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等人浴血奮戰,在許洋的接應下,硬是突破了官軍的重圍,來到了西城門,此時的西城門也是一片大戰過後的景象,到處都是守門士兵的屍體,一個乾瘦的老頭正焦急的站在一輛牛車上張望,成都城內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城內百姓更是人心慌慌,人們相互之間都在猜測,猜什麼的都有,內亂、外敵入侵,總之成都府現在徹底亂了。
當老頭看見許洋的人馬出現在視線中,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許猴子!怎麼這麼慢?”老頭大聲喊道。
“夠快了,奶奶的,剛纔真他孃的危險,差點出不來了。”許洋一勒繮繩,高聲罵道。
“好了!少當家怎麼樣了?”老頭目光只是掃了唐飛一眼,並沒有過多停留,立刻轉移到了蕭風身上,蕭風被斷一臂,只是簡單包紮了一下,現在已經昏了過去。
“胳膊沒了。”彭大海也是滿臉是血,身上多處受傷。
“我們立刻出城,剩下的兄弟都在城隍廟,追兵馬上就到。”老頭叫了兩個人將已經昏迷不醒的蕭風擡進了路邊的一個被人遺棄的馬車中,很可能是剛纔老頭帶人奪門時城內富人遺棄的。
“城裡的弟兄怎麼辦?”彭大海問道。
“顧不了那麼多了,再不走追兵一到我們全都走不了。”老頭只是微微遲疑了一下,隨即果斷的說道。
“這。。。。。。好吧!”彭大海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再去救他們根本不現實,只能看他們自己了。”彭大海和唐飛共乘一騎,衆人迅速向着城外跑去。
只過了不到五分鐘,追兵就陸續趕到,人數足有三萬多人,各軍都有,王通青筋爆出,滿臉猙獰,以最快的速度挑選三千精騎追趕,剩下的步兵負責平息城裡的內亂。
“我一定要抓住你們!”王通整合好人馬,立刻追着唐飛他們出城了。
彭大海騎在馬上看了看周圍的人,一起進城的三百多弟兄如今不到二十個人,加上許洋的人馬和城隍廟留守的人加起來不過四百人,清風寨可算是元氣大傷,寨主蕭風又斷了一臂,如今在蜀國境內肯定是舉步維艱,以孟旭的爲人必會派重兵圍剿,大蜀府肯定是待不成了,去哪裡呢?彭大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天王!官軍追上來了!”一名清風寨的騎兵眼尖,很快發現了他們身後煙塵滾滾,一看就有大隊人馬。追上他們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許洋立刻喝道:“老彭!你們先走,我帶一百兄弟斷後。”
“說什麼呢?我們共同進退!”彭大海怒道。
“好了,別吵了,前方一里處有一個小山嶺名爲臥牛嶺,易守難攻,聽我安排,我們將官軍擊退再走。”老頭雖然身體乾瘦,但是騎在馬上一點也不必其他士兵差。
“哦!我想起來,軍師真有你的!”許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興奮的大聲喊道:“兄弟們加把勁,到了臥牛嶺,我們幹他們一票!”
不一會兒,臥牛嶺出現在衆人眼前,這是官道旁邊的一個小山包,只有二十來米高,老頭翻身下馬喝道:“將馬趕到路邊的林子裡去,將身上的武器丟在路上!快!”
清風寨的騎兵立刻紛紛下馬,將武器、護甲紛紛丟棄在路邊,許洋喊道:“上山!”
等到了臥牛嶺之上,唐飛這才發現沿着山坡內側的山坎上,全是一根根準備好的滾木,旁邊還放着武器,都用樹枝很好地坐了僞裝,“這個老頭不簡單啊。”唐飛看着這個乾瘦的老頭心中暗暗想到。
“軍師,真有你的,原來你早就想到我們會被官軍一路追趕,所以纔在這裡坐了萬全的準備。”許洋笑着說道,配上他的小眼睛,更顯猥瑣。
“不可說,不可說啊。”老頭摸着山羊鬍子,眯着眼睛說道。
“官軍來了!”一名站在高處眼力好的士兵大聲說道。
“準備!”許洋一揮手,士兵們人人舉弓,鋒利的箭頭在陽光下閃着寒光。
“將軍!前方有些不對勁。”一名前方偵查的斥候來到王通面前大聲說道。
“怎麼了?”王通問道。
“前方半里處遍地都是賊人留下的兵器,林子中還有他們的戰馬,賊人似乎棄馬逃進了林子裡。”
“哦?帶我去看看。”王通一揮手,身後三千輕騎向着埋伏圈走去。
