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你給了我一線希望,我伸出手卻只是冰冷鐵窗;若現實它總教人更加悲傷,就讓我在回憶裡繼續夢幻;
我以爲我從此能快樂飛翔,在夢醒後卻只是冰冷鐵窗;若現實它能教人更加勇敢,就讓我在地獄裡等待天堂。。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 。”
……
“又來了,又來了……牢頭,你能不能讓他別再唱了?”
昏暗的牢房,一盞油燈,兩名看守趴伏在桌上,大眼瞪小眼。
其中一名年輕的衙役,雙手抱頭,哭喪着臉,嘴裡不停的抱怨着。
正對面,牢頭眼帶血絲,有氣無力的教訓道:“抱怨個屁……他可是平西王,有種你去讓他歇會。”
牢頭真不明白,堂堂的平西王怎麼說入大牢就入大牢了?好吧,就算入了大牢,又偏偏爲何讓他親自看管?這個大宋平西王昨個下午剛進來時還好,默不作聲的一個人靜靜呆在牢房裡。可沒一會,他就雙手扒着鐵欄柵唱起了歌。韓旭入得牢房,還有心情唱歌,這可是牢頭做了大半輩子看守以來遇到的第一人,不虧是大宋的平西王,有夠牛b。
奇了八怪的調子,咋一聽起來還不錯,牢頭帶着幾名看守聽得是津津有味。
可時間一長,他們就感覺不對勁了。
韓旭來來回回的唱的就是那個曲子,一遍又一遍,整整持續了一晚上。摧殘着他們的耳朵,麻木了他們的神經。
聽青樓小娘唱歌要錢,聽平西王唱歌要命。
“不是聽說他已經不是平西王了嗎?被皇上貶爲了平民。”年輕的衙役小聲道。
“是有這麼回事,可有膽你去讓他閉嘴!”牢頭沒好氣道。
人家畢竟是平西王,即便如今被皇上貶爲平民,虎落平陽。可說不定哪天皇帝一高興,又恢復了韓旭的王位,這都是皇帝一句話的事情,到時候他們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牢頭的職位雖然不高,但這點眼力還是有點,於是又教訓道:“你給老子聽好了,他要什麼就給什麼,做人做事得留一線,別到時候怪我沒提醒你小子。”
小衙役聞聽此話,連連點頭:“您老教訓得是,這就是您老常說的‘神仙打架’,咱這小嘍嘍退一邊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牢頭欣慰的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牢頭,給小爺端碗茶來。”不知是不是唱得口渴了,歌聲終於停了下來。
聞聽此話,牢頭習慣‘性’的擺了擺手,朝着小衙役催促道:“去給他碗水喝。”可這話一出口,牢頭立馬渾身打了個顫,攔住正‘欲’起身的小衙役,親自提着水壺,屁顛屁顛的朝裡趕去。
韓旭這間牢房算是整個牢房裡的雅間了,帶着一個大窗戶,空氣流通,到了白天那就是陽光充足。獨立的茅房,還用‘門’隔着。昨日米信押送韓旭到此,立馬讓牢頭重新打掃了一番,而且將其他牢裡的人遷到別的牢房去,是以偌大的牢房僅僅就只有韓旭一個人。
牢頭給韓旭倒上一碗水,隔着鐵欄柵遞了進去,笑眯眯的說道:“韓王爺,牢裡條件有限,茶沒有,只有清水一碗,您老就先將就些?”
韓旭端過碗,輕輕嗅了嗅,二話不說,一飲而盡。果然是一碗清水,但勝在乾淨,沒有絲毫的怪味,透‘露’着純天然的清甜。
一連三碗下肚,渾身舒爽無比,韓旭一抹嘴巴,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張龍。”
韓旭微微一愣,笑道:“那你豈不是有個兄弟叫趙虎的?”
“韓王爺,您咋知道呢?”牢頭張龍連忙朝着外面叫道:“趙虎,快過來見過韓王爺。”
年輕的衙役一改那憋屈的苦瓜臉,嘿嘿笑着跑了進來,拱手道:“趙虎見過韓王爺。”
開封府衙,張龍,趙虎。
當然,韓旭可真不認爲這兩個傢伙會是將來包黑子的四大打手之二,無論是年紀還是模樣,咋看也不像是個高手。可即便如此,韓旭心情也是變得大好,笑眯眯的打量着一老一少的張龍,趙虎。
用句話來說“緣分吶……”
韓旭扭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烏漆墨黑的一片,隨即問道:“張龍,啥時辰了?”
“寅時,快天亮了。”張龍苦笑着脫口而出。這一晚,他和趙虎兩人被韓旭吵着睡不着覺,可是扒着時間在等天亮吶!
“這麼快?”韓旭微微一愣,又道:“待天亮,你去百‘花’樓給我‘弄’點早點過來,順便讓他們燉一碗冰糖雪梨給老爺我潤潤嗓子。”
說着,韓旭從懷裡‘摸’出一片金葉子遞了過去。
張龍連連擺手道:“不不不,韓王爺您老自己留着,這早點小的請您就行。”
“得了吧,你們每月幾個月錢我還不知道?多了的,請你們喝酒”韓旭將金葉子塞入張龍的手中,笑道:“還有,不許再叫韓王爺,如今我可是有罪之身的老百姓!”
