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之下。
方宇還想大叫。
好在房玄齡緊緊捂住了方宇的嘴巴。
這才把方宇的聲音給堵了回去。
但剛纔的事情發生的太快。
方宇還以爲家裡進賊了。
當即便是手腳無措掙扎起來。
不經意間撞到了診桌。
桌上的茶杯杯底一斜。
滾出桌外。
掉落在地。
啪嚓一聲。
碎了。
杯子碎裂的聲音顯得特別大。
房玄齡見狀便是頗感緊張。
連忙小聲提醒道。
“噓噓噓……”
“方大夫,別出聲。”
“安分點!”
“是我們!”
見是房玄齡和杜如晦。
方宇這纔不掙扎。
把驚慌的聲音嚥了回去。
“是你們啊?”
“你們怎麼……”
方宇還想問話。
房玄齡立馬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同時指了指門外。
暗示門外有人,隔牆有耳。
方宇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剛纔杯子掉落在地發出的聲音。
想必外邊藏着的人一定能聽到。
房玄齡和杜如晦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此時此刻。
躲在門外的魏徵恰恰就聽到了杯子碎裂的聲音。
還以爲醫館裡邊出事了。
便緩緩地擡起了手。
暗示身邊侍衛做好闖入醫館的準備。
那幾個侍衛也早已拔出了刀劍。
一個個殺氣騰騰。
躍躍欲試。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方宇靈機一動。
大聲叫道。
“媽的!這該死的貓!”
“居然把我祭祀用的杯子給撞倒了!”
“他奶奶的,欺負我家裡沒人是不是?”
“回頭我一定要把那隻貓給宰了!”
“早知道我就不拿杯子當祭祀用品了!”
……
此番話一出。
房玄齡和杜如晦便是頗感敬佩地看了方宇一眼。
不禁覺得方宇真是聰明。
竟然能同時把杯子破碎的聲音圓了回去。
醫館門外。
魏徵也竊聽到了方宇這番話。
以爲真相就如方宇所說的那樣。
便這才把手緩緩放下。
猶豫一陣子過後。
他便沒有再指使侍衛闖入醫館。
而是就此作罷。
帶着侍衛回了皇城。
此時的杜如晦已經放開了方宇的雙手。
拉開門縫往外看了一眼。
方宇和房玄齡也陸續湊了過來查看外邊情況。
這才發現魏徵以及帶着侍衛離去了。
“差點就被魏大人發現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不禁安心地嘆了口氣。
方宇聞言便是疑惑。
雙手抱胸納悶道。
“你們怎麼知道那是魏大人?”
“啊這……”
房玄齡和杜如晦面面相覷。
把魏徵打發掉了。
還沒享受危機解除的安全感。
此刻卻對上了方宇疑惑的目光。
這也太悲慘了吧。
無奈房玄齡和杜如晦只好吞吞吐吐隨口敷衍道。
“以前跟魏大人有所接觸……”
“跟他的部下有過一起工作的經驗……”
方宇聞言更是疑惑。
“好奇怪啊……”
“我記得魏徵可是隸屬東宮的官職。”
“好像是太子洗馬。”
“專門給太子辦事的。”
“你們跟他有過接觸,難不成……你們也是官?”
一聽這話。
房玄齡和杜如晦紛紛面色大變。
便是趕忙解釋道。
“不不不不……”
“方大夫你誤會了。”
“我們不是官……”
方宇困惑。
“不是官?”
“不是官你們怎麼還說跟魏大人有接觸?”
“這……”
房玄齡撇撇嘴,只好強行解釋道。
“那個,我們只是混了個……似官非官的職位。”
“就相當於記簿那樣的。”
方宇沒有多疑,恍然大悟道。
“哦!”
“原來如此啊!”
“你們就是幫人家登記事務的啊!”
方宇還以爲房玄齡和杜如晦就是所謂的臨時工。
便沒有再懷疑什麼。
不過轉念一想。
他又產生了新的疑惑。
“可是也不對啊。”
“你們兩個臨時工,怎麼感覺好像很害怕魏大人呢?”
杜如晦無奈苦笑。
“怎麼會不害怕呢。”
“魏大人可是太子洗馬。”
“他跟城中官府亦有聯繫。”
“手握朝廷權柄。”
“別說我們了。”
“就連城中百姓也會害怕的好吧?”
房玄齡也附和道。
“而且啊。”
“方大夫你若是跟魏大人有過交集。”
“想必也知道魏大人這個人是什麼性格吧……”
方宇聽了這話便是爽朗一笑。
笑而不語。
他怎麼會不知道魏大人是什麼性格呢?
大唐第一槓精。
極端強迫症。
還是個嘴炮高手。
也難怪房玄齡和杜如晦會害怕呢。
這倒是可以理解。
於是方宇便沒有過多疑慮。
走到藤椅上躺下了。
“行吧行吧。”
“你們跟魏大人的關係我倒是理清了。”
“不過……”
方宇雙手抱着後腦勺。
微微仰起頭疑惑地看着房玄齡和杜如晦。
“你們怎麼還在你的醫館裡呢?”
房玄齡苦笑。
“除此之外。”
“我們還能去哪呢?”
杜如晦附和道。
“是啊,我們已經無處可去了。”
“我主子家太亂了。”
“府邸不讓進。”
“我們無以爲生。”
“只能屈居在方大夫的醫館裡了。”
“還望方大夫不要介意啊。”
“要是能繼續收留我們的話,那就太好了。”
方宇喟然地嘆了口氣。
“行吧行吧,那你們就留下來吧。”
“反正我一個人住着也挺無聊的。”
“有幾個人相伴也算是好事。”
“好了好了。”
“不多說話了。”
“我要睡覺了。”
“這幾天可真是累死我了。”
“剛纔我還差點被殺了……”
“哎,這種晦氣的事情我還是不說了。”
“睡覺睡覺。”
方宇說完便閉上了雙眼。
房玄齡和杜如晦對視了一眼。
臉上掛着疑惑與好奇。
他們是知道的。
方宇被抓進皇宮之後。
確實危機四伏。
反轉不斷。
可又爲什麼。
方宇說他差點被殺了?
這裡頭是不是還要什麼隱藏的來龍去脈?
房玄齡和杜如晦深感不安。
還打算問個清楚。
可這時他們才發現。
方宇已經呼呼大睡了。
根本就叫不醒。
房玄齡和杜如晦只好作罷。
打算第二天再問問。
方宇一覺睡到中午。
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
方宇伸了個懶腰。
正要開啓新的一天。
卻是發現。
房玄齡和杜如晦已經轉爲工作狂模式。
杜如晦在翻閱醫館賬本。
至於房玄齡則遞出了一摞厚厚的單子。
“方大夫,你醒啦。”
“這是你這幾天欠下的任務工單。”
“你要不看一看?”