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技術員,脾氣還真是怪,在離開省農科所的農場時,趙風再次想起郝威說的這句話。
無它,經過和張楠一番交談後,趙風被她說動,出資供她研究菜心和甜菜的雜交實驗,第一筆投資就高達十萬,當爲回報,張楠研究成功後,會將技術獨家轉給趙風。
除此之外,張楠也成爲農場的技術顧問,這一點也是趙風比較看重的。
幸好洗地金的利潤高,來錢快,花出去也不是很心痛,如果還是打工,一個月賺個三五千的,一下子就要投去幾年的積蓄,還真不敢拿這錢去賭。
現在是洗那些首飾廠多年的“積蓄,一個星期的利潤大多有三十萬到五十萬之間,這筆投資,相當於不見二天的利潤,這對趙風來說不是壓力。
當然,也不可能每個月都有這樣的收入,洗完這一批,以後就是一年洗三到五次的頻率,也收益就也會直線下降。
就像一個金礦,挖得多了,產量和蘊藏量也會下降的。
這也是趙風一直開創辦企業的原因。
現在趙風有兩個產業,一是洗地金,二是農場,有了張楠的加入,顯得更爲成熟、完備,要知道,洗地金趙風在行,但是種菜卻是門外漢,胡大叔他們都是野路子出身,平日種菜也就是種來自家食用,要他們理解什麼叫最大的經濟效益,絕對是一問三不知。
像種菜分階段的,例如投入多少把料,就能產出多少效率,如是要投入低於產出,也就是到了收割除時候,像有的人說養雞一百天、養豬是半年,爲什麼一百天或半年就出欄,原因很簡單,超過這些時間,雞和豬那是吃得多、長得少,不符合經濟效益。
經過交流,張楠還說,她有一套更先進的除臭技術,這樣一來,整理出來的天然肥料搖身一變,變成受市場歡迎的有機肥,自己用不了,也可以賣給別人。
又是一條財路。
達成合作後,第二天張楠就來查看農場,着手規劃改造,趙風放手讓她搞,自己開始着手處理其它環節,也就是請人,趙風一口氣又多請了三個人。
兩個司機接手環衛所的工作,有什麼事,不用趙風和胖子出馬,就讓他們開抽污車去處理,當然,那些含有金銀的廢水還是要拉回農場處理,像農場種出菜,也有請來市場專員負責售賣。
人手多了,意味着開支也大,不過趙風並不介意,洗地金有胖子,農場有胡大叔和張楠,趙風就可以做甩手掌櫃,開始籌備創業自己的首飾加工廠。
剛開始,沒有客戶,資金也有限,只能小打小鬧。
現在是改革開放,各種工業區、廠房撥地而起,現在找廠房並不難,而趙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合的人。
衣不如新,人不如舊,一說要人,趙風第一時間想起自己那幫合作默契、手藝精湛的老部下。
也不知趙飛、楊舒、王成他們過得怎麼樣。
華夏有五千年璀璨的文化,飲食文化也是其中一項,經過幾千年的發展,不同的地方,形成不同的飲食文化,有人還把這些編成一個飲食三字經:
涮京城,包天津,甜上海,燙重慶,
鮮廣東,麻四川,辣湖南,美雲南,
酸貴州,酥西藏,奶內蒙,葷青海,
壯寧夏,醋山西,泡陝古,蔥山東,
拉甘肅,燉東北,稀河南,烙河北,
罐江西,餿湖北,烤新疆,爽江蘇,
濃浙江,香安徽,嫩廣西,淡海南。
花城的口味以鮮爲主,很多人在結束每天的工作後,選擇到沿江兩岸的大排檔吃宵夜、喝酒聊天,倒也很多樂趣,大排檔雖說沒酒店酒樓高級,不過勝在用料新鮮、份量十足,像魚粥、蝦粥、螃蟹粥、黃蟮粥、豬雜粥、皮粥瘦肉粥、炒河粉、炒米粉、煎餃等等,可以說品種繁多。
鄧飛最喜歡就是收工後,和楊舒一起吃個新鮮的豬雜粥,一來放鬆一下,二來也可以培養一下感情。
這豬雜是剛從屠宰場拿來,拉回來還熱乎,新鮮,把一個鮮字做得盡善盡美,拿來熬粥那是一個鮮甜,鄧飛每次都要點一小鍋享用。
不過,今晚鄧飛點了一大鍋,因爲這次吃宵夜的,不止他和楊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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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周小軍、劉春雨,還有一個叫李豔的女孩子,加上鄧飛、楊舒一共六個人,相約一起吃宵夜。
都是福緣的老員工,彼此關係都不錯,換作以前,一邊喝酒聊天,一邊划拳玩盅子,有時邊吃邊於撲克,另提多熱鬧,可是今晚,一個個興致都不高。
相反,好像比賽一樣,一個跟着一個嘆息。
楊舒有意活躍一下話題:“王成,你工作怎麼樣?你進了方圖首飾,待遇不錯吧,有機會,給我介紹一下哦。”
王成苦笑一下,擺擺手說:“別提了,我還想你和鄧飛有什麼好門路,拉我一把呢。”
鄧飛好奇地問:“王成,怎麼回事?看你一臉愁容的,沒出什麼事吧?”
