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恩瞥了眼坐在鞦韆上的蘇亦欣,不太相信的樣子:“真的沒有?可我昨天還看見你在廚房做來着。”
“吃掉了。”
時恩:“也不知道留點給我嚐嚐,我是你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你的孝心呢?”
蘇亦欣:“……”
我去,讓他給裝到的。
算了,他雖然有點不靠譜,但關鍵時刻也是幫了她不少忙。
等這兩貨回到羅盤中,再將琉璃鏡鎖死,且給他一根。
嘶~
不行不行,萬一時恩嘴上沒把門的,這幾個明天要把她身上瞪出窟窿來。
“我明天現做,五十根,說好了先到先得!”
時恩:“這還差不多。”
太陽越來越熱。
這王府蘇亦欣沒有佈陣法,可能是因爲自己修爲高了,又有黑赫他們,所以不像初來京都那般謹慎。
母女兩來到房間,顧言笑道:“孃親,我知道你那還有綠豆冰棍,給我吃一根唄。”
“你是女孩子,總吃那些涼的東西不好。”
“那沁蓮也是女孩子,她怎麼可以吃?”
蘇亦欣:“你們能一樣?”
沁蓮她本就不是人啊。
其實顧言笑也不是糾結吃不吃綠豆冰棍,就是吧知道有,就想着嘗一口,沒有非要吃。
她將仙草從儲物袋裡拿出來,蘇亦欣數了數,道:“他們都給你了?”
顧言笑點頭:“這個本來就是你們發現的,我們去不過是順手將仙草帶回來,當然不能據爲己有。”
“你。”
“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說他們也出了力,不能白拿仙草對不對?放心,這點女兒還是知道的,都欠着我的人情呢,這回就當是還人情了。”
蘇亦欣略帶欣慰的看着顧言笑。
心中感慨,很多時候不是孩子離不開自己,而是自己放不下孩子。
她已經二十二歲,這點事情難道還需要自個叮囑麼?顯然不需要,她想的很周到,根本不用自己擔心。
翌日,蘇亦欣傳音給高歌和高素素,告訴他們仙草已經在她這裡,她有空會回玄陰宗一趟,到時候再讓他們都去一趟玄陰宗,將仙草分配。
“夫人,宋府的一個丫鬟送來一封請帖。”
“宋府?哪個宋府?”
斂秋道:“就是小宋老大人的媳婦,夏氏。”
蘇亦欣腦子轉了好幾個彎,才反應過來斂秋說的是夏尋薇,小宋老大人指的是宋祁老大人,已經離世多年,兒子宋文軒如今是天章閣學士,從三品,大家都稱其爲宋學士,夏氏爲學士夫人。
“我們與宋府好像沒什麼交集吧?”
京都中,與蘇亦欣差不多那一輩的都知道當初她與夏尋薇的關係,宴會時有夏尋薇沒有蘇亦欣,有蘇亦欣沒有夏氏。
當然了,大部分人都是請蘇亦欣,所以夏氏露面的機會很少。
除非是宋家自己的宴會,或者宋家姻親。
蘇亦欣接過斂秋遞過來的請帖,打開一看,是宋府舉辦的賞花宴,這個時節,賞的自然是荷花。
宋府不是第一次舉辦賞花宴。但這麼多年,宋府是第一次送請帖給她。
蘇亦欣將帖子放在桌子上,看着自己閨女,將與宋家夏氏與自己的恩怨說了說,而後問顧言笑:“笑笑,你說說這個宋夫人什麼意思?”
沒想到爹孃還有這樣的過去呢。
顧言笑斂了斂笑意,道:“我覺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嗯?怎麼不說是因爲你爹爹封了王爵,夏氏想要巴結我了,所以才邀請你娘赴宴?”
顧言笑:“要巴結早巴結了,還用得到現在?”
她擺着手指頭開始數:“親王是正一品不假,但這個是爵位,可爹爹的官職乃當朝太傅,一樣是正一品,還是樞密使,從一品,亦是渤海郡公,正二品爵位。哪一個拿出來都可以碾壓她夫君。”
“聽你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那你說娘去不去?”
“去啊,爲什麼不去?”顧言笑道,“真要是有貓膩,你躲得過這次,躲不過下次,還不如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招,一次性教她做人。”
“有道理,有沒有興趣與娘一起赴宴?順便瞧一瞧有沒有中意的郎君。”
顧言笑聽出自家孃親的揶揄之色,無奈道:“娘,你真是,都多大了,孩子都三個了,悅悅她現在都能引起修煉,還這麼貪玩。”
蘇亦欣摸了摸鼻子。
顧言悅自上次蘇父離世後被孃親接去玄陰宗住了一段時間後,就徹底愛上玄陰宗。
每次來京都住不上兩日,就朝着要回去。
好似玄陰宗纔是她家。
不不不,玄陰宗本來就是她家。
就是挺感慨的。
小孩子也覺得京不好玩是麼,她也覺得甚是無趣,有時候自己坐在家中,旁人都能算計到她頭上來。
等顧卿爵回來,蘇亦欣就將夏氏的帖子給顧卿爵看。
蘇亦欣勾了勾他的中衣,桃花眼眼波流轉:“這個夏氏與我頗有淵源,這麼多年都避着,突然給我一張請帖,你說她什麼意思?”
“那就不是單純的賞花宴。”
“你就沒有關心過宋府,最近宋府與誰走的近?”
“這個還真沒有,顧七,去查!”
顧卿爵吩咐好,就準備去耳房洗漱,蘇亦欣跟着進了耳房。
“這麼多年,你見過夏氏麼?”
顧卿爵十分淡定的“嗯”了一聲,而後脫衣坐進浴桶。
蘇亦欣趴在浴桶邊緣:“原來見過啊,我還以爲你跟我一樣,自她成婚,做了這宋夫人,就沒機會見面呢。”
“說說唄,是什麼場合見的,怎麼不見你說過此事。”
顧卿爵閉着眼。
蘇亦欣見狀從浴桶邊緣起身後退兩步:“不會是單獨見的吧?”
顧卿爵瞅着表現欲上身的夫人,朝她勾了勾手指,蘇亦欣挑挑眉,再次往前走兩步,顧卿爵示意蘇亦欣彎下腰來。
“得寸進尺。”
“亦欣,過來!”
顧卿爵低沉的嗓音喚蘇亦欣,她只覺得有股電流從腳底板竄起,撲向天靈蓋,讓她不由自主的往前彎下腰。
顧卿爵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確實在不久前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