禍禍我。”
禍水級美女?這種說法倒是挺新鮮,郝蕾給趙風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然後有些得意地說:“算你會說話。”
看到女朋友心情變好了,趙風馬上轉移話題道:“對了,剛纔聊個電話也聊得那麼投機,有什麼高興的事,跟我分享一下,讓我也樂一樂。”
一提起電話的事,郝蕾的心情更好了,眉飛色舞地說:“你肯定想不到,剛纔那電話是吳麗麗打來的,這個吳麗麗,老是跟我作對,什麼都要和我爭,現在她服軟了,在電話裡說話低聲下氣的,就是想想都大快人心。”
人有朋友,也有競爭對手,特別是那些條件不相上下的人,更是暗暗較勁,這一點在女生中很盛行,兩人一斗氣,會比誰身高腿長、誰身材好、誰的衣服包包好、誰的男朋友更優秀等等,郝蕾和吳麗麗就像一對天生的冤家,從小一直暗暗較勁。
郝蕾平時很低調,不會和別人攀比什麼,就是有好家境也炫耀,不缺錢也努力工作,對日常生活也不苛求,但是一涉及到吳麗麗,聖女馬上變成聖鬥士,像上次吳麗麗開派對,明明沒男朋友,最後硬是把趙風拉上,還下重本給趙風買衣服“包裝”,爲的就是不肯在吳麗麗面前認輸。
現在死對頭服軟,難怪郝蕾這麼開心,都笑成一朵花了。
趙風有點好奇地問道:“那個吳麗麗我記得,脾氣挺倔的,是那個死要臉的人,她怎麼服軟了?”
郝蕾對趙風嫣然一笑,柔聲地說:“這事說起來和你有關。”
“我?我做了什麼?都很久沒見過她了。”趙風馬上堅決否認。
“慌什麼,又不是說你”郝蕾有些得意地說:“你不是送了一件金鑲玉給二嫂嗎,王書記給予那麼高的評價,這事都傳遍南省上流社會,很多人都想找你打造一件,只是你這些天跑到雲省,他們找不到人,或又讓我二哥給你擋了,吳麗麗打聽到這種工藝只有你會,於是就找我,想讓你給她也打造一件。”
難怪一時間變得這麼溫柔,原來自己給她爭了氣。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王小華那一番讚美,讓自己的名氣飈升,也讓那些愛面子又有經濟的人,對金鑲玉有了興趣,趙風感到有點意外之喜。
準備重新殺回去,沒想到還沒有動作,名氣就先傳出去了,這可省了不少宣傳費。
“做金鑲玉,可能要排隊,你,你媽你大嫂,我媽我妹,還有胡大嬸這幾件還沒有落實呢,算了這些先不說,你還沒說吳麗麗怎麼服軟呢?”
聽郝蕾的語氣,好像是讓自己給吳麗麗打造,趙風有點好奇,能讓“死對頭”答應幫忙,吳麗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郝蕾聞言更高興了,瞄了趙風一眼,然後開心地說:“吳麗麗說很佩服我,在那麼多同學中,我是最成功的一個,能把農莊做得那麼好,漂亮、能賺錢還...還有一個不錯的男朋友,說那是愛情事業雙得意,簡直就是現代的花木蘭,封我爲郝木蘭。”
郝木蘭?
趙風眼裡閃過一抹異色,很認真地上下打量了郝蕾一眼,這纔開口說道:“郝木蘭?郝大美女,你說說木蘭是怎麼樣的人?”
“知道啊,花木蘭是歷史上有名的巾幗英雄,她漂亮、勇敢、孝順,在國家需要的時候,替年邁的老父從軍,以一介女流之身立下不朽戰功,皇帝都要封她做尚書郎呢,可她並沒有貪戀權貴,毅然回到家鄉”說到這裡,郝蕾有些認真地說:“她是千百年來女性的驕傲,也是我的榜樣。”
難怪郝蕾有時像個小辣椒,原來偶像是替父從軍的女英雄花木蘭。
趙風眨眨眼,強忍住笑說:“小蕾,你覺得她把你比喻成花木蘭好?”
