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賀在低聲的啜泣着,安靜依除了將自己的肩膀借給大賀,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大賀,想開點。也許她只是還沒有意識到你的好而已。女人麼,你對她好點,她很容易感動的。”半響之後,安靜依拍了拍大賀雄厚結識的背部,看着黑夜中的遠方,酒店大廳的燈光透過厚重的玻璃照射出來,馬路上汽車呼嘯而過,她想到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兩個人在外面蹲了半個小時,等到在進去的時候飯菜已經都涼掉了。齊康讓人重新上的菜,這一頓飯大家都吃的有點窩心。歡歡見大賀舅舅不怎麼開心,乖乖的吃着安靜依夾過來的菜,沒怎麼鬧騰。
安靜依覺得,這個小東西很多時候都是很懂事很懂事的,甚至讓人有些心疼。
“我送依依回去,你們都放心吧!”
安穆看了眼齊康,沒有在堅持,只是把拍了拍歡歡的腦袋,囑咐着:“歡歡要聽話喔。依依,你要是實在照顧不了,就讓歡歡去沈家那裡多呆着,歡歡這麼小,一個人在家裡總歸不太好。”
安穆說的並無道理,安靜依將懷裡的歡歡緊了緊,可是她並不想將歡歡送到別人那裡,她不想讓歡歡不在自己的身邊。
齊康看了眼後視鏡裡的安靜依:“還在想你哥說的那件事?”
原本正在看着窗外的安靜依收回了神,又摸了摸懷裡正打着瞌睡的歡歡的小腦袋:“齊大哥,我只想讓歡歡在我身邊,我總覺得放在誰身邊我都不放心,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怎麼又和自私扯上關係了?你這種想法是對的,畢竟當媽的應該沒有一個人會願意見不到自己的兒子吧?依依。我倒是覺得,你更應該給歡歡一個家庭,給他一個真正的爸爸。”
正好紅綠燈,齊康將車停下,認真的看着安靜依,眸子裡閃爍着某種光彩。
“依依,我這一輩子會對你好的。”
“齊大哥,我都不知道你爲什麼喜歡我。我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要什麼沒什麼,還總是那麼笨,用我媽的話說還有點倔脾氣。我,我覺得……”
最重要的是,我心裡對另一個男人總是感覺有種莫名的情愫,讓我想要每天都見到他,哪怕是兩個人在一起什麼話都不說,哪怕只是坐在一起簡簡單單的吃飯。
齊大哥,我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依依,不要急着答覆我,我給你時間考慮。總有一天你會意識到,也許我纔是最適合你的那一個。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會盡力的去做的。”
齊康沒有氣餒,多年在商場上磨練的精銳的眼光,其實用在情場上有何嘗不一樣?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女人的男人,可是安靜依是第一個讓她動心的女人。
他見慣了女人的矯揉造作,見慣了女人的濃妝豔抹,和安靜依在一起,雖然她總是對着自己中規中矩的,好像有多麼害怕自己,但是他知道,這個小女人的骨子裡,有很多他喜歡的東西。
有的女人你一眼覺得她可愛,但是如果見慣了漂亮的外殼,真正能吸引你的已經很少很少了。他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
,當然要好好的把握在手裡。
現在蔣易寒的出現,更加激發了他的鬥志,安靜依,只能是屬於他的小女人!歡歡是安靜依的寶貝,他要想贏得安靜依的歡心,只能對千百倍的對歡歡好。
天知道,面對着依依和另一個男人的孩子他有多麼的生氣,多麼的不甘心。可是誰讓他出現的晚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後來者居上。
齊康抱着歡歡,安靜依去開門。門一打開,已經是滿屋子的光亮,然後沙發上坐着穿着一身家居服的男人,甚至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笑意。安靜依一下子怒了,這個男人,又偷偷的跑到自己家裡來了!
忽然想起上一次面前這個漸漸收斂了笑容的男人和身後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打起來,安靜依有些緊張的就擋在了門口,想要阻止齊康進來。
但是齊康顯然已經看到了,越過安靜依走了進來,安靜依恨不得自己一頭撞死在牆壁上,這是要鬧哪樣啊?該不會還要引發第二次世界大戰吧?
“想不到蔣大總裁會在這裡。”齊康抱着歡歡看都沒有看沙發上的男人一眼,直接進臥室,看到裡面新歡的傢俱時,愣了愣。很快斂去臉上的驚訝,然後將歡歡放在了牀上,蓋好了毛毯。
安靜依想要換上拖鞋,只不過發現自己原本的拖鞋不見了,鞋架上多了三雙款式相同的拖鞋,看上去像是家庭裝。安靜依翻了翻白眼,這個男人還真是自覺哈,隨便進自己的屋子也就算了,竟然還隨便的把自己的拖鞋給弄沒了!
