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二的授意,宮門處的侍衛就像是瞎了一樣,直接把鄭雙兒給放出了。
出了宮門,一輛豪華的馬車正等在門口。
鄭雙兒疾步登車,低聲車上的人:“都準備妥當了嗎?”
車中的李乘風哈哈一笑,伸手摟住了鄭雙兒:“寶貝兒,及時行樂纔是最大的事兒,着什麼急啊。”
鄭雙兒推開那魔爪:“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心思?我這次出來一趟不容易,一定要把事情給辦好了。否則,我寢食難安!”
李乘風笑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就像你一樣,都在老夫的掌握之中啊!”
馬車陡然有節奏地晃動了起來,但訓練有素的車伕只是稍微一抖鞭子,便適應了新的節奏,一路狂奔而去。
…… ……
半個時辰後,鄭雙兒打扮得清清爽爽的出現在了“香奈爾”門口。如果不是臉上還有些許紅潮沒有褪盡,任誰看都要誇一聲,好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
隨行的也是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非常符合“男士止步”的規定。
還在受夾板氣的梅贏,一見來了客人,就像看見了親媽一樣,急忙熱情地跑去迎接:“這位小姐,快請快請!本店新開張,正是大酬賓階段,一律八折優惠!”
至於這位小姐是不是有點面熟,被梅贏忽略了。
美女都長得差不多,咱就別用“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麼老套的搭訕了吧?
鄭雙兒一笑:“聽說這裡有一種‘香水’的物件,奴家特意來瞧瞧……呀,怎麼還有男客在呢,奴家好怕啊!”
這說的就是崔挹那個草包了。
崔挹傲然朗笑,拱手說道:“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店而已,豈能擋住我博陵崔氏?小娘子,你不用害怕,更不用怕這店家欺行霸市。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可奴家心裡還是害怕,我母親說了,不好隨意結交陌生的男子。”鄭雙兒用力地擰着手中的絲帕,不勝嬌羞。
心裡卻是在暗恨:
這是崔家的哪房子弟,怎麼這麼愚蠢?
你在這裡,我還怎麼動手?
崔挹再一次展現了自己的風度,自以爲很瞭解女人的心思一樣,很有禮貌地往後一退:“據說這裡有雅間招待女賓,小娘子可以去那裡試香水嘛!放心,我博陵崔氏最是知禮,絕不會做什麼下三濫的事。”
有雅間?
那是不是可以把計劃改一改呢?
“是是是,崔公子說的是。這位小姐,這邊請!”
眼看襄城和崔鶯鶯又要殺了過來,梅贏忙不迭地擔任起了跑堂的任務,領着鄭雙兒進了雅間。
正主跑了,襄城和崔鶯鶯沒了爭奪的對象,各自冷哼了一聲,開始計算起今天的得失,表現的優劣,還有自己的長處短處了。
襄城想:我是公主,又是父皇親自指定的嫁給梅贏的。
崔鶯鶯想:我美!
襄城想:梅贏還給我寫了一首情詩,情真意切!
崔鶯鶯想:我美!
襄城想:他還給我找了賺錢養家的門路,這是在爲我們的今後着想啊!
崔鶯鶯想:我美!
正胡思亂想着,忽然聽見雅間裡傳出了女子的慘叫聲。
“店家,你在做什麼?不要啊!”
“你不要摸我啊!”
“你不要扯我的衣服啊!不要啊……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崔挹大怒,一腳踹開雅間的門:“放開那個小娘子!”
鄭雙兒髮型也亂了,衣服也爛了,露着雪白的一段逃命似的躲到了崔挹身後:“崔公子,我不活了啊!他……他是個禽獸啊!嚶嚶嚶……”
來不及欣賞美景的崔挹,正義感爆棚:“好你個梅贏,原來竟然是這樣的人面獸心!我今天定饒不了你!”
梅贏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情況?
咱們只是單純的商業往來,我賣你買的事兒,怎麼就突然脫衣服要和我進行深入友好的交流了呢?
交流就交流吧,我也不是特別挑剔的人,可你突然又大喊大叫起來,這不是擺明了碰瓷嗎?
我可什麼都沒幹啊!
陪着鄭雙兒進雅間的一個婆子,還在擺事實講道理:“一進門,我家小姐就試了幾款香水。按照店家的說法,抹在腋下、脖間還有胸口處。這店家真不是好東西,幾次想上手被老婆子我給阻止了。
等到抹胸口的時候,他終於狂性大發,抓住了我家小姐的……哎,我都沒臉說啊!”
梅贏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撒。
沒臉說你妹啊!
明明是你們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擱這兒陷害老子……
不對啊,大家沒仇沒怨的,你來這裡陷害老子,到底是爲什麼?
這個女人,好像有點面熟,是,是鄭雙兒那個賤貨!
就因爲上次我懟了你幾句,你就這麼整我?
你好歹也是老李的小三,我再缺女人也不會找熟人下手吧?
已經披好衣服的鄭雙兒,突然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直愣愣地衝了過來:“我要殺了你!”
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子們,名爲勸阻,實則保護,簇擁着直往梅贏殺來。
按說店裡還有其他人,卻沒有一個人上去勸阻。
大家都在想:一個如此美貌的女子,再怎麼着也不可能讓自己吃那麼大的虧,平白無故地去誣陷你個臭男人吧?
這事兒,八成是真的了。
想不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一副斯斯文文的梅小郎君,居然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得虧我家公主(小姐)沒跟他真正確定了關係,要不然,指不定以後會受什麼樣的罪呢!
不僅其他人是這麼想的,就是梅贏那兩個還沒發生關係的女人,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了。
但看見梅贏即將被圍毆,襄城還是往前邁了小一步。
這是襄城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咳咳,確定兩個人地位高下的一大步。
以至於崔鶯鶯在以後說起的時候,腸子都悔青了。
每每調笑襄城的時候,都說她當時只是做爲店主的下意識而已,並不是對郎君有多深的情義。
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那就只有襄城自己心裡有數了。
在襄城往前邁出那一步的時候,一個跟隨鄭雙兒的婆子已經從袖口裡掏出一把短刀,狠狠地刺了出去。
只看那黝黑的刀身,和隱隱約約散發的腥臭氣,就知道是一把利刃,而且還是淬了毒的利刃!
只要被刺中,梅贏必死無疑!
鄭雙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一刻。
梅贏,你不是手段高超嗎?
梅贏,你不是視我們世家如無物嗎?
今天,你就將陷入我的必殺局,讓你再也不能瞎蹦躂了。只要你死了,所有的所有,都將回到正軌!
世家還是世家,李二還是那個被我們玩弄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