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南下長江口
這種帶着厚護鏡的防毒面具一次做了兩萬餘套分發了下去,雖然這東西厚重了一點,但是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經過試驗,放入毒煙當中的十幾頭羊全都被悶死了,只有戴了防毒面具的那一隻還活得好好的,丁點沒有受傷。
戴着像豬鼻子一樣的防毒面具,炮兵部隊啓用了特種炮彈,估算好風好,嗵嗵的再一次發『射』了炮彈。
燃燒彈的燃燒效果被無限的降低了,但是打出去的炮彈卻散發出濃濃的煙霧,接觸到煙霧的蒙古人無不是捂着眼睛慘叫不已,或者是直接便窒息了。
在炮兵之後,步兵和軍醫隊已經準備完畢了,步兵是用來爭奪關口的,而軍醫,則是攜帶着特效『藥』隨時準備救治傷員,而且還是蒙古傷員,能少死幾個是最好的事情了,隨着自治區的擴大,公路交通網還指望着他們來修呢。
在攻城方面,已經修建了數千年城牆的漢人擁有着得天獨厚的本領,什麼雲梯之類的全都不用,使用的是寬寬的木板,長達十餘丈,由士兵在下面頂着,厚木析又可以抵擋箭雨,而且在木梯的前面,還裝着一排輪子,只要向關牆上一搭,後面一推就可以將木梯頂到城頭上去,木梯前面的勾子落下,勾住城牆,一次就可以讓數十名士兵進行登城做戰。
當戴着防毒面具的數千名士兵兵臨城下的時候,就沒蒙古人什麼事了,直線距離不過百米,正是火槍的最佳『射』程,敢『露』頭者必死無疑,槍械可比弓弩好控制多了,用弓弩都可以百步穿楊,何況是可控『性』更好的火槍呢,這年頭的神槍手絕對比後世更多。
挺着刺刀衝上了關牆,三人一組,輪翻開槍或是防禦突刺,片刻便佔領了關城要地,後繼上來的士兵越來越多,手炮槍械輪翻上陣,到了城牆之上,短巧的,上彈速度更快的近衛槍可要比步槍更加好用。
近衛槍是從炮兵那裡借來的,一戰而定關口,一份新的報告也送往的長安,對近衛槍的近戰能力做出了評估,發『射』散彈的近衛槍的三十米『射』程在近距離做戰上,極大的減輕了護國軍士兵的傷亡,攻城一戰,陣亡者不過百人,傷者數十人,以極小的代價取得了最大的勝利。
同時,軍醫部門的報告也提交了上去,是關於變種燃燒彈的致傷效果報告,此戰俘虜蒙軍達到了五千八百人,這五千八百人都是救治過來的,其中這近六千俘虜當中,至少有一半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創傷,傷處都在肺部和眼部,這還算是效果不嚴重的,傷勢嚴重者,直接就被執行了戰場紀律,沒功夫在他們的身上浪費更多的軍用『藥』品。
看着這份發回來的報告,孫陽忍不住點了點頭,看來如果有條件的話,近衛槍每人應該配一把,充做輔助武器使用。
而在原始版的生化武器上,也需要有一種非殺傷『性』的武器存在,畢竟自治區需要大量的俘虜來充當勞動力,特別是在未來要在長江上架橋,這種高危險活動更是需要更加龐大的俘虜勞力才行,歷史,總是建立在血腥之上的。
本來孫陽還從來都沒有想過在這個年頭建什麼跨江大橋,還是跨長江大橋,只是一次查找資料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哪怕在現代,也有長達千餘米的跨海大橋存在,而且歷經千年之後,仍然在使用,這讓孫陽不得不再次感嘆有宋一朝所取得的科技成就。
有了想法,就需要大量的俘虜,而且還是健康的,活蹦『亂』跑的俘虜,所以一種非殺傷『性』武器就要提到檯面上來了。
現在的生化武器很簡單,只是材料的選擇而已,中『藥』當中的一些毒『性』『藥』材太過於霸烈的,從前的那種直接就可以讓人雙目生明瞭,所以對於抓俘來說,並不合用。