你要是在敢在我家作威作福,我他麼一生氣直接去告你,罪名就是私闖民宅。不知道亂扔自己的東西這一條爲算不算過分。
恨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安靜依跟着齊康進了臥室。臥室裡面早已是面目全非。安靜依睜着眼睛看自己原本睡一大一小剛剛好的牀,被新的席夢思代替。她不過是想撲上去,而是想到這張牀真的是大到睡三個人都綽綽有餘。
一張牀將大部分的空間都佔了去,安靜依是有打算讓蔣易寒賠自己的牀,甚至還想着倒是他如果拒絕的話,自己也使一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只不過現在,確實是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這擺明了是想着登堂入室啊!見齊康給歡歡蓋好了毯子站起身來看着自己,眼睛執着而堅定,似乎在意,又好像明明不在意。
“齊大哥,牀……牀,不結實,壞了。”安靜依回答的有些結巴,連忙轉過身軀拉過旁邊的小型風扇,屋子裡熱,歡歡那小東西又總是喜歡出汗,安靜依平時都是用這個讓歡歡睡的舒服點。
“依依,你出汗了。”
齊康走過去,伸出手溫柔的給安靜依擦了擦汗,不擦還好,這一擦,安靜依就差大汗淋漓了。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安靜依自己抹了把汗,一擡頭,就看到罪魁禍首站在那裡,看上去好像還有點生氣。
“不知道齊總還這麼有時間的。怎麼樣安靜依,這樣兩個男人圍着你團團裝,你是不是心裡很得意?”話裡明擺着滿是醋味,渾身散發着惹我者死的
暴戾,眼睛狠狠的瞪着好似在上演姦情的狗男女。
安靜依真想對着這個說話怪里怪氣的男人一巴掌拍上去,明明是你自己偷偷跑進我家的好不好?這牀是你弄壞的,你當然有義務賠給我們!
“蔣易寒,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擅闖民居?你若是在這樣,我就去告你!”被蔣易寒一刺激,安靜依本來就有些尷尬,見這個男人絲毫沒有擅闖民居的自覺性,竟然還在這裡大搖大擺的指責自己,哼,想想就生氣。
某個生氣的小女人完全忘記了不久之前這個男人還能來去自由的在自己家裡晃盪,除了晚上。
齊康始終帶着淡淡的笑,蔣易寒暗暗的咬牙,恨不得將這個男人臉上的笑打下去,完全忘記了自己以前甚至比現在的齊康還討厭。
這人吧,總是看不順眼自己的情敵,卻不知道自己也曾經做過同樣的事情,表情,甚至是說過同樣的話語。
安靜依這是擺明了不待見自己,蔣易寒心裡來巴結討好安靜依本來就帶點矛盾,帶點猶豫。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能夠想開,安靜依就算不感恩戴德,至少也應該是感激涕零的吧?
從再次遇見到現在,安靜依這死丫頭就沒有給過自己一次面子。
他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還是在女人面前?
蔣易寒臉本來就陰沉的能掐出水來,這一生氣,直接關門走人。
哐噹一聲,門被人大力的關上了。屋裡的人都能感覺到那個人的怒氣,安靜依撇着嘴,心裡腹誹,下次再來的話,一定要管這個男人要修繕門的費用。照這個樣子摔下去,可能門很快就會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安靜依絲毫沒有意識到,在她的意識裡,其實蔣易寒下一次還回來,甚至,她還隱隱約約帶着這樣的期待。
“依依,今天晚上早點睡,不要熬到太晚。”齊康溫柔的給安靜依遞了一杯水,安靜依正在趕稿子,對齊康笑了笑。齊康一直坐在沙發上,並沒有提出要走。以前兩個人在一起,也是這樣。她碼字,齊康就在一邊陪着歡歡,所以現在安靜依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合適。
“沒事,我都習慣了。對了,齊大哥,你能和我說說你妹妹的事情麼?”
安靜依關了電腦,端着水坐到了齊康的身邊。她心裡一直記掛着大賀當時傷心地表情,以及說起齊雅時的難過。齊康並沒有說起過這個妹妹,安靜依有些好奇大賀喜歡的這個女孩子究竟是怎麼樣的。
不管安靜依喜不喜歡齊雅,大賀好不容易再次喜歡上一個女孩子,她總是不希望他難過的。
“雅雅的話,是阮姨的孩子,我媽死後,我爸就娶了阮姨進門,然後生下了雅雅。我在家的時間比較少,所以對雅雅的瞭解並不多。只記得以前的時候好像她總是跟自己的保鏢形影不離,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就出國了。”
齊康回想着自己腦海裡關於這個妹妹的事情,看安靜依聽的津津有味,知道這個小丫頭又想關心別人的事情了。
這個丫頭,總是容易對別人的事情上心,爲什麼就不看看自己身邊的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