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整整燒了一夜,大理寺徹底成爲了一片廢墟,宿衛軍死傷慘重,5個營共2500人死亡者高達500多人,一名營指揮被殺,銀羽精騎也是損失慘重,一名逆賊就擊殺了37名精騎軍士,更遭到的是副統領周家子弟周紫楓不幸戰死,這些還不是讓孟旭最頭痛的,更讓孟旭頭痛的則是八大供奉之一“神威天官”厲炎的死,一大清早,守衛皇城大門的御林軍士兵一開門,就發現厲炎的屍體被掉在了皇城大門外的城牆上,不但腦袋不見了,連他的獨門兵器“神威六道”都被人一一斬斷,在他的屍體旁邊的青磚上,則用血寫着“閻王索命”四個大字。
其餘的七大供奉急忙奉旨進宮,7人來到了停放厲炎屍體的一處偏房中,此時失去頭顱的厲炎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裡,雖然厲炎平時人比較孤傲,不愛與人交流,但是此時看到厲炎的屍體,其餘人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郢千里面色凝重的說道:“各位,最近成都府越來越不平靜了,厲炎厲供奉是被20年前消失於江湖之上的‘勾魂奪魄’閻王令所殺,這隻能說明我們的對手肯定所圖甚大,連閻王令這種兇徒都能請出來爲其所用,恐怕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勢力極大。”
“哼!怕什麼,我們八大供奉還怕一個20年前的老東西麼?”一個身材只有1米5不到,及其猥瑣的男子大聲說道,不要看他身材小,在綠林上人送外號“千手羅剎”唐豪,一手收放暗器功夫獨步江湖。
“呦,既然一個老東西不怕,這厲炎怎麼會連腦袋都被人摘了去。”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豔女子笑眯眯的說道。
“毒蠍子!你說什麼?”唐豪怒聲說道。
“奴家說的可是事實,既然你這麼厲害,到時候你去和閻王令比劃比劃不就行了。”美豔女子同樣乃八大供奉之一,外號“蠍美人”的南宮薇,最善製毒放毒,心狠手辣。
其餘4名供奉都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着兩人吵架,郢千里喝道:“好了,先被吵了,從今天開始輪班在宮內值守,我總感覺心中不安,不可放鬆警惕。”
郢千里在八人中還是很有威望的,他說完看了看衆人,見沒人反對,又說道:“我現在去見陛下,你們散了吧。”
郢千里在宮內擁有直接面聖的權利,所以他只是在後殿等着孟旭下早朝,而此時朝堂上也已經吵翻了天,驃騎大將軍周峰私自帶大遼使臣耶律成前往煙花場所,導致被刺身亡,以錢斌爲首的一干大臣死死的咬住這個理由就是不鬆口,而周峰這邊也是毫不示弱,紛紛站出來互相攻訐着,其餘的王、趙兩家則是坐山觀虎鬥,不發一言。
孟旭眉頭緊鎖的看着底下越吵越兇的朝臣,終於再也忍受不住,重重的一拍龍椅,喝道:“夠了!都給朕住嘴!”
朝臣們立刻停止了爭吵,孟旭因爲憤怒,胸口急速的起伏着,“看看!都好好看看!這就是朕的好臣子,這朝堂之上是集市麼?你們這些人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帝!?”一連串大聲發問嚇得重臣急忙跪下高呼“罪該萬死”
“萬死?哼,誰又能死一萬次,現在立刻朝議,想出個應對大遼的說法,退朝!”孟旭說完不等衆臣說話,站起來甩手離開了龍椅。
“陛下!您慢點。”賈汪急匆匆的跟在大步往前走的孟旭身後,連聲說道:“陛下,郢供奉求見。”
“不見!”孟旭還在氣頭上,心中的煩躁讓他更想找一個人好好的傾訴,他的愛妃花蕊夫人自然就成了這個傾訴的對象。
“陛下!微臣郢千里求見!”誰知孟旭剛剛準備前往後宮,就被郢千里堵了個正着。
“你!郢愛卿有何事啊?”孟旭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問道。
“陛下,厲炎歷供奉被江湖高手所殺,微臣覺得這些人還潛伏在成都府,他們肯定有很大的圖謀,所以。。。。。。”
不等郢千里說完,孟旭高聲喝道:“圖謀?他們那些逆賊能圖謀什麼?朕這皇宮大內有上萬御林軍,他們有什麼可圖謀的,郢供奉不要己人憂天了,朕累了,郢供奉退下吧。”孟旭說完轉身向着後宮走去。
賈汪歉意的衝着郢千里笑笑,轉身去追孟旭了,看着孟旭的背影,郢千里失望非常,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先帝若在世,大蜀怎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
當唐飛徹底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屋內空蕩蕩的,除了一張桌子之外什麼也沒有了,而在桌子旁邊,則坐着兩個黑衣人,其中一人見唐飛醒了,一句話沒說,立刻站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另外一個則虎視眈眈的看着唐飛,一臉的警惕。
