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獸的這一波操作,把武植都搞得不淡定了,連忙將其扶起,“楊捕頭,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
楊志:“武家哥哥,小弟已辭去衙門捕頭一職,現已不是捕頭。”
“不知哥哥白天對小弟所言,讓小弟到你炊餅攤上打下手,還算數否?”
武植呵呵一笑,以爲楊志是在開玩笑,“別鬧啊老兄。”
“別人不清楚,我還不知道老兄你的底細。你一個堂堂殿帥府制使,到我這炊餅鋪當幫工,不是大材小用嗎?”
楊志眼眶紅紅,嘴角抽了抽,“不敢瞞哥哥。小弟早已經,不是勞什子的殿帥府制使。”
“哦?這是怎麼回事?”
接着,楊志便將自己的遭遇,給說了出來。
原來,此時的楊志,已經遭遇了失陷花石綱,亦因此丟官。
要是常人,遭遇這種大變故,很有可能就一蹶不振,直接看淡了。
可楊志是個死心眼,他覺得自己是三代將門之後,將當大官、光宗耀祖看成畢生所求。
他在失陷花石綱之後,越挫越勇,打算前往汴京,謀取差事。
可到了清河縣,盤纏被賊人所偷。
無奈之下,楊志只好在清河縣縣衙,當了臨時捕頭,想着等攢夠盤纏,再前往汴京。
武植聽到這,也明白了之前的困惑。
楊志之所以還沒上二龍山,原來是情節還沒發展到那裡呢。
“呵呵。”
“楊志老兄,這事啊,你來找我,就對了。 ”
“不過,汴京,這地方千萬去不得啊!”
武植語重心長地道。
楊志不解,“武家哥哥,汴京爲何去不得?”
武植:額……
怎麼說呢?
總不能告訴他。
我武大郎,是個穿越者。
知曉你楊志的前世今生!
你以爲攢夠了盤纏,順利到了汴京,找到太尉高俅,就能得償所願了嗎?
呵!
太天真了!
到時候,你身上的錢,還是會被老陰比高俅坑完,坑到一分不剩。
你爲了生存,不得不變賣祖傳寶刀,隨後失手殺死潑皮牛二。
緊接着被刺配大名府,運送生辰綱的時候又成了倒黴俠,被晁蓋帶人打劫……然後被逼上二龍山。
三山聚義之後,上了梁山。
嘶!
水泊梁山,那是啥?
賊窩!
天雷滾滾的賊窩啊!
你進了賊窩之後,還以爲自己可以大展拳腳、大刀闊斧地幹一場。
但其實,還有更大的坑坑,在後面等着你呢。
那裡的好漢,一個個高舉光明偉正,爲天下蒼生謀福祉的旗號,實則私下各懷鬼胎,小算盤打得噠噠滴。
所謂造福天下、成就霸業啥的,也就是自嗨而已。
……
哦。
差點忘了。
這楊志,眼下的境遇,雖然是讓人同情。
但他早晚,還是要落草爲寇的啊!
那些賊寇。
哦不,108位梁山好漢,有幾個落得好下場?
嘶!
不行!
不行!
絕壁不能讓這楊志未來的梁山好漢,到我這武大郎炊餅鋪當小工。
我可不想,與任何梁山好漢,扯上雞毛關係。
老子重活一世,還開了掛,並不想與你們這些小土賊一道廝混,送人頭、當炮灰滴。
割席!
我要趁早,與你們割席!
所以。
拒絕楊志到武大郎炊餅攤當小工。
就是他武植,與梁山好漢割席的第一步。
你想來,但我可不敢收。
廟小,容不下大佛啊!
於是乎,武植急忙拒絕:“楊兄啊,我開這炊餅攤,也就勉強過活。我看你面相不俗,志向遠大,又有一身好本事,給我打下手,着實辱沒了你的才幹。”
這次,系統的獎勵,來得很及時。
武植話音剛落:
“叮!恭喜宿主拒絕楊志到武大郎炊餅攤當小工!”
“獲得獎勵:【玉環步,鴛鴦腳!】”
嘿嘿。
果然,拒絕楊志當我小弟,纔是正解。
武植狂喜。
只不過。
他還是有些疑惑。
這【玉環步,鴛鴦腳】,貌似是《水滸傳》中武松的絕學啊!
怎麼現在,到他武植身上了呢?
不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武植拒絕了楊志入夥武大郎炊餅攤。
這樣一來,不管這些梁山好漢將來如何鬧,都扯不到他武大郎身上,故而他武大郎,就可以悶聲發大財,安全地苟下去。
楊志吃了個閉門羹,意外之餘還有些尷尬。
不是。
武家哥哥明明白天不都說得好好的,讓他到炊餅攤幹活……等他楊志來了,卻不要他?
