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憶安又到造紙工廠裡面。
“先生,你看我們印出來的,是不是這樣?”
一個工匠看到他來了,連忙拿起好幾頁紙張跑過來,上面印滿了字,都是用活字印刷術印出來。
“那麼快就可以印刷了?”
李憶安拿過來翻看好一會,但見無論是字跡還是排版,印刷在紙張上都堪稱完美。
他滿意地點頭道:“不錯,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可以大規模投入印刷、裝訂成冊,今天先幫我做十本出來,能不能做到?”
那個工匠立馬說道:“十本太少了,我們可以爲先生造出二十本來。”
這些工匠也是務實的人,幹勁十足,說完之後趕緊去忙活,都不需要李憶安催促。
“先生,你要的鮮花,我給你帶回來了。”
又有工匠捧着一些牡丹、蘭花走來。
這段時間裡面,李憶安也沒有閒着,甚至連擺攤算命都懶得去做,除了印刷術和造紙術,他還辣手摧花,毀在他手中的鮮花多不勝數。
接過那些鮮花,李憶安來到工廠的一角,這裡是一個獨立的院子,平常是他的工作間,不會讓其他人靠近。
在這裡面,他折騰了一套簡陋的蒸餾儀器,甚至還有一個小酒精燈,裡面用的自然是經過提純的酒精。
李憶安想通過蒸餾的方式,製造香水,在宋代的時候,就掌握香水的蒸餾製造技術,大概是利用植物香精油,加上一部分的酒精和純淨水配合而成。
但是香水的比例問題,李憶安又一直把捏不好,每一次配比到最後都會失敗,這也是他會辣手摧花的原因。
“要怎麼解決比例的問題?”
李憶安心裡不斷在想,那些傳承的記憶裡面,關於宋代香水沒有過多介紹,現代的香水,他也沒有那麼多原料和儀器弄出來。
天機神算模板已經滿級,去不去算命對他而言不重要了,現在需要刷級的是大國工匠模板,儘快刷滿。
除了有李郎君幫忙增長經驗,他也得弄點自己東西,加快刷級的速度纔是。
香水和印刷術、造紙術這些,只要造出來,影響絕對是巨大的。
——
就在李憶安煩惱香水比例的時候,在長安崔家大宅內。
“盧兄,我們這樣打壓李憶安,作用好像不大啊?”
崔茂皺起眉頭說道:“根據下面的人彙報,萬年縣那羣賤民,從我們宣佈打壓李憶安開始,就再也沒有來過長安,李憶安似乎什麼也不缺。”
“唯一的作用,是打壓一下那個叫做方玉成的商賈,除了這一點,我們完全是白費心機。”
他們雖說要以經濟的手段,制裁着李憶安的一切,但效果又不是那麼明顯。
在某些方面上,李憶安對於他們經濟手段的依賴程度不高,這也是他們失敗的原因。
“李憶安還真的是一塊硬骨頭,無論怎麼樣也咬不進去,在他背後還有李二郎,又不能做太過分的事情。”
說到這裡,盧玉麟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又道:“我看是我們的想法狹窄了,可以從李二郎身上入手,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崔茂連忙問道:“具體要怎麼做?”
盧玉麟自信地笑了笑:“李憶安所依仗的,也不過是朝廷,如果我們能迫使李世民放棄李憶安,他豈不是任由我們處置?要做到這一點其實也很簡單,崔兄還沒有忘記最近的災情吧?”
崔茂說道:“災情一事,就是我想忘記也難了。”
盧玉麟繼續分析道:“我們還可以繼續利用災情,就比如說晉陽地龍翻身,那可是大唐龍興之地,如果那裡出事,死了那麼多百姓,又傳出不好的言論,崔兄會覺得如何?”
崔茂猛地雙眸一亮,連忙附和道:“那就是說他李二郎,不配當皇帝,上天要懲罰李唐祖地。不僅地龍翻身,旱災、蝗災,都可以看作是上天對李二郎的懲罰,再加上他本身得位不正,殺兄囚父,這樣一來李二郎的名聲就臭得不能再臭,盧兄你這個計劃好啊!”
只要這些傳言,通過他們世家的渠道流傳出去,外面的百姓可不管是真是假,只知道人云亦云,然後再傳到李世民耳朵裡,這會讓他這麼想?
那肯定是龍顏大怒,除了生氣卻又什麼都做不到,總不能把天下百姓都殺了。
然後其他還想當皇帝的人,完全可以藉着這個輿論的機會,蠢蠢欲動,就比如北方的樑師都。
在這時候,只要他們世家提出要求,讓李世民放棄李憶安,然後世家願意出手,幫李世民消除這個不良影響。
崔茂心裡面在想,李世民只要還想當皇帝,一定會同意。
“都是一些小手段罷了!”
盧玉麟得意忘形地說道:“我們七家同氣連枝,天華侄兒的仇,也就是我們盧家的仇,絕不會坐視不理。”
提及了崔天華的事情,崔茂雙手攥緊,眼神越來越冰冷。
“我一定要用他的血,來祭奠天華在天之靈!”
要不是有李世民在背後給李憶安撐腰,他已用盡辦法,把李憶安折磨致死。
“阿耶!”
便在此時,曾經李憶安在東市見過的崔家小娘子崔蓉蓉,正從外面走進來,嬌聲道:“剛纔阿耶你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怪嚇人的。”
再看崔蓉蓉身旁,還有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伴隨着她走進來。
“崔兄是因爲你兄長的事情而生氣。”
盧玉麟說着目光便落在男子身上,續道:“修然,有時間的話,以後多來陪一下蓉蓉。”
那個男子叫做盧修然,是盧玉麟的長子,其實盧家和崔家是有婚約在,盧修然以後要迎娶的人正是崔蓉蓉。
“伯父!”
崔蓉蓉有些害羞地看了眼盧修然,眼前男子,風度翩翩,氣質不凡,越想心裡就越歡喜。
另外,崔蓉蓉容貌一點不差,盧修然與她對望,眼眸裡滿是追求的意思。
看到他們如此,崔茂的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盧兄,我們倆家的親事,也得提上議程了。”崔茂哈哈笑道。
“應該要商談一下了!”盧玉麟微微點頭。
聽着他們的對話,崔蓉蓉更覺得臉頰發燙,偷看了一眼盧修然,害羞地往外面走。
“崔伯父,我去看看蓉蓉。”
盧修然拱了拱手,轉身也走到外面,又道:“我聽說,蓉蓉最近有點麻煩,需不需要我幫忙?”
“都是因爲李憶安,還有那個方家!”
崔蓉蓉聽他提起此事,氣憤地說道:“我們崔家沒有得不到的商鋪,那方家的賤商,竟敢聯合李憶安那個賤民,威脅我!”
她把之前商鋪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李憶安,原來又是他。”
盧修然冷哼一聲道:“蓉蓉莫要擔憂,看我怎樣好好教訓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