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第二天,武大郎變高變帥的消息,震驚了清河縣男女老少。
大清早,大街上就炸開了鍋。
“喂喂喂!大家都聽說了嗎?據說那炊餅鋪的武大郎,一夜之間,長高了也變帥了。”
“別瞎說,武大郎都二十又五了,怎麼可能會長高?至於變帥,更不可能了,武大郎要說是全天下第一醜,都沒人敢稱第二吧?”
“兄弟別酸了,都是真的。你有這功夫,還不如趕緊回去看管好自家娘子,沒事別讓她往外跑……哥才從水滸大酒樓打酒回來,不騙你,整個清河縣將近一半的良家婦女,都聚集在了水滸大酒樓,恨不得在那武大郎面前原地懷孕。不過有一說一,那武大郎,長得真是又高又帥……如果哥是個女的,只怕也……”
“真的嗎?我不信!”
……
路人說什麼的都有。
但說完之後,大家都一股腦,飛快朝水滸大酒樓涌去。
大酒樓纔開門。
立即就被烏泱泱涌來的人羣,圍了個水泄不通。
水滸大酒樓的一層、二層、三層,所有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滿了人,加起來總共,少說都在千人。
新店纔剛開張,店裡的人手還不夠,武大郎也沒法當甩手掌櫃,而是在前臺,忙着收銀。
衆人目光灼灼地看向收銀臺,開始議論紛紛。
見到如此高大帥氣的武大郎,很多人第一反應,就是質疑。
但很快,衆人的質疑聲,就被武大郎提前安排在人羣中的托兒,給反駁了回去。
“我說兄弟,你這不是廢話嗎?這活生生的人,還能造假?你沒見着,前臺收銀的那個帥哥,右臉上黑痣的位置,不是和武大郎一模一樣?再說了,人家武大郎現在有錢有勢,哪裡是隨便來個什麼阿貓阿狗,就能冒充的?”
衆人聞言點點頭,都覺得有道理。
確實。
細細一看,新武大郎身上,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到舊武大郎身上有的一些神韻的,自然也就沒人再懷疑他的真假。
但很快,又有小夥子提出了新的疑問,“可是……我昨親眼看到他,出門的時候,還是個矮冬瓜,怎麼一晚上,就……”
那小夥子的話還沒說完,武大郎安排好的那托兒,又繼續發言了,“兄弟,這不就不懂了吧?”
“我聽說啊,武大郎在以前賣炊餅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老神仙……他給老神仙送了個炊餅,那老神仙回饋給了他靈丹妙藥。大郎吃了幾個月,終於在昨晚蛻變了!”
衆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也只有神仙,才能讓大郎產生這般變化。”
“真是羨慕啊!要是我也能遇到這種神仙就好了。”
“兄弟洗洗睡吧,你把握不住的。”
……
見此。
武大郎心中也是暗暗發笑,終於讓自己的變高變帥,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要是將實情告知衆人,說自己是吃了從系統中得到的“美顏丹”還有“長高丸”,雖不至於像前世那種,可能被拉着去做切片研究,但很有可能被人當成妖魔鬼怪,活活打死。
只不過,他這邊才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新的煩惱,就來了。
清河縣的很多女性,她們其實,並不在乎武大郎是如何蛻變的。
帥就完事,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你們這些男的,哪來那麼多爲什麼!都閃開點,別影響姐妹們看帥哥!”
“就是,就是!我們女人來這裡看帥哥,關你們男人什麼事,還不給老孃們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
“嗯哼?大家都是來看帥哥的?阿姨和你們,就不一樣了!我,是來幫我女兒看的……嘖嘖嘖!質量這麼高的男人,肯定還沒婚配吧?大郎,伯母家有三個女兒,各個正值芳齡、貌美如花……看上哪個,隨便挑!你要是不嫌麻煩,也可以一併娶了!丈母孃隨時恭候你上門提親哦!”
“太帥了!武大郎身上的男人氣息,實在難以抵擋啊!姐妹們,扶我一把……我腿軟,站不住了!那武大郎,真的好帥好帥好帥!”
