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飛的話音一落,好像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樣,衆人紛紛開口道:
“風哥,有什麼門路,捎上我一個。”
“就是,做了這麼多年,還是跟你最省心。”
“技術好,人品又好,教起來也不藏私心,我也跟着風哥幹。”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說慢一點就吃虧一樣。
趙風在福緣時間不長,但技術高、人品好,有好處捎上手下,出了事情也有擔當,辦事麻利、出手大方,又不搶手下的功勞,這一點在場的人都佩服。
再說在場的,都曾是趙風工作室的成員,一起參與過S級任務,彼此間有過合作,要是能抱團,他們絕不排斥。
趙風聞言,心裡暗喜。
知道鄧飛的生活習慣,趙風這次來,就是想招攬人才的,沒想到他們聚在一起,更讓人意外的是,自己還沒有開口,這些傢伙就主動開口求抱大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到趙風半響沒說話,楊舒小聲地說:“風哥,你信不過我們?”
“不是”趙風有些猶豫地說:“大夥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說吧,最近我搞了一個農場,也就是種種菜什麼的,估計你們沒什麼興趣,不過”
“不過什麼?”周小軍馬上焦急地問道。
趙風笑了笑,一臉淡定地說:“除了農場,我還計劃開一個小型的首飾加工廠,也不能算廠,也就是小工場起步,這次來就是想你們來幫我,可是心裡又有些猶豫,不誇張地說,在場都是首飾行業的老手、高手,我那小工場剛開張,條件不是很好,怕請不起你們。”
“風哥,你要自己辦廠?”王成眼前一亮,一臉驚訝地說。
“有這個意見,反正都是打工,爲啥不能給自己打工?”
王成還沒回答,鄧飛馬上說:“風哥,還有啥請不起得起的,別人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嗎,我第一個報名。”
周小軍有些不樂意地說:“好個鄧飛,你什麼意思,說話的時候盯着我,好像我信不過風哥一樣,不帶你這樣埋汰人的,風哥,算上我一個。”
“我也報名。”
“跟着風哥幹,就是工錢少點也願意。”
鄧飛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爽快還沒問工資就說同意,謹慎的,隱誨地說明,只要待遇不是差太多,也願意投靠趙風。
這是一個經濟社會,也不可能白乾活不要錢。
無論是直爽還是隱誨,趙風的個人魅力得到充分體現。
趙風斬釘截鐵地說:“漂亮的話不說了,一句話,跟我趙風乾的人,肯定不會讓你們吃虧。”
王成舉起手中的酒杯說:“我們這些算是落難,難得風哥不嫌棄,那我就跟風哥混了。”
“對,跟風哥混。”
衆人一起的舉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招攬了人手,不免談到待遇問題。
因爲是新廠,聲名還不是很好,也沒有熟悉的客戶,訂單方面不穩定,按照慣例計工件肯定不行,商議後一致同意,前面是包薪制,固定工資加補帖,等到貨源穩定後,再商量待遇的問題。
當然,因爲是新廠,彼此的關係也不錯,鄧飛、楊舒、王成等人也在工資上作了讓步,以一個友情價加盟,大約是福緣收入的七成。
商談到差不多,趙風舉起手上的酒杯說:“現在我們算是坐同一條船,以後就靠在場這麼多位了。”
“風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就是,我們一起上,肯定沒問題。”
“這種話還用說嗎?我們肯定給風哥辦得妥妥當當。”
“乾杯”
衆人一邊說,一邊和趙風碰杯。
又聊了一會,王成、周小軍等人喝到差不多,紛紛告辭離開,現場只剩趙風、鄧飛和楊舒。
鄧飛給趙風倒滿啤酒,然後舉起酒杯說:“風哥,走一個。”
“幹!”趙風也不含糊,舉起酒杯和鄧飛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楊舒在一旁有些埋怨地說:“鄧飛,你們少喝點,酒喝多了對胃不好,多吃菜。”
鄧飛嘿嘿笑了笑,也不駁嘴,一邊用筷子夾菜,一邊小聲地說:“風哥,你創業是好事,只是,會不會倉促了一點?”
“哦,這話怎麼說?”
“我先問你,風哥,你現在找到訂單了嗎?”
“暫時還沒有。”
“廠房找到了嗎?”
“尋找中,剛開始也就是小型加工坊,要求不高,地方也不用多大,找個地方不難。”
鄧飛又開口問道:“風哥,那你證照辦了嗎?像消防、衛生這些,你做了嗎?”