自治區的另外一種從西域剛傳過來不過兩年的經濟作物就被孫陽選中了,胡椒,這種從西域傳來的香料可以用來做菜,但是同樣的,選擇最麻的一部分,研磨精細之後,無論是用來燃燒還是直接噴灑,都可以讓人眼淚鼻涕齊流,足以讓人失去戰鬥力了。
在前線部隊穩步推行的時候,又是數百輛的軍用運輸車趕到了長安城外,卸下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人,個個雄壯之極,長『毛』如熊,說着一口生硬之極的漢話,正是那些從俘虜老『毛』子轉化而來的重甲步兵。
這些老『毛』子在加入到重甲部隊之後,苦學漢話,而且吃得香住得好,一個個吹氣球似的長起來,不得不說,這個北地民族,在現在還算是蠻族,在體形和力量上,擁有着無經倫比的天賦,全套重甲加戰刀足足小二百斤,卻可以全身披掛奔行數十里而不會崩潰,身披重甲足以與騎兵相抗,甚至比大宋的步人甲部隊還要強上幾分,絕對是步戰王者,可惜,面對火器部隊,他們同樣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這些調集而來的老『毛』子都是真心加入到自治區的外國人,而且這年頭,大宋絕對是最發達,最文明的國家,令人嚮往之。
越強大,越開發,越文明,越包容,大唐戰力無雙,所以萬國來朝,而大宋處於中華文明的巔峰,同樣使得宋人心胸開放,一個胡人都可以在海關關長這麼重要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幾十年,何況是區區蠻人組成的部隊呢,大宋人什麼沒見過,可不是現代人所想像的土包子。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現在是說不通的,大唐之時,無數的異族願意爲大唐戰死,大宋之時,無數異族恨不能生在南朝,這個時代的民族自豪感已經達到了頂峰,否則的話也不會出現正史上崖山十萬宋人投海殉國的壯舉,也不會有崖山之後無中國之說。
這支新組建的『毛』子部隊在長安城外稍做修整,分批進入長安城內,這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福利了,繁華的長安城幾乎要晃瞎了他們的狗眼,經過數年的建設,長安城,絕對算得上是這個時代處於頂尖的城市了,當然,這樣的城市都在大宋。
一到夜晚,長安主街上的路燈被點亮,似乎照亮了整個天空,整個長安就是一座不夜之城,這些老『毛』子幾乎在長安花光了身上的最後一枚銅板,絕大部分都餵了自己的肚子,長安休整三天,讓這些老『毛』子體重又增加了十斤,不過入城之後的老『毛』子都有一個統一的習慣,就是小心翼翼,絕不敢胡『亂』惹事生非,治安局可不是擺着看的,而且長安的治安部隊率先裝備了近衛槍,老『毛』子的體形再壯,也擋不住三十米內的近衛槍攢『射』。
這支『毛』子部隊修整了三天,然後便接着上路了,他們也是一批趕往南方做戰的部隊,主要充當的就是火槍部隊的防禦保護的角『色』。
不過遠途而來的重甲部隊也只趕上了一個尾巴,根本就沒有他們發揮的餘地。
新武器,新戰法,打得蜀地失去了騎兵能力的蒙古人措手不及,任你有千般手段,步槍三段『射』擊之下,千軍萬馬也衝不到陣前來,最終只能被打得千創百孔。
數萬蒙古大軍逃得潰不成軍,而護國軍追得潰不成軍,還要沿途抓俘虜,一路追到巫山腳下,把蒙古人打過了長江,護國軍這才停下了腳步,算是得到了長江口岸。
這支新式部隊一路追到了長江口停便了下來,直接駐紮了下來,第一階段的做戰完成,做爲最高指揮官的郭破虜算是完成了任務,卸任交給了副手,帶着這一次的行動報告反回南部戰區,而這支處於最南端的全熱兵器部隊,也暫時獨立成軍,駐守長江口。
