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牀’。。 更新好快。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
若是此刻鹽幫的幫衆看到劉長山的所作所爲,定然亮瞎他們的狗眼。劉長山對着那一人高的銅鏡已有大半個時辰了,只不過脫去的不是戰袍而是長衣布褂,換上的不是舊時裳,而是水綠絲質袍。手拿的不是“‘花’黃”,而是一把剪刀,理的非乃“雲鬢”,卻是一撮八字鬍。
今個劉長山的心情很好,非常好,至於其中的原因,當然是昨晚收到的那封來自杏‘花’樓楊月蟬的邀約信函。突如其來的這封信,讓劉長山是受寵若驚,疑‘惑’,興奮,‘激’動,甚至有點惶恐。
但劉長山也不是那種毫無心計之人,否則也不可能隱忍多年,在李重進的幫助下一舉奪得鹽幫幫主之位
。再加上當然李重進那句“楊月蟬的身份不簡單”,劉長山對這封信起疑也就自然而然了。
然而,‘色’字頭上一把刀,楊月蟬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那嬌媚的容顏,柔軟的身軀,**的雙足,一直在劉長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一晚上的輾轉反側,天一亮就迫不及待的派出了自己的心腹探聽消息,直到帶回來的消息確認無誤後,‘激’動的劉長山,終於下了決定赴約。
再次整了整衣襟,劉長山朝着銅鏡‘露’出了一個自認爲風流瀟灑的微笑,此刻那張麻臉似乎都顯得那麼的獨特不凡。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劉長山終於一甩衣袖,大步邁出了屋子。
……
瘦西湖位於揚州城外,地處北面,緊連蜀崗山。
此時的瘦西湖事實上是多出河流的彙集之處,河岸遍植垂柳,而湖中又是一片片接天的荷葉。七八月的天氣,夕陽西下,盛開的朵朵荷‘花’,構成了一副唯美的山水之‘色’。
劉長山甩開摺扇,瀟灑的搖了起來,學着那些所謂的風流才子,附庸風雅起來。當然若說他是跟韓旭學的,他也不會承認。湖邊的晚風帶來一絲涼爽之意,另劉長山的心情也更加的舒爽。
爲了赴楊月蟬的約,他帶的人不多,也就區區數十人,但個個都是高手不假。人多了,怕打擾了佳人,人少了,他劉長山也怕不安全。
一幫人圍着湖邊走了好一陣,橋是見了不少,遊山玩水的人也見了一些,可偏偏就沒有見到楊月蟬。在劉長山看來,自己這邊一大幫人,若是楊月蟬來了,應該早看到了纔是。此刻,卻依然沒發現,看樣子她應該還沒來,興許這就是所謂‘女’人的矜持吧。
想到此,劉長山也不在意,朝着身後招了招手,一行人就地停了下來,等候着佳人的到來。
一座五孔石橋橫跨在眼前,此處正是和楊月蟬約定見面之地。透過橋‘洞’,恰好看到西下的落日,此情此景倒也讓劉長山忘卻了自身的煩惱,靜下心來盡情的欣賞起來。
……
不知不覺間,日頭消失在了西邊的地平線,東邊悄悄的升起了一輪上弦月。
“幫主,爲何那楊月蟬到現在還沒來?莫非這事……”一名鹽幫手下來到劉長山身後,弱弱的說道。
劉長山靜候了一個多時辰,連楊月蟬的影子都沒見到,他想不明白,既然楊月蟬邀請他來此,爲何到現在還不現身?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頓時涌上了心頭,劉長山越想越氣憤,臉‘色’不自緊的扭曲。
“啪。”的一聲。
手中的摺扇被劉長山狠狠的折成了兩段。
“不好。”劉長山大喝一聲,之前他的腦中一直都是楊月蟬,此刻被手下一提醒,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此刻,李重進的那句話再次在他的腦中響起,而這句話卻讓他越想越害怕。
劉長山不得不暗罵自己的茹莽,這種時刻竟然被美‘色’‘弄’昏了頭,於是,轉身對着身後的護衛,大吼道:“快離開這裡……”說罷,擡腳就向橋上奔去,只要過了橋,就到了對岸,一路奔回揚州城就行。
恰在此時,一聲調笑的聲音在前面想起。
“劉幫主,美人還沒來,就這麼急着回去?也不怕另美人失望嗎?”
不知何時,劉長山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二十多位黑衣‘蒙’面之人,那手中的鋼刀反‘射’着月‘色’的幽光。而此句話,正是最前面的那位‘蒙’麪人所說。
若是此刻還沒明白楊月蟬的那封信是個陷阱的話,那劉長山就真的該抹脖子了。剛剛那一陣恐懼的警醒,讓劉長山產生了危險的念頭。然而,這個念頭實在來得太晚。
未知的恐懼纔會讓人真正的恐懼,當面前的黑衣人一出現,劉長山反而靜下了心來,腦中思索起如何逃生之策。上前一步,朝着黑衣人拱了拱手,笑道:“既然諸位認識我劉某,那劉某也就無需自報家‘門’了。不知諸位英雄好漢找劉某何事?”
