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滄海在孫雪瑩身上酣暢淋漓、如同羽化登仙般的快感中擁着二女沉沉睡去。
一夜轉瞬而過,當透入室內陽光中醒來的時候,孫雪瑩和小墨還貼在白滄海的懷抱中沉沉睡着。
但當白滄海起來時,兩女還是忍着痛,不顧白滄海的勸阻,開始動了起來。
小墨將端着的溫水,放到旁邊,孫雪瑩接過溼了水,然後又擰乾的毛巾,走上前來,開始仔細地擦白滄海的臉。神色中始終是那樣的溫柔。
白滄海內心的洶涌漸漸冷卻、平息了,他不由自主的便陷入了這種莫名編制的溫柔之中。房間中十分寧靜,寧靜得寂寥。白滄海自師傅死後一直有些躁動和不安的內心,漸漸變得平和安詳起來。
“這樣的日子可真讓人陶醉啊!”白滄海心中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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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現,葉塵便起牀來到花園之中,盤坐在一個石凳之上,開始修煉內功。很快,頭頂上便冒出一屢淡不可見的白霧。隨着時間的推移,白霧越聚越多,最後化爲巴掌大小的一團,凝而不散。
這樣的修煉,葉塵自從離開揚州那天開始,已經堅持了十九天,今天算是第二十天。內功功法名是玉道香傳授給葉塵的。十九天以來,一直沒有入門,葉塵始終感應不到功法口訣裡面所說的內氣,更不用說修煉小成之後內氣與外界環境相合,出現的白霧聚頂異象。
可是,不想今早上毫無預兆的突然就入了門,經脈之中生出內氣不說,而且在短時間內從體內各處爆涌而出奇異能量,轉化成內氣,使葉塵一下子修煉至小成之境。
要知道,按照玉道香所說,就算是資質上佳者,修煉此功法,若想小成,每日勤修不斷,也至少要修煉十年。如今,葉塵只用了二十天時間。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韓可兒起牀來到花園時,葉塵徐徐收功,雙眸睜開,明顯比往日清亮太多,猶如夜空燦星一般。
葉塵此時心中欣喜得難以自禁,走過去將韓可兒抱起,轉了好幾圈。恨不得仰天長嘯。
“阿郎!你昨天說了,今日還要上朝覲見天子。不要耽誤了。”韓可兒感受到葉塵心中的欣喜,感到開心不已,但她牢牢記着葉塵昨日說過的話。
兩人回到房內,韓可兒開始伺候葉塵換衣。
“阿郎!今天是要穿官服吧?”韓可兒柔聲問道。
葉塵感知着體內經脈中流動的神秘內氣,舒服的閉上眼,說道:“官服。”
韓可兒轉身把一疊摺疊得很整齊的衣服拿了過來,伺候着葉塵仔細而整齊地穿好。葉塵心中嘆息封建大地主,大貴族的生活果然舒服,心中雖然說着不能這樣墮落,但依然沒有動,任由韓可兒折騰。最主要的是,這是韓可兒自己強力要求要做這些事情。
或許是她感覺自己相比葉塵身邊其她的女人,既沒有過人容貌,也沒有其它的本領,特別是寡婦的身份
,讓她心底深處感到不安甚至自卑,所以纔要求這樣做的吧!
“要用這個腰帶嗎?”韓可兒聲音溫柔的讓葉塵感覺要迷失在其中。但葉塵看見她拿起的這個腰帶,卻是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比眼前韓可兒甚至還要可憐,但卻驕傲倔強的喻清妍。葉塵想起離開開封時,喻清妍送自己腰帶時,神色中的依戀和情愫,以及昨晚上喻清妍強忍着淚水跑出去的情景,心中暗暗自責自己昨晚上的話說得太重了。
看着葉塵點了點頭,韓可兒柔軟而修長的手輕輕握住葉塵的大手,讓他按着衣角。她站在葉塵的正面,手臂伸到他的背後拉直衣服,把腰帶從後面繞過來,這個動作好像是在攔腰擁抱葉塵。
穿戴好,韓可兒又讓葉塵在凳子上坐下,伺候着葉塵用鹽水刷了牙,洗了臉,梳了頭。
期間,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葉塵的臉,眼神專注,表情更加嬌羞柔媚。讓葉塵生出恨不得將其抱在懷中的想法。
許久之後,葉塵洗漱完畢,穿戴整齊,長吁一口氣從臥房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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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並沒有葉塵想像中趙普和趙光義兩派系的脣槍舌劍。
趙普安排人先是對趙德昭此次南行籌糧的功勞大肆讚頌。
而趙光義一方也早有安排,以泗州知府竇士海爲由頭,提議要進一步嚴查、嚴辦。