這一段數百里的路程是自治區範圍之內地形最複雜的地勢,但是人力是無窮的,特別是在使用俘虜的時候,不用考慮到勞工的安全『性』,更加使得建設的速度更快。
自治區擴張的效果簡單直接而又明顯有效率,部隊向前推進,推進到一定的距離就會停止,嚴重依賴後勤的部隊絕不會與大本營脫離得太遠,駐守之後,後勤部隊聯合工業部派出大量的俘虜勞工,調運大量的水泥修一條通天大道出來。
由於自治區已經有了初步完善的交通網,所以牛這種速度較慢的牲口已經被運輸業淘汰了,多用於農業生產,轉而使用力量稍弱,但是速度更快的馬匹。
一般的運輸方面,耐力長久,易飼養的蒙古馬就可以勝利了,但是對於要轉運大量物資的後勤和工業部來說就不夠用了。
高加索重型挽馬被引起,這種體形龐大,挽力驚人的大型馬匹可以拖動數噸的貨物,而自治區也隨之出現了重型車輛,這種加裝了軸承和減震鋼板的重型運輸車一車就可以帶動二十餘噸的貨物,由重型挽馬一路拖向南方,修建水泥大路。
自治區費了這麼大的勁,這一次局部做戰,由於使用了新型部隊,光軍費支出就達到了二百萬貫,部隊直接駐守長江口岸,圖的就是取得一條入海通道,走水路,無疑在成本上會得到極大的降低,而且速度也要比陸路快得多,一次運輸的物資也要多上很多。
在自治區修建一條通往長江的通道的時候,孫陽也派出了由行政院、商業部組成的聯合使者團,前往大宋商談借用長江水道的事宜,說是商談,其實也就是一種變相的通知而已,其中真正難的,就是在入海口處取得一處造船和貨物集散之地。
自治區現在忙得不亦樂乎,暫時將精力開始從北向南傾斜,以長江口爲中心建設,甚至還要在長江之上架橋。
只是架橋同樣遇到了難題,橋樑不是說架就能架的,江與海還不一樣,海面相對平靜一些,而江就不一樣了,江面寬的地方水流緩,但是寬度越過兩千米,窄的地方水流太急,石頭扔下去都能衝出幾千米遠去,所以想要架橋,除非自治區有能力架起超過八里的橋樑來,暫時還不太可能。
如果不能架橋的話,以船隻向長江的另一岸轉運大量的物資可就難了,沒有幾個月都搞不定。
在這工業部提出這個難題的時候,孫陽不由得想起了現代,在偏遠地區越江跨河的時候,使用的是鋼索,只拉一條鋼索而已。
這年月,長江與黃河都屬於天險,在江的另一側,蒙古大軍依託着長江天險抵禦着護國軍的進步,想要在長江上無論是架橋還是拉索,都需要在江對岸取得控制權,現在想在渡江做戰,同樣繞不過船隻轉運一途,火器部隊剛剛成軍,還不是很成熟,所以孫陽也只能暫時放棄這個想法,飯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不管怎麼說,先修通一條主幹道再說吧,只要把路修到了江口,蒙古人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騎馬在江面上奔行。
自從大宋方面暗中與蒙古人聯合,支援蒙古人攻打五星城失敗以後,終於讓大宋方面清醒的認識到,自治區的軍事力量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們的想像,甚至要比大宋方面都要強大很多,大宋想在軍事上收回自治區基本上已經是無望了,所以對於自治區之後的一系列動作,也保持着沉默,隨你們折騰去吧,只要你們還是大宋的屬臣就可以了。
而且自治區針對於蒙古人的一陣折騰,也讓蒙古人將所有的注意力從大宋轉移到了自治區,只不過自治區四大戰區嚴防死守,再加上武器方面的優勢,在東、北兩地都吃了大虧,太行山防禦關他們闖不過來,損失慘重,而五星城之戰,更是讓蒙古人傷筋動骨,想從西部進攻吧,還有格勒圖這個要錢不要命的封疆大使在扯後退。
南面更不用說了,蜀地的那些蒙古人已經被獨立分割了,連防禦都難,還談何進攻。