“準備!”許洋看見官軍果然中計,在暗笑官軍沒腦子的同時許洋又有些擔心,畢竟人家可是三千官軍,自己這邊能不能吃下還很危險,而且誰知道後面有沒有援軍,萬一伏擊沒成功,可就走不了了。彭大海也想到了這裡,他低聲對唐飛說道:“唐兄弟,一看戰還請你射殺那名敵將。”
“沒問題。”唐飛挑了一張最重的弓箭,唐飛試了試弓弦,大概有一石,一旁的許洋曾經因爲姚琦倩的事情被唐飛擊敗過,此時黑着臉說道:“喂,可要射準點啊。”
唐飛自信的笑了笑,活動了一下胳膊,取出一支蜀軍的制式破甲錐,破甲錐和普通弓箭用箭不同,破甲錐箭身普遍較重,箭頭爲三菱形,箭身通常爲包鐵,雖然較重且無法遠射,但是卻因箭頭較重,可射穿重甲。
王通皺着眉頭看了看地上扔的亂七八糟的武器,說道:“賊人必然懼我兵鋒強大,逃向西邊,這些兵器和戰馬哪是疑兵之計,不用管他們,繼續向西追趕。”
“諾!”手下騎兵齊聲說道。
不得不說王通確實是個笨蛋,而且是那種大笨蛋。
“幹掉他們!”許洋一聲暴喝。
幾十名士兵揮刀砍斷固定滾木的繩子,隨着一聲巨響,幾十根滾木順着山坡滾下,王通大叫一聲不好,急忙調轉馬頭,喝道:“我們中計了!快撤!”喊完王通不是向前衝,而是要士兵們調轉馬頭往回跑,本來官道就不是很寬,三千騎兵已經整個官道佔滿,再加上騎兵調轉馬頭相互之間立刻發生擁擠,本來整齊的隊形立刻亂了起來。
“轟!”隨着連續十幾聲巨響,巨木滾落,近百名騎兵被砸的人仰馬翻,血肉模糊,不少戰馬受驚將馬上騎兵掀翻在地,被踩踏而死者就有上百人,一名軍使急忙拉住王通的繮繩喝道:“將軍不可自亂,賊人以滾木襲擊我軍,可見其人數並不多,而且必在山上,還請將軍下令攻山!”
王通臉色蒼白,聽了軍使的話,急忙喝道:“打什麼打,我們中了埋伏,軍心大亂,賊人人數衆多,在此以逸待勞,我們先行撤退!先行撤退!”
軍使氣的鬍鬚亂顫,但是沒有辦法,王通的叔叔乃樞密院事,手握軍事大權,若是得罪了他,到時候恐怕自己這腦袋可就保不住了。想到這裡,這名軍使立刻選擇了沉默,王通調轉馬頭縱***而去,唐飛手中的箭還沒有放出,王通帶着侍衛早已跑沒了影,剩下的騎兵也都紛紛跟隨,競相擁擠,看的山上的唐飛等人目瞪口呆,這就是蜀國的軍隊?唐飛搖搖頭,難怪幾個月就被北宋滅亡,攤上這樣的將領,能贏纔怪。
許洋見官軍居然如此軟弱,頓時大喜,喝道:“兄弟們!大風!”
“大風!”清風寨士兵齊聲暴喝。
兩百多勇士舉着橫刀、朴刀、長槍各種兵器如下山猛虎,直撲管道中亂成一團的官軍。
唐飛舉起手中大弓,連放三箭,三名騎軍指揮被射落馬下,沒了軍官的騎兵更是慌亂異常,紛紛調轉馬頭向東逃去,許洋手中的三股點鋼叉上下揮動,每一次刺出都能收割掉一個生命,其餘清風寨士兵也是各個狀若癲狂,玩命的廝殺,剛組織點像樣抵抗的蜀軍立刻崩潰了,除了逃走的一千七百多人之外,剩下的被殺者七百之衆,其餘還活着的騎兵立刻扔掉武器投降了!
官道上滿是蜀軍騎兵的屍體,許洋舉起手中的鋼叉對着一名跪地投降的副指揮就要投降,從山上飛奔而下的唐飛大聲喊道:“許兄弟手下留情!”
“怎麼?你還要爲這些狗官軍求情!?”許洋一臉憤怒的說道。
“不。”唐飛將許洋拉到一邊說道:“留下他們會更有用處。”說罷唐飛喝道:“你們聽着,我們乃大周天騎軍,過不了多久,我們大周就會舉百萬之兵屠滅你們蜀國,現在你們將身上衣物全部脫下,滾回去吧。”
一旁的老頭聽了唐飛的話,微笑着點了點頭。
雖然心中不願意,但是在血淋淋的刀槍下,這些蜀兵還是紛紛將衣物脫下,只留底褲,灰溜溜的跑回成都城去了。
“好了,現在馬有了,我們儘快趕到城隍廟吧,少當家的情況有些不妙。”彭大海說道。
“嗯,帶上受傷的,我們離開這裡。”老頭說道。
衆人紛紛騎上蜀國騎兵留下的戰馬,向着城隍廟方向趕去,唐飛挑了一根趁手的馬槊,回頭看了看成都府,唐飛低聲說道:“等着吧,我還會回來的,錢廣!孟旭!你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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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旭回到皇宮就因爲驚嚇過度而病倒了,同時四大世家的周家因爲密謀刺殺皇帝,家主周峰被賜死,周家夷三族,一時間曾經顯赫無比的周家就這樣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