輪到葉塵說話時,如實的訴說同時,順便將趙德昭和羅公明,甚至胡正一和王鑫都的誇讚了一番。一番話,讓趙光義、趙普都很滿意,但趙匡胤還沒有聽到想聽的內容,不過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顯然有些事情是想私下裡詢問葉塵。
至於自己的功勞,葉塵心中清楚,皇帝和朝中知道籌糧背後真相的真正重臣也清楚。關鍵是剩餘的這近一個月時間中,黃河流域的降雨量到底能夠達到怎麼樣的程度。
而趙德昭對葉塵和羅公明的功勞在皇帝面前也給予了極高的肯定,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開封府和趙普派去的四人隻字未提。這一點,趙德昭已經和趙普溝通過,甚至是後者示意。所以趙普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可是趙光義心中便就不痛快了。不管怎麼說,王鑫和胡正一兩人算是起了至關重要作用的,甚至王鑫替趙德昭背了黑鍋,得罪了人,還被治了罪。
論了功後,自然還有行賞,一直沒有說話的趙普突然出班,大聲說道:“陛下。魏王此行證明了其能力,臣以爲陛下應該多讓魏王多一些歷練。”
趙匡胤自從得知葉塵脫險,糧食又順利運送回京師的消息之後,這幾天心情真的很好,聽了趙普所說,微微頷首表示對趙普所言同意,說道:“諸位愛卿認爲皇長子應該在何職歷練比較好。”
不等別人說什麼,趙普便接着道:“臣以爲應該讓魏王在禁軍殿前都點檢這個位置上歷練。”
葉塵眼角餘光注意到,趙普這句話一出口,趙光義便
臉色微變。事實上不光是趙光義,其他人臉色同樣有些莫名的怪異。葉塵當然知道這其中緣故。
殿前都點檢曾經是當今天子趙匡胤當年兵變之前所擔任職位。
殿前都點檢,且因爲這個原因,開國十多年來,這個職位一直是空着的。
若是外人擔任這個職位,肯定大有忌諱。可天子的長子趙德昭擔任這個職位,反而從某程度上諭示其儲君的身份。
現如今趙普卻主動建議讓魏王擔當這個軍職,這是什麼意思?這簡直是當衆給趙光義一記響亮的耳光!
可是趙普說的冠冕堂皇,趙光義又不便反駁,甚至不方便讓自己的人出面反駁。那一來就算趙德昭做不成禁軍殿前都點檢,也難保不會引起天子對他的警覺,未免得不償失。趙光義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把恨深深壓在心頭。
趙光義沒有表態,他這一派的人雖不出面附合,自然也不便出面反對,趙匡胤目光掃過衆人,沒有思考多久,便說道:“趙相公所言有理,傳朕旨意,即日起魏王便擔任禁軍殿前都點檢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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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之後,葉塵和東西兩府(樞密院和政事堂)重臣。以及三司正副使,和趙光義被天子留了下來,進入內廷,站在崇政殿的御堂上。
趙普都知道黃河中上游,河東、關中、關西最近陰雨連天,暴雨頻頻,趙匡胤又怎麼能不知道。
甚至他這幾天已經讓河堤司的人進行預測,若是這樣的天氣再持續上半個月,按照往年河堤加修標準,黃河決堤,大洪災已成定局。如今因爲葉塵的出現,提前知道此事,準備了大批糧食自不用說,動用十數萬軍民搶修河堤,最終也要比往年更高、更厚、更堅固。才得以在目前爲止,黃河始終沒有決堤。可若是這樣的天氣持續超過半個月以上,或者暴雨次數增多,持續的時間增長,以現在的河堤能否保證不決口,沒有人敢說。
另外,讓大宋天子和朝堂重臣此時個個一臉憂愁沉重的是,正在白馬縣主持搶修河堤的治河提舉金堤于越澤,今早上剛剛派人遞上的一道奏摺。
因爲葉塵說的是白馬縣會決堤,這一個多月以來,主要搶修白馬縣一段河堤,其它地域河堤雖然也一併加修,但卻遠比不了白馬縣。按照于越澤奏章所說,就算白馬縣不決堤,附近其它幾個黃河邊上的縣也大有可能會決堤。
“皇弟!開封下轄各縣現在還能徵調多少勞役?”趙匡胤問道。
趙光義上前一步,說道:“官家!開封境內勞役已經最大程度徵調,家家戶戶成年男丁都已經去修河堤,此時已經無勞役可調。”
趙匡胤嘆了口氣,他對此早有所知,此時只不過是抱着最後一份希望,禁不住又問一句而已。
“曹卿!廂軍還有多少人能用。”趙匡胤又問道。
曹彬苦笑一聲,說道:“官家!廂軍已經全部上了河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