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夜回到了客棧心方纔放了下來,心想這京城之中比自己想象的事要複雜,皇帝與史彌遠各派相互聯合,少不得又有中立派,自己倘若一招不慎便會落入泥潭之中。
徐思夜雖然沒有喝醉酒,可是想到這些可依然是無比的頭痛,跌跌撞撞的進入了客棧的廂房之中,林瑜也歇息在那裡,剛進去之後林瑜搬過來一個小凳子,徐思夜坐在上面,不住的哀嘆起來。
“這是做什麼?難道陛下又說了什麼不成?可你與皇帝陛下的間隙不全消除了嗎?”
“自然不是這樣,朝中利益糾葛,皇帝與史彌遠一黨相互榨覆,我也是心中拿不定主意方纔嘆息起來。”
“說不定今日一過陛下心中搖擺起來。”
“話雖不錯,但是史彌遠如今同皇帝分庭抗禮,又加上朝中有諸多的中立派,皇帝陛下恐怕一時也不能動那史彌遠。”
“主君難道退出朝堂之心?倘若主君想退隱,我便陪着主君退隱便罷了。”
“自然不是,大仇未報又怎能生出退隱之心,朝中形勢遠比我想的複雜,我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林瑜雖然不擅長朝政,但聽到徐思夜的話便知道朝中的形勢並不如自己想象的一樣簡單,而是徐思夜身在其中又不知要受到多少磨難和挫折。
“主君當真是辛苦你了,人家好歹還有個商量的人,我覺得這朝政一竅不通,主君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無妨,大娘子便早些歇息罷,我還要去找趙兄商議一些事。”
徐思夜在趙府之中自然是一籌莫展,自己倘若能夠掌握一些消息便能掌握主動權,可看皇帝今天的樣子並不向着史彌遠。
而朝中各黨各派相互爭權奪利已然很麻煩,自己也一直看不清皇帝的想法,今日彷彿要動史彌遠,可不知皇帝最後爲何變了心思。
半盞茶的功夫,徐思夜已經走到了趙穎的廂房門前,此時花園的燈光照的石板路上的水窪熠熠發亮,徐思夜叩開趙穎的房門便徑直走了進去,坐在廂房中的椅子上。
“徐兄好大的興致,不知今夜出來是來賞雨還是來找我把酒問月的。”
“今日何來的月亮?不過是心中有些糾葛,想着與趙兄商議一番。”
“徐兄,慢慢說來。”
“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皇帝陛下並不想動史彌遠,可他爲何要打發那內侍,自然拉攏人心是一方面,可如此做難道不怕必史彌遠生出二心嗎?”
“徐兄,此事你理解錯了,雖說皇帝陛下打發了內侍,史彌遠心中有不快,可是史彌遠心中不快又能如何,皇帝陛下如今掌握着正經的權力,即便是史彌遠也沒有任何能耐能夠威脅到皇帝陛下,這便是名號上能站得住。”
“那皇帝陛下爲何要打發了那內官,不留下來。”
“事遠不如徐兄看到的那麼簡單,打發了那內侍,一來可以是要向衆多舉子說明,朝中人都是由皇帝陛下做主,輪不到他說話,二來,皇帝陛下藉着這個由頭打發了那那內侍,自己才能在汴京無拘無束,畢竟暗子已然很多,能打發一個便算一個。”
“趙兄當真看的是通透。”
“此番說來我正有一事想與你商議,你可記得今日在朝中爲我辯護的那個舉子嗎?”
徐思夜略微一想便想到了,內侍咄咄逼人的時候,衆多舉子不敢言語,只有那舉子站了出來,他雖是寒門出身卻也不失一番風度,倘若能夠結交一番,自己能夠多一份力量去扳倒史彌遠。
“自然記得,不知他住在何處,是否有幸能夠結交一番。”
“倘若我告訴你,她便住在這徐府之中呢。”
“徐府之中有此人嗎?我竟不知。”
“你當然不知,今日我出來的時候看着他以酩酊大醉便讓小子輔導我的馬車上休息,又打聽到他已然是無處可去,即便是中了狀元,可這世上的人哪個又不是踩高捧低的呢?變將那人帶到徐府之中,此事還未來得及告訴徐兄,還望徐兄莫怪。”
“那還會怪趙兄呢,此事趙兄處理的好,倘若他回去了,我還真不知去何處尋他。”
“徐心中清楚便好,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爲着咱們能夠在朝堂之中站得穩,不必受他人的氣。”
“我自然是知道趙兄一番用心的,不知他現在在何處,可否帶過來讓我結交一番。”
話音剛落,趙擺擺手叫身旁的小子將那人帶了上來。
“那人酩酊大醉,我吩咐身邊的小子灌了醒酒湯,此刻已然醒了,正好與徐兄相見。”
徐思夜心想自己想抗衡史彌遠,必然要聯絡豪門舉子。
“徐兄的心思我已然清楚,這些舉子已然派人去聯絡,只不過皇帝陛下那邊徐兄少不得要多費費心。”
徐思夜與趙穎二人彷彿分配好了一切一樣,各司其職,倒也收攏了一些人,徐思夜去見過那人,判斷那人是否可用。
不消一會兒,那人便被趙穎身旁的小子攙扶上來。
“這位兄臺好,我們在大殿之上是見過的,您爲着我們二人出頭,自然是感激不已,方纔將你接到徐府之中,有失禮數之處還望恕罪。”
“我本在這邊京城中無依無靠,有着徐兄與趙兄接濟自然是好,徐兄和趙兄還不要嫌棄我纔好。”
“那怎會。”
徐思夜聽了那句話便向着趙穎努了努嘴,遞過去一個眼神,他心中不清楚,這人怎會知道他與趙穎之間的關係以及自己眼下的處境,必然要小心一點,恐怕他是史彌遠派過來的奸細。
“這位便是我方纔同你提過的徐兄,這府中也是他在主事。”
“今日住在了徐兄家中,竟然不知是徐兄當家,真是失禮。”
那人向着徐思夜行禮,看着眼前的徐思夜,真是風流倜儻,氣宇軒昂。
“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家裡還有什麼人,不若一同接入在徐府之中也一同照料。”
“徐公子好意我便心領了,只是家中只有我一人,只憑藉着這一腔子熱血闖到了殿中,還望徐兄莫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