張龍尷尬的笑了笑,不再推遲。百‘花’樓的早點,可不是他這小小的牢頭消費得起的。
……
皇絕功運行數週天,韓旭頓感‘精’神奕奕。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早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射’入牢房內。
如今身在牢房,可韓旭一點也不後悔,甚至還有點小得意。
昨日早朝被他這麼一折騰,想必趙芸下嫁李從善這件事,也就告吹了。滿朝的文武都知道了趙芸**於他韓旭,即便趙匡胤最後查明真相,估計也沒臉再提和南唐的親事。
以區區坐牢,換得趙芸自由身,這買賣划算。
當然,小小的牢房哪能困得住韓旭,憑韓旭的身手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只不過,他還有其他的心思,或許現在坐牢說不定還是件好事,能讓他看清一些東西。
張龍已將百‘花’樓的早點送了進來,同時還帶來了一桌酒菜,幾壺好酒。
隔着鐵欄柵,三人眯着小酒,吃着小菜,好不快活。
忽然,牢房的大‘門’在外面被打開,雜‘亂’的腳步聲正匆匆往裡趕來。
一個犯人,兩個衙役,隔着鐵欄柵喝酒吃‘肉’,看到這幅情景,是誰都會驚訝不已。
張龍,趙虎二人趕緊起身,嚇得渾身顫抖,連連說道:“小的,見過苗大人。”
韓旭一杯酒下肚,砸吧着嘴巴說道:“苗老哥,我就知道你會第一個來看老弟我。”
苗訓搖頭苦笑不已,自己在外面擔心了整整一晚上,沒想到這傢伙在這裡沒心沒肺的喝酒吃‘肉’。
“你們先下去吧,本官有話和韓旭說。”苗訓朝着張龍,趙虎揮了揮手,見兩人走開之後,這才嘆道:“你啊,你啊……”
話還沒說話,只見其身後跟着幾名隨從,全部擁了上來。
“旭哥兒,你沒事吧?”
“少爺,少爺……”
楊月蟬,陳小娘,程淮秀,就連小‘侍’‘女’靈兒和蓉兒都進來了,一個個全都‘女’伴男裝。
韓旭訝道:“你們怎麼來了?”
面對一羣嗚嗚咽咽的‘女’子,他是感動不已。
苗訓苦笑道:“昨晚上她們就來找我了,哭求着讓我帶他們進來看你。這不,老哥我今個剛剛下朝就被她們押來了。”
安慰,安慰,一個個的安慰。除了楊月蟬雙眼微溼,眼帶責備之意外,其他的‘女’子可是‘花’了韓旭好一頓安慰的功夫。直到這時,韓旭才發現似乎‘女’人多了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哇。當然,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從苗訓的口中,韓旭知道了趙匡胤今個早朝再未提及南唐求親之事,而對於他的處置,似乎也被暫時擱置。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同樣是裝做不知,隻字未提昨日朝廷之事。
這樣一來,韓旭終於暗鬆口氣,這個牢做得值了。
他認爲值了,但他身後的‘女’人們可不這麼認爲,一個個指着牢房喋喋不休。
這裡不乾淨,那裡不通風,‘牀’太硬,地板太‘潮’溼……
一邊說,一邊拿過張龍的鑰匙,打開牢房。在張龍,趙虎目瞪口呆之中,打掃起來。
尤其是靈兒和蓉兒兩個小‘侍’‘女’,連同草蓆在內,將牢房內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捲起來扔掉。
直到這時,韓旭才發現,她們早已準備好了一切。
乾淨的竹蓆、清涼的‘玉’枕、換洗的衣物……所有的日用品,全部備上了一套。就連韓旭最喜歡的江南紫砂小泥壺都帶了過來,至於好茶,好酒,更是必不可少。
張龍和趙虎傻了眼,這哪裡是坐牢,分明就是來度假的啊!他們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苗訓攔着,幾‘女’幾乎將王府的鍋碗瓢盆都帶了過來。
灑完香水,‘插’上鮮‘花’,幾‘女’終於拍了拍手,滿意的點了點頭。
靈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突然想間想起了什麼,驚叫道:“對了,這大熱天的,牢裡怎麼連個冰塊都沒有?”
“是啊,還有少爺最喜歡的冰鎮酸梅湯忘帶了。”蓉兒懊惱道。
聞聽此話,韓旭尷尬的苦笑不已,本少爺就是那麼吃不得苦的人嗎?這是坐牢啊!於是,又哄又騙的將幾‘女’趕出了牢房。
張龍在鎖上牢房的大‘門’之後,這才大鬆口氣,當了一輩子的牢房衙役,全他孃的白當了。今個見到的這一切,才知道啥是坐牢?……--aahhh+260913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