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夏竦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在他截獲那封信之前,顧卿爵就已經派人將信攔截,摹寫一封一模一樣的內容。
所以,即便夏竦做事謹慎,將信燒燬。
也萬萬想不到,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人提前洞悉。
夏竦回來,還升了官,最高興的莫過於陽氏和夏尋薇二人。
“爹爹,你終於回來了。”
夏尋薇撲在夏竦的腳邊哭道:“女兒這些日子,出門被人恥笑,還被人打。”
“什麼,被人打了。誰敢打我夏竦的女兒!”
陽氏見狀添油加醋道:“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顧子淵的童養媳,仗着有些拳腳功夫,不分青紅皁白,就將薇兒打成重傷,休養了一個月纔好呢!”
夏竦一聽是這事。
沉着臉看着陽氏:“我有沒有與你說過,不要縱着薇兒胡來。”
陽氏一聽這話就不高興:“老爺,我哪裡縱着薇兒了,況且薇兒也沒有胡來,她不過是尋常去白礬樓吃個酒罷了,就被那個蘇亦欣莫名其妙的打成重傷。”
“人家不打別人,怎麼就打尋薇,還不是她不知輕重,惦記人家郎婿。”
“爹,榜下捉婿,本是美談,怎麼到了我這裡就是胡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我都被人打了,你竟幫着外人說話。”
夏竦本來就堵着氣,被這麼個任性胡來的女兒說的,火氣越發的大:“你還知道榜下捉婿,你看看有誰家的是姑娘自己個去榜下認郎婿的!自個丟人現眼不說,還以爲這是美談。你知道當時多少風言風語,你要不是我夏竦的女兒,唾沫星子都能將你淹死。”
“老爺,你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
“我還沒說你呢!”
夏竦指着陽氏:“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要她高嫁,可你也不看看她這樣的,能當得起家族宗婦?”
“爹,你太看不起女兒了。我怎麼就當不起了,我是夏樞相的女兒,就是嫁給皇子我也嫁得。”
“快給我閉嘴吧!”
夏竦一跺腳,直接將夏尋薇給禁足。
真是被她娘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官家沒有兒子,她這麼說,不是等於告訴別人,她女兒嫁的人,會最有可能成爲皇子。
這不是將整個夏府,架在油鍋上烤?
夏尋薇要死要活。
她不明白,本來是去求父親給她做主,最好是能給蘇亦欣好看,讓她知道夏尋薇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可父親不但不給她做主。
還覺得是她的錯,現在更是將她禁足。
夏尋薇回到房間,氣不過的她拿起東西就砸,陽氏怎麼勸都沒用。
等她砸累了,房間是亂成一團。
陽氏讓下人進來收拾:“今日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聽清楚了嗎?”
“奴婢明白。”
陽氏拉着夏尋薇坐在牀邊,安撫道:“你父親說的都是氣話,他剛從宮裡回來,心情不好。”
“父親不是升官了嗎,怎麼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可以罵我,還說我不配做家族宗婦,女兒這高貴的身份,怎麼就做不得了。”
雖然陽氏不想承認,但夏尋薇這腦子,沒有遺傳到她和她爹一星半點。
就這心機手段,估計連後院的小妾都制不住。
還談什麼管理一個宗族。
“你父親的事不是你該管的,總之你放心,娘一定會給你挑一門頂頂好的親事。”
“娘,我還是想嫁給顧卿爵。”
這次陽氏沒有一口回絕。
她相中的兩個女婿,一個情願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女,也不願娶她女兒,還有一個就是長公主的兒子,定下了章相的孫女。 章相的孫女,這身份不比尋薇差。
她還能如何。
韓樞副的兒子倒是不錯,可她不喜韓樞副的夫人。
兩人見面就要懟上幾句。
先不說她願不願意尋薇嫁,人家願不願意娶還難說。
宋大人的兒子宋文曉倒是不錯,老爺對宋大人也有知遇之恩,這次科考還中了進士,前途光明。
就是被外放到外地做官。
尋薇嫁過去,就得跟着去地方任職,等宋文曉熬夠資歷回京,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她哪裡捨得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跟着去受苦。
選來選去,竟發現還是這個顧卿爵比較符合。
他現在已經有爵位,雖然是個第十等的伯爵,還是五品步軍指揮使,正兒八經的握着實權的。
主要是他還年輕,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陽氏想到這,就後悔。
當初怎麼就嫌棄他官小,不同意尋薇嫁過去。
誰成想到,半年不到的時間,他就升官進爵,一路扶搖直上。
還有一個打臉的事。
顧卿爵的童養媳現在是二品的瑞安縣主。
現在的身份比尋薇還要尊貴。
就是她見了,也得行禮。
尋薇再想嫁過去,能不能做正妻都不好說。
“這事容娘想一想,你別抱太大希望,蘇亦欣現在是縣主,不可能會做妾的。”
“娘,不是還有平妻一說?”
陽氏額頭突突直跳:“薇兒,那你覺得你做平妻還是她做平妻?”
“當然是她。”
“憑什麼是她,她現在是縣主,真要是平妻,最有可能的是你。”
夏尋薇無所謂道:“只要能嫁給顧卿爵,平妻就平妻,我認了!”
“這個不急,你這幾日好好表現,別再惹你父親生氣。至於你的婚事,我會跟你父親好好商議。”
陽氏從夏尋薇的院子離開。
思前想後決定親自去找蘇亦欣,會一會她。
收到陽氏的拜帖,蘇亦欣很是意外。
將帖子放在暖榻的桌子上,撐着下巴看着顧卿爵,眨着那雙桃花眼問:“你說陽氏找我,會是什麼事?”
顧卿爵道:“不出意外,應該是想跟你說一說,想讓她女兒嫁進來。”
蘇亦欣嗤了一聲:“想的倒是挺美。”
顧卿爵一咯噔,立刻摟住蘇亦欣:“她送上門來,明日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最好讓她下次遇見你就繞道走!”
“這可是將人給得罪死,你不怕陽氏回去後,給夏樞相吹枕邊風,讓你在朝中的日子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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