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這裡是我的家

所有人開始忙碌起來。

西行帶着阿史那賀寶和盧龍匆忙趕往聖嚴寺。

紫雲天的沙盜和魔鬼城的馬賊在去留選擇上爭論較大,有的眷念故土畏懼遠行打算出關繼續幹着刀頭舔血的買賣,有的只想在關內找塊地方安穩生活從此不再擔驚受怕顛沛流離,只有一部分人願意繼續追隨阿史那賀寶和盧龍,他們也沒什麼宏圖大願,就是兄弟義氣不捨不棄。

兩個賊頭子隨即把金銀財物分了,願意出關的就出關,願意留下的就受庇於聖嚴寺,願意加入西北軍的就打點好資裝,因爲明天就要開始遠行去遼東了。

石蓬萊和蘇合香的龐大商隊在新年前後已經在龍勒軍市和敦煌市榷進行了交易,而蘇氏因爲要離開西北,所以在伽藍的建議下,蘇合香把河西的所有產業全部移交給了聖嚴寺,名義上是施捐,但實際上就是掛着聖嚴寺的招牌,在聖嚴寺的庇護下繼續獲利,只不過所得利益兩家分成而已。這種藏匿財產逃避賦稅的辦法在中土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中土的權貴富豪們之所以熱衷於佛道,慷慨施捐,其真正的原因就在這裡。

石蓬萊和蘇合香雖然迫於形勢不得不離開西域,但並不想放棄河西,如果放棄河西,實際上就等同於放棄了絲路利益,而他們都是絲路商賈,雖然他們在長安甚至洛陽也有一些產業,但如此不計後果傾盡全力進入中土腹地“打天下”,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營商之道。然而,伽藍對西北的未來非常悲觀,認爲未來一段時間絲路無利可圖,相反,中土的局勢雖然也不樂觀,卻充滿了商機,足以讓他們賺個盆滿鉢滿。

伽藍的說服力是有限的,天花亂墜的推衍畢竟不是事實,但他的背後有當今權臣裴世矩,有當今軍方炙手可熱的統帥薛世雄,而他自己又是西北最負盛名的秘兵,這使得他的身上充滿了神秘光環,而這種光環又賦予了他一種無形的隱秘實力,這種實力就連馮孝慈、王威和長孫恆安都忌憚三分,更不要說石蓬萊和蘇合香這些絲路巨賈了,所以,採納伽藍的建議,固然有一定的風險,但也蘊含了巨大的利益。

石蓬萊和蘇合香決定攜手合作,賭一把。

蘇合香從不認爲自己能拴住伽藍的心,拴住他出沒無常的身影,過去不可能,將來也不可能,像伽藍這樣的人天生就是殺戮命,整天就是拎着腦袋過日子,永遠不知道有沒有明天,愛上這樣一個人,實際上就是與孤獨和悲傷共度一生。

“你會到洛陽嗎?”。

在伽藍的軍帳裡,在衆人離去後空蕩而靜寂的帳篷裡,在阿史那蘇羅、尉遲翩翩和雪兒的注視下,神色憂鬱的蘇合香輕聲慢語地問道。這句話石蓬萊問過了,但蘇合香還要問,她需要伽藍的一個承諾,她需要一個希望。

“最遲九月。”

伽藍伏案疾書,一邊給長安白馬寺的法琳師叔和洛陽白馬寺的明概師叔寫信,一邊淡然說道,“你不要擔心,我想我還不至於死在遼東戰場上。我曾對阿史那泥孰說過,十年後,我回再回來。今天我也給你一句承諾,十年後,我們一起回家,重回西北,重返樓蘭。”

蘇合香微微蹙眉,“十年?當真可以嗎?”。

“只要我還活着。”伽藍笑道,“當然,即便我死了,我的那些兄弟們還是要回家,除非他們也死了,否則誰也阻擋不了他們回家的腳步。”

“我要跟你一起走。”阿史那蘇羅的聲音突然響起,口氣很堅決,神態也是異常堅毅。

伽藍看了她一眼,微笑點頭,“當然,你當然跟我走。”

“真的?”蘇羅又驚又喜,難以置信。在她看來,這次伽藍肯定又要把她丟下,獨自遠去遼東。

蘇合香也很吃驚,“你要帶她同行?這怎麼可能?你如何隱瞞她的身份?”