但人家都說了不要他了,楊志也不好說啥,只能離開。
臨走前,武大郎特意又多叮囑了幾句,讓楊志千萬不要想不開,去汴京找差事。
楊志嘴角抽了抽,沒有明確表態,只說了句“小弟打擾哥哥了”,便黯然離去。
武大郎看着隱沒在黑夜中的高大身影,搖了搖頭,“哎,又是個想出人頭地、光宗耀祖想瘋了的癡心老兄。”
“楊志啊,我武大郎,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
楊志出了武大郎家,找了間客棧住下,打算在清河縣另尋他路。
一晃眼,幾天過去。
這天。
楊志一大早起來,便在客棧,喝酒解悶。
酒入愁腸,愁上愁啊!
呵呵。
我楊志,還真是命苦。
爲了籌集去都城的盤纏,低聲下氣到衙門找差事做。
結果遇到隻手遮天,黑白不分的鳥縣令。
鳥縣令利用手中的權勢,將平民百姓玩弄於鼓掌之間,楊志憤憤然。
但沒辦法,爲了生活,只能忍着。
但自從他楊志在縣衙上見識過武大郎爲人豪爽、不畏權勢、見招拆招、英勇神武的一面之後,楊志原本黯淡無光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就有了生機。
在武大郎那裡,他好像看到了盼頭,於是當下就有了離開縣衙的心思。
於是當天便辭了捕頭一職,直接投奔武大郎來了。
可卻未曾想,原來這武大郎,竟然是誆他玩兒呢。
楊志慼慼然,真是夠倒黴的。
想到心痛處,楊志又讓店家,再打一壺酒來。
店家進來,卻一動不動。
“店家,再給我打壺酒來,你放心,酒錢不會少你的。”楊志又道。
店家神色有些難爲情,“客官,您先前交的食宿費用,已經用完了……甚至,還用超了2兩銀子?”
楊志有些發愣,翻了翻錢袋子,確實空空如也,“就用完了?”
隨即,他便篤定地說道,“你放心,我楊志說話算數,從來不欠人錢的。”
“你放心再給我打一壺酒,晚上我一定將所有的賬,結清便是,絕對不會拖欠你一文錢。”
店家猶豫了下,又去給楊志端來一壺酒,還附送了一碟花生米。
因爲他覺得,這楊志,是個值得信任的好人。
楊志喝完酒之後,抄起祖傳寶刀,上街去了。
……
這些天,武大郎的日子,過得倒是極爲愜意。
自從那天在公堂上,武大郎給知縣範劍畫了大餅之後,這知縣,就將武大郎如玉皇大帝般,供奉了起來。
每日差人過來問候,送些金銀珠寶啥的。
武大郎也不客氣,盡數收下。
時不時,這範劍還會旁敲側擊問幾句,仙方的事,回憶的怎麼樣了?
這時候,武大郎就會佯裝生氣,說哎呀呀,範知縣,您可別催我呀!
您一催我,我就着急。
一着急,就腦子打鐵。
腦子一打鐵,原本想到的內容,就給忘了。
一去二來,範劍也不敢再催促了,只能在旁哭喪着臉陪笑,表示不急不急,您慢慢想。
有了範劍這麼個有孝心的飯票,武大郎炊餅也不做了,每天這麼躺着,都有人送上大把金銀珠寶。
就這麼,武大郎優哉遊哉地,過了幾天瀟灑悠閒的鹹魚生活。
但未曾想,卻被憤怒的顧客,憤憤然堵門威脅。
“武大郎,你不是說顧客就是上帝嗎?上帝都快餓死了,還不趕緊給我老子來兩塊炊餅?”
“就是!你都多少天沒出攤了,你是想饞死老子嗎?”
“武大郎,給你一個時辰,立馬把炊餅給老子端上來,否則老子帶人,一把火燒了你這個鳥家。”
……
武大郎被弄得哭笑不得。
社會!
太社會了!
這麼社會的顧客老爺們,哪裡得罪得起啊!
於是,急忙賠着笑臉,解釋:
“各位上帝,對不起啊,讓大家久等了。”
“其實不出攤的這些日子,我武大郎也沒閒着。”
“實話告訴大家,我最近,是在打算,開一個炊餅鋪來着。”
“把炊餅鋪開到店鋪裡,大家吃着也舒服不是?”
顧客一聽,立即嚷嚷開了。
“你要開,就快點開,磨磨蹭蹭的,看不起誰呢?是怕我們白吃白拿,不給錢?”
“武大郎,炊餅鋪你隨便開,一句話,不差錢。”
“就是,趕緊開,開業了爺去給你捧場,送花籃。”
……
在顧客老爺的逼迫下,武大郎沒法在家鹹魚下去了。
沒辦法,只好找街上去尋找個開鋪面的好去處。
他哼着小曲兒,纔到街上。
遠遠滴就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懷抱着一把大刀。
刀鞘上,還插着一根草標。
在宋朝,草標是待售的標誌。
比如說你想賣一樣東西,將那樣東西帶到街上,插上一根稻草,別人就知道,你這東西是拿來賣的,想要的人就會上來詢價。
“不會吧,阿sir!”武大郎打了一個寒顫,顫顫巍巍地走近一看。
嘶!
正是他想的那樣。
賣刀的這人,正是青面獸楊志。
武植懵逼了。
臥槽!
清河縣楊志賣寶刀?
啥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