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身邊,現在只剩下香草和常勝,其他人都各自散開。
蘇陽信步而走,偶爾會看看其他人留下的詩詞,或者看看別人的琴棋書畫。
只是能讓蘇陽感興趣的,似乎不多。
在牡丹園中,有一座方圓三裡左右的湖泊,而在湖中,有一座湖心亭。
不過岸邊聚集了不少人,蘇陽看到齊思遠在那邊。
蘇陽有些意外,這是什麼情況。
“思遠,怎麼了?”蘇陽走過去,問了一句。
“三公主在此設下擂臺,琴棋書畫,闖過一項,可以參加今晚的牡丹湖夜宴。”
蘇陽有些好奇,看向最前方,幾名宮女打扮的女子,面前放着古琴、棋子、筆墨紙硯,而附近,還有幾名演技不小的老叟,似乎是考教之人。
“你沒上去試試,你不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嗎?”
“樣樣俱全,無一精通!看到沒,這幾位,可都是國手,想要入他們的眼,我還得再用心練兩年呢,前面有幾人不比我差,我還是算了吧,不去丟那個醜,不過你倒是可以試試!”齊思遠說了一句。
“我...”蘇陽搖了搖頭,琴棋書畫,自己也就下棋還可以,琴完全不懂,書畫,寫字也只是中規中矩,算不得名家。
而自己的棋藝,用來欺負這裡的人,實在是有些...
齊思遠看了一會,覺得沒有意思,就離開了。
蘇陽看香草躍躍欲試的樣子,就讓她上去下下棋,香草的棋藝本來也還可以,但是在蘇陽的薰陶下,時不時的會出一些奇招,或許還有通過的希望。
香草興致盎然的上去,跟那位棋叟下了一局,但是卻很快敗下陣來,只是比之前的對手,似乎還略微好些。
“小丫頭的奇招刁鑽,可惜基本功差了些,再多多努力!”
棋叟勉勵香草一句,但顯然,她是挑戰失敗。
下棋,不一定要贏過這棋叟,但至少也得讓別人認可才行。
香草紅着臉起身,對站在背後的蘇陽道,“公子,還是你來吧,你一定能贏的!”
蘇陽本是不打算下的,但是香草這麼一說,那棋叟笑着看向蘇陽,“這位小友,手談一局如何!”
這棋叟被公主抓了壯丁,但是在這裡下了七八局,是在索然無味,剛剛那小丫頭的棋路倒是刁鑽,但只是基本功差了些。
所以聽了香草的話,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也有些好奇,想要看看,是不是真有其才!
“長者吩咐,又安敢推辭!在下廬陵蘇陽,敢問長者如何稱呼?”蘇陽拱了拱手。
“廬陵...”那棋叟打量了蘇陽一眼,“老夫姓呂!”左姓老者看着六十出頭的樣子,一聲青袍,人也清瘦,髮絲中有不少發白之處,略顯蒼老。
“呂老請!”蘇陽坐下,伸手請那呂姓棋叟先手!
“呵呵,年輕人意氣可嘉,老夫可就不客氣嘍!”
呂姓老者笑着,去過黑子,落在棋盤中。
蘇陽並沒有咄咄逼人,只是見招拆招,棋盤上空位越來越少,而棋叟每一步都需要思量一下,而蘇陽則彷彿早就算好了落子位置,擡手就落了下去。
一局下罷,數一數棋子,卻是平手!
棋叟看着棋盤,苦笑一下,“老夫輸了,小友好犀利的棋風啊!”
“老人家,您說錯了啊,我們公子都是在防守呢!”香草說了一句,因爲剛剛蘇陽只是見招拆招。
棋叟笑了笑,沒有說話。
剛剛看似是自己在進攻,但是每一次的進攻,都是逼不得已,而且只有不斷的進攻,才能力保大龍不失。
而且他也看出,這個年輕人,完全沒有用全力,否則,自己只怕早就輸了。
只是這棋路,自己是完全沒有見過。
“你這棋路好不講規矩,沒有君子之風啊!”一邊收棋子,棋叟一邊說着。
“棋場如戰場,自古以勝敗論英雄,謙謙君子,本就不該上戰場!”
蘇陽的話,鋒芒畢露,棋叟看着蘇陽,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兩人收好了棋子,又開始下第二局。
第二局,棋叟的棋風也有了變化,比之前似乎更具殺傷力,沒有了謙遜之風。
但是蘇陽的棋路卻絲毫沒有規矩可想,甚至有些不擇手段,不斷地設下陷阱埋伏,寧可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一千!
第二局下來,又是平局!
第三局,還是平局!
兩人的三局棋,下了小半天,此時已經到了中午,棋叟放下棋子,嘆了口氣,“不下了,不下了,你這小子太不安常理來!”
蘇陽笑着,放下棋子,從常勝手裡取過一小壇酒,“小子唐突,這一罈杜康酒請呂老笑納!”
“杜康,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兩句詩,也是你所作?可有全篇?”左老看着酒罈上的兩句詩。
蘇陽笑了笑,在旁邊的桌上,又寫了幾句。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這首詩,後面再寫,就不合適了,前面是感觸光陰流逝,後面確實求賢若渴,但自己現在,肯定不能流露出這種心態,否則,以他如今的身份,只怕會被按上一個不臣之心!
文字獄,宋國並不盛行,但不是不會發生!
“好,好一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呂老看着蘇陽寫下的詩句,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這時候,似乎有幾個隨從在一邊等的不耐煩,或者是有其他事情,想要過來,又再遲疑。
蘇陽寫完,抱了抱拳,“呂老,再會!”
“呵呵,老夫相信,我們不久後會再見!”呂老說着,拿起蘇陽寫的那首詩,快步離去!
蘇陽看着棋叟離去,這才帶着香草和常勝離開,雖然牡丹園中有美味佳餚,但是這裡的美味佳餚,蘇陽可不敢恭維,畢竟材料差了許多。
“公子,那個棋叟好像很有身份的樣子!”香草說了一句。
“哦,你怎麼知道?”蘇陽問了一句。
“其他幾個考覈官哪裡的茶水都是沒有了纔會有人來添加,這棋叟卻不時有人換上嶄新的熱茶,還有那些等他的人,都不像一般人!”
蘇陽呵呵一笑,誇了一句香草,這觀察倒是入微。
“當朝左相,身份自然不凡了!”蘇陽說了一句。
“左相?公子爺,您說那位是尚書左僕射...”常勝這段時間跟着蘇陽,也知道了不少朝廷的官員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