“無須隱瞞了。”伽藍不以爲然地說道,“泥厥處羅可汗一直待在皇帝的身邊,皇帝到哪,他也到哪。幾個月后皇帝要去遼東,泥厥處羅可汗也會去遼東,到時我會拜求裴閣老或者老帥稟奏皇帝,把她親手交給泥厥處羅可汗。(請記住)”

蘇羅歡呼一聲,喜不自禁。蘇合香隱約估猜到什麼,用中土話小聲問了一句,“她也很重要?”

伽藍停下手中的筆,沒有說話。

“與康國三王子一樣?”蘇合香又問道。

伽藍面色沉鬱,良久,嘆了口氣,“我對未來很悲觀,或許就有生靈塗炭的大禍,所以我很想做點什麼,雖然我個人的力量太渺小太渺小,但我是沙門弟子,要慈悲愛施,要普渡衆生,我不能什麼都不做,任由無數生靈灰飛煙滅。”

蘇合香“撲哧”一笑,“你要立地成佛了?”

“我還沒有放下屠刀。”伽藍笑道,“佛對我說,伽藍神,這是你的使命,去殺戮。”

蘇合香撇撇嘴脣,不屑說道,“你這個血腥的阿修羅。”

“不許說東土話。”蘇羅聽不懂兩人說什麼,但肯定與自己有關,着急了,忿然叫道。

蘇合香根本不理她,繼續用中土話說道,“你要把她做爲禮物敬獻給皇帝?”

伽藍不滿地瞪了蘇合香一眼,“我有那麼無恥?”

“你幹過很多很多比這更無恥的事。”

“好了,好了。”伽藍連連搖手,不想無謂爭吵,“蘇羅的事不勞你操心。你把翩翩照顧好,另外還有薛家老小,尤其那位司馬伕人";

,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皇帝赦免薛家的聖旨既然已經到了西北,薛家爲啥還要偷偷摸摸的回長安?”蘇合香疑惑地問道。

伽藍想了一下,說道,“這麼對你說,因爲接下來的事對薛家非常不利,所以我要挾持薛德音,把他帶到遼東去。”

蘇合香更是疑惑,目露不解之色,“這裡有什麼秘密嗎?”。

“是的。”伽藍說道,“到了秋天,這個秘密也就大白於天下了。”

蘇合香更是驚詫,“這與裴閣老有關?”

所有人都把伽藍和裴世矩聯繫在一起,這也是伽藍一直戴着神秘光環的重要原因,因此有人要殺他,有人卻想利用他,而他也就艱難地活了下來。伽藍不想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裴世矩”這杆大旗就能解決一切問題。這就是“狐假虎威”,將來裴閣老知道自己一直扯着他這張“虎皮”在西北做大旗,耀武揚威,不知該作何感想。

伽藍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蘇合香高懸的心隨即緩緩放下,有了裴世矩這個“神級”靠山,當今天下還有多少事搞不定?伽藍又能有多大的危險?比如這一次,他還不是千辛萬苦從敵人的合圍中殺了出來?

薛德音焦慮不安,司馬伕人";

更是惶恐。

回到自家的帳篷後,司馬伕人";

便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

一路行來,伽藍的實力遠比當初的想像要大,這一次皇帝赦免其罪責,恢復了他的官職,衛府更是命令他率軍趕赴遼東戰場,一則說明其背後的力量正在下力氣培植他,另一個說明皇帝馬上要開始第二次東征,在這種大背景下,伽藍要薛家喬裝打扮隨商隊趕赴洛陽,卻絕口不提薛德音的去向,不提留守元弘嗣和赦免薛家的聖旨,足以讓人估猜到很多東西。

薛德音擔心的是“羊入虎口”,當初選擇向伽藍求援是一個天大的錯誤。司馬伕人";

則憂心忡忡,擔心薛家再遭滅頂之災。

就在兩人彷徨無計之時,伽藍匆匆而來。

“禮部尚書、楚國公楊玄感是不是陰謀叛亂?”

伽藍一語驚人。司馬伕人";

駭然失色,薛德音更是臉色大變,一臉驚恐。

“你是不是這個陰謀的策劃者之一?”伽藍神色冷峻,繼續追問道,“你匆忙返回長安,是不是要參與楊玄感的叛亂?”