這些黑衣人,當然就是韓旭等人。
未帶韓旭說話,程淮秀一聲冷哼,罵道:“要你狗命!”
這一聲發自內心的憤怒,未加掩飾,不經意間暴‘露’了程淮秀‘女’子的身份。
‘女’人?劉長山心中微動,問道:“你們是楊月蟬的人?劉某不知何時得罪過楊姑娘,而楊姑娘偏偏要劉某的‘性’命?”
程淮秀剛要回話,卻被韓旭一把拉住了,雖未說話,但一雙秀目不解的盯着韓旭。
韓旭朝着程淮秀微微搖了搖頭,既然劉長山將他們當做是楊月蟬的人,那就讓這個錯誤進行到底,這個黑鍋也就讓楊月蟬來背好了。於是,轉而朝着劉長山笑道:“你當然有罪,而且是天大之罪!有句話說得好‘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你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想我楊大家絕代風姿,而你這張麻臉卻偏偏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嚇得楊大家幾日吃不下,人都瘦成了皮包骨!”說着,韓旭頓了頓,打趣道:“你說你也沒有罪呢?”
“哈哈哈哈……”
韓旭這邊是鬨然大笑,程淮秀倒是忍住了,沒好氣的瞪了眼韓旭,都這時候了,這傢伙還有心情說笑。
然而,劉長山這邊可就沒這心情了,鹽幫的手下個個膽戰心驚的望着劉長山。
劉長山是麻臉沒錯,但他偏偏就聽不得別人說他的麻臉,這就是他的逆鱗。可是對方有備而來,劉長山再沒腦子也得能忍則忍,強壓着心中的怒氣,拱手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劉某今後絕不打擾楊大家,鹽幫之人也絕不在杏‘花’樓出現。至於楊大家受的驚嚇,劉某願奉上黃金千兩,以慰楊大家及衆位兄弟!”
劉長山慫了,他從來未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然而,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逃過今日,別說黃金千兩,就是一個銅板也不會給她楊月蟬。只要一回到揚州城,他就會通知李重進,帶兵直接端掉杏‘花’樓。
“行,拿錢來!”韓旭伸出右手,五指大張。
呃,劉長山微微一愣,他原本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同意了,趕緊擺出一副和氣的面孔,笑道:“這位兄弟,這出‘門’在外,誰會沒事帶那麼多金子在身上。你們放心,你們跟着我,回到揚州城,立馬給你們金子!”
“那就是說你現在沒有嘍?”
“沒有。”
“沒有?那你廢那麼多話幹啥?”
……
“是你在廢話。”程淮秀朝着韓旭嘟囔了一句。剛剛見了劉長山之時,她救忍不住了,此刻聽韓旭廢話了半天,終於到了極限。一句話剛完,拿着鋼刀就衝了過去。
程淮秀一動,程行水立馬跟了過去。隨後除了韓旭以外,其他人全都衝了過去。
剛剛還說得好好的,劉長山沒想到他們說動手就動手。不得已,只能接過護衛手中的刀,拼命的護住周身。
“瞧你們急的,拿了錢再動手不更好。”韓旭叼着根青草,抱着唐刀往柳樹上一靠,根本沒有半點動手的意思。嘮叨歸嘮叨,他可是很明白程淮秀,程行水與劉長山那不共戴天之仇。這兩人能忍到現在,也算是給他韓大人十足的面子了。
劉長山那十幾個護衛,就算都是淮揚軍的‘精’銳,那也不夠看的。因爲他們的對手,可是秦雨山,裴忠,趙芸,劉三……再加兩個實力不俗,卻打了‘雞’血的程家兄妹。所以,他韓旭才自信的靠在柳樹上,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能省事就省事,這就是他的做人原則。
韓旭是輕鬆了,但場中卻有一人嚇得是肝膽俱裂。
僕一‘交’手,劉長山就慌了手腳,這些‘蒙’麪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江湖幫派。其中的幾人更是恐怖之極,手中刀劍所過之處,自己的手下是紛紛倒地。這些李重進的‘精’銳,竟然連他們一招都接不住,而且更誇張的是,這些人顯然沒有盡全力,輕描淡寫的出刀收刀,但每一刀必見血,必帶走一條‘性’命。
這不是勢均力敵的對抗,而是一邊倒的屠殺。即便是見慣了血雨腥風的劉長山,也沒有見過如此的兇殘對手。
眨眼間的功夫,劉長山這一邊就只剩下了他一個站立之人。
劉長山呆立當場,地下全都是鹽幫手下的屍體,他們不是不想跑,而是一個都沒跑掉。至於爲何自己還能站立着,那是對方根本就沒對自己嚇死手。難道他們想放了自己?這個念頭一出,劉長山趕緊搖了搖頭。想了想去,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對方對自己還有更殘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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