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五分鐘,花子虛就將一個肥碩的羊腿,消滅得一乾二淨。
只見他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問道,“白來搶,還有嗎?”
白來搶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吃相如此兇殘之人,只是機械地點點頭,“還有。”
“還有那就給爺都端上來!”
花子虛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白來搶挪動腳步,轉身就要聽花子虛的話,去廚房端另一隻羊腿,但他又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今日不同往日。
這花子虛家,已經倒臺了。
他白來搶還憑啥,聽這廢物使喚?
老子纔不當你的舔狗。
白來搶哼哼,嗆聲道:“哎,我說花子虛,你有沒有搞錯啊?這裡是我家哎?”
花子虛一下子就火了,“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白來搶也不跟花子虛多說什麼,直接抄起一根一米多長的棍棒,朝着花子虛身上招呼了過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花子虛,老子見你可憐,這纔好心將你從閻王爺手上給救了回來。你倒好,醒了之後就敢對老子吆五喝六,老子纔不欠你的。快給老子滾蛋!”
花子虛在謝家就被打怕了,見到白來搶手中的棍棒,被嚇得是抱頭鼠竄,連連求饒。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白來搶這廝,是所有兄弟中最窮的,口袋裡時常沒個銅板。
可這丫,竟然能在家中吃羊腿?
這,很不尋常。
花子虛眼珠子一轉,直接起身,神氣無比地看向了白來搶,“白來搶,你給爺老實交代,你買羊腿的錢,哪裡來的?”
白來搶沒想到花子虛會問這麼一出,揮舞着棍棒,下意識地說道:“你管老子哪裡來的?老子就問你一句,走不走?不要是再不滾蛋,老子棍棒伺候你。”
花子虛一聽,便知道這白來搶的錢,確實有問題。
他陰惻惻一笑,道:
“呵呵,你倒是打啊!”
“你要是敢打爺,爺就去衙門告你,說你偷竊。正好年底了,衙門需要抓盜賊衝業績……”
白來搶這錢,雖然是並非是盜竊得來的,卻也是來路不正。
被花子虛一威脅,立馬就嚇得把什麼都招了。
原來,白來搶這錢,是他在堵桌上做局,從李逵手中贏來的。
倘若真被那花子虛告到衙門那裡去,只怕到時候他白來搶詐賭這事,就瞞不住了。
那李逵,可是武大郎府上的人。
武大郎與知縣大人交情匪淺,只怕到時候上了公堂,可沒好果子吃啊!
“詐賭?行啊你,白來搶,你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啊!”
“給爺說說,你攏共贏了多少錢?”
花子虛搓了搓手指頭,暗示道。
“銀子的話,也就二三十兩的樣子。那些錢,被我拿着,買酒買肉吃去了大半,現在還有十幾兩。”
“才贏了二三十兩?你可真是個廢物。”花子虛嗤之以鼻,白來搶的詐騙能力也太辣雞了。
“花爺您彆着急啊!還有一件寶物……看起來,非常值錢……”
白來搶還沒說完,花子虛便急切地問道:
“是何寶物?快說!”
“一個玉瓶。”
“不過您首先得保證,我詐賭這事,您得給我保密。”
花子虛不耐煩地點點頭,“不給你保密我就是狗。”
“行!”
“我給你。”
得到了花子虛的保證之後,白來搶才戰戰兢兢,從牀底下掏出一個精美的美玉打造的小瓶子。
轟!
花子虛在見到那小瓶子的瞬間,當場就懵掉了。
那瓶子。
不正就是他花家的青玉流光瓶嗎?
據花老太監說,這玩意兒可是當今聖上過生日的時候,周邊小國進獻的寶物。
可怎麼,這玩意兒,會到了白來搶手中?
花子虛又詢問了白來搶一些與李逵對賭的細節,很快就得出結論。
他花家被盜的那些財物,十有八九,是到了武大郎手中。
否則的話,很難解釋……
要知道。
花家失竊之後,矮腳虎一行清風山賊寇,齊齊被抓進了大牢。
花子虛找縣衙的人,求幫忙打聽自家財物的下落,可知縣卻告知,杳無音信。
當時,花子虛還以爲,是那知縣見財起意,黑了他家的錢財……
可誰想到。
這罪魁禍首,卻是武大郎啊!
花子虛想明白了這一切之後,就帶着白來搶家中剩下的另一隻羊腿還有那個青玉流光瓶,回到了家中。
李瓶兒見花子虛帶回了好吃的,又尋回了家中丟失的寶瓶,心中又是困惑,又是激動。
“清玉流光瓶?”
李瓶兒抱着那瓶子,立馬就哭了起來,“我們家的財物,已經找到了嗎?”
花子虛:“還沒。”
轟!
李瓶兒彷彿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
頓時透心涼!
“不過,快了。”花子虛又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先吃東西。你一邊吃,爺一邊給你說。”
……
接着,花子虛就如此這般,給李瓶兒說了一些話。
兩口子越商量越高興。
嘿嘿。
他們花家丟掉的那些錢,很快就要回來了。
不需要多久,他們就能找過上,之前那種錦衣玉食、恣意人生的享樂生活。
李瓶兒也很難得的,向那花子虛展示出笑臉。
花子虛趁熱打鐵,就打算趁着熱乎勁兒,將李瓶兒給要了。
誰知李瓶兒翻臉比翻書都還快,“速速將你的髒爪子,從老孃身上移開。”
旋即,她又覺得自己說話,好像重了點。
又道:“相公,奴家不是這個意思……奴家的意思是,等咱們將家裡的錢都找回來,奴家再與你相好。到時候,咱們來個雙喜臨門,你說好不好呀?”
花子虛雖然被掃了興,但他也不生氣。
李瓶兒這婆娘,就是貪財。
等爺到時候將錢拿回來,爺必定用白花花的銀錠子,將這婆娘給哄得團團轉。
……
當然。
此時的武大郎,他還並不知道,花子虛與李瓶兒的陰謀,正朝着自己步步逼近。
這天。
武大郎剛到水滸大酒樓沒多久,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烏拉拉的嚎叫聲。
“鐵牛,出去看看,是何人在外面如此喧譁!”
武大郎朝着坐在椅子上發呆數橫樑的李逵道。
“是,哥哥!”
李逵一個飛身,跑出店外。
不多時,他又滿頭大汗跑了進來,滿臉惶恐地說道:
“哥哥,不好啦!”
“原來,是那李瓶兒在街口,賣身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