“將軍,這絕無可能。”司馬伕人";

失聲叫道,“薛家流配且末已近三年……”

“夫人";

可知,西征之時,楊玄感就陰謀叛亂了,曾打算在大斗拔谷襲殺行宮,弒君篡國。”伽藍舉手阻止了司馬伕人";

,“西征結束,右翊衛大將軍李子雄第一個坐事除名,接着就是你家老郎當時的司隸大夫薛老丈夫,而李子雄和你家老郎都是楊素的至交好友,尤其李子雄更是軍中老帥,是楊素的老部下。皇帝爲什麼要把職掌宿衛的老帥李子雄坐事除名?爲什麼要把職掌巡察京畿的文苑泰斗薛老丈夫縊殺而死?其背後的隱秘,你難道當真一無所知?”

司馬伕人";

極度震驚,伽藍的這句質問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可怕衝擊,讓她腦中一片空白,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絕無可能,這絕無可能……”

“赦免聖旨下來了,爲什麼元弘嗣扣而不發?爲什麼元弘嗣不經過河西衛府尋找你們並給予保護?爲什麼他要派河西望族李軌前來陽關秘密接應,而不是公開派一支軍隊前來護衛?”伽藍連串質問,句句擊中要害,“樓觀道和隴西李氏、長安長孫氏爲什麼不遠萬里到且末找尋薛家?他們到底要從薛家得到什麼?薛家的仇人到底是裴氏還是其他人?到底誰要置你們於死地?”

“這絕無可能。”司馬伕人";

從可怕的衝擊中迅速恢復過來,她毫不猶豫地反擊道,“證據?將軍,你要拿出證據來?”

“如果有證據,楊玄感還能高居禮部尚書之位?”伽藍冷笑道。

“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

“這不是我的猜測,而是很多人的猜測。”伽藍手指臉色晦暗的薛德音,“夫人";

可以問問他,問問他到底誰要殺你們,又是誰在尋找你們試圖獲得證據,以便從這件事中獲取驚人利益。”

“是不是包括你?包括你背後的裴世矩?”司馬伕人";

冷聲問道,“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們?利用我們?”

“我告訴過你們,我要去長安殺人。”

“你要殺的人,是不是包括我們?”

“這取決於薛丈夫的選擇。”伽藍手指薛德音,語氣愈發冷冽。

司馬伕人";

面如寒霜,“爲何要告訴我們?你想殺了他?”

伽藍沒有說話,良久,他嘆了口氣,“夫人";

曾說過,說我的長相很像你的一個親人。還記得到冬窩子的第一天,你說你要帶我回家。這裡就是我的家,站在母親的墳前,我忽然想到你的那句話,我問媽媽,我有小姑嗎?如果有,我的小姑在哪?”

司馬伕人";

驀然想到什麼,面色悽傷,淚水頓時涌出眼眶。

伽藍望着薛德音,一字一句,言辭懇切,“薛丈夫,給我一個選擇,好嗎?”。

薛德音長嘆,問道,“你爲什麼在突倫川?”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麼你所想的,就是答案。”

“裴世矩派你監視我們?”

“如果我說這是一個巧合,你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所以,就依你所說。”

“裴世矩知道多少?”

“我所知道的,就是裴閣老所瞭解的。”伽藍說道,“中樞權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即便沒有證據,莫須有就是證據。當前關隴權貴擁有絕對優勢,而楊素執掌中樞將近二十年,輔先帝佐今上,權勢傾天,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你想想,當先帝把漢王楊諒等自家兄弟,高熲、賀若弼等先帝舊臣太子餘黨連根拔除之後,接下來要對付誰?當然是楊素。好在楊素死了,楊玄感又非常聰明,謹慎而低調,但楊氏這顆參天大樹太大了,今上如芒在背,今上週圍的山東和江左寵臣更是忌憚不安,雙方之間的廝殺是遲早的事,楊氏這顆參天大樹遲早有一天要轟然傾覆。三年前,今上挾西征武功之威力,把軍方的李子雄,文苑的薛道衡,拱衛楊氏的這兩大勢力,先後擊殺,已經說明了今上剷除楊氏這顆參天大樹的決心。”

司馬伕人";

預感到什麼,嬌軀顫抖,臉色蒼白至極,眼裡更是充滿了恐懼之色。

“皇帝要出手了?”

