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時寂靜。
不知何時,藥王草廬外邊隱隱傳來秋蟬的聲音,可不管怎樣,大家都沒有心情去聽秋蟬的悲鳴。
慕容長青和西門龍兩人的臉色很難看,他們的眼神也在似有似無的迴避着花郎。
這個時候,花郎突然望着慕容長青問道:“慕容師兄,你最先看到令師父的屍體,那個時候,你可發現有《百草經》?”
慕容長青的額頭流下了汗水,他也顧不得擦,道:“沒有,我進來之後什麼都沒動,看到師父的屍體之後就嚇的連忙跑出去叫人了。”
這話不實,不過花郎並沒有揭穿他們的意思,他只是望着慕容長青和西門龍兩人問道:“你們都沒見《百草經》?”
他們兩人連連點頭,表示他們真的沒有見過。
這個時候,花郎哦了一聲,隨後說道:“如果《百草經》不是被你們拿走的,那麼就只有兇手纔會拿走《百草經》了,既然兇手是外邊的人,那麼我們在藥王草廬找也是找不到一點線索的,我看不如這樣,我們離開藥王草廬,分頭去找可疑的人如何?”
“可我們該怎麼找呢?”衆人都有些不解,因爲他們都沒有見過兇手。
花郎想了想,道:“香味啊,兇手身上濃烈的香味啊!”
如今,也只好這樣了。
而在大家分頭行動的時候,花郎將陰無錯和溫夢兩人叫了來,說道:“你們兩人跟着慕容長青和西門龍,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突聽花郎要他們監視慕容長青和西門龍兩人,他們都有些驚訝,溫夢更是連忙問道:“怎麼,你懷疑他們兩人之中有一個是兇手?”
花郎嘴角淡淡一笑:“他們不是兇手,不過你們只管跟蹤他們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既然花郎都這樣說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有跟蹤了。
在大家出去尋找兇手線索的時候,花郎和公孫策兩人又偷偷的跑了回來。
其實應該說是公孫策被花郎給拉了回來的,他們回到藥王草廬之後,公孫策有些不解的問道:“花兄弟,你讓我們大家出去找兇手的線索,現在怎麼又拉我回來呢?”
花郎請公孫策坐下,道:“我們這麼點人,去找兇手的線索不就等於大海撈針嘛,我讓找兇手的線索,也不過是想支開他們幾人而已。”
公孫策一驚,隨即問道:“卻是爲何?”
花郎聳聳肩,問道:“公孫先生就不想知道《百草經》在什麼地方?”
公孫策望着花郎,有些難以理解他這句話,最後不得已纔開口問道:“你不是說《百草經》已經被兇手給拿走了嗎,難道你懷疑《百草經》還在藥王草廬?”
花郎點點頭:“兇手是用毒高手,想來看不上你師父的《百草經》,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將自己看不上的東西拿走呢,所以我懷疑《百草經》仍舊在藥王草廬。”
花郎剛說完,公孫策便立馬站了起來,道:“既然《百草經》還在藥王草廬,那我們趕緊查找啊,找到之後,興許就知道兇手的線索了。”
花郎沒有想到公孫策會如此急切的想要找到《百草經》,不過既然如此,他們就只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去找了。
他們找了大半個時辰,連慕容長青和西門龍的房間都找了,可是卻沒有一點收穫。
這個時候,他們開始懷疑自己原先的斷定了。
“也許,《百草經》真的是被兇手給拿去的,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公孫策躺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花郎卻是倚在椅子上的,他望着公孫策,問道:“兇手殺人用毒,想來不是爲了一本救人才用的《百草經》,既然不是爲了《百草經》,那她拿走《百草經》有什麼目的呢?”
公孫策回答不出這個問題,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傍晚時分,他們從外邊趕了回來,這個時候,天邊沒有晚霞,而且天氣變的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下雨似的。
他們幾人回來之後,花郎跟他們商量早點將藥王的屍體下葬,這點也是慕容長青他們所想,所以一經提出大家就都同意了。
之後,慕容長青和西門龍兩人回各自的房間休息,花郎將溫夢和陰無錯兩人叫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問道:“他們兩人可有什麼異常?”
陰無錯和溫夢兩人搖搖頭,而後溫夢笑着說道:“並無什麼異常,他們都在打聽一個身上散發着濃烈香味的女人,而且他們還遇到了一個特有意思的人,那個慕容長青去問人有沒有見過身上有香味的人,結果那人小眼一瞪,說,那個女人身上沒有香味啊,你這是要耍流氓吧,結果那個慕容長青臉紅的啊,跟個猴屁股似的。”
溫夢說這段小插曲的時候,越說越興奮,結果花郎聽完之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笑完之後,大家也就適可而止了。
既然沒有什麼發現,那就繼續監視了。
夜深深,大約亥時的時候,夜空中下去了小雨,小雨淅瀝瀝的敲打着窗櫺,宛如一首清悅的歌。
花郎聽着雨聲慢慢的入睡了,而他之所以能夠睡着,是因爲陰無錯和溫夢兩人在監視慕容長青和西門龍。
今夜,慕容長青和西門龍輪流爲他們的師父守靈。
此時守靈的慕容長春,靈堂顯得有些空寂,一陣風吹來涼涼的讓人覺得背後有人,慕容長春嚇得打了個哆嗦,站起來向外張望,許久之後,他才面露喜色,道:“你怎麼纔來,我都快困死了!”
西門龍打了個哈欠,道:“大師兄去睡吧,這裡我來看。”
慕容長青剛走沒多久,一陣強風突然吹的靈堂裡的布幔亂飛,西門龍見此,起身去整理那些布幔,並且小聲謾罵道:“這鬼天氣,不是嚇人嘛!”
說到這個鬼字的時候,西門龍突然感覺一股涼意,待他正要轉身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麻,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此時的靈堂顯得很詭異,布幔下躺在一人,而藥王葉風落的棺材處,也有一人,那人一襲紅衣,正在慢慢的推動棺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