“辭了。”
“爲啥?”
“還有啥,天天讓人當賊一樣看,別提多不爽了,這錢賺得窩心。王成說話間,把手裡的啤酒杯重重放回桌子上。
好在這桌子是木的,要是玻璃的,估計得讓他砸碎。
楊舒楞了下,轉頭問周小軍道:“小軍,你和豔姐呢?”
李豔也是苦笑地說:“我們幹得也不順,準備辭職呢。”
劉春雨自我作樂道:“你們還好,起碼找到工作,不像我,出來一個多月,高不成低不就的,現在還找不到工作。”
鄧飛無奈地說:“樹倒彌孫散,福緣不僅倒了,就是我們的聲譽也受到牽連,我很懷疑,是不是那太子把我們都弄進了黑名單?”
王成搖搖頭說:“我們這些小人物,人家才懶得理,你們知道,我們爲什麼不受人待見嗎?”
李豔白了王成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知道?”
“知道。”
周小軍焦急地說:“那還不快說?”
“就是,最近好像幹什麼都不順,王成,你知道什麼趕怪說。”楊舒也在一旁催促道。
“陳家俊”王成語出驚人地說:“就是這個小雜毛,到處說我們怎麼偷金養石,把我們的名聲都搞臭了,花城就這麼大,大塘工業區就這點地方,一傳開,我們都成了過街老鼠,哪裡還有人請我們?”
鄧飛的脾氣很直,聞言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說到這些,陳狗好意思說別人?他偷了多少金、換了多少石,特別是和那收發內應外合,不知拿了多少好處,背後中傷我們,他也配?”
“以後見到他一次就打一次。”說完鄧飛不忘補充道。
“鄧飛,你別打架。”楊舒嚇了一跳,連忙囑咐道。
“現在風哥和那胖子混得不錯”王成有些羨慕地說:“風哥講義氣、有技術,特別是那手微釘鑲技術,在花城絕對是頭一號,也不知他們怎麼進了編制,吃起公家飯來了,那麼碰到胖子,好傢伙,現在都是抽硬中華、小熊貓了。”
衆人都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李豔有些可惜地說:“以風哥的技術,不做首飾真是浪費人才,不過做公務員也不錯,旱澇保收,揣着一個金飯碗。”
“誰說我端金飯碗的?”正在說話間,一旁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衆人扭頭一看,不由眼前一亮。
趙風來了。
“風哥”
“風哥,你怎麼來了。”
衆人一看到趙風,下意識地站起來打招呼。
在場的,不是趙風的手下,就是在建工作室時合作,趙風技術好、沒架子,教起來又不藏私,處理事情又公正,在這些人中很有威望。
“沒,就是到這裡走走,沒想到碰到你們在這裡吃宵夜,不介意我坐下吧?”
“不介意,不介意,請還怕你不來呢,風哥,請坐。”鄧飛連忙說道。
就在鄧飛說話的時候,楊舒已經從一旁給趙風拖了一張椅子。
“就是,就是想請也怕搶不到呢。”
“風哥,來,喝茶。”
趙風謝了一聲,開始坐下喝茶。
“風哥,最近忙點什麼?”楊舒笑着問道。
“沒什麼,也就是在外面瞎胡鬧,對了,你們,過得還好吧?”
趙風不提還算了,一提這個問題,好像打倒醋罈一樣,一個個愁眉苦臉訴起苦來,就是鄧飛和楊舒也不例外。
一句話,不是待遇差,就是工作不順心,一個個都唉聲嘆氣,一臉無奈。
原因有不少,受到福緣的拖累,現在不是找工作的最佳時機,理想和現實有差距,而陳家俊也在背後使壞等等。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福緣是港企,無論是唐世豪還是唐雨,都是以人爲本,工作環境、待偶都是同行中比較好的,別的公司,要麼高工資管理太嚴,要麼管理不嚴,可是待遇太差。
要是新手沒有得挑還好說,像鄧飛、王成這些人,都是高級技工,要求自然也高。
說到最後,鄧飛開口說:“風哥,你在哪發財?要是有門路,也帶帶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