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包拯憤怒的要對那夥搶劫賑災糧的盜賊動手的時候,花郎突然說從長計議,這讓一直對花郎很相信的包拯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如今街上的百姓已經沒有東西吃了,讓他如何從長計議。
不過包拯畢竟是包拯,他相信花郎既然說出了這句話,就一定有其道理。
“花兄弟,你說說自己的看法。”
花郎點點頭:“聽這位樑大人的話,那夥盜賊很厲害,而且他們擁有絕對有利的地勢,易守難攻,我們若想去攻打他們,一時半刻恐怕是攻打不下來的,更重要的是,溪水鋪那裡有一條湖畔,我們必須渡過那條湖畔,可我們可有船隻。”
包拯望了一眼樑嘯,問道:“有船隻嗎。”
樑嘯面露尷尬,道:“沒……沒有多少。”
包拯頓時大怒,一腳踹到了樑嘯身上,將那樑嘯踹倒之後,更是衝上去對他幾番拳打腳踢,那樣子簡直跟古惑仔沒有什麼區別,衆人見包拯如此,一時間竟然驚訝的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是上前去拉開他們嗎還是怎麼辦。
因爲不知道怎麼辦,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包拯對那樑嘯一拳毒打,而樑嘯也不敢還手,只是用雙臂護着腦袋,以免被包拯打到臉。
直到包拯打夠了,這才指着樑嘯道:“你個沒用的東西,剛纔明明說於盜賊交涉過,可如今卻說沒有多少船隻,既然知道沒有多少船隻,爲何不派人去做,我看你分明就沒有想過去對付那些盜賊,你這個淮南府知府的位置,也不用做了,來人,將他頭頂上的烏沙給取了,暫時關押大牢,等解決完這裡的事情之後,再行對他進行懲罰。”
此時的樑嘯鼻青臉腫的,身上其他地方還很痛,可更痛的卻是他的心,他萬萬沒有想到,包拯竟然這般對他,而且一下子就真的把他的官位給奪去了,甚至還要把他關押進大牢,這讓他可怎麼辦。
沒有人給樑嘯求情,衙役將樑嘯帶下去之後,花郎向包拯微一拱手,道:“包兄也看出這個人有問題了。”
包拯冷哼一聲:“沒問題也照樣打他。”
花郎笑了笑:“這一頓打打的可以啊,這樑嘯身爲淮南知府,對於朝廷的賑災糧被劫一事竟然沒有絲毫的重視,可想賑災糧被劫的事情,絕非只是強盜搶劫那麼簡單,這樑嘯在其中只怕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啊。”
包拯點點頭:“花兄弟說的沒錯,只是如今樑嘯雖然被我給打了一頓並且關了起來,可那些被強盜奪去的糧食怎麼辦,我們總是要想辦法把那些糧食給弄回來的吧。”
花郎點點頭:“這個自然,若是不將那些糧食弄出來,我們如何救這裡的百姓,以我們的兵力,要對付那些強盜不是什麼問題,現在關鍵就是如何弄到船隻,淮南這個地方臨水,船隻不少,我看不如我們找百姓借吧。”
包拯點點頭,隨後對手下的士兵吩咐了下去,讓他們去借船隻,並且命令他們,態度一定要誠懇,而在那些士兵去借船隻的時候,花郎又說道:“包兄,已目前這裡的情況來看,強盜搶的那些糧食只怕是不夠這裡百姓吃半個月的,我們來的途中,那些糧鋪包兄可曾看到。”
包拯微微凝眉,點點頭:“自然是看到的,那些糧鋪之中儲存着大量的糧食,可卻把價格賣的那麼高,真是可惡,奸商。”
花郎笑了笑:“包兄說的一點沒錯,那些人的確是奸商,而他們手中的糧食也真的足夠多,如果他們肯全部拿出來賑濟百姓的話,今年這淮南之地的災情便可以得到控制了。”
包拯點點頭,可卻面露難色,道:“花兄弟說的自然沒錯,可那些糧食是他們自己的,怎麼肯拿出來賑濟百姓,而我身爲官員,最多能做的也不過是平衡那些糧食的價格罷了。”
包拯說的一點沒錯,自古以來,做生意都是憑的自願,那些糧鋪把價格定的很高,而那些百姓願意買,就這麼簡單,一個賣一個買,無論是誰,都阻礙不得的。
不過在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有例外,而花郎相信以他們這些事人本事,完成這件事情也不算什麼難事,所以這個時候,花郎對包拯說道:“包兄不急,等搶回了強盜手裡的那些糧食之後,我們再對這些奸商動手,現如今我們要做的,是調查清楚在這淮南之地,一共有多少大的糧鋪,以及這些糧鋪都屬於誰的產業,他們平時的行徑如何,等調查清楚這些之後,我們再動手不遲。”
聽完花郎的這些建議之後,包拯點點頭,隨即吩咐了下去。
而做完這些之後,花郎才向包拯告辭,說要去一趟陰府,包拯點頭表示同意,而他雖想去,卻是不能,如今樑嘯被他打進了大牢,這淮南府衙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來解決的,甚至一些百姓的民心,他也需要去安撫一下,當然,如今這些事情對他包拯來說都不算什麼難事了,畢竟他的青天之名早已經打出,這些百姓聽到他的名字,還不是對之信任至極。
街上的饑民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亂,搶東西吃的事情不時發生,在街頭賣孩子的更不在少數,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賣孩子一是爲了給孩子一條生路,再有也是給自己一條生路,畢竟能夠買得起孩子的,家裡必定不會少那一點口糧。
這樣走了一路,見了一路,終於來到了淮南陰家,而當他們來到淮南陰家的時候,卻發現陰府門前排了很長的隊伍,原來,陰府在他們門前開了一家粥篷,讓百姓來這裡領粥喝,淮南陰家是江湖門派,在這個時候,能做的只怕也只能是這些了。
江湖人尚且能夠如此,可嘆那些爲富不仁的奸商。
花郎嘆息了一聲,然後帶着溫夢他們擠過人羣,進入了陰府,他們剛進陰府,一個小孩突然從裡面跑着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