蒙古人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個尷尬的,甚至是危險的局面,歷史上的蒙古人之所以能夠縱橫歐洲,成爲上帝之鞭一樣的存在,甚至縱馬非洲大草原,除了蒙古人本身的戰力無雙之外,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索取了大宋方面大量的財富進行支撐,現在自治區搞這麼一下子,不但讓蒙古從西域戰場上調回來大量的精銳,而且這些精銳還損失慘重,幾乎傷筋動骨,特別是對中央集權的打擊更是致命的。
蒙古人粗糙的統治方式使得權臣傾野,領軍大將無節制,各部擁兵自重已成爲常態,現在中央勢弱,各部蠢蠢欲動,連格勒圖這模樣的都想着要獨建汗國成爲一代大汗呢,更別提別人了。
現在連蒙古人的西征計劃都被迫擱淺,無力再次進『逼』歐洲,讓西方人也長長的出了口氣,重新整治聯合軍隊準備再戰,一時之間讓蒙元帝國四處起火,四處危機,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數年之前,從大宋固北軍當中走出來,深入草原的五十九騎而已,世事無常,就連孫陽也經常會如此的唏噓。
蒙元帝國甚至都沒有時間再征戰自治區,轉而進行內部的各種整合與平叛,兵力進行了收縮,而大宋甚至有意藉此時機收復失地。
而文瑞文少莊上書朝庭,大意是蒙古人雖然如今內『亂』不休,但是精銳仍在,大宋方面若要進攻的話,成不成是兩說,損失必然會變得極爲慘重。
文瑞雖然是文官出身,但是現在轉職成了武將,在大宋,武將的地位可想而知,文瑞的上書並沒有引起重視,上頭考慮更多的是自治區的護國軍如今兵力更盛,兵鋒所指,戰無不勝,若是讓護國軍打下了失地,只怕都會成爲自治區的一部分,護國軍連蒙古人都能打敗,自然戰鬥力比蒙古人更強,要想從自治區的嘴裡搶回地盤來,只怕更難了,所以還是先下手爲強。
當孫陽接到了安全部一局遞回來的報告,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太心急,這些朝堂上的相公們太心急了,太想去摘桃子了,這桃子卻還沒有成熟,只怕這一口下去,要酸掉幾顆牙齒了。
護國軍給別人一個百戰百勝的誤解,數次大戰下來,除了拼死打下八百里秦川這塊地盤之外,幾乎每一戰大勝都是處於守勢,只有南下長江口是一次進攻做戰,而且還是在複雜地形,騎兵無法展開的情況下。
若是讓護國軍與蒙古人進行野戰的話,憑着蒙古騎兵的高機動『性』,在平原上打起來,就算是敗,也不會敗得哪此之慘,打不過還跑不過嗎?護國軍強悍的戰鬥力仍然有一大半是依靠步兵打出來的,沒有快速交通網進行佈防,就算是孫陽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抵得住蒙古人的瘋狂反撲,現在這個時候,蒙古人還處於戰力上升階段,不像幾十年之後,腐化得連弓都快要拉不開了。
“唉,他們要吃大虧了!”孫陽抖着手上的報告說道。
李平也糾結起了修長的眉『毛』,同樣嘆了口氣,“要不要知會他們一聲?”
“你認爲那些求功心切的相公們會把來自護國軍的軍事報告看在眼中嗎?”孫陽反問道。
“可也是,但是眼看着數十萬大軍就要吃大敗仗了,這……”李平仍然忍不住嘆了口氣。
“讓劉基準備一下吧,隨時準備派出騎兵救援吧,咱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孫陽嘆了口氣,攤開紙寫起了軍令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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