唐飛剛想坐起來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渾身痠軟無力,身上一點勁都沒有,一動身體,身上的傷口劇痛,唐飛急忙躺好,不再亂動,而且開始慢慢地運轉起無名真氣,但是讓唐飛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自己的丹田內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往常運行一遍,四肢百骸舒服無比,但是今天不但一點感覺沒有,丹田處還傳來陣陣刺痛,吐納之術做的次數越多,疼痛的感覺就越厲害,唐飛立刻明白自己被人做手腳了,就在唐飛驚疑不定的時候,門被打開了,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來到了唐飛面前,聲音低沉的說道:“你終於醒了,昨晚你受傷極重,好在我這裡的醫生醫術高明,不然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救我?”唐飛低聲問道。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什麼人?”面具男子笑着說道。
“我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唐飛知道自己就是人家砧板上肉,索性躺在那裡大聲質問道。
“你本是一名周兵,姓唐名飛,我說的對麼?”面具男子不理會唐飛的反應接着說道:“我還知道屠殺天潭村二百一十八口的那些玄蛇衛是什麼人派去的?”
“你知道!”唐飛一聽立刻激動地想坐起來,卻不想牽動了傷口,疼的唐飛從新躺了下來。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只是一個倒黴的替死鬼。”面具男子似乎早都知道唐飛反應,慢悠悠的說道:“大蜀立國不過幾十年,卻有錢、周、趙、王四大世家,其中又以錢家爲首,錢家當代家主錢廣有一獨子錢斌,是蜀國邊軍的一名騎營指揮,再一次襲擊大周邊哨的行動中被自己人誤殺。”
面具男子說道這裡,唐飛忽然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麼回事,昨天晚上昏昏醒醒中唐飛看清了這個面具男子的面孔,當時那個副指揮的面孔居然有九成相似。想到這裡,唐飛似乎發現了什麼,但是卻又毫無頭緒,不過唐飛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着眼前這個面具男子。
看見唐飛聽了他的話居然毫無反應,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面具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接着說道:“這當然是一個陰謀,那名副指揮是周家家主周峰的嫡長子周揚,就是他讓兩名死士混進邊軍中,射殺了錢廣的獨子錢斌,爲了讓錢家後繼無人,周峰硬是捨棄了自己的繼承人,好狠的心腸啊。”
“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麼?”唐飛撇撇嘴問道。
“錢廣當然不相信周揚的一面之詞了,於是他就派出了他的私兵‘玄蛇衛’,爲了尋找當時唯一的證人,也就是你了。”面具男子說道。
聽了他的話,唐飛腦海中雜亂一團的線索終於連成了一條線,原來自己不經意中居然被捲進了蜀國權利鬥爭的漩渦中,可是他們誰又能知道大蜀馬上就要消失了,消失在大宋的鐵蹄下,到時候哪裡還有什麼四大世家啊。想到這裡,唐飛突然笑出了聲。
面具男子有些奇怪的問道:“爲何發笑?”
唐飛笑着說道:“你說他們這樣整天窩裡鬥有什麼意思?坐井觀天的一羣小丑而已。”
“此話怎講?”面具男子似乎被唐飛勾起了興趣,端起手下遞過來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問道。
“現在中原諸國,以大周最爲強盛,現在大周攻打大遼,連戰連勝,大遼被滅只是時間問題,你說到時候北方一旦一統,大周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唐飛悠然的說道。
“連你也認爲柴榮會一統天下?”面具男子似乎非常不相信唐飛說的話,突然站起來情緒激動地喊道。
“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唐飛說完閉上了雙眼。
“不!我不相信,一統天下的一定是我們。。。。。。”面具男子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他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冷笑着說道:“好險,你果然不是個普通的周兵,險些被你套出話來。
唐飛閉目笑了笑,沒有說話,你好好在這裡養傷吧,過一陣子我再來看你。面具男子說完站起來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兩名手下守在門口。
從唐飛房中出來,面具男子摘下了面具,赫然就是周尚,一名屬下走過來說道:“主人,朱雀使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