“不是皇帝要出手,而是楊玄感逼着皇帝出手,關隴權貴逼着皇帝出手。”伽藍冷笑道,“百萬大軍遠征高麗,傾盡國力,竟然慘敗而歸,近三十萬兒郎埋骨遼東。請問,高麗小國有三十萬大軍嗎?皇帝遭此恥辱,中樞遭此重創,威信蕩然無存,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要說皇帝會想到,就是一個癡兒也會想到,所以,你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是中樞的陰謀?”薛德音顫聲問道。

“這是你們的陰謀。”伽藍厲聲說道,“是你們爲了一己之私利,而置中土大利於不顧,置中土芸芸蒼生於不顧。你們這幫該死的叛逆,即便挫骨揚灰,也難以告慰九泉之下那三十萬冤魂。”

“大郎,這是真的嗎?是不是真的?”司馬伕人";

驚駭不已,幾欲窒息。

“七娘,絕無可能。”薛德音斷然否認,“絕無可能”

藍望着薛德音,嘴角處慢慢泛出一絲笑紋,“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與我一起去遼東。”

“去遼東?”薛德音不假思索地拒絕了,“絕無可能”

“你必須去。”伽藍質問道,“誰幫你說服皇帝赦免了薛家的罪責?誰是你的至交好友?你這時候回長安幹什麼?如果楊玄感在皇帝二次東征的關鍵時刻,舉兵叛亂,請問你是參加,還是不參加?”

薛德音臉色驟變,一雙眼睛霍然瞪大,就像撞見鬼一般的望着伽藍。

司馬伕人";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她的心非常非常痛,痛得淚如雨下。

“這是陰謀?”薛德音手指伽藍,失去理智般地尖叫起來,“這是皇帝的陰謀,裴世矩的陰謀,是山東和江左人的陰謀。”

“這是關隴人的陰謀。”伽藍冷笑,然後衝着司馬伕人";

深深一躬,“言盡至此,請夫人";

決斷。”

司馬伕人";

跪倒在地,大禮致謝,哽咽失聲。

“明天上午我要去遼東,希望薛丈夫能做爲我的行參軍,隨我同赴遼東。”伽藍站了起來,平靜說道,“如果薛丈夫拒絕,我先前的承諾依舊有效,我會幫助薛丈夫秘密渡過黃河,但夫人";

和薛家老小必須隨商隊趕赴洛陽,將來即便薛丈夫出了意外,一家老小也還有保全的機會。”

伽藍再不說話,轉身走出了帳篷。

龍勒城外一座僻靜的莊園內,寒笳羽衣一襲白袍,黑色帷帽,臨風而立。

伽藍在李世民的陪同下,大步而至。

“事情出了變化,我明天就要去遼東。想必此事你們也都知道了。”伽藍看看灰濛濛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氣,“我要離開這裡了,但我不會背棄自己的承諾。”

“這麼說,你打算把薛丈夫交給我們?”寒笳羽衣平靜如水,淡然問道。

“交給你們,你們能得到什麼?”伽藍笑道,“如果元弘嗣一定要殺他,你能保住他的性命?”

“如此說來,你說服了他,要帶他去遼東?”寒笳羽衣笑道,“你就不怕元弘嗣派人在途中殺了他?”

“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伽藍笑道,“今夜我們不妨激戰一場,讓薛丈夫魂歸天府。”

“條件呢?”李世民急切問道。

“做爲交換,我到了遼東後,會在你們和裴閣老之間架起一座橋樑。”伽藍說道,“以我的能力,只能在你們之間充當一次信使。至於你們之間如何進行利益上的交換,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你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寒笳羽衣說道。

“按照薛德音的估計,楊玄感和李密等人大概在夏末或者初秋舉兵叛亂,因爲那個時候,正是遼東氣候最好的時候,大戰最爲激烈之刻。”

寒笳羽衣和李世民互相看了一眼,眼裡同時掠過一絲興奮之色。爲了得到這個機密,幾個月來奔波殺伐,差點把命都丟了。

“事關重大,你千萬不要欺騙我們。”寒笳羽衣聲音不大,但威脅之意卻異常強烈。

“這裡是我的家,有我的母親,我的師父,還有我的很多很多兄弟,他們都在這裡。”伽藍環顧四州,慨然嘆道,“我終歸要回家,終歸要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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