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君跟着去的話，”馮君思忖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那個戰鬥層面，不是我能理解的，反正頤玦連神通都沒來得及發出。”
千重和軒轅不器又交換一個眼神，都能看得到對方眼中的駭然。
頤玦是什麼實力，他倆都很清楚的，別看他們高出頤玦一個大境界不止，但是一個照面就要放翻她的話……基本上他倆也要全力以赴才能做到。
但是面對這樣的存在，馮君不但毫髮無傷，居然還誅殺了對方，這實力……細思極恐！
千重想一想，還是忍不住問一聲，“怎麼碰到的？”
馮君就只能報之以苦笑了，他什麼都不能說。
“應該還是境界壓制，”軒轅不器是真的精明，看起來是豪爽之人，卻是實實在在的“面帶豬像心中嘹亮”，分析得非常到位，“頤玦不是主要被攻擊對象，所以纔會只傷了一點。”
馮君點點頭，“沒錯，主要攻擊的是我，她擋在了我前面，所以我有時間反應……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會拿出固魂丹來。”
“沒時間反應，你也跑得掉，”千重對他的跑路手段印象極深，空間挪移不行，你還有氣息牽引的，不過有一點，出乎了她的意料，“你這護符，擋得住合體期一擊？”
“這我不知道，長輩沒跟我說，”馮君此刻的言辭，真的非常凡爾賽，太遭人恨了，“我只知道只能誅殺對方的時候，空間都崩裂了……我的識海差點坍塌了。”
頤玦一個照面都被放翻了，你的識海算多大點事？兩位真君心裡齊齊暗哼。
不過千重還是厚道的，“想要空間崩裂，強一些的真尊也做得到，但是依你的說法，怎麼也是真君的動靜。”
“說這也沒什麼意義，對方已經伏誅了，”馮君輕描淡寫地表示，“不過因果不小。”
“誰家的因果？”軒轅不器忍不住又出聲了，他雖然夠精明，但是身上壓了重重的家族擔子，很多時候不得不“戰略性冒失”。
不過在下一刻，他就反應了過來，自己又涉嫌“強行試探”了，所以只能苦笑一聲，果斷地示弱，“我軒轅家現在實力太弱，也接不下許多因果，就是隨口一問。”
“沒事，不用前輩您接這因果，”馮君笑一笑，“我的長輩……抹掉這些因果了。”
“不是吧……”兩名真君聽得毛骨悚然，“抹掉因果，還是很大的因果？”
“很難嗎？”馮君越發地凡爾賽了，他看着千重發話，“渡劫期之上……抹去因果很難？”
“渡劫期，”千重擡手摸一摸自己的額頭，這個話題讓她有點想火暴炸，但還是要忍住，“渡劫期確實能消減很多因果，但是太大的……真的消減不了。”
“我又沒有滅掉一個界域，”馮君聞言就笑，“能有多大的因果？”
“滅掉一個界域……”千重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發出一道神念，“晴川界的事嗎？”
馮君嚇得好懸一個哆嗦，咱天琴的修者都這麼猛的嗎？
事實上並不是那麼回事，無非是陰差陽錯的巧合，姚家雖然隱世了，但也只是子弟們出去的時候少了，也不打旗號了，而不是絕對不出去了。
晴川界因爲晴川之殤，在天琴的名聲不好——以前能培養出出竅真尊，現在培養個元嬰中階都難，這名聲好得起來嗎？
但是真正的大勢力，包括頤玦所在的靈植道，包括上古姚家，都知道這種出現異變的界域，可能很有探索的價值，哪怕是廣撒網，也值得嘗試一下。
有收穫就算，沒收穫就拉倒，對於大勢力來說，這點風險投資不算什麼，不過對於小勢力來說，可能就不值得了。
姚家不管再怎麼落魄，也是帶了“上古”兩個字，上古不一定豪橫，但是大氣是一定的，發現這裡有異常，派些人過來調查，有收穫就有了，沒有的話也算增廣見聞增加底蘊。
姚家子弟在這一界真沒有什麼收穫，但是既然來調查，也沒可能那麼快走了——真不差這點調查的消費，事實上，姚家在這個界域的調查過程中，收益還是遠大於支出。
這些商業上的事情沒必要細說，關鍵是姚家子弟意識到了，天魔戰場周邊可能有機緣。
真要說的話，天魔戰場周邊確實挺古怪的，不是沒人發現這一點，但是……天魔戰場周邊古怪，這不是應該的事嗎？
姚家子弟就一直在盯着這裡，不是專心致志心無旁騖的那種，只是有事沒事瞄兩眼，反正是上古家族，不差這點錢，哪怕已經是隱世了，該有的章程不會差。
前一陣他們就發現，出現一股恐怖的戰鬥餘波，那戰鬥的規模……恐怖到無法形容！
