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個案子結束之後,花郎的心情一直都很難平復。
雖然身爲偵探,他見多了屍體,以及各種各樣的殺人手法以及殺人動機,可上次的案子讓他太深受震撼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能夠讀懂人性。
人性是複雜的,一個一直是好人的人,有時也會做出壞事,一個看起來根本不可能是兇手的人,也有可能殺人。
恐怕,也正因爲人性的複雜和難測,這個世上纔會有這麼多的仇殺吧。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仲春時節是整個春天最讓人賞心悅目的時候,這個時節,花兒都開放了,它們爭奇鬥豔,甚至是有些肆無忌憚的開放着;天氣不冷不熱,風吹來柔柔的像情人在耳邊的呢喃。
在這樣的時節,若是什麼都不用做,就只是到處走走,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吧。
這天黃昏,花郎正準備和溫夢陰無錯他們幾人到處走走散散步,可這個時候,門響了,接着兩個人走了進來,那是兩個青年,他們的年齡可能不是很大,可卻好像已經有了歲月的摧殘,他們是堅毅的,給人一種平靜之感。
看到這兩個人,花郎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因爲他們兩人是柳毅和龍應瓊,他們兩人都曾經遭受苦痛,可是他們挺了過來,而且過的很好。
最近花郎聽說,柳毅和龍應瓊分別當上了長風鏢局以及順遠鏢局的鏢頭,他們準備重整旗鼓,將他們的鏢局事業開創下去。
年輕人,有夢想肯努力,總是好的。
只是今天這個時候,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領他們兩人在客廳坐下之後,花婉兒端來了茶水,大家喝着,花郎這才說道:“聽聞兩位要重振鏢局,花郎在這裡就先恭喜兩位了。”
龍應瓊應該比花郎還要大幾歲,在接受了花郎的恭喜之後,拱手道:“花兄弟客氣,我們今天來,正是爲了鏢局的事情。”
花郎微皺眉頭,道:“莫非是兩位遇到了什麼困難?”
龍應瓊連連搖頭:“並非是什麼困難,仍舊是以前跟花兄弟商量的事情,我父親臨死之前,可是一直希望花兄弟出任江南鏢行盟主的,因爲前段時間的事情一鬧,這件事情就給停擱了下來,最近幾天,我跟柳兄弟商量一番之後,覺得江南鏢行仍舊需要聯盟,只有這樣,走鏢才能夠更安全和快捷,只是我和柳兄弟兩人實在沒有那個大才擔任盟主一位,所以今天前來央求,還請花兄弟莫要推辭的好。”
龍應瓊說完,柳毅也連忙附和道:“不怕花大哥笑話,我們之所以非要花大哥當這個盟主,除了因爲花大哥的確有這個本事外,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爲花大哥在江湖上和官府裡都有人脈,這對他們鏢局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優勢,所以還請花大哥不要推辭。”
這柳毅年齡雖小,說話卻直來直往,花郎很是喜歡,不與人虛僞,本來就是取信與人的一種辦法,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人對你放心嘛。
見他們兩人如此,花郎望了一眼溫夢和陰無錯他們,問道:“你們覺得呢?”
對於這件事情,溫夢和陰無錯花婉兒都是打心底裡贊同的,他們雖然不慕富貴,可也不甘心只當個私家偵探,若不爲利,只爲有名,當這個江南鏢行的盟主,正是一個大好機會。
見三人都點頭表示贊同,花郎聳聳肩,隨後向龍應瓊和柳毅說道:“你們都看到了,現在我就是不答應也不行了,不然他們三人可都不跟着我幹了。”
這自然是一句玩笑話,衆人聽了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之後,幾人商議了一下鏢局聯盟的事情,如今江南的鏢局大都同意聯盟,所以他們只需要商量何時進行聯盟大典,以及聯盟之後,貨物的運輸該怎麼辦,以及聯盟的旗號。
大典定在了七天之後,運輸以及聯盟的旗號,需要在大典之前商定好,爲此,柳毅和龍應瓊兩人決定明天將江南各鏢局的鏢頭鏢師請到順遠鏢局來,共同商議該怎麼辦。
對於這個提議,花郎並沒有反對,反正他就算是當上了盟主,也不會整天管鏢局事情的,說句讓人容易理解的話,他就相當於是鏢局聯盟的顧問,只在鏢局遇到了麻煩的時候,纔出來解決問題,不過現如今的如何運輸以及旗號,就是個問題。
送走柳毅和龍應瓊兩人之後,溫夢笑着問道:“你當鏢局聯盟的盟主,有沒有什麼好主意給他們?”
花郎淡淡一笑,道:“當然有好主意了,不然我又如何當這個盟主!”
溫夢有些不屑的切了一聲,道:“你能有好主意?你可是偵探耶,鏢局的事情你懂多少!”
聽完溫夢的話,花郎笑了,他對鏢局的事情自然懂的不是很多,甚至據他所知,鏢局在明朝的時候纔開始出現,怎麼宋朝就有了呢?
對於這點,花郎並沒有去考究,宋朝幾乎是整個中國歷史上最繁榮的朝代了,聽說宋朝的時候,資本主義已經開始萌芽,有鏢局也不足爲奇。
雖然對鏢局的行當有些模糊,不過花郎對物流卻是極其瞭解的,到時候根據自己先進的理念,將鏢局送貨的效率提高,應該不是問題。
大家在這樣的打鬧嬉笑之中,渡過了黃昏。
黃昏落盡,街上燃起了炊煙,不少父母喊街上玩耍的孩子回家吃飯,花郎倚在庭院的搖椅上,心中突然有一種豪情來,他本不是經商之人,在二十一世紀,也只是小有名氣,錢並不是很多,來到宋朝之後,他對錢財更是沒有多少概念,但是如今的他,卻極其喜歡錢財。
因爲他有了牽掛,有了責任,他想讓溫夢和花婉兒他們跟着自己過的更好,他想要揚名立萬,他想所到之處,那裡的人都聽說過他的名字。
成名之心慢慢的滋長,花郎的胸膛開始激烈的起伏,許久之後,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纔回屋,一切,就看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