“難度不好?哪裡不好?”郝蕾楞了一下,馬上追問道。
趙風奇奇怪怪的表情,郝蕾感覺到,好像事情和自己想像中有偏差,或者說,自己好像被人戲弄了。
“花木蘭的形象,是《木蘭辭》塑造出來的巾幗英雄形象,《木蘭辭》和《孔雀東南飛》號稱樂府雙璧,我們初中的語文課本就有,現在我還能背得出....”
“誰讓你背了?快說,哪裡有問題,再吊胃口我把這盤水果都撒在你的頭上。”郝蕾拿着水果盤,臉色不善地盯着趙風,咬牙切齒地說。
直覺告訴郝蕾,自己被吳麗麗給戲弄了,偏偏自己渾然不覺,還有點洋洋自得。
心情本來就不好,趙風還在這裡賣弄學問,以致她的心情更煩燥。
女人的臉,就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看到郝蕾快要暴走了,趙風嚇了一跳,馬上說:“好,好,花木蘭是不錯,可是我記得詩中有兩句,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你自己體會一下。”
這個段子,是趙風偶然在一個段子上看到,沒想到有人用在郝蕾身上。
可憐的郝蕾,一直以爲自己很聰明,沒想到這次被吳麗麗騙到的溝裡去了。
阿爺無大兒,木蘭沒長兄,郝蕾有些疑惑地品讀着這兩句,很快,聰穎的她臉色突然變,只是一瞬間,俏臉生寒、眼冒冷光,那銀牙咬得咯咯響,快要到暴走的邊緣。
木蘭沒長兄,“兄”和“胸”諧音,表面是贊,實則笑話自己沒身材。
郝蕾是那種身材高挑、氣質過人的女生,這種女生大多有一個特點,就是身材不是很好,其實郝蕾的身材還不錯,雖說稱不上火爆,趙風早就體驗過,是那種竹筍狀的淑乳,很有手感,但是和吳麗麗的沒得比,吳麗麗是那種碩大木瓜型。
吳麗麗常拿這一點嘲笑郝蕾,她最喜難在郝蕾前昂首挺胸;郝蕾比吳麗麗高出一個頭,喜歡居高臨下看着她,平日可以說各不相讓,一向精明的郝蕾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然被死對頭吳麗麗給耍了。
“該死的賤人,我饒不了你。”郝蕾差不多是一字一句地說出這話。
就是不用打聽,郝蕾都可以想像吳麗麗現在肯定是在狂笑,和幾個和她親近的閨蜜,正在肆無忌憚地笑話自己,不僅笑自己沒胸,還笑話自己沒腦子。
一開始吳麗麗就求郝蕾幫忙,有求於自己,而那些甜言蜜語又太動人,沒想到稍稍不注意,就被她誤導。
大發雌威啊,趙風看到,悄無聲息準備撒退,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趙風,你這是要去哪?”郝蕾突然開口道。
“沒,就是上個廁所。”
郝蕾寒着臉說:“答應我的金鑲玉飾件呢?這麼久我還沒有看到?”
“前幾天不是有事去了一趟雲省嗎,這事你也知,等我吃點東西,洗完澡,睡一覺,有精神了馬上給你做。”
郝蕾對趙風微微一笑,然後一個箭步衝出去,“砰”的一聲關上門,隔着門笑呵呵地說:“趙風,你什麼時候弄好我的首飾,不對,還有我媽和我大嫂的首飾再出來。”
“別啊,我剛從雲省回來,飯未吃、澡未洗,明天再做啊。”趙風苦笑地說。
“你工作室裡,什麼都有,反正你也有閉關的經驗,以後一日三餐我還給你送,要是你敢沒做好就出來,哼哼,我就不理你了,去找男小三。”郝蕾氣哼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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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沒趙風什麼事,看穿了吳麗麗的禍心,應該還有功,可是趙風在說那兩句詩前,還特地看了一下郝蕾的那個敏感處,看的時候沒覺什麼,可是解釋後,郝蕾對趙風那個動作和目光極爲不爽:說就說,說之前特地瞄一下,那是諷刺自己身體不好?
每一個女人都對自己的容顏和身材都很在乎,哪個敢用這些惹她就像捅馬蜂窩,就像男人最恨說自己某方面不行,要是哪個當衆這樣說,十有八九都得當場翻臉。
趙風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個小舉動,把郝蕾給激怒了,此刻的趙風,正望着那扇緊閉的大門,滿眼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