距離遠的人感覺不到，但是距離近的人真的能體會到，那是足以毀滅界域的戰鬥！
戰鬥的時間很短，界域也沒有真的被毀滅，甚至晴川界感覺到這些變化的人都很少，但是姚家子弟確實感受到了異常，如實地反應了回去。
千重是姚家的老祖，哪怕是在外出公幹，基本上家族裡有什麼事情，也會很快地傳遞到她這裡——家族確實是隱世了，但是各種渠道不可能斷掉。
她並不確定，晴川界的動靜是不是馮君搞出來的，現在這麼問一句，也是想表示一下：姚家雖然不在江湖了，但消息不會很差。
可是看到馮君明顯地驚訝了一下，千重也有點恍然：莫非還真有關係？
軒轅不器不知道她跟馮君交流了什麼，可是馮君的驚訝雖然相當輕微，卻依舊引起了他的關注，於是他不滿意地表示，“總共就三個人，你倆還要說小話……什麼事？”
出乎千重意料的是，馮君居然主動回答了，“千重前輩說晴川界有些因果，我是有點意外，前一陣晴川界出了什麼事情，還是說……晴川之殤的因果？”
“晴川之殤的因果？”軒轅不器聞言也嚇了一跳，晴川之殤他當然知道，雖然以他真君的修爲，並不把一個下界看在眼裡，但是晴川那件事影響頗大，因果之重連他也接不下來。
想一想就知道，連陰魂大佬都要哀求守護者出手，可見麻煩有多大了。
然後他看一眼千重，“拿這種事嚇唬人……有點不合適吧？”
“我怎麼嚇唬人了？”千重沒好氣地懟他一句，“前一陣晴川界出現超常波動的戰鬥，對戰雙方最少也是出竅期修爲，我這不是就問一問馮小友，是不是他們所爲，有問題嗎？”
“出竅期修爲的戰鬥……”軒轅不器不以爲然地揚一揚眉頭，然後就是一愣，“晴川界域不是受到天魔氣息污染，只有元嬰期合適存在了嗎？”
“是元嬰中階，”千重糾正一下他的說法，“猛地出現出竅期的戰鬥，你不覺得奇怪？”
“界域只是受到了污染，規則未變……”軒轅不器的話說到一半，頓時就是一怔，過了一陣才皺一皺眉，“界域把戰鬥雙方驅離的嗎？”
“應該不是，”千重搖搖頭，“沒有界域驅離的痕跡，而且，天魔氣息減弱了一些。”
她說的都是子弟們彙報來的消息，但是軒轅不器有點不滿，“怎麼消息都這麼模糊？”
“那你去看看唄，”千重有點受不了他這話，“白吃棗還嫌核大，本來都懶得告訴你。”
“是子弟的修爲不夠，”軒轅不器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本來他可以親自去看一看，可是看一眼千重，又掃一眼馮君，他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離開——這不是給了她可乘之機？
於是他微微頷首，“我派家中幾個子弟去看一看，若有收穫，消息可以免費提供給你。”
“那個界域暫時不太穩定，”千重面無表情地表示，“若是元嬰子弟，下界時要小心。”
界域都不穩了？軒轅不器的眉頭皺一皺，臉色也不太好看，“這麼嚴重？”
“可以派出竅子弟下界，”千重有意無意地回答，事實上軒轅家還有多少出竅真尊，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她可以確定，軒轅家最少有神魂受損的真尊，但是她不介意再試探一下。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思，軒轅不器若無其事地看她一眼，“算了，我軒轅家的精力，不會放在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上……馮小友和頤玦的年紀尚輕，總不可能跟晴川之殤有關。”
千重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剛纔她問一句，原本也就是試探，後來多少生出了點疑心，但是軒轅不器這麼說，她就跟着他的想法走了——看來沒必要加深調查了。
不得不說，榜首家族的號召力真不是白給的，不管她表面上服氣不服氣，軒轅家就是有讓人追隨的魔力。
馮君並不知道，軒轅不器的決定，反過來影響了千重，他非常擔心自己在晴川的事情，被姚家調查出來，天琴位面的秘術實在太多了，而一旦被人窺破，他就又要有不少麻煩。
大佬的秘藏是真好，可也真的害人不淺，他的嘴巴抿一抿，“要不一起去晴川看看？”
（又是三更，立了FLAG了，這是第六爆，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