“蕪湖!這麼帥的男人,那方面,一定也很猛吧?啊,不行了……姐妹們,我先走一步,得回家準備和離書。”
“與這武大郎比,我家那口子,果真是個渣渣。姐們等等我,咱們一起去找黃先生幫咱們寫和離書!”
……
武大郎聽着這些虎狼之詞,油然而生出一種,奇奇怪怪的罪惡感。
阿西!
不會吧?
我,武大郎!
真的不會,影響到清河縣已婚家庭的和諧吧?
……
花子虛家。
大清八早,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廢物!你真是個廢物!”李瓶兒抄起手邊能夠得到的一切東西,朝着花子虛身上,噼裡啪啦砸了過去。
原來。
找道上的人,在水滸大酒樓開業的那天鬧事,根本就是李瓶兒的主意。
可自從水滸大酒樓,被武大郎空手套了過去之後,花無歡就加強了警惕心,不再隨便給花子虛批款。
爲了支付給賞金,李瓶兒前前後後變賣了不少嫁妝,搭進了千兩銀子。
可誰知,一頓猛操作之後。
那武大郎的生意,不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甚至還反手,將她高價請來的山大王,給送了進去。
這樣一來,她李瓶兒的錢,可全就打水漂了。
要只是錢沒了,都還是小事。
更大的問題,還在後面……
李瓶兒盛怒之下,就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花子虛身上。
花子虛到現在,都還沒琢磨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見他耷拉着個臉,無力地解釋:
“娘子,這可不能怪我啊!我,可都是按計劃行事的!”
“誰知……”
花子虛話音未落。
砰!
一個青花瓶,轟隆隆朝着頭頂砸了過來。
“你個廢物,還有臉狡辯!”
“老孃問你,如果不是你提出‘火燒武大郎家’的餿主意,那山大王現在能進去嗎?”
“我聽人說了,那矮腳虎大王的來歷可大着呢,好像是什麼清風山上的!你想想,那大王爲了幫咱們辦事,被送進去了的……如果山上的人,來找咱們要人,咱們能逃得了干係?”
“眼下,世道又亂……各地官府,都怕這些山大王,怕得要命!得罪了清風山,還能有咱花家好果子吃?”
轟!
李瓶兒的一席話,倒是提醒了花子虛。
這是他之前,沒有想到過的。
花子虛哆哆嗦嗦,“娘子,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瓶兒:“當務之急,咱得趕緊想辦法,將那矮腳虎大王,先弄出來。”
“都聽娘子的!”
現在李瓶兒當家,花子虛自然是李瓶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分頭行動。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滿臉通紅地跑進來,神情中還帶有一絲肉眼可見的嬌羞。
“少爺!夫人!出大事啦!”
“武大郎他,一夜之間……”
……
縣衙。
範劍昨晚,將矮腳虎一行人抓回縣衙之後,當堂審訊。
“堂下何人?竟然敢在深更半夜,在我清河縣作奸犯科!”
那矮腳虎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根本不怕,反而囂張至極,“呵呵,狗縣令,你可知爺爺是誰?鳥都不懂,就敢將爺爺抓起來?”
“啪!”
範劍將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膽狂徒,竟敢藐視公堂。”
“來人,先將這山大王拖下去,重打20大板!”
衙役就去拖人,矮腳虎破口大罵,“你敢!”
“你矮腳虎爺爺我,可是清風山的二當家。”
“爺爺我在你這少了一個毫毛,到時候我大哥帶人下來,直接蕩平你這個狗窩。”
範劍見這賊子,這麼囂張,氣得臉都綠了,再次下令,“再加10大板!”
而在旁一直沉默的師爺,聽到“清風山”之後,臉色驟變。
他急忙俯下身,在範劍耳邊說了些什麼。
範劍大吃一驚,“此話當真?”
“應該做不了假。”
“趕緊!派人去查查!”範劍的語氣,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接着他又急忙對衙役道:“回來!”
“矮腳虎的這頓板子,暫且先記下。”
“來人,將矮腳虎等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