“還沒有,一步步來。”
鄧飛有些無言了,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開公司,總得有訂單吧,風哥,你是不是找到什麼門道?”
訂單就是工作,工作就是收入,開一間公司,稅費、租金、工資、燈油火蠟這些都是支出,這些都要收入來彌補,畢竟花錢請人,可不是讓他們白吃飯,鄧飛對趙風表示擔心。
雖說趙風的技術好,但是不可否認一件事:趙風太年輕了。
一直在一旁邊靜聽的楊舒也開口補充道:“風哥,你還要防着陳家俊和太子使壞,特別是陳家俊,離開福緣後,好像一條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
太子一手導演了福緣的倒閉,並對不順從的福緣老員工進行打擊,陳家俊就更不用說了,自己叛變,出賣福緣,出去後把福緣視爲仇人,而他最恨就是趙風,覺得趙風搶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和趙風親近的人,他都報復。
不誇張地說,只要他知道趙風開廠,肯定在背後使壞。
爲此,鄧飛和楊舒都很替趙風擔心。
這也算得有情有義。
趙風也知道,這些手下都不錯,說到最重情義,肯定是鄧飛,自己剛進福緣,陳家俊找自己麻煩、刁難自己的時候,也就鄧飛仗義執言,現在說了這麼多,也是他多次提示趙風有風險。
手藝精湛、率直、重情義,這是鄧飛給趙風的印象。
“啪”的一聲輕響,趙風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小聲地說:“鄧飛,首先謝謝你的一再提醒,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這樣做的風險,這件事我考慮得很清楚,困難是有的,但我不怕困難,怎麼說呢,有些事,做了不一定能成功,但是,如果你不做,永遠都不會成功。”
做,不一定能成功;不做,永遠不能成功。這句話就像一把錘子,一下子擊中鄧飛的內心,是啊,什麼事都畏手畏腿,還沒做就打退堂鼓,又怎麼能成功?
作爲創業的趙風都不怕,自己怕什麼?
就在鄧飛感概的時候,趙風悠然地說:“就是失敗也沒什麼,反正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本錢。”
對一個人來說,年輕就是最好的本錢。
鄧飛一下子想通了,很快一臉真誠地說:“風哥,我明白了,現在我小舒都有空,有事儘管吩咐。”
“是啊,風哥,不要跟我們客氣。”楊舒也附和道。
這兩個人,男才女貌,現在頗有夫唱婦隨的感覺。
“你們這樣說了,我還真不跟你們客氣”趙風笑着說:“你們也知道,現在我可是一窮二白,手上一個客戶也沒有,你們做這行時間也不短,估計有不少朋友,打聽一下,找點客戶,特別是打聽有沒有外派訂單,價格方面好說,我前期也不打算賺錢,先站穩腳跟再說。”
外派訂單,是一個公司或工廠接了過多的訂單,自己消化不了或趕不及工期,就外發給別人代爲加工,趙風一開始,就是盯上這個生意。
先生存,再考慮發展。
鄧飛和楊舒對視一眼,然後輕輕點點頭。
三人又商議了一會,最後才散了,走的時候,趙風本想買單,沒想到鄧飛堅決不同意,搶着買了。
一間公司,最重要就是框架,也就是人才的儲備,趙風一下子招了幾個師傅級人馬,從起板到執模都有,可以說完成了人員的配置,至於那些普通工人,接到訂單再招也不晚,反正經過多年的發展,花城也形成了相當的規模,精英難招,普通工人倒不欠缺。
實在不行,還可以找職業炒更,這些職業炒更就是首飾行業的“救火員”,平日不進廠,而是到處走,哪裡急、哪裡趕貨就到哪裡做,趕完貨拿錢就走,當然,他們的工價也相對高很多。
搞掂人員配置後,趙風開始馬不停蹄地找合適的工作場地,在大塘工業區轉悠了二天,最後在西區找到一間面職大約一百平方的工作室,每個月租金三千,不貴也不便宜,原是一間首飾廠的廠房,因爲它規模不夠,有很多空出來的地方,就分割租給別人,這樣也可以減輕自己的負擔,這種方式還是很流行。
在大塘工業區外,像這種工場,二千塊以內就可以拿下,趙風權衡一下,還是租工業區內,無它,就圖這裡安全,要知道,生產原料都是貴金屬,怕給人掂記,而在以首飾爲主的大塘工業區,閉路電視監視每個角落,不僅有工業區的保安日夜巡視,也是公安局重點防護單位。
先圖個安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